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天氣極好,我的身體在關山的‘悉心照料’下已無大礙,聽聞幾日後太后有邀,三嬪四妃齊齊出遊。這樣的機會是這宮中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連我的心裡也滿是期待,恐只恐那老太太有些太過注重繁節禮俗,讓衆人歡顏之下又得懼之。
半月來皇帝並沒有來看我,這倒也省了心,既可以安撫柳如月那惶惶之心,也讓我省心,處子之身尚保有餘,最重要的是日子久了不免成了一塊心病,長此下去,終是躲不掉。想想罷,心疼至極。
“可有子楚的消息?”對於子楚的下落,我一直憂心不已。
“回小姐,尚無消息。”靈鴿答曰。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打聽慕容子楚的消息,成了我與靈鴿的約定,隔三日便詢一次。關山總是說:不礙事,少主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在他們的眼裡,這個少主是個奇才。
近日皇城內外蠢蠢欲動,皇帝日日寡歡,龍顏緊鎖,宮女和太監越顯小心翼翼,猶恐驚主惹來殺身之禍。真不明白太后老人家何以如此閒心,竟是相邀衆妃競相出遊?
“小姐真要去嗎?”
“太后有邀,可是三生修來的福氣,何得此幸?爲何不去?”我深深的明白,十二王、楚慰均以稱病爲由拒上早朝,民間早已傳的紛紛揚揚:十二王,楚慰相,聯合宮中一大狼,隨時伺起換朝綱。
“可你不是楚月香,何以如此冒險?”靈鴿的擔心,我並非不知道,也不是不理解,只是有句話說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此刻的我,也有如此感受:身在深宮人不由己。
“如果我不去,你可有想過?我能活得成麼?我不過是個妃,寵不見寵,權不見權,如果在之前,他們想弄死我,可以用很多種方式讓我死的悄無聲息,而現在不同,楚相大權在握,政變翻手可起,差只差一個藉口,或者說根本不需要藉口,如此情形之下,就算太后和皇帝對楚家生恨,也不能拿我怎樣。”
“小姐說的極是。”尋思過後,靈鴿終於放下了心。不得不舒展開了眉眼。
“你先走吧,你是個公公,老到這裡來,被人發現可不好。”是的,我們都知道他不是個公公,捉住了,難免誰都沒有活路。
“這……”他看了看我
,似有未完,“那少主他?”
“不用來報了。”是的,不用來報了。
“是!”他應聲離去。
他真是個忠誠的人,可惜不是對我……
“關神醫,我想知道子楚現在可好?”掀開羅帳,關山愣了一愣,小翠已經離開,紅玉不足爲怪,她的身份早就昭然若揭。
“這……”他似有鬱結。
“我只想知道他現在如何。”
“子楚他……?”他欲言又止。
“且說便是。”信手拈茶,我只想知道結果。
“子楚一切安好。小姐切莫擔心。”莫擔心麼?把我支入宮中,我就不可能不擔心。
“他要復仇?”
“這……”他啞然的看着我。神情已然確實我說的沒錯。
“何時動手?”我關心的只是時間,仇恨固然重要,可是有一件事更重要。
“此事牽涉之人甚廣,現在已然開始收羅名冊。”
“具體多少?”
“十八門派,一個不少。”當這句話出現在我耳邊的時候,雖然並不足以爲怪。但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十八門派,幾乎所有的所謂正派人士據結的門派,一個不少。
我早該知道,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翻覆靈玄門那強可敵國的勢力。可是,就算是十八門派,以他們小富即安的現狀,若無強勢的後盾,和門內的接應,任誰也無法達到奸滅靈玄門重地的目的,更何狀爹爹早就知道會有那麼一天,並安排了那場逃生的婚禮,這足以說明,那次的滅門早有預謀,而且門內早就明知那次的滅門事件勢不能擋……
“老門主其實早有安排,只是門內各方都布有內奸,雖然安排周詳,但還是損失不少。”
番外
那幾日,靈珠一直閃個不停,我知道,她要回來了,可是,我卻還是找不到方法測出她落在何處,透過通靈池,我驚訝的看到,她變了,很美很美,以至於我看呆了,慕容子楚來的時候,我都沒發現,我們倆就這樣看着,很奇怪的,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柔光。是啊,那麼美的女子,誰能不爲心動?
看着她蒼白的躺在華雲洞中,我很揪心,因爲我找不到一種解藥,能完全解了她身上的紅花還有那不知明的奇毒。我
知道我喜歡她。
門主的怒火,讓我深深的自責,如果平時少發些呆,或許,我就能多留意一下奇術異法。最終,子楚找來的解藥還是即時的緩解了她的疼痛,我知道,那只是暫時的。我知道師術是用一種異術,將我的心尖血滴在她的胎記上,所以,我能找回她,我也知道,這樣能緩解她的疼痛,於是,我自高奮勇把她背上的胎記,刺成了兩瓣桃花,正好比她嬌豔如花的面容,在我心底刻下的印記一般。
她對我笑,笑的那麼陌生,卻那麼美。我把小白給了她,因爲小白的身上,有我的血,而她身上亦然,所以它成了她最貼身的寵物,雖然,她開始還有些怕它。我用了很多辦法讓它接受她,最後把她的血植進它的靈穴。就像當年把銀煉給子楚一樣。
我不能愛她,因爲我知道,這樣會要了我的命,也會要了她的命,我不希望她死。這一生我都會好好的保護她。
她喜歡慕容子楚,但是卻抵死都不願意承認,也許是子楚太過漠然,讓她不瞭解他的心,但我知道,子楚應是喜歡她的,所以,我要讓她們在一起。
她問我回去的方法,其實有,但是這樣太冒險,她這一生註定是在這一世,又何苦去那世受罪?因爲那世的那個男人,只不過今生不能給她太多,所以這生生世世,她們只能錯過。我說回不去了,開始時,她還會難過,可是後來,她竟不再難過,我知道,在她的心裡,其實早就有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但我知道,那不是我。
門主有意讓她和子楚成婚,我的心,莫名的有些疼。我明明知道,這不可能,可是我還是想趁着僅有的日子,能陪在她身邊。
她總是在遊神,連走路都不看的,溼溼滑滑的天氣,她卻走向了僻近的月亭,我有些擔心,門內雖然叛亂清整許多,可是主腦的幾人,卻還是沒有清出來,她這樣,很危險。子楚總是在忙,最近總是和凝月在一起,我看到她眼裡的失落,知道她一定很孤單,一定誤會了。她們都不瞭解對方的心,總是在相互逃避。我不想讓她傷心,我決定要幫幫她。逼子楚說出真心。
我抱了她,她沒有掙扎,竟有些不適時候的睡着了,,她總是把憂傷埋在心底,淚痕楚楚的樣子,讓我揪心,我暗暗的發誓,如果慕容子楚敢讓她哭,我就帶她消失匿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