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周遭一處寂靜,沒有風,野草紋絲不動。
這邊槍聲很響亮,爲什麼沒有把其它的勇士引過來?誰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樣。
感覺到處都暗藏殺機,危險無處不在。
燕妮小聲嘀咕:“狗狗真優秀,簡直是神犬,居然能夠預報妖怪出現的方位。”
躺在地上的頭顱:“真是慚愧,剛纔我確實什麼都沒有感應到,幸虧這狗冰雪聰明。”
寧小夢冷靜地說:“妖婆尚未消滅,同志仍需努力。”
燕妮:“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追擊那怪物?”
寧小夢壓根就沒有這樣的想法,在她看來,老妖婆逃走也就算了,最好別再過來,但是她也很清楚,對方肯定正在某處休憩,想要尋找機會發起致命一擊。
棉花糖背上的毛豎起,兩隻小耳朵動彈不停,似乎在尋找什麼。
誰都不再說話,而是保持着安靜。
此時在頭顱和耳朵裡,以及寧小夢的耳朵裡,都可以清晰地聽到燕妮的心跳和呼吸聲,還有從遠處公路上傳過來的汽車行駛聲。
如果老妖婆從地面上跑過來,肯定會提前被發現,因爲它不可能比聲波更快。
棉花糖盯着南面,於是寧小夢舉起槍,對着那邊,隨時準備射擊。
她嘗試對小狗進行思維偵察,查看它的視野所見。
在它的思維當中,她感覺到緊張的深深的敵意,它意識到主人面臨的威脅,想要提供幫助。
狗狗的思緒不像人類那麼複雜和多變,一切都顯得畢竟簡單和直接,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它對她和燕妮的深深的感情,在它的意識當中,主人就是一切,守護主人就是它的天職。
很多人都喜歡狗,而狗確實是動物當中最與人親近的一種。
小狗突然往她的右前方衝出去,同時大聲汪汪叫。
她舉起槍,準備射擊,心裡卻感覺到惶恐,因爲不知道還有多少子彈。
對於槍械,她並不十分熟悉,平時也不怎麼用心訓練,總覺得有夫君在,什麼事都能夠擺平,但是現在,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戰鬥技能的缺乏和不足。
尤其是手裡這枝槍,她生平第一次接觸,也許挺好用,威力強大,但是總有一點陌生感。
她跟着小狗往前衝。
這時她完全不知道老妖婆在哪裡,根本看不到。
在小狗的意識當中也無法看到。
跑動中,她與小狗的思維聯繫進斷時系,很不牢靠。
燕妮從後面追過來,一隻手裡拎着頭顱,一隻手握着小小的古董槍。
棉花糖的小短腿跑起來居然挺快,一會兒就衝出去了約有五十餘米遠。
離開了草叢,來到堅實的地面上。
在一堆約有一米多高,佔地三米見方的建築垃圾旁邊,小狗繞到側邊,停下,然後對着後面的什麼汪汪大叫。
寧小夢繞過去,雖然什麼都沒有看見,但是她堅持對着垃圾後方的暗影開火。
這樣做,是因爲她對於狗狗的判斷力非常有信心。
子彈有的打到石頭上,濺起閃亮的火星,有的像是擊中了什麼。
槍聲響起之際,小狗被劇烈的響聲和閃光給弄怕了,停止汪汪叫,轉而退回來,縮到主人的腳旁邊。
彷彿從隱形狀態當中漸漸顯形出來,寧小夢看到了老妖婆,它就蹲在建築垃圾旁邊,與周圍環境溶爲一休,幾乎看不到,但是小狗卻發現了它的存在。
它身上滿是髒污,還有多個洞,有的在流血,有的沒有流,有幾個處於胃部的洞裡流出一些腦組織,估計來源於那些不幸遇難的狼人以及吸血鬼。
它前後一共捱了多少子彈估計誰都不知道,反正很多,其中大部分子彈都穿透了它的身體然後飛走了。
它的快速痊癒能夠非常驚人,大部分傷口都自行癒合了,但是仍有一些彈孔存在。
正要再接再厲繼續開火,寧小夢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槍裡的子彈沒了。
如果再有二十粒子彈的話,很可能會成功地殺死這隻怪物,但是很遺憾。
她把這枝據說柳怡說很昂貴的槍扔出去,砸向老妖婆的腦袋。
很遺憾,老妖婆身體略微搖晃了一下,避開了這次打擊。
後面的燕妮也看到了它,開槍射擊,準確命中其鎖骨一帶,然後緊接着又是一粒子彈打穿了它的脖了,再開一槍的時候,子彈從頭頂掠過,偏了約了三釐米,在它頭戴的奇怪帽子上弄出一個洞。
這是因爲她太過慌亂的緣故,加之力量不足,很難完美地控制好彈着點。
寧小夢站在一邊,等待燕妮把子彈打光,然後再揮刀相向。
她手裡的刀小了些,比較短,但是很鋒利,用來割頭非常合適。
古董槍出故障了,不知怎麼搞的,扳機突然無法再扣下去,
燕妮急得要命,卻無計可施。
另一隻手裡拎着的頭顱提醒:“把槍扔出去砸它的臉。”
其實這是個昏招,以燕妮普通人的力量,就算扔中,也不可能造成什麼傷害,況且要擊中並不容易。
但是情急之下,誰都來不及細想。
古董槍被扔出去了,老妖婆伸手接住。
寧小夢前衝,舉起刀,準備給它脖子上來那麼一下,這樣做的同時,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包裡還有一隻手槍,雖然不算十分好用,但是性能可靠,是正規大工廠出品的上等貨,絕非化隆造可以相比。
她停下,伸手進包裡摸自己的手槍,同時對老妖婆說:“請稍候,馬上就好。”
就在這時,老妖婆突然舉起一隻手,在空中揮舞,畫着想象中的圓圈或者燒餅。
幾乎就在一瞬間,燕妮和寧小夢陷入到一種奇妙的狀態當中。
寧小夢感覺意識恍惚,猛然發覺自己站在一處懸崖邊緣,往前一步,就會踏空然後掉下去,下方雲霧繚繞,不知道有多深,估計起碼有一千米。
精神也有些迷糊不清,她像是失去了時間概念,從前的事很模糊,將來的事還需要漫長的等待,一切都讓她不知所措。
她隱隱明白一點,自己應該往前走,然後開槍或者揮刀,但是很糟糕,她無法這樣做,面前的懸崖太真實,非常可怕,讓她膽怯和絕望,根本沒有辦法邁開腳步。
再看手裡握着的東西,並非武器,而是一隻烤得外焦裡嫩的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