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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酒壺瓷杯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引得所有人都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南宮白夜趁着混亂,順手拽過一壺酒,本來想狠狠給這個人一下!
她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旁人對她的好,她會記得。
對她的不好,她更會記得。
利用?
雖然,她什麼都不記得。
但是,在血液裡,她厭惡透了被人當成棋子去拿捏。
說她生性涼薄也好,說她不識好歹也罷。
她是不打算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下去。
她不後悔之前做過的事。
喜歡過就喜歡過。
即便這份喜歡,讓她都現在都會疼的生不如死。
她也不怨什麼。
可讓她去偉大到原諒一切。
抱歉,她做不到。
她自認爲心狠手辣,心眼如同針尖。
可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舉起的酒壺,卻硬生生的改變了方向,砸到了一旁!
她突然發現,她對他下不去手。
南宮白夜皺着柳眉,甩開手上的酒痕,直直的站了起來,眸光裡帶着淡然:“師兄,你覺得我是那種被你利用之後,還會傻笑着說,沒關係這種人?”
北冥連城也站了起來,動作慢條斯理,像是有一種不輕易的遲鈍在裡面:“不是。”當初,他覺得有意思的不就是她瑕疵必抱的狠勁兒,那樣纔會讓靈魂變得更美味。
“那你還總跟着我做什麼?”南宮白夜好說好商量的把他身側的碎渣推開:“像師兄這個樣貌的,找什麼樣的靈魂沒有,何必在我這裡找不痛快。”
北冥連城笑了起來。
在南宮白夜的眼裡,他這個笑是非常危險的。
是那種優雅到極致,一觸即發的危險。
他牽過她的手,帶着黑色的指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在逗一隻家養的貓:“師妹,你可以繼續說這些惹怒我的話,看一看會有什麼後果。”
他淡淡的說着,語氣中帶着他一貫的從容,好像所有的事情在他眼裡都是應該的、順利地、愉快的,甚至在他威脅人的時候,聽起來也是那麼低沉好聽,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南宮白夜覺得越說下去,越會沒完沒了,推開人,踱步走出了酒樓。
南宮小喵站在暗處,呆呆的看着這一幕,沒有說話,小小的身影看上去像是十分寂寞的模樣。
觀察着一切的人影,身形頓了頓,下意識的掃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大天使長。
黑泗那張小面癱臉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雙黑透的眸,卻亮的有些發寒。
就在他剛剛邁開腳步要走過去的時候,南宮小喵動了。
小人兒搖晃着小身子,一把抱住了北冥連城的大腿,昂着小臉頭頭是道的分析:“爹爹,我總覺得有問題,以前我孃親凡事都是向錢看,向後賺。現在都是那個男人說什麼,她就做
什麼,好奇怪……”
北冥連城沒有說話,只沉默着把南宮小喵拎了起來。
因爲他比誰都清楚,南宮白夜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爲她清醒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北冥洵。
對於沒有心的魂魄。
會執着的相信着第一眼見到的那個人,無論那個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