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們不要爭吵好嗎?現在你們已經一家團聚,而且,我也不再追究暗夜司命的過錯?
難怪必維斯最近活的逍遙快活,原來是恩怨一筆勾消了。?
可爲何沒見他公然對必維斯表示過?而馬庫斯組織的成員也都不清楚??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追究的??
我懷疑的看着他,“必維斯知道你收回了緝捕令?”?
他淡定的點頭,卻垂下眼眸,“是的。”?
“你什麼時候告訴他的?爲何我從沒聽說過?”?
“藍恩受傷之前,我親口對他說的。”他脫口而出,卻忽然擡眸眼神冷煞的凝視着我,神情中卻還暗含了幾分戒備。?
他這神情,明顯是做賊心虛!?
腦海中忽然一片混『亂』,必維斯甩出的銀子彈,浴室中藍恩留下的骨灰,我劃破手腕,血滴入酒杯,藍恩痛苦的掙扎,飛機上的爭鬥,還有必維斯道歉的話……影像紛『亂』風馳電掣的一閃而過,我心中大驚。?
驚懼凝視着長身而立隻手遮天的血族王,我不可置信嘲諷,“竟然是你……必維斯夢裡的黑衣人是你,讓必維斯打傷藍恩的人是你,促使我餵給藍恩血的人,也是你,是你在幕後『操』縱了這一切!”?
“不,陌琪,你誤會了,不是我!”他鎮靜的淡笑否認,嘆口氣靠近過來,伸手要將我擁住。?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竟然這樣傷害藍恩,你知不知道他可能會拗不過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會被他殺死?”?
我迅速後退,與他拉開距離,撿起公主冠重新戴好。這次我學乖了,就算要離開,也要帶着公主冠,這上面鑽石閃耀,價值連城,絕不能再丟下。?
他失笑看着我的舉動,卻又矛盾的皺眉,疼惜的看着我,“琪,我不能再縱容你,也不想放手。”?
“你什麼意思?”?
“你要留在皇宮,等待審判!”他忽然冷漠攝人。?
血族王的真面目我竟然此時纔看清楚?!?
“你以爲我懼怕審判嗎?”我鄙夷陰柔的冷笑,“你斬斷我和藍恩之間的聯繫,又讓他娶莫妮卡……哼,你以爲這樣藍恩會徹底忘記我嗎?你以爲這樣就能讓我留在你身邊?你錯了,我們相愛,我們永遠會銘記彼此,就算他將我忘記,還是會記起來!”?
“住口!”他怒髮衝冠,眼眸倏然染上血紅,步步緊『逼』,“本以爲你死去一次就明白自己的處境,卻沒想到你依然執『迷』不悟!”?
他在說什麼?是在說死去的希貝兒嗎??
緊張的後退着,還有三步便到了盡頭,若是從殿頂上摔下去,必死無疑。?
我可以英年早逝,但是,絕不要這樣的死法。?
就在我要尖叫呼救時,他的手倏然一揮,一股冷香的風沁入鼻息,眼前一片黑暗。?
這一覺睡得疲憊,身體像是纏了什麼東西,掙扎不開。?
難道又碰上藍恩千年老妖來壓牀?可這感覺太真實,不像是在夢裡。?
翻個身,脖頸下伸了一條健壯的手臂,側身,正滾入一個寬闊的懷中,冰冷的手指沿着我的臉頰輕撫下去,勾住下巴,脣被吻住。?
真的是藍恩嗎??
可這吻太過狂熱,不似他的溫柔,脣被吻得灼痛,我忍不住嚶嚀一聲,卻驚覺這氣息清澈,並沒有期盼的薔薇芬芳。?
忽然想起自己和奧格斯特在殿頂爭執……?
猛然睜開眼睛,一張絕豔出塵的臉衝入眼簾,清冷的氣息淡漠疏離,紅褐『色』的髮絲慵懶凌『亂』,墨藍深沉的眼眸,與修長濃烈的劍眉與藍恩有幾分相似——奧格斯特.歐爾柏特!?
愣愣的看着他,這才感覺到被他擁住的身體上只剩了內衣,“啊——你這禽獸!”我尖叫着推開他,迅速拉過被單裹住身體,從牀上逃下來。?
上帝,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驚懼的看着牀上的男人,我只想一頭撞死了事。?
環顧四周,發現這是在我和藍恩曾經住過的公主寢殿。?
直接衝向門口,門卻怎麼都打不開,焦急中聽到一聲急促的吶喊,“陌琪,醒過來!”?
我還在自己的夢裡嗎?這好像是藍恩的聲音。?
“琪,別逃了,你是喜歡我的!”奧格斯特坐在牀上對我微笑伸手,“過來……”?
臉上一陣劇痛,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拖向黑暗,睜開眼睛,我看到修燁和雅蘭達緊張的臉。?
依然是躺在公主寢殿,藍恩坐在另一側,關切的看着我,他的手正握住我的手,顯然,剛纔將我從夢裡拽出來的人就是他。?
“女兒,明天是審判!”雅蘭達將我扶坐起來,“你闖的禍,應該自己承擔,那幾十條血族人命,應該有個交代,不然,陛下會將這條罪名加諸給馬庫斯組織,還有……在皇宮縱火的罪,我和你爸爸救不了你。”?
“哦!”我應聲,暗自盤算着逃跑,“讓藍恩陪我坐一會兒可以嗎?”?
他們相視一笑,卻並不擔心我能被判什麼重罪,轉身離開。?
我慢慢的靠近藍恩,眼淚卻不爭氣的簌簌滑落,心中總有千萬的不捨與依戀,卻無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