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索菲回憶的目光飄遠,棕色的眸子變得十分溫潤,嘴角甜甜的上揚,彷彿回憶着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溫蘭隨着她青澀的嗓音,傾聽着她的過去,她的一切,感受着她的喜怒哀樂。
“三天前的月圓之夜,也就是我的生日。”說着女孩的目光變得哀傷了起來。
溫蘭皺了皺眉,三天前不就是她被抓到這裡祭祀的日子嗎?帶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女孩。
少女的點了點頭,眼中涌上淚花:“是的,我就是上一個被祭祀過來的少女,而送我來的正是我的父親。”
溫蘭一頓,瞬間想起來在哪聽過她的名字,驚訝的脫口而出:“你的父親叫索魯,是山谷裡的村長?”
女孩也有些訝異,眼中閃過驚喜:“你認識我的父親?那他現在好不好?身體怎麼樣?”
溫蘭聞言一陣憤怒,有些生氣的道:“你都被你父親送來祭祀了,還那麼關心他。”
少女立刻生氣的反駁,一臉的堅信:“不許你這樣說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是有苦衷的,他是不得已纔會那樣做的,他是很愛我的。”
溫蘭看到她眼中的淚花,和她激動握緊的拳頭,事已至此,也明白自己不該說那樣的話刺激她,畢竟她比索菲幸運,沒有變成吸血鬼,沒有承受着那樣的痛苦。
他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親手送進地獄,何況是她這個外來的呢?深深吸了一口,溫蘭想明白之後,才用平穩的口氣告訴她:“不瞞你說,三天前被送去祭祀的少女就是我,被你的父親親自綁上的祭祀臺。”
這次換索菲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最後女孩深深地低下了頭,歉意的對她說了句:“對不起……我不知道。”
溫蘭搖搖頭,無所謂的笑了笑:“那麼繼續你的故事吧。”
索菲眨眨眼,有些擔心的看着她,決定把自己的故事從頭到尾跟她說一遍,並且想讓她相信自己的父親,絕對不是壞
人,絕對是迫不得已纔會抓她祭祀。
“十四年前,村子裡下了一場好大好大的雪。聽後來的長輩們說,那個時候的父親還只是一個獵戶,村子裡的生活很艱難,爲了溫飽,村民每天都要去山谷外面打獵爲生。
最主要的是,他們要冒着被血族襲擊的危險,到山裡的深處尋找獵物。那個時候母親剛生下我,奶水不夠需要好好補一下,父親就冒着嚴寒,餓着肚子,走進深山裡,只爲了打到一頭野鹿,回家可以煮湯給母親喝。”說道這裡索菲的聲音有些哽咽,淚水再次留了下來。
溫蘭皺了皺眉,輕輕拍撫着她冰涼的身軀。
索菲繼續說着,眼裡含着幸福的淚花:“然幽暗的月光照的大地灰暗,森林的深處伸手不見五指,父親迷路了,三天都沒有回來,那時正是嚴冬,就算是不被血族給發現,也會被凍死,餓死,或者是被其他野獸襲擊。
母親非常擔心,找來村裡幾個年輕的叔叔,帶着傢伙上山裡尋人,且把襁褓中的我,託付給村裡阿姨照顧。
帶着烈酒和食物還有一把鋒利的刀,媽媽跟着一羣人走進了爸爸失蹤的那片林子。
林子的周圍都是枯樹,月光暗淡,他們憑着自己的直覺往前走着,手裡照亮的火把也只能照亮一小片銀光閃閃的白雪。最終叔叔們冒着生命危險,尋了半天也沒有尋到人,母親不願意放棄,執意要接着找下去,幾個跟來的叔叔又冷又餓,又拗不過母親的執着,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同伴,決定冒一次險,分頭找一找。”說的這裡女孩停頓了一下,眼中出現了哀傷,哽咽的聲音更加明顯。
“遇到了什麼事嗎?”溫蘭一臉關切的問。
“媽媽在雪堆裡找到了父親。”深吸口氣,女孩緩緩地道來,彷彿想要一隻胸口裡的痛苦,不讓悲傷流露出來。
溫蘭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看到索菲的表情,她的媽媽一定是在那個時候出事了,沉默的等待她緩解情緒
,訴說着下文。
過了一會,少女的鼻頭紅紅的,一臉的悲傷,才接着說下去:“媽媽在雪地中找到了父親,那時的父親已經身體凍僵了,氣息渺茫,母親帶來的酒也已經凍成了冰塊,倒不出來。爲了救父親,母親用帶來的火把將酒烤化,卻又不小心火把撲滅了。這個時候森林的深處傳來野狼的叫聲。母親給父親灌了幾口酒後,便急忙的找來一根哭薯條,將父親的身體綁在背上,努力的網山下拖。
她的手因爲抓着藤條被刺破,流出了許多的血,過了許久,母親見父親沒有醒來,身體依舊冰冷,即使是喝了那些酒之後,仍舊沒有甦醒的意識。
索性就把自己的襖子脫了下來,蓋在父親的身上。把自己流血的手指用刀割破,將鮮血喂進父親的嘴裡,父親終於有了反應,但仍是緊閉着雙眼。
母親很高興,剛想喚醒父親,一陣腳步聲,伴隨着野狼的嚎叫傳來,森林的深處幾雙發亮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母親和父親,並他們團團圍住。
母親手中的火把滅了,只有一把防身的小刀,而她又看不見暗處的野狼。情況非常危險,她努力的嘶喊着救命,希望一同跟來的叔叔伯伯們能夠聽見,儘快趕過來,在那之前,媽媽用她單薄的身子拼了命的護住父親的身體,野狼羣卻十分殘忍。
趁着母親不備,一次次的攻擊,在母親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而聰明機靈的母親,每一次都在危難的時刻,爬了起來,儘量躲開,保護自己的要害處,忍着劇痛不倒下去。
幾個虎視眈眈的野狼,也被頑強的母親胡亂的刺了幾刀,刺的他們眼睛血紅,怒視着母親,卻又謹慎的不敢貿然在去攻擊,只能呲着白森森的尖牙,虎視眈眈的盯着,尋找着她的破綻。
那時的媽媽身上流了好多的血,她體力極度消耗,眼前發黑身體微晃,十分的虛弱無力。若不是爲了救父親的意志使她堅強的挺過那痛苦,母親早就昏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