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咆哮。
在這咆哮中,世界,被分成了極端的兩面。
一面,罡風凜冽,天寒地凍,萬丈冰川,皚皚白雪。
另一面,熱浪衝天,熾可融鐵,濃煙滾滾,烈火熊熊。
如此極端的兩面撞在一起,天地爲之變色。
逃!
頭皮一炸,喬拉丹連續幾個遁空閃,逃離了這死亡之地。
隆隆聲,自背後響起。
直到閃出了十多裡之外,背後,依然可以感覺到熾烈的熱浪。
迴轉身來。
一道洪流,自山頂洶涌而下。
那是冰川之水,那是寒雪之水,在這熱浪的熾烤之下,縱使是萬年寒冰,亦被烤化,化作滔滔洪流,在大地之力的作用下,洶涌而下。
“原來如此!”
看到這一切,喬拉丹總算是知道江州郡的水災是如何而來了。
源頭,就在這裡!
那洪流,沿着山體,奔騰而下,一路之上,無可阻擋。
而那山體之上,詭異的出現了諸多河流。
那是寒冰築就的大壩。
那積雪,被水浸溼,寒氣一凍,化作堅冰,一片片堅冰,築就堤壩,洪流,沿着這些堤壩,順勢而下,最終,彙集成一股滔天巨浪,沿着灕江之源,向着江嶺之外衝去。
若是任憑其沿着灕江洶涌而下,江州郡必將再遭一次水患,便是下流諸多郡縣亦難以倖免。
收吧!
連續幾個遁空閃,撲到洪流之前。
收!
也不知吐了幾口血,吃了多少上品靈石,喬拉丹總算是將這股洪流給收進了神龍逆鱗之內。
卻還沒完。
“按照水患的次數來看,這是這火山第三次噴發了。”
“搞不好後面還會繼續噴發。”
“噴發一次就一次洪流,老是這樣用神龍逆鱗收取也不是個辦法啊!”
神龍逆鱗空間終歸是有限的,一次兩次還能裝下,再多可就不成了,別忘了,神龍逆鱗之內還住着一羣修士、還培育着諸多奇花異草呢。
所以,還得另尋他法。
思索片刻。
有了!
爆破!
只需把那靠近火山口的諸多寒冰去除,那熱浪再兇猛,沒了寒冰,也無法融化出洪流。
至於如何爆破,那也簡單,暴躁靈石。
飛身返回火山口。
低頭往內一瞅。
那熔岩,依舊在滾滾沸騰,而那道綻放着七彩霞光的寶物,比之以前,清晰了不少。
“真的是異寶出世!”
“看這樣子,每次火山爆發,這異寶便會往上幾分。”
“也不知還要經歷多少次爆發這異寶纔會出世。”
有結界阻攔,根本就進不去,只能等了。
先治水患。
圍着火山口轉了一圈,喬拉丹心中已有計較。
掏出陰陽刻。
打洞。
到底是陣法師的神器,犀利無比,縱使這萬年寒冰再堅硬,也抵擋不住陰陽刻的穿透,不過幾下,萬年寒冰之上就被刺出了一個深達數米的大洞。
掏出一堆中品暴躁靈石,往內一填。
閃身離開。
再掏出一枚,激活,往洞內一扔。
轟轟轟……
伴隨着暴躁靈石的爆炸,一條條裂紋,出現在了萬年寒冰之上。
再下一刻。
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
萬年寒冰化作無數碎片,自山巔之上剝離,向着山下,滾滾而去。
待一切平息。
喬拉丹再度飛至火山口。
還沒完。
剛纔炸掉的那片寒冰,不過是冰川的一小部分而已,想要徹底去除水患,還得繼續炸。
那就繼續炸。
……
喬拉丹在這裡忙活着治水。
另一頭兒。
被劍修易峰嚇跑的那青袍老者,施展秘術,一路狂奔,直到飛臨一座修真之城,這才停下。
心有不甘。
卻又不敢返回。
數日之前橫渡江嶺,發現那火山噴發,好奇之下前往一觀,發現有異寶出世,便呼喚弟子前來協助。
卻沒成想,半路殺出個築基境的渣渣,竟然把手下的培元境弟子盡數滅殺,連自己這個元嬰境尊者,都差點死掉。
“老夫得不到那異寶,你也別想得到!”
越想越氣,這青袍老者一索性,竟將異寶出世的消息給捅了出去。
消息一出,西域修真界沸騰了。
“聽說了嗎,江嶺之內有異寶出世!”
“天地異寶啊!誰要是得到了,豈不是一飛沖天?”
“閒着也是閒着,要不,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得了吧,就你,才結丹境,去找死嗎,元嬰境尊者去了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真的假的?有那麼恐怖?”
“那是肯定的,這等天地異寶,便是飛昇境聖人都會爲之心動,你說呢!”
“汗,那還是算了,我還是乖乖的呆在城裡吧。”
還真是這樣。
在那天雲城內,正道聯盟的諸多大佬,正圍坐一團商議此事。
“異寶出世,乃是天降吉兆,若我正道得此異寶,必可誅滅魔門,還西域一個太平。”
“是極是極,此異寶只能屬於正道,他人染指,殺!”
“魔門想必也得到了消息,定會派遣大軍前往,我等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那就多派些人前往,最好是趁此機會滅掉魔門!”
算盤打的不錯。
同樣。
魔門那邊兒也在合計着打算趁此機會打擊一下正道的氣焰囂張。
於是。
無數修士,化作飛虹,向着江嶺,飛奔而去。
這一切,喬拉丹並不知情。
狂轟亂炸了整整一天,山巔之上的寒冰,盡數消除。
水患,根除。
於是。
喬拉丹開始打那異寶的主意了。
等?
第一次水患和第二次水患之間差了足足五天的時間,也就是說,第一次火山爆發和第二次火山爆發,相隔五天。
第二次和第三次,相隔四天。
要等異寶出世,還不知要爆發多少次呢,還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天呢。
喬拉丹是個急脾氣,最是耐不得等待。
再說了。
這等天地異象,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這要是來上幾位化神境的尊者搶奪,還讓不讓人活了?
所以。
在火山口處兜兜轉轉,喬拉丹像是一隻覬覦油缸之內香油的老鼠一般,苦苦思索着。
可是。
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卻也打不開那結界。
任憑他絞盡所有腦汁,也找不到奪取異寶的辦法。
正鬱悶着呢。
遠處。
破空聲響起。
扭頭一看。
“臥槽!”
浩浩蕩蕩一羣人,朝着此地,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