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荷拉已經進入衛生間一個小時了,李雲宰心中擔憂,於是走到衛生間門口敲敲門,喊道:“荷拉,你洗好了嗎?荷拉!荷拉!!”
李雲宰連喊了三聲,卻聽不到任何迴應,唯一不變的就是從衛生間內傳出的悉悉索索的流水聲。
砰砰砰!!!
李雲宰用力拍着門大聲喊道:“荷拉,你沒事吧荷拉?!你快開門啊!!!”李雲宰試着擰門把手,但門由內反鎖了,任憑李雲宰如何用力擰,門把手都紋絲不動。
“該死的!!!”李雲宰咬咬牙後退了幾步,然後擡腿就是一腳踹在衛生間門上。公寓裡的門顯然比新羅酒店的門要好不少,李雲宰連續用力踹了三腳還沒有把它踢開。門面上精緻的微凸的線條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終於在第七次的時候,李雲宰猛地踢在門鎖上,再也承受不住李雲宰狂野的摧殘的衛生間門終於不堪重負,應聲而開。
衛生間裡水霧瀰漫,令他差點流鼻血的一幕出現在了眼前。具荷拉白皙透嫩的完美身軀暴露在空氣中,她蜷縮着身子抱着雙腿,腦袋埋在膝蓋中間,任由熱水沖刷着自己的身體,金黃色的微卷長髮溼透的貼在她身上。
兩秒鐘後,李雲宰立即將腦中那些齷齪的念頭都趕了出去,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塊浴巾迅速蓋到具荷拉身上,緊接着又關上淋浴。
“荷拉。你沒事吧~~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想不開做出傻事來了呢!”李雲宰心有餘悸的說道。受到了這麼大的屈辱。具荷拉心理崩潰,一時想不開而自殺,這種可能性極大。
具荷拉擡起頭,兩眼淚汪汪的看着李雲宰道:“oppa~~我覺得自己身上好髒,怎麼洗也洗不掉,我已經洗了第十遍,沐浴液都用光了,就是洗不乾淨~~嗚嗚嗚嗚~~~~”
李雲宰默默地嘆了口氣。將具荷拉的腦袋緊緊抱在懷裡,“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哭吧~~哭出來就痛快了!”
此刻,李雲宰軟香在懷,心裡卻一片平和,哪怕此刻具荷拉身上只蓋着一塊單薄的浴巾,李雲宰也不曾生出一點齷齪的念頭。他就好像一個哥哥一樣。安撫着受傷的妹妹。
具荷拉失聲大哭起來,將心中的委屈一股腦的哭了出來,眼淚好像流不盡似的源源不斷從她眼眶中溢出。
“沒事了~~我想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李雲宰拍着具荷拉潔白、柔嫩的香肩,沉聲說道。
十分鐘後,具荷拉才由大哭漸漸轉爲低聲的抽泣。
“好了。別哭了!”李雲宰雙手捧起具荷拉那精緻、小巧的面孔,大拇指在她光滑的臉頰上撫過,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痕。“看看,哭的眼睛都腫了,都不漂亮了。明天你還怎麼見人啊~~我先到外面等你!”
見具荷拉情緒漸漸穩定,李雲宰也不敢在衛生間裡繼續呆下去了。快步離開。孤男寡女的,即使不被人看到,他自己也難過心裡那道坎。
十分鐘後,具荷拉穿着草莓睡衣,披着溼漉漉的頭髮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李雲宰立即站了起來,將具荷拉引到沙發上坐下。
“來,喝杯葡萄酒,安神的,有助睡眠!”李雲宰將早已準備好的淺淺的一杯葡萄酒遞給具荷拉。“別想太多,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喝了這杯葡萄酒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麼煩惱都沒了!”
具荷拉雙目放空,傻呆呆的看着高腳酒杯中充滿着神秘色彩的鮮紅色液體,也不喝,用沉默代替着回答。
見此,李雲宰心中暗暗搖頭,他也不期盼自己有那麼大的能力,只是說一兩句話就能解開具荷拉的心結。心結,外人是有心無力的,只能靠她自己慢慢地將心結解開,將自己從痛苦的回憶中解放出來。
“荷拉,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看到你這樣子,我心裡同樣也不好受!遇上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想,但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要鼓起勇氣去接受,去面對。在我心目中的具荷拉,永遠都是那個笑口常開,天真樂觀的女孩,我不希望因爲這件事情而讓你變得越來越沉默。”李雲宰呡了口酒,繼續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個小男孩,父母離異後又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他成了多餘的那個。於是他被母親託付給她的初戀情人撫養,並告訴這個孩子,自己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只要時機成熟了,就回來接他一起過去。
於是,小男孩被母親的初戀情人收養,在這個陌生的家中住了下來。雖然起初小男孩感到很陌生,但這一家人的善良漸漸讓他打開心扉去接受他們。他跟這家的女兒成了親密無間的兄妹,一起吃飯,上學,放學,睡覺......
但每天夜裡,小男孩總會坐在牀上透過窗戶望着對面的馬路,他在守候着自己的母親能有一天回來接他~~~
於是,一天過去,一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春去秋來一年都過去了,小男孩始終等不到他的母親回來接他。
但他沒有放棄,第二年,他已然默默地等候着,他相信自己的母親總有一天回來接他的,一顆希望的種子在他心中慢慢發芽。
但是,第二年他的母親還是沒有出現,小男孩感到失望,第三年,小男孩感到了絕望,他已經有三年時間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了,印象中的那張熟悉的臉孔也已經慢慢變得陌生起來。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小男孩也漸漸長大,慢慢懂事的他開始明白,自己的母親不會再來接他,他已經被這個世界上讓他最爲信任的女人拋棄了。
他開始恨,恨自己的母親爲什麼能夠這麼狠心的將自己丟在韓國整整五年,他將絕望的力量轉爲了無限的恨意,帶着這股恨意,他堅強的生活着,並開始走上了演藝道路。
在經紀公司苦苦訓練了六年時間,他終於熬到了出道,但就在出道舞臺開始的前十分鐘,他被人荼害,喝下了混有強力膠的飲料,命雖然救回來了,但他的聲帶卻永久性的損傷,別說唱歌了,就連說話都是個問題。當時全韓國的咽喉專家都對他的聲帶束手無策,他幾乎成了一個啞巴!
而就在他遍體鱗傷的時候,原先跟他簽約的經紀公司突然跟他毀約,將他從原本定爲一起出道的組合之中剔除,更是被趕出了經紀公司。
這一刻,他彷彿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他好不容易纔堅守着一個夢想,卻又這樣的磨滅了。
他絕望,絕望的想過自殺,想過用死來結束自己悲劇的一生。他選擇了跳江,當他站在漢江大橋欄杆上的時候,望着腳下滔滔翻涌的江水,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連死都不怕了,爲什麼不敢勇敢的活下去,活的比別人更好,更精彩。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年僅十八歲的他,在瞞着所有人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前往英國,在英國皇家醫學院附屬醫院接受世界上最好的治療。
十八歲的他,就像小孩子一樣,從一個個發音開始恢復性治療,半年後他能不靠紙筆簡單的表述自己的想法,一年後他一天之中能夠勉強說十幾句話。兩年後,他能勉強跟別人進行正常的交流,但醫生叮囑他要少說話。三年後,他的聲帶逐漸恢復,但嗓音卻變得跟之前大相徑庭,曾經引以爲傲的清澈的高音成了他的禁忌,只要一唱高音,他的嗓子就會劇痛......
就這樣,他在英國孤身一人生活了四年,每當倫敦下起雨時,他總會默默地想起在韓國的朋友和家人。
四年後,他的嗓子終於奇蹟般的恢復了,他能繼續唱歌了,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回到韓國,經過一年的努力,成了當之無愧的人氣王。
他行事總是別具一格,因爲他要讓自己的生活變得精彩,要告訴曾經那些看扁他,拋棄他,放棄他的人,他活得比誰都好!”
具荷拉呆呆的看着李雲宰,專注的聽着他講的故事,眼角逐漸溼潤。
“哪來的小蟲子,都飛進我的眼裡來了~~~”李雲宰揉了揉眼睛,繼續說道:“你還是第一個聽我講這個故事的人,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不管處於什麼樣的逆境,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要毫不畏懼的直視它,面對它,然後解決它!
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你要學會放下,因爲這是毋庸置疑,無可改變的事實。但它絕不是你墮落、消沉的理由,而是試金石,把它當做是一種人生的修煉。
當很多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話的時候,你要活得比他們都精彩,活得比所有人都有滋味!”
李雲宰深深的看着具荷拉,他的大掌握住具荷拉的纖纖玉手,沉聲說道:“記住,不管在什麼時候,我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你身後,幫助你、支持你、力挺你,做你堅強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