155、被調戲了(必看轉折)

胸口一陣鑽心的疼,沈爾輕咳兩聲,一口腥甜壓下,他擡目,冷冷的擡目看去。只見來人已經丟棄了沸洛,一襲素白長衣,銀髮垂腰,溫潤的目光向沈爾看來。

“步京承!”少年的薄脣輕啓,看着那人,淺皺眉頭。

那長身而立的男人,正是步京承。他的出現讓沈爾驚訝,可是最讓他訝異的卻是,步京承護着德古拉。沸洛。明明是兩個毫無交集的人,爲什麼,步京承要護着他。

“你不能殺他!”男人沉聲,擋在沸洛的面前,目光堅定的看着沈爾。

少年不解,“爲什麼?”

步京承揚眉,微微側身,只見沸洛身上的傷已經完全癒合了。見此,他才緩緩踱步,朝着沈爾走去。那一頭銀髮,一襲白衣,是他作爲妖怪的形態。比之身穿筆挺西服的步京承,更爲俊氣。那周身的古韻,與隱而不漏的強大氣場,叫沈爾蹙起了眉頭。

眼見着那男人在自己的面前站定,沈爾的眉頭微揚,目光越過步京承的肩頭,向不遠處的沸洛看去。正巧,那少年也正看着他,兩人的目光相觸,沸洛的眼裡浮起一絲殺意。

果不其然,如沈爾所說,白黎一死,他就成了這世上唯一的白澤。如此一來,較之以前,的確長進不少。他似乎,不能再小瞧沈爾了。

“你還記得西門御嗎?”步京承沉聲道,背對着沸洛的方向,與沈爾正面相對。

他的神情十分嚴肅,讓沈爾無端蹙眉。他當然記得,小妝的父親,他怎麼會不記得。

“其實西門御並不是小妝的生父。”步京承淡言,爾後轉身,目光掃過沸洛,又回到了沈爾的身上。

這句話讓沈爾又是一愣,眼裡閃過一抹訝異,卻沒有過於訝異。他早就察覺了,因爲西門妝的潛力太大,不單單是該茴的女兒,她的身上還隱藏着別的力量。再者,吸血鬼獵人和吸血鬼相愛,這種事情實在是不敢相像。

見他沒有說話,步京承才接着道,“西門御只是小妝的養父,他和我一樣,都只是負責將小妝養育成人而已。”

“據我所知,西門御是妖王的人。”沈爾無情的糾正他的話,目光微冷,掃過步京承,依舊落在不遠處的沸洛身上。西門御身上的謎團他沒能解開,比如他爲什麼想要解除第三代的封印,將第三代全都放出來。

“你錯了,西門御從來都不是妖王的人。”沸洛沉聲插嘴,腳步微挪,便向那兩人走去。

沈爾爲他的話感到驚訝,卻見步京承點頭,接話:“西門御是疼愛小妝的,因爲他曾經深愛着小妝的母親,該茴。”

沈爾愣住,似是被這事實打擊了。吸血鬼獵人,愛上吸血鬼,這個故事,似乎有點狗血!

可是步京承和沸洛的神情那般認真,這讓他不得不去相信。西門御,喜歡該茴。

“那他爲什麼要將該茴獻給蘇伊士雲狂,爲什麼要答應蘇伊士雲狂,將小妝撫養至十八歲?”沈爾蹙眉,隱隱覺得這故事很不簡單,他需要花費很多腦細胞,才能徹底弄清楚來龍去脈。

“該茴的死和西門御沒有關係,他將她獻給蘇伊士雲狂,也是遵從了該茴的意思。爲了保住尚且年幼的西門妝的性命,他們甚至對蘇伊士雲狂撒了謊。”沸洛一字一句的道,三個男人在這深深林中,正在揭曉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或許會對西門妝造成傷害,所以他們三個人才會在這裡,在西門妝聽不見的地方,悄悄的說。

“撒謊?”沈爾始終困惑,彷彿自己掉進了一個偌大的謎團裡,爬不出來。

步京承踱步,兩手負在身後,淡淡的道,“你應該知道,你那位叔叔爲什麼要該茴和小妝的血。”

沈爾垂眸,他當然知道,是爲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他在這世上最愛的女人,第一個親吻他擁抱他的女人,是她讓他誕生在這個世上,給了他生命,讓他得以遇見西門妝。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曾經是一個捉妖師。

“西門御告訴你叔叔,必須得等到小妝成年以後,她的血纔可用。其實不然,小妝從出生那刻起,就已經繼承了該隱的血脈。她的血,隨時可用。”步京承款款道,那語氣沉重,讓沈爾不信都不行。

“西門御欺騙你叔叔,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他需要時間,來解除第三代的封印,將德古拉。沸洛放出來。”

步京承的話落,沈爾總算明白了。還記得上次沸洛與他說過這件事,西門御是想讓沸洛代替西門妝。

“所以你不能殺了德古拉。沸洛。”因爲將來他也許可以救西門妝一命。

沈爾擰眉,不由的擡目看向沸洛,目光格外的深邃。步京承的意思十分明瞭,不僅不能尚好沸洛,說不定還得保護好他,將他當成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一樣,好好的保護。

不過,這件事,步京承怎麼知道?

目光一轉,冷厲的掃向步京承,少年啓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這件事的?”

步京承語塞,緘口不提。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徹底沉默了。

“是西門御死後,才知道的吧!”沸洛揚脣,一語道破。

沈爾揚眉,忽然明白了什麼,“這麼說來,指使暮成雪殺死孟曉久,然後自殺的人,是你?”他一句話,便點破了兩個秘密。這兩個秘密對於西門妝而言,是多麼的沉重。

步京承的目光一寒,斜目看去,不深不淺的打量沈爾,“這件事,不能讓小妝知道,你明白的吧!”他的話意十分明瞭,沈爾根本沒有辦法拒絕。若是讓西門妝知道孟曉久和暮成雪的死與步京承有關,她說不定會氣得殺到步京承的眼前,與他決鬥。

可是說到底,每個人都是爲了西門妝好。

西門御是爲了保住西門妝的命,所以纔會殺那麼多的人,也要將沸洛放出來。拋棄了他作爲吸血鬼獵人的責任,也要找到西門妝的替代品。可見,在西門御的心裡,小妝的母親是多麼重要的女人。即便,那個女人心裡愛的人不是他,可他還是願意爲她將西門妝撫養長大,而且好好得保護着。西門御是因爲愛着該茴,所以纔對西門妝百般疼愛,百般庇佑。那麼,步京承呢?

思及此,沈爾目光落在步京承的身上,意味深長的打量着他。

步京承亦是看着他,目光躲避,似乎並不想被沈爾看穿自己的心思。

“你也喜歡該茴?”沈爾擰眉,卻是無情的將這個揭曉了。

果然,步京承的面上極其不自然,他側過身去,不再面向沈爾,因爲被沈爾戳中了心事。

沈爾想笑,看來這世上癡情的男人不止一個。他揚眉,忽的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和平相處吧!沸洛,你要是不想死,就把我身上的咒語解開。”最後一句話,沈爾說得格外陰沉。

沸洛聽了,卻是不以爲然的一笑,“除非我死了,否則這咒語沒法解開。你要殺我嗎?”有了西門妝替身這一層身份,沸洛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他不再與沈爾硬碰硬,而是變相的刺激他,想要激怒他。

沈爾的忍耐力卻超越了沸洛的想象,那少年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爾後冷道,“我不會殺你。”在他的心裡早已給沸洛判了死刑,與其讓他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不如讓他死得有意義一些。比如,成爲西門妝的替代品。

“你也殺不了我。”沸洛毫不留情的語道,脣角的笑逐漸深邃。

兩人的目光相觸,沸洛含笑,沈爾揚眉,誰也不肯相讓。

最終,步京承道,“你們兩個以後最好不要見面!”他說着,語氣微頓,轉而看向沈爾,臉色一正,“以後你離小妝遠一點。現在你是最能傷害到小妝的人,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小妝。如果有一天,她要是知道你來到她身邊的目的是爲了她的血。爲了用她的血去邀功,你覺得,小妝會如何看待你?”

步京承的話落,沈爾臉色格外的難看,陰陰沉沉的,就像是即將暴雨的天氣。

“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呆在你該呆的地方,離小妝遠一點。在她徹底強大自立起來之前,絕對不允許你靠近她。明白嗎?沈爾。”最後兩個字,他咬得格外沉重。

沈爾的眉頭蹙起,可是他沒有辦法還嘴。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爲步京承說的那些都對!他來到西門妝的身邊的確是爲了她的血,爲了得到雲狂的信任,也爲了報仇。可是,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那種想法已經改變了。他來到西門妝的身邊,只是爲了愛她,也讓她愛上自己。

能夠得到西門妝的愛,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然,爲了更好的保護西門妝,他選擇了呆在她的身邊。

沈爾沒有回話,步京承只當他是默認了。爾後目光一轉,掃向沸洛,“將你得到的白黎的血給她送過去,務必讓她喝下。”

步京承的話讓沸洛很是不滿,那種感覺就好像被步京承呼來喝去似的,他曾身爲王者,豈能任由別人爬上自己的肩頭。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可不是你的下屬!再說了,西門妝強大與否與我也沒有關係。你們的意思十分明瞭,以後要讓我做西門妝的替身。既然我都知道你們的目的了,爲什麼我還要服從你們呢?我又不是傻子。”少年款款道,一雙深邃的眸看着步京承,一抹慍怒在眼底暈開。

“好吧!那你走吧!”步京承深深的看他一眼,揚眉。

德古拉。沸洛亦是深邃的看他一眼,果斷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索性沈爾和步京承都是一心一意爲了西門妝着想的,不會聯手對付他,也不會殺了他。

那道身影消失,沈爾才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你今晚來這裡,就是爲了阻止我?”

男人未答,只道,“這段時間,你自己多加歷練。等到小妝殺盡第三代,成爲新一任血皇,你的大仇也就能報了!”

“殺盡第三代?”沈爾不解,“小妝現在根本不是第三代的對手。”他的眉頭蹙起,有些擔憂。

步京承揚脣,脣角的笑不由深邃,“只要她喝下白黎的血,她體內的禁錮也就全都解除了。”

“你就這麼確定,沸洛會將血帶給小妝?”沈爾定定的看着他,從前他以爲自己足夠了解這個男人,可是現在看來,他還是差的太遠了。

“他會的,因爲他和你一樣,受愛情的牽引,早就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步京承說着,轉身欲離開。

沈爾站在原地,望着那男人的背影,脣瓣微啓,最後問了一句,“小妝的生父是誰?”他現在唯一不解的就是這個。

“問這麼多做什麼?”步京承略略不耐,卻是站住了腳步。

少年上前兩步,幽幽一笑,“我至少得知道我的未來岳父是誰吧!萬一以後碰上了,也免得誤傷啊!”

步京承的面色微凜,揚脣,“沒有機會了!他已經死了!”他說完,腳下的步子繼續,再也沒有停下的打算。

沈爾擰眉,只看着那人的背影遠去,最終整片林子裡,只剩下他自己。

——

林中燃起烈火,西門妝就坐在離火堆兩米遠的地方。她是吸血鬼,理論上來說最好不要接觸火。不過這偌大的森林裡只有她一個人,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即便她喜歡黑暗,但是此刻卻還是想從熊熊烈火中找到一絲安慰。

夜風吹過,火勢迅猛,搖搖曳曳,一副脆弱的樣子。

啪——

乾柴爆裂,發出一聲脆響,西門妝回過神來。她的目光微微閃爍,望着那搖曳的火光,兩手環抱住膝蓋,將腦袋搭在了膝蓋上。

目光縹緲,她再次入神。

腦子裡還在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白黎的死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她的腦海裡,還有蘇雯那不信任的目光。着實叫西門妝,心中一涼。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真的不該逃走的。

白黎的死究竟和她有沒有關係,須得查個清楚。

眸光突地一沉,西門妝抱着膝蓋的手略緊。便是此時,風乍起,眼前的火苗搖曳,零星的火光飄零,似是夏夜的螢火蟲一般,格外的美麗。

她緩緩站起身,目光左右看了看,格外的警惕。有人來了,雖然不知道在哪裡,但是她能肯定,有人來了。

“不要緊張,我來找你沒有敵意。”一道淺淡的男音從身後傳來。

西門妝下意識的回眸,美目瞪着來人,面色徒然沉了下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現在她是看着那個少年,心裡就翻騰蹈海不舒服!

“你來做什麼?送死?”西門妝冷道,微微揚首。

德古拉。沸洛微微一笑,一手微擡,撩起自己的斗篷,他向西門妝走去,“就算我真的是來送死的,你也得有能力殺死我才行啊!”他的話十分誠懇,絲毫沒有不屑的味道。

西門妝聽得一愣,眉頭蹙得更緊,看着那越發靠近的少年,冷道,“別再靠近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說得好像你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似的!”沸洛撇嘴,些許孩子氣。

他伸手入懷,摸出一隻玻璃瓶。手掌的長度,像極了裝牛奶的瓶子。

“接着!”他揚手拋出,那血色的瓶子沿着拋物線的軌跡落在西門妝的懷裡,她根本沒有費力去接。

西門妝垂眸,看着懷裡的瓶子,只見那透明的玻璃瓶裡是鮮紅的液體。一絲血味從瓶蓋瀉出,她的神經徒然繃緊。

這血的味道如此熟悉,是昨晚她才嘗過的,白黎的血!

西門妝的眸光閃爍,緩緩擡目,看向沸洛的目光格外陰沉,“你給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你的食物!”少年淺笑,“昨晚讓她跑掉,你一定心有不甘吧!身爲吸血鬼,獵食人類是我們的本性。既然捉到了獵物,那就得將她吸個乾乾淨淨,可別浪費了這麼好、、、”

話還沒說完,脖子一緊。沸洛低眉,只見西門妝的俏臉近在眼前。她的手指收緊,掐着沸洛的脖子將他拎起,“是你殺了白黎?”她陰沉的道,那聲音似是從寒潭中滲出來似的。

沸洛揚眉,脣角牽強的扯起,“不如、、、先鬆開我、、、再說。”

西門妝微微用力,腳步略提,那少年便被擒着往後推移,爾後猛的被撲倒在地。那少女騎坐在他的腰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揚起,手裡是一把鋒利的泛着寒意的純銀匕首。

“我再問一次,白黎是你殺的?是你嫁禍我?”依舊是那陰寒的口吻,問題絲毫沒有偏移。

沸洛睜眼,一雙深邃的眼對上西門妝,他還是在笑,“你知道嗎?”他無端問道,爾後擡手,擒住了西門妝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便生生將那少女的手從自己的脖頸間扯開了。

冷光滑落,西門妝左手揮下,沸洛眼疾手快,另一手揚起,準確無誤的捉住她的手腕。

如此一來,兩隻手都被制服了,西門妝的兩腿欲擡,誰知腿彎上忽然壓下兩隻腳,生生禁錮她。她和沸洛此刻的姿勢十分怪異,看起來是她壓制住沸洛,可其實是她被沸洛鎖住了。

“乖,聽我把話說完!”少年揚脣,聲音正常了,“你知道嗎?你手裡要是沒有拿着匕首,要是面容再柔和一些,咱們現在就像是再做(囧)愛一樣,還是女上男下的姿勢。”他的語氣十分認真,可是臉上的笑卻十分欠扁。那副模樣,十足像個痞子。

西門妝惱了,猛的俯身,便要拿頭去撞他。

誰知沸洛似是知道一般,腦袋猛的向上一撞,臉頰微側,薄脣便掃過西門妝的嘴角。雖只是一剎的接觸,他的心裡卻是喜滋滋的一片,滿足了。

“不要這麼主動嘛!你要是想做,直說就是,我滿足你。而且我保證,我的技術比沈爾會好很多!”他揚眉,那笑容格外曖昧。

西門妝一頭越過他的肩頭,磕在地上,爾後擡頭,額頭上沾了一點泥土。她的臉剎那羞紅,卻又轉眼漆黑,忽而又綠了。千變萬化,着實可愛。

沸洛可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沈爾會喜歡西門妝,蘇冽會喜歡西門妝,就連她身邊那個管家鳩也喜歡她。

因爲西門妝值得喜歡,最初的時候她的性子像是寒冰,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人無從下手。可是一旦穿越寒冰,走近她後,又會發現其實她的性子還算柔和。待人挺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冷,無法靠近,無法觸摸。再然後,就會發現她的可愛之處!比如,她生氣的時候,臉色變幻萬千,她害羞的時候,也會臉紅。就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很美好,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雖然帶刺,但是嬌美。

“無恥!”西門妝擰眉,忽的想起什麼。既然沸洛拿到了白黎的血,而白黎的屍體又是在櫻花林裡找到的,這麼說來、、、昨晚沸洛也在櫻花林裡。

再加上方纔他的那番話,西門妝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昨晚她和沈爾、、、被看見了。

“放手!”西門妝回神,一雙冷目惡狠狠的看着身下的少年,吼道。

沸洛仰望着她,夜風拂起少女的發,一縷落下,在他的視線裡飄飄蕩蕩。那少女削尖的下頜十分白皙,他看得癡迷。

西門妝掙扎,在他腰身扭來扭去,沸洛的眸光忽的一濁,一種原生態的衝動涌上心頭。他,很想壓倒騎在他腰上的西門妝。

這個念頭生出,便如毒癮發作,一發不可收拾。

忽的,天翻地覆,乾坤顛倒,西門妝的後背重重的撞擊在地面上。她的眸光一沉,望着頭頂壓下的少年,一陣發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她被沸洛反壓了!

“小妝,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夜晚一個人在外面是很危險的!”少年揚眉,俊臉貼得極近,吐息灑在她的俏臉上,西門妝只覺得有些發癢。

兩隻手被摁在兩端,一條腿壓住她的雙腿,西門妝現在就像困獸一般,被徹底困住了,動彈不得。

“你滾開!”

“女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的!說什麼滾開,其實是想我再近一點是嗎?”他說着,薄脣掃過西門妝的臉頰。

那少女偏頭避開,臉色頓時鐵青。

“沸洛,我要殺了你!”她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十分認真,沸洛聽了,不由一愣,而後笑了。

他吻了吻她的臉頰,僅僅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好!不過你殺不了我,除非,你把這那瓶子裡的血喝了。”他說着,鬆開了手,一瞬退開,退到了十米開外。

西門妝則是翻身躍起,一道拋物線滑落,她下意識的接住。仔細一看,竟然是方纔掉在地上的玻璃瓶。

“喝了它,你纔有資格和我打!”沸洛的聲音傳來,衝擊着西門妝的耳膜。

她的內心忽的平靜下來,看着手裡的血,不由皺起了眉頭。要想變得強大,果真要有所犧牲麼?這所謂的犧牲,不僅僅是白黎,還有她的友情。西門妝咬脣,眉頭越蹙越緊,她至今爲止,已經失去了太多了。

死去的西門御,還有孟曉久和暮成雪,以及之前的蘇寒、西門舞,還有西門邪。她曾經擁有的,都在慢慢的消失,最終她會不會成爲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連沈爾都要失去?

握着玻璃瓶的手不由一緊,她的眉頭擰起。

沸洛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的蹙起眉頭,沉聲道,“不要以爲你放棄變強的機會,你周圍的一切就能回到從前。那些離你而去的人,都是爲了保護你。至於爲什麼他們要保護你,你應該最清楚!因爲你,太弱了!”

沸洛說,那些人離她而去,是因爲,她太弱了!

西門妝的臉色剎那鐵青,睨着那少年,握着玻璃瓶的手一緊。

沸洛能看穿她心裡的想法,所以她沒辦法欺騙他。

只聽那少年接着道,“你要是想保住你身邊的人,那麼就不能放棄任何一個變得強大的機會。只有你強大了,才能保護好自己,然後保護好他們。”

西門妝的眉頭逐漸展開了,一雙冷目微顫,她看着沸洛的目光也不再那般鋒利。

沸洛的話打動了她。

保護身邊的人!

這句話可真動聽!

西門妝動了動脣,爾後擰開了手裡的玻璃瓶。血的味道襲來,雖然不及新鮮的溫熱的血那麼誘人,但是這是白黎的血,和沈爾一樣,rh陰性的要血。因爲是少女,所以味道更爲美妙,讓人流連。

沸洛看着她,催促道,“喝了它,你纔有資格和我打!”那語氣帶着幾分強硬的味道,西門妝聽得蹙眉。

卻還是仰首,將那玻璃瓶裡的鮮紅血液,飲得乾乾淨淨,一滴不剩。

到此刻爲止,白黎所有的血都在她的體內凝聚了。

小腹似是一團火燒,慢慢的上涌,凝聚在西門妝的左胸。手裡的玻璃瓶滑落,掉在地上,滾了一圈。裡面已經乾乾淨淨,一滴血都沒了。

西門妝的眉頭微蹙,那種渾身被力量脹滿,氣血橫行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張開雙臂。一股難以掩映的興奮奔騰,她只覺得自己的氣血活絡了,總覺得自己的身子很輕,似是要飄起來了一般。

真的飄起來了,狂風四起,西門妝那纖薄的身子似是被風吹起來似的。沙塵飛揚,沸洛腳下的地面似乎在震動。整座山都在顫抖,這是爲西門妝輕合,亦是對她生出恐懼。

剎那,林中百鳥撲騰而起,那幽靜的森林似是一片深深的海洋,而此刻,林中的萬物,都在因爲突如其來的危險,而逃亡。

沸洛的斗篷翻飛,他隨手解開了斗篷,轉眼便被風捲走了。

西門妝的眸輕合,一張白皙而光澤的小臉寂靜安寧。她已然升到了森林之上,站在整片森林之上就像是凌駕於海面的海之女兒。

可是她不是神,她是一個新生的惡魔。

烏黑的發飛揚,似是千絲萬結網住了沸洛的視線。他定定的看着她,以仰望的姿態,看着頭頂那個少女。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毛衣,外披一件黑色的風衣,緊身牛仔褲與登山運動鞋,長髮肆意,兩手平展,她此刻沒有華麗的裝扮,卻給人一種女王的即視感。

沸洛眯起雙眼,看着自己喚醒的女王,不由揚起脣角。一抹得意盪漾,他很滿意,滿意現在的西門妝。

一隻白澤的血,換血族一個新一代強者,很划算!

“你現在可以試着感受一下,聆聽整個世界的聲音。無論遠近,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只要是大自然創造的物質,你都能感受得到,聆聽得到。”沸洛的嗓音穿破風沙,衝擊着西門妝的耳膜。

那少女的眼睫微顫,爾後輕掩的眸啓開,一抹暗紅的血光流過,那雙黝黑如黑翟石的眼沒有瞳孔。她用黑色的眼睛,尋找光明,用血色的眸子,正視黑暗,無論是處在光明還是處在黑暗,只要是大自然的產物,依賴大自然生存的東西,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聽得一清二楚。

如沸洛所言,她現在覺得自己的五官比之以前更爲靈敏。那種通達全世界的感官,絕對是驚人的。

目光壓低,西門妝掃向地面站着的沸洛。那少年身上的斗篷不翼而飛,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灰色的毛衣,下身套了一條緊身的牛仔褲,皮質馬靴,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帥氣。

他兩手插在褲兜裡,微微仰頭,對上她的眼,忽而一笑,“還愣着做什麼,你不是,想殺我嗎?”

西門妝微愣,他的神情十分擔任,明明知道西門妝的想法。不,現在的西門妝他已經看不透了。無法穿透她的思想,去窺探她心底的秘密,這種感覺其實還挺好的。

至少,她對沈爾的思念與深愛,沸洛都可以裝作不知道。

西門妝在猶豫,她也摸不透這個少年。他做這些只是希望她能夠變得強大,只是爲了讓她成爲這世界上唯一配得上他的人。

可是現在她變強,是爲了殺他。即使知道這個事實,他依舊能坦然的接受。這讓西門妝彷徨了,不知道沸洛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你不是要殺盡第三代嗎?你不是要成爲血族的新一代血皇嗎?那還愣着做什麼?”沸洛一再的挑釁,似乎對西門妝的猶豫不滿。

誰知他的話剛落,那少女便閃身而至。她的雙眸近在眼前,直勾勾的盯着沸洛,那眼神堅定,眸子黝黑深邃,像是宇宙裡的黑洞一般,具有強大的吸引力。

沸洛的眼眨也不眨,定定的看着她,似是入迷一般。

突地,胸口一涼,右胸略疼,似是被什麼東西穿透了身體。

沸洛這纔回過神來,他並沒有被西門妝的迷心術所控制,他只是沉迷在西門妝的眼裡,無法自拔。他們本來是一樣的,無論是能力還是身上流的血,都是一樣的。可是面對西門妝,他卻必輸無疑。輸在他動了情!

微微低下眼簾,少年的目光落在那隻白皙纖細的手臂上。是西門妝的手,此刻如一把利劍,插在他的右胸上,直直捅穿了。

西門妝的目光顫也未顫,平視着沸洛,絲毫沒有下看。她只是慢慢的縮回手,那種觸碰血肉的感覺實在讓她心裡舒爽。手抽出,沸洛的胸口只餘下那個不大不小的洞。黑漆漆的,卻隱隱能看見火光。

“不要挑釁我!你知道的,我的脾氣不太好。最受不得別人挑釁。”西門妝揚脣,邪魅的一笑。微微擡起左手,湊到脣邊。當着沸洛的面,伸出丁香小舌掃過手背上的鮮血。

那是屬於沸洛的血,她舔舐的模樣格外誘人,無形中散發的魅力,叫沸洛心裡一陣激盪。

傷口迅速癒合,西門妝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完全恢復的胸膛,倦擡眼簾,“下一次,我可真的捅你的左胸了!你那顆搏動的心臟,我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子!”

她的話落,身影渙散,旋即出現在松木之巔。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福望着沸洛。

“我不殺你!”沸洛身上看不出一絲殺氣,她不想殺殿這樣一個毫無鬥志的對手。因爲,沒有成就感!

沸洛揚脣,深邃的眸看向她,問道,“第三代的第一個,你想殺誰?”他問道,從西門妝的神情來看她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以現在的她,除了月容笙和他以外,其餘的十一個人完全不是對手。除非他們三兩成羣,聯手對付西門妝。可顯然,西門妝的腦子還不算笨,她也有她的謀劃。

從來沒有爲殺人而謀劃,西門妝睨了他一眼,不答,只道,“你滾吧!我沒有找你之前,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野裡!”因爲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先殺了沸洛。

都說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可是西門妝現在的想法卻正好相反。她第一個要殺的!是孟加拉菲。

孟加拉菲活在這個世上,對蘇雯來說是個禍害。又或者說,第三代中,凡是有二重身以異樣的方式存活的,都是她優先選擇的獵殺目標。因爲那些以另類方式活着的二重身,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

夜風繚繞,西門家別墅裡。鳩還在客廳裡轉悠,而沙發上坐着一個少女,正是西門舞。

他將西門舞帶回來了,西門妝卻不在。看着那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少女,他實在束手無策。

“堂小姐,要不,您先上樓休息吧!”鳩走到西門舞的身前,修長的身影投在她的身上,遮去了她頭頂柔和的光芒。

西門舞沒有擡頭,只是動了動嘴脣,毫無生氣的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鳩的臉色微沉,兩手交疊在身前,有些爲難。西門妝將整個西門家都託付給他了,西門舞又是西門妝的寶貝,他哪敢懈怠。好不容易把人弄回來了,可不能再跟丟了。

“那您想不想吃點什麼?我去給您做?”柳媽已經被遣回家帶薪休假了,家裡的下人也都辭退了。現在整棟別墅裡就只剩下西門舞和鳩,所以所有的事情他都是親力親爲。

西門舞終於擡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沒有起伏,平淡得像是一陣清風拂過,“好啊!吃荷包蛋。”

鳩點頭,急忙轉身去廚房。走出兩步,又忽然頓住腳,他回身,對西門舞道,“堂小姐不要擅自離開,我一會兒就回來。”

西門舞點頭,算是應下了。

見她答應,鳩才轉身繼續往廚房去。

就在那少年離開客廳之後,那沙發上的少女,慢慢的站起身。緩步走到落地窗前,目光透過玻璃外看。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又看了一眼鐵門,目光卻是驀地一愣。

她看見大門外從此走過的那道身影,那衣袂好像是溫月成!

心裡閃過這個念頭,西門舞便想也未想轉身往玄關外走去。儼然將方纔鳩的叮囑拋之腦後了,她現在只一心想要找到溫月成,然後和他心平氣和的談談。無論是分手離婚還是和好如初,他們都需要面對面的好好談談。

她能感覺到,這一整天,其實溫月成都在她的身邊。在一個她看不見的地方,只要溫月成不想讓她找到,她就絕對找不到他。

如此一想,西門舞的腳步加快,不想再錯過這次機會。

等到那道倩影追出了西門家別墅的大門,鳩才從廚房回到客廳。

“堂小姐,那個蛋、、、”他想說,雞蛋沒有了,鴨蛋行不行。可是客廳裡哪裡還有少女的身影,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鳩的臉色剎那陰沉,當即顧不得太多,隨手摸出手機便撥了西門妝的號碼。

而此刻,西門舞一路追出去,前方那道身影不快不慢,剛好是西門舞能跟上的速度。兩個人順着筆直的公路往前,只要西門舞加快速度,前面的溫月成必定也會加快速度。總之,他始終刻意和西門舞保持着距離,就好像,在逃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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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陰陽師》

這是一個女漢子和男色狼的詭異故事。

片段一:

“你他麼的又來幹嘛?”

流星看着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在a城和自己搶生意也就算了!自己爲了一單生意,不遠萬里得到了這個破地方,他怎麼還跟着來?

“這是爲了婦唱夫隨!”

男人不要臉的貼上流星的身子,雙手還不安分的摸上了蠻腰。

流星的一個過肩摔,男人躺在地上哀嚎。

“去你妹的婦唱夫隨!”

然後揚長而去。

某男人: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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