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夢見門開了

蘇雯打了三次,最後放棄了。

看了看時間,現在四點多,想必暮成雪睡得正香呢!

孟曉久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

接近凌晨的時候,西門妝和蘇雯趕到了孟曉久家。不過,孟曉久家外已經用警戒線圍起來了,那種感覺,就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孟曉久的母親被人殺死的時候。

車在孟曉久家外停下,西門妝和蘇雯一起下車。看守現場的警察看見她們,急着過來催趕,“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這裡是命案現場,閒雜人等,不允許進入。”

命案現場!

“西門妝!”一道男音從院子裡傳出來,引得西門妝擡目一望。

目光對上那個男人的雙眼,她微微一愣,爾後笑了,“蘇警官!”既然是蘇冽,那就好辦多了。

蘇冽一邊往外走,一邊脫去手套,從警戒線裡邁了出來,“你們怎麼來了?難道你們和死者認識?”蘇冽對孟曉久並不瞭解,不過看見西門妝和蘇雯來這裡,想必不是偶然。

“這家主人以前是我同學。”西門妝說着,目光微擡,往裡面看了一眼,問道,“她出什麼事了嗎?”

據蘇雯所說,昨晚孟曉久忽然跟她打電話,向她道歉,將那天晚上在丁冶家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蘇雯。可是聽到蘇雯將她恢復記憶的事情告訴她以後,那少女似乎鬆了一口氣。爾後說話的聲音就越來越虛弱了,說她死而無憾。

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人,一定瀕臨死亡。可是蘇雯根本沒辦法,只能給西門妝打電話,西門妝也不能飛奔回來。

“是自殺!”蘇冽的話打斷了兩人的沉思。

西門妝愕然,蘇雯亦是。兩人的目光皆是齊齊看向蘇冽,微微張嘴,“自殺?!”

怎麼會自殺呢!孟曉久……

“怎麼會!”西門妝搖頭,越過那男子便要往裡走,卻被守衛攔住了。

蘇冽回眸,訝異的看她一眼,不由將她拽了回來,“小妝,你冷靜一點。”看了西門妝半晌,他又道,“看你這麼激動,這個孟曉久也是你的好朋友?”

好朋友——

西門妝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她的脣瓣微微抿着,半晌才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一旁的蘇雯更是茫然,那副神情,比西門妝還要不敢相信。

“孟曉久怎麼會自殺的!”她絕對不相信,孟曉久只會殺人,這樣的人怎麼會自殺的。

因爲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也殺了不少的人,所以最能明白,死亡的痛苦。既然知道死很痛苦,那麼就會拼命的想要活下去不是嗎?

這樣的人怎麼會去自殺呢!

“蘇雯,你冷靜一點。”西門妝側身,看向那幾欲抓狂的少女。

蘇冽也是一愣,完全搞不清現狀。不過他至少能夠猜到,西門妝和蘇雯,與這個孟曉久,關係不淺。

——

命案現場,西門妝終究沒能去看。她和蘇雯一樣,不敢接受孟曉久自殺的事實。爲什麼要自殺,明明做錯了那麼多事情,卻誰也沒有責怪她不是嗎?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自殺。

晚上,西門妝沐浴完,便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發呆。

一頭溼漉漉的長髮,也沒有打理。目光平視着前方,望着落地窗外的夜空,不禁陷入了沉思。

據今天的驗證報告來看,屋裡並沒有強勢入侵的跡象,而且兇器已經找到了,是一把水果刀,正中小腹。而兇器上也只有死者一個人的指紋。一切跡象都表示,孟曉久是自殺的。

房門忽然被敲響,西門妝微微愕然,卻還是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果真是蘇雯,那少女正聳拉着腦袋,似乎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沒精打采的。

“進來吧!”西門妝的話剛落,手機便響了。

她轉身去接,爾後對蘇雯道,“一會兒阿雪會過來,孟曉久的事情,她好像還不知道。”言外之意,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暮成雪。

即便她們四個人已經徹底分裂了,但是…好歹曾經也是最好的朋友,不論孟曉久當初做錯了什麼,現在她人已經死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也該放下了。

“小妝,你相信孟曉久是會自殺的人嗎?”

蘇雯這個問題,西門妝沒法回答。案子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蘇冽的話,她還是相信的。

暮成雪來的時候,異常的平靜,和往常沒什麼區別,西門妝和蘇雯也沒有將孟曉久的事情告訴她。

半夜的時候,天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雨,與昨晚相比,不算什麼。

暮成雪和蘇雯都睡在西門妝的房間,約莫十二點多。

西門妝開始做夢,這次的夢很奇怪。她是從自己牀上醒來的,而且蘇雯和暮成雪都躺在她的身邊。這樣的夢境真實得可怕,西門妝赤着腳走到落地窗前,兩手撐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的雨,有些不明所以。這個夢沒什麼奇怪的,只不過,她恍惚看見那夜空中有一道門。一道黑色的門,只隱約能看見一點棱角。

西門妝擰眉,擡手拉開了落地窗的門,慢慢的走到陽臺上。

雨水落在她的肩頭、發間,可是那少女卻絲毫不在意的繼續往前走。赤着腳走到陽臺邊上,兩手撐着柵欄,仰頭望着那扇門。門後什麼都沒有,可是那扇緊閉的門裡,到底有什麼?

就在她遐思之際,一身尖叫傳來,西門妝猛的回身,往屋裡看去。也就是這時,頭頂那扇黑色的門打開了。

萬丈光芒射出,十分刺眼。西門妝下意識的擡手遮住雙眼,前面的光景,全都看不見。

再後來,她醒了。

這個夢戛然而止,被暮成雪的尖叫聲驚破。

的確是暮成雪的尖叫聲,西門妝一醒來,只看見燈以及被摁亮了,那少女就坐在牀邊,似是做了噩夢一般,顫抖不安。

“怎麼了?”蘇雯也被吵醒了。一手揉着眼睛,慢慢的坐起身來。

“對不起…”暮成雪側身,看了她們兩人一眼,緩緩站起身去。

西門妝也跟着下牀,只見那少女走到了落地窗前,撩開了落地窗的窗簾。

那張俏麗的容顏倒映在落地窗上,西門妝和蘇雯不禁互看了一眼,前者走到了暮成雪的身邊,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怎麼了?做什麼噩夢了嗎?”

暮成雪擰眉,只是慢慢的抱緊了自己的手臂,壓下了眼簾,她的腦海裡還在閃現方纔那些夢境。實在是太可怕了,是因爲太真實,所以覺得可怕。

“小妝,我夢見孟曉久死了。”許久,暮成雪的聲音傳來。

西門妝大驚,坐在牀頭的蘇雯也是愣住了。

她們兩個的反應引起了暮成雪的注意,那少女回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西門妝,道,“你們爲什麼這副神情?”女人是十分敏銳的動物,第六感十分強烈。

西門妝和蘇雯根本沒辦法再隱瞞下去。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蘇雯從牀上躍下,走到了暮成雪身邊,然後將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暮成雪。

西門妝始終沉默,她坐在一旁,不由得擡目望了望夜空,方纔在她的夢裡,出現的那扇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說孟曉久真的死了?”暮成雪顯得十分訝異,那張小臉剎那慘白,顯然被嚇到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的夢境竟然是事實,的確很讓人震驚。

不過,讓西門妝詫異的是,暮成雪竟然也能預知未來?是巧合,還是什麼,她有些好奇。

“怎麼死的?”暮成雪顯得十分激動。

“自殺!”西門妝淡淡的道,轉而接着看着窗外。

那一晚,時間過得很慢,從醒來以後,西門妝她們三個人,就沒再睡着過。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秋天。

最長的暑假已經過去了,西門妝和暮成雪她們也踏入了新的學校。

清晨的第一道光輝灑下,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在明德大學外停下。明德大學在城郊,與廢棄的九一大南北各一方。佔地面積兩千多平米,是一所公辦的一等大學。

開學的第一天,明德大學外停了不少豪車,西門妝和蘇雯下車的時候,只看見人羣如流水,慢慢的往校門口涌去。那模樣,彷彿要將明德大學踏平一般。

“能上大學,真好!”蘇雯感慨了一句,一手拎着包,一手挽住了西門妝的手臂。

孟曉久的案子,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以自殺結案,一切太平。西門妝站在陽光底下,微微擡目,忘了一眼明德大學的校牌,半晌才拉着蘇雯,往學校裡走去。

她們兩人的出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沿着校外的櫻花街走了一段,身後便跟了不少的人。全都是學長,來迎新的學長。

“那個好像是西門家的千金吧!”

“咱們九州城的首富,西門御的女兒?”

“西門御好像前些日子去世了!”

談論聲傳到西門妝的耳裡,她的眉頭微蹙,腳步忽然頓住。側目便向那聲源處看去,那談論的兩個男生立馬閉嘴,被那張驚世的容顏驚住,同樣也爲那凌厲的氣場折服。

西門妝還是曾經那個西門妝,在沒有遇到沈爾之前,她都是高冷的,誰也無法靠近。

“走吧!”蘇雯反手握住她,便將她往校門裡拖去。

兩個少女剛剛步進校門,方纔噤聲的人羣再次轟動。

“好漂亮啊!比傳聞中長得好看多了!”

“有錢有勢,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而且聽說學習還很牛!簡直就是女神啊!”男生的談話,讓路過的女生十分不滿。

能夠進明德大學的學生,自身必定非常的優秀。無論是家世還是成績,就連長相和品德,也必須符合明德大學的招生規定。

所以來這裡的人,都是優秀的。

優秀的人,總是有一顆,爭強好勝的心。尤其是大一的新生,那些從高中開始就自我優越感超強的學生,來到大學以後,往往會有些不適應。

鳩站在車門前,看着那兩道身影消失在明德大學的門內,方纔拉開車門,準備回去了。

可是尚未來得及上車,便有幾名女生圍了上來,問東問西胡亂搭訕。

“想不到,西門家的管家都這麼帥!”路過的女生讚歎,爾後看了一眼身旁握着書本的女生,“君嬈,你第一女王的頭銜,這一次只怕危險了。”

手裡的書咻然合上,李君嬈掃了身旁的白黎一眼,揚了揚脣角,“還沒看見西門妝的人,就來滅我的威風,阿黎,你這樣還怎麼和我做朋友?”少女的嗓音清冷,一雙美目掃過路旁朝她拋媚眼的學長們,笑意再次轉冷。

好不容易從h城考到九州城來,來到明德大學,李君嬈的目的就是要成爲更優秀的人。或者說,成爲全國最優秀的學生。

西門妝的傳聞,從來到九州城起,就聽說了不少。

名門貴族,無論是樣貌還是家世,就連學習,都是一等一的好。

這樣的人,最適合做她李君嬈的對手。既然大家都考到了明德大學,那就好好的,見識一下。

目光幽幽的飄向明德大學的校門,李君嬈抱着書本踱步過去。那一米七的個子在女生羣裡格外的顯眼。無論是身高還是身材,無論是臉蛋還是氣質,走在人羣中,總能叫人一眼望見。

忽的,身後傳來更熱烈的躁動。

白黎和李君嬈同時站住了腳,慢慢的回眸,想看看什麼人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視線越過衆人,望見那櫻花樹下不知何思停靠的紅色蘭博基尼。李君嬈擰眉,眼中劃過一絲不屑。不就是一輛好車嗎?在明德高校,一輛蘭博基尼算的了什麼?

可是,她這念頭剛剛閃過,蘭博基尼的車門便開了。

一隻穿着黑色皮靴的腳邁出,爾後下來一個少年。

那少年穿着男式的鉛筆牛仔褲,上着白色襯衣,外套一件淡藍色的毛衣。戴着墨鏡,從車上下來以後,便左右張望了一番,孑然而立。

那一米八的身高十分適宜,纖瘦的身材,與迫人的氣勢,引起了李君嬈的注意。她已然平心靜氣的站在人羣中,目光灼灼的看着那方站在車前的少年。

少年似是在等人,目光掃過那方同樣紅色的保時捷,不由得定睛看去。

剛剛上車的鳩轉了彎,往回開。正好與那站在蘭博基尼前的少年擦身而過,就是那一瞬,保時捷猛的剎住,鳩推開車門步下,與那車前的少年對視。

少年也正看着他,既然鳩已經準備回去了,看來,西門妝已經到學校了。

“好久不見!”少年輕笑,擡手摘去了墨鏡,那張丰神俊朗的容顏倒映在所有人的眼底。

一陣陣抽氣聲此起彼伏,女生們看直了眼。不僅是那戴墨鏡的少年,就連從那保時捷上下來的,穿着西裝的少年,也是一樣的養眼。

“兩枚大帥哥,還是認識的!有基情!”白黎感嘆,眉頭一挑,頗顯得意。

李君嬈淡漠的瞧她一眼,沒有回話。的確是兩個十分養眼的少年,雖然她沒有看見那身穿淡藍色毛衣的少年容貌,但是僅僅是那道背影,便足以讓人垂涎。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鳩站在車前,擰眉看着對面的沈爾。的確是沈爾,失蹤了幾個月後,突然出現的沈爾。而且還是出現在明德大學門口,開着一輛價值不菲的跑車,高調回歸。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

“小妝呢?”少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微微挑眉,詢問西門妝的下落。

鳩聽了只是眯了眯眼,半晌才轉身拉開了車門,坐回了車裡,開車離開。

他沒有理沈爾,因爲沒有必要。

沈爾只是看着那少年開車離開,半晌才笑笑,轉身掃了一眼逐漸集結的人羣。目光微微轉冷,最終關上了車門,挎着單肩包便往明德大學的校門走去。

一路走過,女生傻傻的看着,傻傻的讓路。就連白黎也是爲之一振,這尼瑪,還是人嗎?

“這麼帥的男生,平生第一次見啊!”白黎哀嘆,李君嬈抿脣。

正好那少年從她們身邊經過,聽見白黎的話不禁扭頭看了一眼。便是那一眼,李君嬈喜歡上那個少年。

深邃的眸,挺立的鼻,刀刻一般的五官,讓人見過後便無法忘卻。白瓷肌膚,像個小白臉。可是那渾身散發的王者氣質,卻讓人不敢靠近。

這樣的少年,是最能與她匹配的。李君嬈難得的揚脣,揚起自認爲最美好的笑容,與那少年相視。

沈爾只是掃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往學校裡走去。

他急着找到西門妝,可是卻又害怕見到她。

想到那些過去,那個雨夜,他的心就突突的跳。

——

辦好了所有的手續,西門妝和蘇雯還有暮成雪在學校的一家咖啡廳裡落了座。

陽光從窗外照進,西門妝攪拌着咖啡,淡漠的看了一眼窗外。

只聽蘇雯道,“可以住校呢!咱們要不要住校?”

她的話落,遭了暮成雪一記白眼,“家裡和學校哪裡住着更舒服?你好好的,住什麼校!”

蘇雯聳肩,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接着道,“我只是覺得,我們也該過回正常人的生活了。”

她的一句話,使得西門妝攪拌咖啡的動作微頓,目光也頓住了。許久才扭頭看向蘇雯,笑笑,“那好吧!從下個周開始,咱們就住校。”

暮成雪微驚,“你們倆真要住校?沒吃錯藥吧!”

“你才吃錯藥呢!你不想住,別住。”

“我纔不住呢!”暮成雪撇嘴,喝着咖啡,笑靨如花。

三個人在一起的日子,總是美好的。時間也過得很快,開學典禮差不多要結束了。

就在西門妝她們準備離開咖啡廳的時候,兩個女生步了進來。也是在那一剎,兩道炙熱的目光投在了西門妝的身上,引得她擡目看去。

看見的是兩個樣貌出衆的少女,一個亞麻色長卷發,一個純黑短髮。而那炙熱的目光,正是從那個長卷發的少女身上傳來的。

西門妝只淡漠的掃了她們一眼,提步往外走去。蘇雯和暮成雪隨之跟上,與門口的李君嬈和白黎擦肩而過的一瞬,那少女下意識的撞了一下西門妝的肩膀。

西門妝的腳步頓住了,眉頭下意識的蹙起,似是有些不滿。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這麼明目張膽,是挑釁?

她側目,看向李君嬈。正巧,那少女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對,西門妝的眼裡一片寒光,沒有說話。

倒是李君嬈,清冷的一笑,冷聲道,“你就是西門妝?”

西門妝的照片,她早就看過了,不僅是照片,西門妝的很多事情,她都瞭解過了。還聽說,她和她家的管家談過戀愛。

想起那個身穿西裝的少年管家,李君嬈脣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你好,我叫李君嬈,我們應該是一個系的。”她說着,伸出了手,白皙的手,十分養眼。

西門妝垂眸,淡漠的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道,“李小姐手保養得不錯。”她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雯跟上,有些莫名。暮成雪則是掃了李君嬈一眼,嘴角銜着笑,“李小姐別介,我們家小妝有潔癖,不喜歡握手。”說完,轉身便跟上西門妝她們,頭也不回。

李君嬈挑眉,幽幽的收回手,卻見前方的西門妝忽的頓住了腳。

的確是忽然頓腳,讓人有些詫異。

就連蘇雯也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小妝,你怎麼了?”

西門妝沒有回話,反倒是前方,傳來一陣嘈雜聲,吸引了蘇雯和暮成雪的目光。兩人尋聲看去,只見一羣龐大的女生隊伍,正慢慢的向她們這方靠近。可爲首的,卻是一個少年。

“沈爾!”蘇雯大驚,不由得驚叫出聲。

一旁的暮成雪也是一愣,格外的訝異,“真的是沈爾!”誰能想到,開學的第一天,竟然能看見那個…失蹤了幾個月的少年。

真的是沈爾。西門妝的心中也不禁感嘆,目光定定的看着那越發靠近的隊伍,她下意識的後退。撞上了蘇雯和暮成雪,兩人則是下意識的擡手,扶住了她。

“小妝,鎮定一點!”她們都明白,沈爾對於西門妝而言,代表着什麼。

沈爾失蹤了幾個月,連招呼都沒有打,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怎麼找也找不到。時間慢慢過去,西門妝似乎已經放棄了尋找,習慣了沒有沈爾的日子。可是那個少年,現在卻又如此突兀的出現,怎能不讓人震驚!

鎮定!

西門妝眯眼,叫她怎麼鎮定。現在這種時候,她可不想看見那個沈爾。特別是被女生簇擁而來的沈爾,她尤其不想見。

當即腳底抹油,她轉身,便從暮成雪爾後蘇雯只見穿過,往李君嬈她們的方向走去。

見此,蘇雯一愣,不禁和暮成雪對視一眼,一陣無言。

西門妝跑了,沈爾看見了。那丫頭匆匆忙忙的轉身,逃也似地離開,就像他是什麼病毒一般。

沈爾越發靠近,李君嬈和白黎也瞧見了他。轉眼將方纔西門妝的異樣拋之腦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那迎面而來的少年,他就是一個王,被衆人擁護愛戴的王。

那少年越發靠近,蘇雯的神情也奇怪,暮成雪的神情則是越發嚴肅。

最終,沈爾在離她們三步遠的地方站定,目光不深不淺的打量她們,脣角微揚,淡笑,“好久不見!”

一句好久不見,將大家的關係昭然。包括李君嬈,都有些訝異。沒想到那個少年,暮成雪她們認識。

“的確是好久不見,沈管家別來無恙。”暮成雪清冷一笑,似是代表西門妝在揶揄那少年。

沈爾也不介意,只是笑笑,目光越過她們兩人,望向遠方,早已沒見西門妝的背影。

她,跑得倒是挺快。

“小妝看見你都跑了!這一次,我看你怎麼把她哄回來。”暮成雪那嚴肅的神情慢慢融化,脣角也揚起了笑意。

沈爾但笑不語,許久纔看向蘇雯,略略點頭,問道:“丁晨還好嗎?”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蘇雯卻聽得格外的清楚。

她笑笑,點頭,“還好!”只要人還活着,什麼都好。

“你這段日子去哪兒了?小妝一直在找你。”蘇雯接着道,目光狐疑的打量着沈爾,來回看看,爾後又道,“看你這樣子,難道是一夜暴富,成爲有錢人了!”

“我看你這幾個月應該過得不錯吧!真是越來越有男人味兒了!吸引這麼多妹子,難怪小妝看見你要跑了。”暮成雪的話說完,沈爾的眉頭便擰了起來。

他幽幽的回身,忘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女生,面色不由一寒。半晌才轉眸對暮成雪兩人道,“走吧!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聊聊。”聊天的內容,自然是關於西門妝的。他想知道,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西門妝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他想知道她的改變,畢竟,這些日子,發生了不少的事情。這些事情,使得他和西門妝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不少。

越過所有的女生,三個人高調離開。

白黎望着那三人的背影,不由蹙眉,“君嬈,你說這個美少年和西門妝會不會有關係啊?剛纔他一來,西門妝就跑了。”

她的話落在李君嬈的耳裡,挑起了一縷怒火。

“下去幫我查查他。”這個他,無言就是沈爾。被她李君嬈盯上的人,別想從她手裡溜走。

——

夜晚,很快降臨。

西門妝用過了晚飯,便回了房間。蘇雯則由鳩開車送去了九州城第一監獄,去看望丁晨去了。

窗外又開始下雨了,這幾日,晚上似乎都在下雨。不過入秋的雨總是很綿柔,比起夏季的狂風暴雨,自然是溫柔不少。

西門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腦海中還盤旋着今日在學校裡的場景,那個少年被女生簇擁而來,俊朗如昔,高調的迴歸。

沈爾回來了,這麼說來,那晚她在古堡裡看見的那道身影真的是沈爾。她追的那個少年也是沈爾,可是爲什麼,那晚他不肯出現,不肯見她。現在又如此高調的出現在明德大學,出現在她的面前,算是怎麼一回事?

沈爾,他到底在想什麼。

西門妝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得側身。也便是側身的一剎,餘光掃過窗外,那大門外的公路。

一道筆直的身影立在公路對面,那場景,讓她想起了第一次沈爾送她回家的那天。

那天,他也是站在那個位置,站在車旁,遙望她。那溫潤的目光讓人不安,西門妝想要逃避,即便表面十分平靜。

一把漆黑的傘,遮去了少年的容顏。

西門妝看着他,看了好一陣,不由得眯起了雙眼。垂在腿側的手也忍不住捏緊,毅然決然的轉身,將落地窗的窗簾拉上。

以沈爾的能力,想要來見她,十分容易。可是他現在卻撐着傘,站在雨中,一點靠近的趨勢都沒有。彷彿只是爲了來看她而已,遠遠的看着。

這讓西門妝很是不爽,積壓了幾個月的情緒可算是爆發了。

猛的一扯窗簾,她轉身出了房門。轉而進了西門御的書房。

步進西門御的書房,西門妝的心裡莫名的升起一抹憂傷。這間書房一直空着,西門御不在了,也就沒有人用了。而今沈爾回來了,也勾起了西門妝對西門御的回憶。那個男人,即便是死了,可是屍體卻一直沒有找到。沈爾還欠她很多解釋,比如關於他當初來到自己身邊的原因,再比如,西門御的屍體他到底帶到哪兒去了。

最重要的是,這幾個月,他去了哪裡,爲什麼離開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有打。

淅淅瀝瀝的雨,打在傘面上。少年靜靜的站在路邊,遙望西門妝的小陽臺。她方纔已然看見自己了,一定看見了。可是而今,那屋裡已經熄了燈,倒是西門御書房的燈開了。想必,西門妝現在就在西門御的書房裡。

他早就纔想到了,他的出現與迴歸,必定會讓西門妝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比如,西門御的死。

所以這喜日子,他一直在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出現。而今雖然出現了,可是他還沒有足夠的勇氣走近西門妝。得讓她坐好準備,畢竟,自己這次回來,身上還帶着任務。

西門妝在書桌前坐下,目光不自覺的望向窗外,那少年還站在雨中,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目光幽幽的收回,西門妝兩手交疊在書桌上,不由得壓下腦袋,枕在手臂上。

這間屋子裡,滿滿都是西門御的味道。總能勾起她對西門御的回憶,想着想着便想到了西門御的死。手驀地收緊,攥起了拳頭。西門妝再次吸氣,爾後拉開了西門御的抽屜,準備爲他整理一下東西,順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不想去思考,也不想去想西門御的死和沈爾有沒有什麼關係。

拉開了抽屜,將西門御那些筆記本全都抱了出來。

西門妝開始仔仔細細的翻看,從工作筆記,到個人日記,一點點的翻看。

西門御的工作筆記永遠比個人日記詳細,日記裡無非也是談論公事,偶爾能瞧見一些關於西門妝和西門邪、西門雪的事情,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

西門御的日記沒有很抒情,幾乎看不出他揣着怎樣的感情。西門妝翻看了幾頁,便忍不住倒過來往回翻看了。

最近的日期,是西門御出事的前夕。他似乎有些想念西門邪了,那種濃烈的思念,全都展露在字裡行間,讓西門妝爲之一振。

她這纔想起了西門邪的事情,最終西門御去世,西門御的葬禮,西門邪、西門雪都沒有出席。西門邪失蹤了,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知道去了哪裡。而時間久了,她自己已經忘記了尋找。而今看見西門御的日記,才猛然記起。

西門妝一頁一頁的往前翻,最終找了她和西門舞生日宴會當天的日記。

亦或者說是生日宴會後幾天才寫的,但是內容卻是與宴會相關的。

那一頁紙,字跡很多,幾乎寫了幾大篇,是這本日記本里最長的一篇日記。

西門妝細細的看,從頭看到尾,最終沉迷在字裡行間,久久不能自拔。

這篇日記裡寫了蔣欽的死……

“對於蔣欽,我深感抱歉。這些年,很感謝她的陪伴。不過從她進入這個家門那天開始,結局就已經定下了。她,是犧牲品之一。因爲她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決定親手瞭解她,讓她死在我的手上,安然離世。如今一切都結束了,我會照顧好阿邪和小雪,也希望她在天之靈,能夠保佑這兩個孩子,健康的長大,以後能夠一生幸福。”

這是日記的原文,西門妝的臉色微變,手裡的日記本滑落,掉在她的腳邊。

原來如此,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蔣欽的死…那晚在酒店裡遇見的那個黑衣人…

原來是西門御!

殺死蔣欽的人,原來是西門御!

這叫她如何相信,這件事對於西門御而言,應該是很重要的額事情,所以他纔會記得這麼清楚。因爲害怕無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纔將它寫下來嗎?

記錄在這裡,難道是想有一天,這件事情能被西門妝或者其他人知道?

西門御對蔣欽心懷愧疚,可是爲什麼,要說從蔣欽進入西門家的那天開始,這個結局就註定了?

蔣欽的死,是在西門御的計劃之中嗎?難道真如暮成雪和沈爾所說,西門御是那個吸血鬼獵人,而蘇寒她們的死與西門御有關。可是他爲什麼要殺害那些第三代的二重身呢?難道真如溫月成所說,他想要將第三代全都放出來?

明明,他是吸血鬼獵人,爲什麼會想要釋放第三代。那十三個魔頭如果被放出來,這個世界一定會亂套的。

西門妝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俯身,撿起了地上筆記本。

輕輕的合攏,然後放回了抽屜。西門妝嚥了一口唾沫,眼簾低了低,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窗邊。

那公路邊的少年依舊站在那裡,此刻正看着西門妝的位置,與她四目相對。

少年的容顏依舊,甚至比幾個月前還要俊氣。西門妝看着他,微微失神,搭在窗臺上的手不由捏緊,指甲陷進了手心,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意。

許久,西門妝約莫在窗臺前站了半個多小時,動也沒動。

那公路邊的少年似是發覺了什麼異樣,慢慢的伸手摸出了手機,找到了西門妝的號碼。

指間懸在手機屏幕上方,猶豫了許久,才落下。

最終撥通了西門妝的電話,響了半晌,那頭才接通。

西門妝舉着手機,站在窗前,看着那傘下的少年,始終沒有開口。她沉默着,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有少年淺薄的呼吸聲。

沈爾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出聲。

再三猶豫,那極富磁性的男音才道,“你怎麼了?”

關切的話,關切的語氣,卻讓西門妝覺得熟悉而陌生。隔着電話的關心,總是失去了原有的溫度,讓她覺得有些冷。

輕輕擡手,拉開了面前的窗戶,冷風撲面,夾雜着一絲絲雨珠,打在西門妝的臉上。

她伸出手,目光從沈爾的身上移開,淡淡道,“沒事。”極爲簡單的兩個字,然後再無下文。她不知道應該和沈爾說些什麼,畢竟幾個月沒見了,已經口生了。

“小妝,你還好嗎?”這段日子過得怎麼樣?他多想從西門妝的嘴裡親口聽到她的回答。可是沈爾知道,那少女一定不會乖乖的告訴他。

“很好。”強硬的語氣,就好像一個賭氣的孩子。

沈爾想笑,現在很想走到她的身邊,將那個要強的少女擁進自己的懷裡。好好的抱抱她,吻吻她的額頭,然後輕聲細語,溫柔的告訴她,自己很想她。這些日子一直都很想念她,睡覺也想,吃飯也想,甚至有時候做事的時候也忍不住想。

她說“很好”,可是沈爾知道,這兩個字後的意義很深重。

“傻瓜,真不公平。”少年喃喃,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

真不公平,她很好,可是他一點都不好!

“我想你,想得快要發瘋了!你知道嗎?”

------題外話------

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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