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劉大寶，那叫一個怒啊！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馮四竟然早就醒了，卻他媽的一直在裝昏。
還真是。
這廝自知犯了滔天大罪，一睜眼肯定會遭到審問，審問完了，自然就是吃槍子兒了，索性，繼續躺病牀上裝昏，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說不定，曹龍就過來救他了呢。
卻沒成想。
躺的好好的呢，換了一瓶子藥之後，突然全身一痛，而後，身體抑制不住的瘋狂抽搐，口中直吐白沫，短短几秒的工夫，就陷入了昏迷。
大腦失去意識之前，馮四悟了，懂了，這是被殺人滅口了。
所以。
這一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候曹龍。
問候完了。
馮四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沒死，竟然被救活了。
眼神，躲躲閃閃，不敢正視劉大寶。
心裡，卻在盤算着，該如何應付。
就在馮四眼珠子亂轉的時候。
“馮四，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是被殺人滅口，想必也該死心了吧，不妨告訴你，其實，想要殺你的，並不是曹龍，曹龍已經死了，就在我們找到他沒多久，就被人一槍打死了，你呢，也想步他後塵麼？”
劉大寶直接點名了曹龍的死因，以此恐嚇馮四。
可惜。
馮四是老江湖了，根本不吃這一套。
往座位裡一窩。
“我可能是昏的太久了，腦袋有些不清醒了，剛纔說胡話來着！”
這一手，打了劉大寶個措手不及。
在劉大寶看來，既然馮四已經知道了幕後黑手想殺人滅口，這時候該怒氣沖天的揭發他纔對，爲什麼還在維護他，爲什麼？
“說，你到底怎樣才能交代情況？”
時間太少了。
實在是沒工夫跟馮四兜圈子了。
劉大寶直接了當的問道。
馮四，笑了。
“劉隊見諒，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只想活下去，不知劉隊能不能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要求。”
明白了。
感情，這馮四想借手裡捏着的線索，換自己一條命。
答應？
劉大寶卻猶豫了。
就馮四犯下的那些事兒，槍斃他是綽綽有餘了。
難不成，爲了破案，就放過馮四？
心裡難安啊！
再者說了，量刑可是法院的工作，刑警隊這邊兒頂多是幫馮四求情，安一個戴罪立功的名目，至於能不能救下馮四的命，還不一定呢。
暫時哄騙馮四？
就馮四這種老江湖，騙不了的。
卻就在劉大寶猶豫不決的時候。
封苟卻突然開口了。
“想活命，簡單，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我保證放過你！”
嗯？
馮四扭頭看向封苟。
“放過我？怎麼放？難不成你還打算直接把我給放了？”
這話，別說馮四了，三歲小孩都不信啊。
可是。
封苟卻偏偏點了點頭。
“對，就是直接把你給放了！”
“你還別不信，看看吧，醫院已經下達了你的死亡通知，也就是說，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讓你繼續死下去，還不是我們一句話的事兒，想真死還是想假死，全看你的表現了！”
此言一出，馮四的眼睛頓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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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老闆，你想不到吧，想殺人滅口，卻陰差陽錯幫了老子一把！”
心裡那叫一個樂啊。
是死？
還是活？
馮四已經做出了選擇。
不過。
“說話算話？你不會騙我吧？”
還是有一點猶豫。
封苟手指一指：“老子拿身上的警服發誓，只要你老實交代，一定放過你，若有違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警服？
噗！
劉大寶差點兒忍不住笑出來。
李強等人也是強忍着。
這廝也太能扯了，根本就不是刑警，哪來的警服啊，還拿警服發誓，這是要坑死馮四啊！
可憐的馮四，徹底栽了。
都拿警服發誓了，哪還會懷疑。
再加上可以逃出生天的誘惑。
一咬牙。
馮四竹筒倒豆子，全都倒了出來。
“我跟曹龍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幾年前，我回老家過年，一起喝酒的時候，才知道他在龍山鎮混的很開。”
“剛好，我在外地得罪了一些人，不好再回去了，就跟了曹龍一起，我認識一些供貨商，可以提供貨源，他則負責銷售，賺來的錢，我們兩個平分。”
“不過，每一次，曹龍都要留出兩成，說是要給老闆。”
“別問我老闆是誰，我只知道他叫老闆。”
“有一次，曹龍帶我去見那老闆，可惜，那老闆有急事，沒有搭理他，我也只是看到一個側面，真是相貌沒看清。”
“不過，我記得一點，那老闆的右耳朵後面有顆小肉瘤，很好辨認。”
沒了。
誰也沒想到，那老闆竟然如此謹慎，連馮四這種檔次的人，都沒見過他真實面貌，只是一個側臉而已。
劉大寶還是不甘心，開口詢問道：“就這些？沒了？你小子別想矇混過關，想活命就統統交代出來！”
馮四急了：“真沒了，我就知道這麼多，您想，那混蛋想殺我，我還能包庇他，再者說了，那混蛋活着的話，我在外面也不安全啊，我巴不得你們把他抓起來呢！”
說的很有道理。
這廝既然已經出賣了幕後老闆，自然就巴不得老闆被抓，這樣的話，他在外面也能安全些。
“看樣子是掏不出東西來了。”
“那就這樣吧！”
看到劉大寶已經不再追問，馮四笑嘻嘻的說道：“劉隊，我能交代的已經全都交代了，可以走了吧，後會無期！”
說着，馮四便要下車。
卻不料。
“走？老老實實等着挨槍子兒吧！”
劉大寶一句話，將馮四悶在原地。
“你、你，臥槽，你他媽的竟然敢騙我！”
“別忘了，你可是拿身上的警服發誓的，你出爾反爾，不得好死！”
“混蛋，混蛋……”
卻就在馮四破口大罵的時候。
封苟笑眯眯的解釋道：“沒錯，我是答應你了，我也已經放了你了，可是，刑警隊的哥哥們不放你，我也沒辦法啊，至於警服，等我哪一天成爲刑警後再說這個問題吧……”
噗！
馮四狂噴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