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小餐館內,四位血族看着燕妮和小狗吃東西。
桌子上擺放了看着很漂亮的三菜一湯,燕妮飛快地大吃,寧小夢則用筷子挾起肉片,撕碎之後混合在飯裡,讓小狗吃。
燕妮停頓了一下,擡頭看看四周,小聲說:“你們讓我感覺不自在。”
四位血族都在自覺或者不自覺地盯着她看,就像在觀察自己養的小動物似的。
巫喜:“沒事,你吃就是了,只是看看,不會咬你。”
燕妮:“可是我不太習慣,這麼多——血族盯着自己看。”
潘無道低下頭,開始玩手機。
武勝寬則轉過頭去,盯着那個胖胖的服務員小妹看,像是想咬她的樣子,不時伸出舌頭輕舔嘴脣。
巫喜:“我只是在懷念一萬五千多年前自己吃東西的樣子,那時候覺得鹿的肉生吃很香,有種奇妙的腥甜味,只是那些筋脈很難搞,幾乎無法用牙齒撕下來,鹿的血也很好喝,母鹿的乳汁更好味。”
寧小夢:“那時候的人已經開始把捕獲到的小動物飼養起來了嗎?”
燕妮低下頭,繼續猛吃肉片和米飯還有土豆絲,間或吃一點煮青菜。
巫喜:“如果收穫很豐盛,一時吃不了,就會養起來,小鹿,小山羊,小狼,後來就變成了狗。”
寧小夢:“哇,真好玩,如果能夠讓時光倒流就好了,我非常非常想穿越回那個時代,那會的世界彷彿一張白紙,可以讓一位有雄心的人大施宏圖,構築一個偉大的家園。”
巫喜:“如果真讓你回去,你會悶死的,那時候的人能夠與你溝通交流的幾乎沒有,沒有文字,沒有電腦網絡和化妝品,沒有電影電視和書籍,沒有酒和各種複雜而漂亮的食物,沒有汽車和房子以及公路,沒有衛生間和馬桶還有浴室,人們連怎麼用火都不知道,吃的是生肉以及野果子還有沾着泥土的植物根莖,人與人之間交流所用的語言極爲簡單,常見詞彙全部加起來大概只有幾百個。”
寧小夢對舊時代的憧憬和嚮往幾乎完全消失了,有點沮喪地說:“看來如果穿越的話,還是回到唐朝比較好。”
小狗吃完了肉拌飯,站起來,把前爪搭到她的腿上,昂起頭看着她,伸出紅紅的舌頭舔鼻子,表示還想吃,於是她又拿了一些肉與飯混合在一起,裝進碗裡,小狗繼續吃。
巫喜:“養狗的血族很罕見,我活了這麼久,見過能夠與狗融洽相處的血族不超過二十個。”
寧小夢:“不知道棉花糖長大之後會不會對我變心。”
巫喜:“看上去不會,狗一旦認誰爲主人,就會保持這樣的觀念,這小狗顯然能夠判斷出血族和人的不同,但是已經表現出選擇,它對你和小潘還有其它的人很友善,對於其它的血族卻很兇,將來也會這樣。”
燕妮放下碗:“我吃好了。”
潘無道:“我們走吧。”
燕妮:“就這樣去那個研究所嗎?”
潘無道:“有什麼問題嗎?”
燕妮:“我覺得是不可以打電話給尋夢公司那些血族同伴,讓他們一起來,人多力量大,成功的可能性更高。”她沒說過口的是,如果許多血族一起努力做這事,生還的可能性顯然會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