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暮成雪知曉一切

沈爾擡手,輕輕的覆在她的手臂上,沉眸道:“我先幫你止血!”他很清楚,如果不先止住血,西門妝會因爲失血過多而變得極其虛弱。

西門妝閉上了雙目,只感覺傷口覆上一層暖意,疼痛感逐漸減輕,慢慢的,她的眉頭展平,舒坦了許多。

鳩推門進來的時候,西門妝已經睡着了。沈爾正俯身爲她拉了拉被子,那細心溫柔的模樣,足矣見得西門妝對他而言,多麼珍貴。

“發生什麼事了?”鳩問道,踱步進屋,僵硬的俊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他剛從西門御的房間出來,只是想過來看看西門妝是否回來了。可是沒想到,沈爾也在。

“鳩你看着她,我去找館主。”沈爾頭也沒回,目光柔和的落在西門妝的身上,聲音淡漠,有些無力。

難得的,鳩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找大人有什麼事?”他的印象中,沈爾從來沒有丟下過西門妝,而且還是獎西門妝丟給他照顧。除非,是出了什麼事情。

“你們最近不是在爲蘇寒的事情忙嗎?怎麼了?”鳩問道,目光不由移到牀上的西門妝身上,瞥見她蒼白的臉色,他又是一愣,爾後越過沈爾,俯下身,擡手摸了摸西門妝的額頭。

“怎麼回事?小姐的臉色怎麼會這麼蒼白?”

沈爾轉身,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微沉,爾後忘了一眼窗外的夜空,身影一閃,便消失了。等到鳩回身去看他,屋裡早已沒有那人的身影。

他無奈的蹙眉,在牀邊坐下,靜靜的守着西門妝。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從她蒼白的臉色來看,應該是失血過多。

——

就在沈爾抱着西門妝離開以後,丁晨處理好之前被咬傷的那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紅衣服少女後,也帶着昏迷的蘇寒,還有受了驚嚇的暮成雪往丁宅去。

溫月成和西門舞也回到了丁宅,看見他將蘇寒平安帶回,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是聽說西門妝被咬了的時候,溫月成驚了。

“小堂姐怎麼樣了?到底怎麼回事啊?”西門舞有些着急,她很擔心西門妝。

溫月成拍了拍她的肩膀,卻是什麼也沒說,因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種事情,就連溫月成都沒有遇到過。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能咬傷吸血鬼,而且,吸血鬼的治癒能力向來很強,沒道理傷口不能癒合啊!

“我也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連小舞…”站在房間一角的暮成雪眉頭深蹙,她有些忐忑,可是卻強壯鎮定。她雖然一直相信科學,可是此刻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幾個小時以前,她知道了蘇寒重生的事情,而現在她又看見已經死去的西門舞,現在卻站在這裡擔心被咬的西門妝。

還有,蘇寒咬了西門妝,可是蘇寒爲什麼要咬西門妝呢?

這世上有太多她不懂的事情,可是暮成雪現在知道了,在她的身邊,幾乎都是一些不平凡的人。好比西門妝,這麼多年的朋友,她從來沒想過,她竟然是一個…吸血鬼…

“正如你所看見的,蘇寒活過來了,而小舞,也還活着。”溫月成的目光溫溫沉沉的落在暮成雪的身上,慢慢向她解釋,“暮成雪,你相信這世上有吸血鬼嗎?”

溫月成簡單的一個問題,卻讓暮成雪呆愣在原地。她有些恍惚,吸血鬼應該是在美國電影裡纔會出現的,那只是電影,只是傳說,是假的……她多想繼續這樣騙自己,可是西門妝方纔向她撲來時的動作實在太過迅捷了,那不該是常人所擁有的速度。

“你如果不信的話,那麼你現在就回去吧!我會對你施展迷心術,這樣你明天醒來以後,就會忘記今晚的事情。”溫月成說着,目光格外深沉的看着她。

暮成雪愕然,擡目對上那少年深邃的雙目,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事到如今,她還有不信的餘地嗎?她不想做一個不瞭解朋友的人,她現在既然知道了西門妝的身份,就不打算忘記。

“蘇寒是怎麼回事?”目光微微轉動,移到牀上昏睡的少女身上,暮成雪問道。

西門舞抿脣,向她邁了過去,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道:“阿雪姐,其實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是科學無法解釋的。這個事實不僅有吸血鬼,還有妖魔鬼怪,甚至還有丁晨他們這樣的捉妖師。”

“所以呢?你難道要告訴我,蘇寒的魂魄現在回到她的身體裡了?所以她活過來了?”暮成雪張嘴,儘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想象。

丁晨從牀邊站起身,側目掃了她一眼,蹙眉道:“起死回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此以後,這世上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因爲這世上已經沒有婷花根了,蘇寒將會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憑藉婷花根活過來的人類。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蘇寒活過來了,可是失憶了,而且,現在的蘇寒有點問題。”西門舞總結了一句,爾後將目光幽幽的移到蘇寒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昏睡不醒的蘇寒身上,丁晨的眉頭緊蹙,許久才轉向暮成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蘇寒怎麼會把小妝咬傷的?”

暮成雪顫顫的對上他的目光,似乎一想起之前那個場景,她還心有餘悸。

“當時,我也不知道蘇寒到底怎麼了。但是我和小妝趕去的時候,地上躺着一個女孩子,蘇寒和沈爾面對面站着,誰都沒有動。後來看見我的時候,蘇寒突然撲了過來,好在小妝幫我擋下了。”她說着,緩緩垂下了腦袋。她還是覺得對不起西門妝,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方纔看見她似乎流了很多血的樣子。

“蘇寒怎麼會咬人的?”溫月成不解,目光飄向丁晨,接着道:“會不會是婷花的問題?亦或者,是你叔叔做法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

丁晨擰眉,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爲什麼蘇寒會攻擊那個穿紅衣服的女生?明明都不認識,另外,爲什麼她要攻擊暮成雪呢?”

“你說,紅衣服?”溫月成似是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目光不由一轉,移到暮成雪的身上。

今晚,暮成雪也穿着豔紅色的衣服,難倒是…

“難道蘇寒只會攻擊穿紅衣服的女生?”西門舞接話,兩手抱臂,一副如有所思的樣子。

就在幾人陷入沉思之際,一道身影悄然無息的出現,“你們猜對了一半!”

少年的聲音溫沉,十分熟悉。

溫月成幾人回眸,只見沈爾不知何時站在窗前,背對着他們額方向,遙望着天際的明月。

看見沈爾出現,西門舞不由步了上去,問道:“我小堂姐怎麼樣了?”

少年回身,淡漠的掃了她一眼,蹙眉。他來丁宅之前,去找過步京承,從步京承那裡瞭解到了一些事情。關於婷花的,也是關於吸血鬼的。

“現在的蘇寒纔是血族真正的天敵,一旦被她咬了,傷口不會癒合不說,還會惡化。好在小妝並非一般的吸血鬼,即便是被蘇寒咬了也不會致死。如果換做是西門舞,或者溫月成,那可就說不定了。”少年說話間,已經踱步走到了蘇寒的牀邊。他的臉色深沉,看着牀上的少女,不由得眯了眯雙眼。

“起死回生,本來就是逆天改命,破壞了自然的平衡。即便她活過來了,也不會再是從前那個蘇寒了!”沈爾的聲音迴盪着每個人的耳邊,尤其是丁晨。

那張俊臉逐漸變得蒼白,許久才搖頭,吶吶的後退:“不會的,蘇寒就是蘇寒…”

“她活過來,已經破壞了自然的平衡,所以作爲懲罰,她被奪走了生前所有的記憶。不僅如此,她的人格已經扭曲了,隨着時間的流逝,她會變成一個怪物,一個可怕的怪物,會危及人類的生命。”沈爾的神情十分嚴肅,他定定的看着牀上的蘇寒,腦中千迴百轉,猶豫着是留下她還是……

“不可能!我的蘇寒不會變成那樣的。”丁晨吼道,將屋裡的幾人嚇了一跳。

溫月成蹙着眉站在一邊,兩手揣在褲兜裡,亦是看着牀上的蘇寒,許久才道:“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他這話是在問沈爾,現在能信任的人只有沈爾了。

“兩條路,要麼現在就殺了她,以絕後患;要麼,回亭山,去找溫離,殺了蒼炎取來蒼炎的血。”沈爾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冷漠的像是一個魔鬼。

步京承告訴他,婷花能救人,但是會有副作用。這也許就是爲什麼,蘇伊士雲狂明明知道婷花的效用,卻置之不管的原因。因爲婷花不止是神藥,還是劇毒。就像人一樣,每個人都會有善與惡兩面。

救人的同時,亦是在害人。

溫離說過,婷花沾了人血,就會變紅。

現在婷花已經和蘇寒融爲了一體,救活了她,卻也在汲取她的血液,慢慢佔有她的身體。時間一久,蘇寒被體內的婷花毒控制,就會變成怪物,一個吃人的怪物。唯有與婷花生長在同一個山巔的狼王蒼炎的血,才能壓制婷花的毒。婷花至寒,蒼炎的血至熱,正好相抵。不過…

即便拿到了蒼炎的血,卻還需要最重要的藥引。那就是…上古神獸,白澤一族的血。

“蒼炎的血?一滴還是…”西門舞問道,目光閃爍,後話已經說不出來了。雖然在亭山之巔,與雪狼族一戰,他們很艱難。但是終究蒼炎沒有傷害他們,而且它看起來…

“我現在就去亭山!”丁晨沉聲道,似是下定了決心。沈爾說的,殺了蒼炎,取來蒼炎的血;而不是說取來蒼炎的血…這已經很明瞭了,要救蘇寒,就必須取來蒼炎很多血,多到會將它殺死。

“一命換一命的事情,你也要做?”沈爾回身看向他,眼裡閃過一抹失望的光芒,他接着道:“丁晨,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會爲了私慾傷害別人,以前的他很仗義,正氣凜然,大俠風範。可是現在,爲了蘇寒,當真什麼都願意做。

丁晨背對着他,沒有回身。他只是閉了閉眼,道:“如果換做是西門妝,你也會這麼做的。”

他們都是爲了愛情瘋狂的男人,在他們的心裡,這世界上沒有比自己女人更重要的東西了。

沈爾想笑,不由得輕啓薄脣,嘆氣:“我知道了!你把這個拿去!”他說話之間,一手微揚,一隻黑色的葫蘆沿着拋物線的軌跡落在丁晨的懷裡。

少年的聲音接着道:“取半葫蘆蒼炎的血,留它一命。”

丁晨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葫蘆,葫蘆很小巧,他相信就算取一整壺,蒼炎也不會死。但是——

“可以嗎?這樣能救蘇寒嗎?”他有些擔心。

直到沈爾鄭重其事的點頭,丁晨才安心了些。

目光轉向丁香,丁晨道:“我去去就回,這段時間,你替我好好照顧蘇寒。”

丁香點頭,囑咐他小心。丁晨走後,屋裡頓時只剩下沈爾幾人。

丁香看着牀上的蘇寒,不由得看向沈爾,“學長,蘇寒學姐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沈爾沉眸,淡漠的啓脣,道:“這幾天,最好都別讓她醒過來。”他的語氣很嚴肅,丁香聽得一愣,只得點頭。

安排好蘇寒的事情,沈爾才和溫月成夫妻離開了丁宅。

——

晨風從車窗吹進,沈爾一手支着腦袋,看着窗外,一手搭在腿上,指尖極有規律的敲打大腿。坐在駕駛座的溫月成不由擡目,從後視鏡裡看了沈爾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蒼炎的血能救蘇寒?”

沈爾閉了閉眼,脣瓣動了動,許久才道:“你錯了,什麼也救不了蘇寒。”

他的話落,溫月成一個急剎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坐在副駕駛座的西門舞也驚了驚,不由回眸,看向身後的少年,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是說,取來蒼炎的血就行了嗎?”

溫月成沉眸,亦是扭頭看向沈爾道:“一定,不止是蒼炎的血吧!”他的語氣十分篤定,看着沈爾的時候,眼裡多了一抹疑惑。總覺得沈爾隱瞞了什麼,他摸不透沈爾到底在想什麼。

“你猜對了,蒼炎的血只是其中之一,不過是起輔助作用罷了!”沈爾回眸,對上溫月成的雙眼。脣角不由一笑,他閉了嘴,言盡於此。

溫月成還想問什麼,可是看見沈爾現在的樣子,想必就算他再怎麼追問,沈爾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先送你回西門家吧!”溫月成回頭,發動引擎,繼續向着西門家的方向駛去。

天邊泛起魚肚白,忙碌了一個晚上,天又亮了。

沈爾的目光飄向遠方,不由得輕閤眼簾,讓自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他知道,西門妝一定很希望蘇寒好起來。所以就算是爲了西門妝,他也會竭盡全力去救蘇寒的。壓制住她的獸性,保護她僅存的人性,即便是沈爾,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至於蘇寒的記憶,蘇寒的過去,他實在無能無力了。

——

回到西門家的時候,鳩還守在西門妝的房間裡。

看見沈爾回來,那少年從牀邊站起身,看着他一臉疲憊的樣子,不由問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他不知道沈爾去找步京承所爲何事,但是西門妝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他一直很擔心,從來沒有這麼期盼過沈爾回來。

“你先出去吧!小妝交給我,別讓其他人,進入這個房間。”他的聲音低沉,微微沙啞,透着疲憊。

鳩難得的點了點頭,默默地退了出去。雖然他向來和沈爾兩看相厭,但是西門妝的事情,即便是鳩也不敢馬虎。

房門再次關上,沈爾嘆了口氣,俯身,一手撐着柔軟的大牀,緩緩的坐下了。

“小妝,你怎麼這麼傻?”他喃喃,聲音很輕。

他不明白爲什麼西門妝要爲暮成雪擋下蘇寒,他只是覺得這種做法很傻,不值得。因爲在他的心裡,西門妝的命,比誰都重要。

擡手拉開了被角,他小心的將西門妝的手拉了出來,握在手裡。她那光潔無瑕的手臂已經沒有一點痕跡了。可是西門妝似乎還有些痛苦,她的額頭又開始冒細汗了,一陣一陣的,眉頭時而緊蹙,時而平展。

步京承說了,必須把西門妝體內的毒素吸出來,或者將其淨化。毒素現在應該傳遍全身了,吸出來是不可能了。那麼只能將其淨化了。

他擡目,掃了一眼水果盤裡的水果刀,緩緩起身,拿過刀,劃過自己的手心。

一絲絲疼意傳來,沈爾眉頭也沒皺一下,又走到了西門妝的牀邊。他將鮮血直流的手遞到自己的脣邊,汲取自己的鮮血,爾後坐下俯身,將薄脣遞到西門妝的脣邊。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血喂到了西門妝的嘴裡。

這世上能淨化萬物的東西只有白澤的血,所以能救西門妝的,只有他。

至少,西門妝還能救。如果西門妝不是該隱的後代,身上沒有流着該隱的血,也許早就死了。

蘇寒,真的應該留下嗎?

沈爾有些擔心,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蘇寒體內的婷花毒,能被壓制多久。

脣瓣相貼,他細心的將自己的血餵給西門妝。爾後,開始勾勒她的脣線,喂血變成了索吻。

體內的毒素被淨化,西門妝的意識恢復得跟快,她的自愈能力一直很強。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她就醒了。

是真的醒了,頭腦清醒,觸覺也十分清醒。

感覺到身上壓着一個人,西門妝的第一反應就是出拳。一拳頂起沈爾的小腹,那少年悶哼一聲,脣瓣挪開,目光朦朧的看着她。

看西門妝的臉色依舊恢復了正常,他懸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你醒了!”小心的撐起身體,俯望少女那驚世的容顏。

西門妝也看着他,不由眯眼,“你又偷親我?”聲音柔柔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就好像她方纔的那一拳,要是換做平時,只怕沈爾已經被揍飛了。

少年笑笑,吻了吻她的眉心,側身在她身邊躺下,擁着她道:“你以後最好離蘇寒遠一點。”

西門妝靠在他的懷裡,安心的閉了閉眼,卻又忽的睜開了眼睛,“你流血了?”她沒有在意方纔沈爾話,反倒翻身將他壓倒,檢查他的身體。

手心那道血痕已經消失了,可是血跡還殘留着,西門妝看得心神一緊,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你手上的血怎麼回事?”她的神情十分嚴肅,將沈爾的手推到他的眼前,一臉陰沉的問道。

現在變成沈爾仰望她了,這正忽上忽下的感覺,讓他心情變好。另一隻大手握住她的纖腰,他坐起身,兩個人的距離再次拉近,姿勢有些曖昧。

“沒事了!一點血而已。”

“我的傷是你治的?”西門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似是明白了什麼。她方纔感覺很難受,雖然昏迷着,卻多少還有些感覺。沈爾吻她,是爲了把自己的血餵給她。西門妝咂了咂嘴,小舌一捲,似是回味方纔的味道一般。沈爾的血味她很熟悉,不會錯的。

“我不是說,以後不再喝你的血嗎?”她有些不滿,畢竟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以後,她就一直不想再碰沈爾的血。

少年笑笑,摟着她,又親了兩下,才道:“爲什麼?我是你的人,爲你供血是應該的。”

“沈爾,我不想傷害你。”

“爲什麼?”少年低笑,薄脣爬上她的脖頸,輕啃慢咬。

西門妝蹙眉,擡手撐住了他的胸口,拉開兩人的距離。爾後捧住了他的俊臉,極其嚴肅,極其認真的看着他道:“因爲我愛你,我不想傷害我愛的人。”即便她是吸血鬼,天生就要吸食鮮血。可是西門妝不願意爲了一己私慾,傷害自己重要的人。

沈爾對她來說,是僅次於西門御和步京承的,第三個重要的人。又或許,他的地位早晚會凌駕於他們兩人之上。總而言之,西門妝就是不希望自己傷害到他。就像上次一樣,差點將沈爾吸乾了。

她的話,將沈爾驚住了。

他坐在那裡,任由西門妝捧着他的臉,像個木偶似的,一動不動。

那句“因爲我愛你”,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西門妝的神情那麼嚴肅,可以看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多麼的認真。

許久,久到西門妝以爲沈爾傻了。

那少年卻猛地摟緊她的腰,薄脣壓下,便吻上了她的脣瓣。這一次的吻很瘋狂,帶着隱隱的興奮。

沈爾將她放倒,徹徹底底的,將西門妝好好的吻了個遍。

他很興奮,因爲興奮,所以毫無顧忌。西門妝沉淪在他的溫柔中,這一次徹徹底底的,放開了身心去迴應沈爾。

她想,既然是沈爾,那麼她願意交付一切……

天已經大明,西門妝的房間裡,卻時不時的響起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曖昧分子在空氣中飄蕩,隨着陽光照進屋裡,屋裡才逐漸安靜下來。

——

約莫下午三點多,丁香抱了一本書回到房間。她的房間被蘇寒佔了,那個少女還躺在她的牀上,沒有醒來。

丁香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抽了一把椅子,在窗前坐下,開始看書。

她看得書籍都是一些關於陰陽術的,因爲她的眼睛,能看見鬼。而今早溫月成來電話,說想翻查姚佳她們的案件。所以她想要多看點書籍,發掘一下自己的能力,到時候要是能幫上他們就好了。

叩叩——

房門被敲響,丁香擡目看了一眼,將手裡的書放下,前去開了房門。

房門開了,丁冶站在門外,手裡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笑道:“小侄女是不是在減肥啊?中午沒吃多少啊!”他說着,進了屋裡,將果盤遞給了丁香。

丁香微愣,爾後翻了個白眼,“叔,你來幹什麼?你不是做法受創了嗎?怎麼不回你房間休息去?”話是這麼說,丁香還是戳了一塊哈密瓜含在嘴裡,慢慢嚼着。

丁冶進了屋,目光便落在了牀上的蘇寒身上,“蘇寒還沒醒嗎?不應該吧!”

丁香拖沓的回到窗邊,坐下,吃着水果道:“醒過來一次,被沈爾學長打暈了。”

“沈爾?爲什麼?”丁冶不解,走到牀邊俯身看了看蘇寒,爾後移步到丁香的身邊,坐下,“你在看什麼書?要開學了,爲什麼不多看看學習相關的書?”他瞥了一眼窗臺上的書,目光不由一沉,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

丁香也瞥了一眼書面,笑道:“這書是從叔你的書房借來了,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這麼些日子,一直沒看見過姚師姐還有蘇寒雪姐的魂魄!我想是不是我修爲太淺了,所以才借點書看看,希望後面能幫我哥他們找到姚師姐她們的魂魄。”

丁冶的目光一頓,不由得多看了丁香兩眼,眯起了雙目,“你說…幫他們找魂魄?爲什麼要找?”

“學長們說了,要徹查之前的案子。”丁香擡目,不解的看着他,“叔你臉色怎麼不太好?”

丁冶閉了閉眼,掩飾似的笑笑,“沒事!可能還沒恢復過來吧!你哥他們在想什麼,警察都查不出來的案子,他們一幫小孩子,怎麼查?”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些案子本來就離奇,警察查不出來很正常!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說不定到時候還有用得着您的地方。”丁香說着,便將丁冶往外趕,絲毫沒有發現男人的臉色與平日有些不一樣。

房門關上,丁香才又回到窗邊,坐下繼續看書。

門外,丁冶微微垂着頭,眼簾低壓,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晚上七點的樣子,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

西門妝醒來的時候,屋裡黑漆漆的,她的身體有些痠痛,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目光一轉,往身旁看了一眼,不由想起了今天與沈爾翻雲覆雨的場景。黑暗中的臉頰微微泛紅,西門妝躺平身子,閉了閉眼,爾後伸了個懶腰。

在牀上輾轉了許久,才坐起身,慢條斯理的撿起牀頭的睡裙,往浴室走去。

熱氣騰昇的浴室裡,少女曼妙的身姿被霧氣包裹,若隱若現,十分撩人。

西門妝輕輕揉捏着自己的脖子,星星點點全都是沈爾種下的草莓。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俏臉比往昔嫵媚許多,目光也略略含了幾分風情。這就是女人和少女的區別嗎?韻味都不一樣!

兀自笑笑,西門妝沐浴完後穿上了睡裙,步出浴室。

屋裡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她一個人。莫名的,她的眉頭蹙起,赤着腳踩着地板,拉開了房門,便往樓下去了。

今晚西門御不會回來,家裡的下人也還沒結束假期。整棟別墅只有三個人,西門妝、沈爾、鳩。

西門妝下樓的時候,鳩正在佈置餐桌。

目光微擡,看見她的時候,不禁一愣。下意識的將臺階上的西門妝,從上至下,打量個遍。

少女身上穿着黑色的抹胸絲質睡裙,裙角齊膝,露出那雙光潔的小腿。裸露在外的雙肩白皙雪瑩,目光順着她精緻的鎖骨往上,鳩看見了她脖頸上的紅印。驀地,目光顫了顫,他有些不敢相信。

那種印記…

“你醒了!”溫軟的男音響起,打破了客廳的寧靜,也打斷了鳩與西門妝的對視。

少女的目光從鳩的身上移開,移到了從廚房那邊過來的沈爾身上。只見沈爾身上圍着柳媽的草莓圍裙,素白的襯衫,領口微開,露出那白皙的胸膛,隱約還能看見他身上西門妝留下的印記,與她脖子上一樣,像是紅斑似的。

四目相對,沈爾的眉眼彎了彎,那笑容如流水侵佔他的雙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溫柔。與往日的溫柔不一樣,此刻的沈爾,周身圍繞着幸福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很開心的事情。

鳩側身,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遊移,爾後目光一沉,瞬間明白了什麼。手裡的碗碟驀地放在餐桌上,他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鳩?”西門妝步下了臺階,那少年剛好從她身邊走過,如一陣清風,毫不停留。

擦身而過的剎那,少年的眼簾壓低,一抹悲傷流露,卻沒有人看見。

西門妝回身,望着那道遠走的背影,微微不解,“怎麼回事?”這段時間以來,她對鳩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這個少年對她很好,無微不至,而且從來不會忤逆她。鳩和沈爾不一樣,沈爾會欺負她,鳩不會。雖然他們待她一樣的好,但是感覺是不一樣的。

沈爾提步,向她走去,大手攬過她的腰際,將西門妝的目光拉回自己的身上,淡淡笑道:“沒事!他應該是想出去透透氣。”他說話之時,目光幽幽的飄向玄關處,那少年的身影早就不見了。沈爾脣角的笑不由加深,攬着西門妝,垂頭吻了吻她的眉心,道:“過來吃飯吧!一天沒吃飯了。”他的聲音十分魅惑,暗沉沙啞。

西門妝聽得一愣,脣角不自覺的上揚,隨他移步,走到了餐桌前。

落了座,她才仔細的打量餐桌上的菜餚。

紅燒獅子頭,宮保雞丁,可樂雞翅…全都是些她喜歡吃的東西,今天沈爾準備得十分齊全。

“這麼多菜,我們兩個人?”西門妝望他一眼,只見沈爾已經在長桌對面坐下。

他解下了圍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奪目生輝。柔和的燈光灑在沈爾的身上,從他烏黑的碎髮,滑到他英挺的鼻樑。那棱角分明的俊臉,傾瀉溫柔。立體的五官十分柔和,看着西門妝的眼神,也是格外的深情。

“小妝,今天是二月9日。”

就在西門妝動筷的時候,對面的少年忽然道了一句。

西門妝瞄他一眼,木訥的點頭,“好像是吧!說起來,再過幾天就開學了。”高三最後一學期,大概情人節前夕就會開始行課了吧!

沈爾揚眉,笑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後把今天定爲我們的紀念日。”

西門妝微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面頰不由一紅,半晌才道:“紀念日…”好沒特色的紀念日,早知道就晚上幾天,情人節再……

她的眼簾壓下,垂眸看着自己空空的碗,喃喃,“沈爾,你該不會是因爲這件事,所以今天才準備這麼多菜的吧?”這麼一想,西門妝心裡頓時不開心了。

“不是,我做這些菜,是因爲你受傷了,需要調養身子。”少年訕訕的笑,執着筷子,卻支着腦袋看她。

他愛慘了西門妝害羞的樣子,像是一幅極美的畫,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們之間的關係又近了一步,或許西門妝覺得他們之間發展的太快了,可是在沈爾看來,他忍耐了好久。

“小妝,我們結婚吧!”驀地,他輕啓薄脣,一句沉重的話,從他嘴裡溜了出來。似是醞釀已久,今天終於說出口了似的。

啪——

西門妝手裡的筷子掉地,她驀地擡首,萬分愕然的看着對面的沈爾,心,狂跳不止。

他方纔說什麼?結、結婚…

“沈、沈爾…你聽我說…”西門妝兩手疊合,攥着手心,略顯不安。

沈爾放下了筷子,支着腦袋看着她,溫柔的眸子裡含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首先呢!我、我們現在這個社會,民風都很開放的。”西門妝極力解釋,粉嫩的脣瓣一啓一合,十分誘人,“男女之間就算那啥那啥了,也不一定要結婚的!”

咳——

這話沈爾有些不愛聽,俊眉一挑,少年笑道:“誰說的?我做的事情,當然要負責了。”他一臉認真,眼裡強忍的笑意險些決堤。

西門妝急了,不由站起身,“其次,我們還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不能領證兒!”

沈爾點頭,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淡然的一笑:“這難不倒我!”他說的是大實話,領證這種事情,對於沈爾來說太簡單了。即便人類的社會,法定結婚年齡是女方20歲,男方22歲,他還是可以想到辦法。

“我現在還上學呢!”

“沒關係啊!我們先領證,成爲合法的夫妻,上學沒問題的。”少年眨眼,一臉純真的看着她。

西門妝徹底沒轍了,不由張了張嘴,半晌才頹廢的坐下,靠着椅子,喃喃,“反正我還不想結婚。”這纔是最大的難題,對於沈爾而言,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西門妝的想法。

西門妝如果不願意,他不會逼她。

幽幽嘆氣,少年優雅的站起身,兩手揣在褲兜裡,緩緩向西門妝走去。

他在西門妝身邊站定,緩緩蹲下身去,微微仰頭,對上她的雙目,溫軟的笑,“好,我們不結婚。”

他的眼裡,滿滿都是寵溺的味道。西門妝看得一愣,莫名的,聽着這話,心裡有些發酸。

沈爾似乎總是在等待,對她也是百般遷就。一切都以她的想法爲重,從始至終,都呵護着她,對她無限溺愛。

這世上絕對不會再有比他更愛自己的男人了,西門妝是這麼想的。

在遇到沈爾之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如正常的人類少女一樣,談一場讓人幸福的戀愛。可是遇到沈爾以後,她有時也會思考自己的未來。她設想的未來裡,沈爾會一直都在,他們會結婚,也許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西門妝知道,她和沈爾的未來,和別人不一樣。

“沈爾,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關於你的一切呢?”少女幽幽的問道,纖柔的指尖輕輕觸碰少年的臉頰。從他的眉梢,到他的眼睫,爾後順着鼻樑滑下,落在他的脣上。

沈爾眨了眨眼,目光微微閃爍,看着她,不禁恍惚。

眼前的西門妝,就像一個坐在柔柔燈光下的公主,美得不可方物,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亦是溫柔的,前所未有的溫柔,讓人心暖,讓人沉溺。

------題外話------

v章006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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