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如今對閆蕊那點不知名的恨意也早就消退,說白了她也知道自己那是嫉妒,見閆蕊絲毫沒有對她產生恨意,更覺得是自己心胸狹窄了,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全信她的話,雖然有防備卻還是造成了如今民心不穩的局面。
閆蕊其實也是很驚訝的,她完全沒有想到帝凌會讓證據公之於衆,也沒有想到侖破巴會被緝拿,正是因爲她覺得小唯那邊失敗了她纔打算從喬凡尼家族這邊下手,安博格老奸巨猾,她還太嫩,那樣半真半假的話,多半還是她預料根本不足以讓安博格信服,從而讓他對一直器重的侖破巴產生懷疑,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安吉拉,這也就是她犧牲如此大也要和安吉拉和解的目的,而安吉拉是安博格最疼愛的女兒,安博格又知道自己與她女兒的過節,讓她女兒去說這件事安博格或多或少就會相信,從而對侖破巴產生防備,撤他兵權也好,其他也罷,即便自己預料的事沒有發生,安博格也不會再百分之百相信重用侖破巴了。
這是她實施的第一步,她還年輕,她有的是時間抓到他和夜嵐勾結的證據再交到安博格手裡,卻不曾想帝凌壓根就不打算保他,又或者說是夜嵐沒打算保他,可是不對呀!侖破巴全心全意效忠於她,而且明明就可以保,她又不會損失什麼,爲何她要捨棄這麼有用的棋子?閆蕊着實想不通,除非帝凌壓根就不知道夜嵐與侖破巴的關係,還有夜嵐爲何偏要喝新鮮的血液,她不是人類嗎?再不濟也有血液澱劑,即便別處都缺,夜之族也不會缺。
"把侖破巴推出去,說自己也被矇在鼓裡,受奸人蠱惑,懇求人民的原諒,近些年再多做些善事爲人民謀福,重新贏得民心。"閆蕊想不通很久才淡淡地開口回道。
"不行,侖破巴知道父親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如果父親不保他,他就會把這些秘密公開,那麼父親同樣面臨倒臺。"安吉拉頭疼的就是這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閆蕊了悟,怪不得在知道侖破巴惡行之後還是替他背了鍋,原來是叫人家抓了把柄,心裡不由冷笑,所以做人還是光明正大一些的好,不要到時候輕易相信別人叫人拿捏住把柄才後悔,不知所措。
"你不是說侖破巴背後另外有人嗎?那個人是誰?"安吉拉突然想到不由反問,倘若父親的秘密他背後的人也知道恐怕情況就更糟糕了。
"他一個人不敢明目張膽犯下這種案子,背後一定有人扶持。"閆蕊搖頭裝作不知,她只要侖破巴認罪並接受到懲罰,夜嵐她也不會放過,至於安博格的王位保不保得住根本不在她考慮範圍內,告訴她背後之人是夜嵐,那豈不是讓夜嵐又多了一個聽她差遣的,連侖破巴知道他把柄他都嚇得自己出來頂罪,如果叫他知道夜嵐也知道他把柄,豈不是更成了聽話的狗,足可見安博格此人的懦弱無能。
"我要離開這裡了。"閆蕊坐起身鄭重向安吉拉辭行。
"不行,你現在離開了,我們怎麼辦?"安吉拉不肯。
"你如今把我繼續留在這裡也沒用,我出去或許事情會發生轉變。"閆蕊耐心說道。
"好,我姑且信你,你可以離開,但你還得回來。"安吉拉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離開喬凡尼家族閆蕊沒有耽擱很快去了獵人協會基地去找帝凌,彼時帝凌此時正坐在正殿中一臉陰沉的看着下面的夜嵐,侖破巴的事情他的確不知,等下面人稟報上來他才瞭解情況,這次她做的比以前都要過分了,"夜嵐,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難道真的不知我爲何要這麼做嗎?"夜嵐直視向帝凌,眼眸中閃動着複雜的情緒。
帝凌看着她,遲遲沒有開口,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帝凌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這是最後一次,侖破巴不能留了,希望你好自爲之,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你做這麼多也沒有用。"
"爲什麼?天下所有女子都可以爲什麼就我不行?"夜嵐反問,是的,她喜歡帝凌,從她在那個雨夜救了他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他,爲了幫他奪取政權,她嫁給了自己不愛的男人,哪怕是搶回向莫也是爲了做給他看,希望他能夠吃醋,甚至爲此名聲一落千丈,可是他就是如此的無情,無論自己如何折騰,他都不爲所動。
"夜嵐,你知道的,我給不了你想要的,而她們與你是不同的"帝凌暗了暗眸子沉聲開口。
"哈哈哈"真是好一個不同,因爲這個不同,她爲了他幹了多少事都無怨無悔,不求回報,可是現在就連她心中唯一的心願都無法滿足,夜嵐笑着,眼裡卻滿含淚水,她再次深深的看了帝凌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大人,您心就是太軟了,早兩百年前的恩惠現在早就應該還清了,讓她坐上夜之族的地位還不滿足,到處惹事。"下面一旁同樣還站了一個男子,男子沉聲開口,他一頭刺眼的紅髮,細長眉眼中滿含不耐,赫然就是賽爾。
"好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今你聲望很高,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推倒安博格的事情上,侖破巴不能留,從他口中撬出安博格這些年不爲人知的秘密,你有了這個把柄還怕他不乖乖交出王位。"帝凌沉聲吩咐道。
"可是侖破巴現在不知所蹤,協會會員去z國抓捕也撲了個空,此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賽爾對此也十分無奈,都已經一個星期了,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他如今是過街老鼠,他還能躲去哪?"帝凌給了他一個白眼。
賽爾想了想,了悟。
"大人,閆蕊求見。"一個無臉怪出現下跪叩首前來稟報。
"大人,這個閆蕊是您新收的人嗎?前段時間我見她出示咱們協會的令牌,當時幫了她一把。"賽爾不由莞爾,聽說她是這屆魁首,想當初自己也是參加烈獄選拔被帝凌看中,得以重用,一直潛伏在喬凡尼家族做臥底,當然其他家族也同樣有他們的內應,只是相互之間不知道而已。
"嗯,她也是純陰之血,對我有用。"帝凌點頭承認。
"您不怕她會成爲下一個夜嵐?"賽爾提醒道,當年帝凌大人挑起兩百前戰爭從而將夜之族舊皇庭推翻,繼而想統一整個血族,卻受阻重傷被下了詛咒,只能臨時改變策略幫助人類,如今魚鱗惡咒不除,他就恢復不了真正的實力,只能區居於這麼小小的地方,魚鱗惡咒發作起來猶如烈火焚身,也只有純陰之血可以稍微壓制,這也就是帝凌一直遷就於夜嵐的原因,帝王的威嚴豈能隨意容他人威脅,帝凌同樣擁有着皇室血脈,同樣的冷血無情,這是不變的亙古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