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很奇怪爲什麼埃裡克一下車就愣住了,緊接着又散發出很詭異的強烈氣勢。
看着站在車門未關的車門前的埃裡克,小寶正想問,陶振空拉開一點小寶,和飛馬一起走下車。
同樣也看到了站在二十米遠對面靠在車門前的冷夜君。
陶振空和飛馬下意識的往還坐在車座上的小寶望了一眼。
小寶更是奇怪了,然後想着,那個攔在車前的人,不會冷夜君吧?!這麼一想,小寶的異瞳劃過驚喜,但瞬間又暗了下來,因爲他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打扮。
小寶臉紅了,這個樣子被冷夜君看到還不“大發雷霆”?
“寶寶,還不出來嗎?”冷夜君語調平平地說,聲音正好夠着小寶聽到。
“爸爸不準笑我。”想來冷夜君是沒有看到他的樣子的,不然,他會在冷夜君的神識一“看”過來就會發覺的。
“嗯。”冷夜君淡淡地應。也只怪小寶,因爲太過在意,沒有聽出冷夜君話中的笑意。
站在車門邊的三個男人倒是被小寶彆扭的樣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看着小寶從車上下來。
冷夜君看着從車上下來的少女,藍色的長髮綁成高高的馬尾,一襲銀藍色的超短裙,露出修長的雙腿,穿着綁帶的半高跟涼鞋;像海中的精靈,很可愛,很靈秀。但是,冷夜君的眉毛還是幾不可察的皺了起來,他的寶寶,居然穿得這麼少!看他怎麼懲罰他!
然後,冷夜君凌厲的瞪向埃裡克三個人,要不是寶寶說他們成了自己這方的人,他一定要殺了他們。
“過來,寶寶。”冷夜君厲聲道。
小寶才走兩步,埃裡克也跟上,一起走到冷夜君的面前。
“你好,冷先生。”埃裡克伸出右手,禮貌的說。
冷夜君沒有理會埃裡克,只是脫□上的薄外套罩在小寶的身上,再一把把小寶緊緊地攬在懷裡,低頭吻上小寶的脣。
埃裡克目瞪口呆,很懷疑自己看錯了,但是,閉着眼眸柔順的接受着冷夜君深吻的小寶就在自己的眼前,明明伸手可及,卻又如此遙遠。
原來,這就是小寶不接受他的求婚的原因嗎?原來,這就是冷夜君帶着小寶脫離冷家的原因嗎?
指甲扣在手心的銳痛是如此的真實,他的直覺成真了,但是他寧願不成真,這樣,他的心底至少還有一種渺茫的希望,而不是生出一種濃濃的挫敗感和悲傷感。他以爲,只是冷夜君對小寶的一廂情願,到頭來,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的想法,小寶他,對冷夜君同樣有情。
埃裡克有些木然有些悲傷的看着倆父子旁若無人的擁吻。是啊,旁邊不就只有他一個人嗎?身後的陶振空和飛馬都因爲被他擋住視線而沒有看到,埃裡克垂在身側的手移後,打了一個不准他們上前的手勢。
冷夜君也沒有對小寶吻太久,他只是要對埃裡克來個下馬威,真是沒有想到,他的寶寶做人質都能開出一朵旺盛的桃花,讓他一刻都不能省心。
“寶寶,我好想你。”冷夜君對着小寶的耳畔說:“寶寶這樣穿很好看,只是只能我一個人看!”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側,酥酥麻麻的,本就被冷夜君二話不說就吻下來的深吻吻得暈乎的小寶點點頭,不知是迴應冷夜君的想念,還是答應穿女裝只給冷夜君一個人看。
冷夜君深知適可而止,擡起頭,冷若冰霜地看着埃裡克,說:“寶寶多謝你照顧了。既然寶寶說你們以後順從他,那我就原諒你們對寶寶的劫持。但是要記得,寶寶不是你能夠覬覦的人,他是我的。不要對我的寶寶有一絲一毫的念想,除了對他忠誠,不要讓我找到滅了你們的理由!”
埃裡克凜着氣勢,臉上一片肅然,紅色的眼睛看似平靜,卻在平靜下醞釀着極致的火山熔漿,很優雅的說:“不客氣,月凡會找到最適合他的人的。我們會給月凡奉上自己最誠摯的忠誠,因爲他是我們的主人!”
冷夜君有些欣賞埃裡克了,只是臉上表情未變,黑眸低垂,溫柔望着懷裡的小寶,冰冷的聲音對埃裡克說:“不要試着挑戰我的威嚴,你受不住,你的紅鐮傭兵團也受不住。若是那樣,就算你們是屬於寶寶的人,就算寶寶阻止,也不能救你們的命。”
“爸爸。”小寶帶着“警告”的意味叫了冷夜君一聲,冷夜君立即放柔了臉上的表情,身上隱而不發的氣勢徹底的收斂了起來。
小寶偎依在冷夜君的懷裡,側頭看着埃裡克,淡淡地笑了笑,說:“埃裡克大叔,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爸爸愛我,而我。”小寶稍微停頓了一秒,“也愛我爸爸。”
不知道爲什麼,小寶在說到自己也愛冷夜君時,心裡除了平靜,還有一種隱隱的心痛,似乎知道,從說出愛冷夜君的這一瞬起,他是真的失去了再去愛莉絲的資格。
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但是冷夜君更激動,因爲他的寶寶在不能算是他情敵的男人面前親口說出愛他,怎不讓自己興奮呢?冷夜君不知道小寶的心痛,只是剋制着自己的激動和幸福,攬在小寶腰肢上的手想大力卻又不敢,只是那麼動了兩下,平靜了。
埃裡克的眼睛飛快的劃過一絲黯然和痛苦,很快恢復成冷靜幽深,嘴角照樣勾着貴族般優雅的笑容,問:“月凡,你快樂嗎?”
小寶覺得自己該對埃裡克刮目相看了,埃裡克,明着是雅各星球的一個貴族,背後是紅鐮傭兵團的老大,但是,小寶覺得,埃裡克可能還有別的身份。所以,擁有多重身份的埃裡克造就了多樣的氣質,有傭兵的豪放粗獷的氣質;有貴族的高貴優雅的氣質;還有一種小寶認爲是殺手的冷酷無情的氣質。
“快樂?”小寶重複了一遍,仰着頭看着冷夜君低首望着他的黑眸,脣邊綻開一抹嫣然淺笑,然後看回埃裡克的眼睛,說:“或者吧。”
“我知道了。”埃裡克說完,再次伸出右手,對冷夜君說:“我叫埃裡克·弗羅斯特。”
冷夜君這回伸出右手與埃裡克握了握,放開,冷聲說:“我是冷夜君。”
埃裡克微微躬了躬腰,道:“我想邀請兩位去弗羅斯特家族做客,請賞光。”
小寶是無所謂的,等着冷夜君的回答。
冷夜君說:“我想,我還是帶寶寶回去,不然,弗羅期特家族很容易引起各方注意的。”
“月凡都變裝了,誰會注意?”
“因爲我不會變裝。”
埃裡克知道小寶是帶不回家族了,要是冷夜君跟去,就算小寶變裝成一個少女,但是被冷夜君霸着,他要是再說是他救回來的,不是不打自招,讓人更易生疑嗎?
“那冷先生跟月凡?”埃裡克猶豫的問。
“本來是想直接趕去波瑞德,去觀看那裡的水節,既然都趕不上了,也就留下來等一週後的雅各城的皇家拍賣會了。”冷夜君說。
埃裡克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片,遞給小寶,說:“這是皇家拍賣會的貴賓卡,還有九折優惠。”
小寶不客氣的接下,說:“謝謝了,埃裡克大叔。原來皇家拍賣會在這裡舉辦啊。我都忘了這裡是雅各星球了。”
對埃裡克微點一下頭,冷夜君攬着小寶轉身往他租來的飛車上走去,很快就騰空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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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直站在後面的陶振空和飛馬收回看着飛遠的飛車,走到埃裡克的身邊,飛馬不解地問:“爲什麼打手勢不讓我們上前?”
而陶振空則問:“老大,爲什麼放冷少爺走?”
“我有什麼理由留下月凡呢?”埃裡克久久望着空中,幽幽地說。
陶振空和飛馬都有些不習慣埃裡克的這種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霸氣,也不優雅。
“老大,我們現在也算是冷少爺的人了啊。”飛馬說。
埃裡克回頭對飛馬笑了一下,然後,嚴肅地道:“就因爲如此,所以,冷夜君纔不準我們與月凡太接近。”
飛馬低頭沉思了三秒,說:“看來,冷夜君不是不接受我們,而是還是把我們放在暗處,保護冷少爺。”
“對,他的意思就是這樣。”埃裡克邊說邊轉身回走向車子,“是了,月凡和冷夜君會去參加一週後的皇家拍賣會,到時,阿空把我們的人安插|進去,保護好月凡。”
“嗯,我會的。”陶振空應下,突然問:“老大,剛纔你看到了什麼?”
埃裡克的腳步一滯,很快穩定下來,穩步走回車子坐好,半眯的紅眸暗沉無光,嚴肅着臉說:“阿空,飛馬,以後你們不要在冷夜君的面前說‘月凡是我的伴侶’那樣的話,也交待下去,讓他們也不要說,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老大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陶振空不解,皺着眉看着埃裡克。
“老大是放棄冷少爺了嗎?”飛馬問。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埃裡克向小寶求過婚的人,因爲這是他幫着埃裡克出的主意。
埃裡克望着路邊飛快倒退的景色,只是隱晦地說:“冷夜君是雪夜號的老大。”
陶振空和飛馬只是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一臉吃驚的看着埃裡克,想從埃裡克的臉上看出說玩笑的表情,但是,埃裡克很嚴肅,也很平靜。
陶振空有些結巴的說:“老大的意思是,冷少爺和冷夜君……他們難道不是父子嗎?”
“原來這就是冷夜君的冷少爺脫離冷家的真相。”飛馬震驚的說。
埃裡克把看向車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在陶振空和飛馬的臉上淡淡地掃過,說:“我突然覺得,他們那樣也很好,他們並沒有錯,只是相愛罷了。所以,我沒有看不起他們,我想跟在他們的身邊,跟在可以不顧世俗也要相愛的他們身邊,一定可以去到我從來都不敢想像的高度的,然後,用我的力量,去保護月凡。”
陶振空輕嘆了一聲,說:“或者,我不該將冷月凡劫回我們的艦上。”
“不,阿空,幸好你把月凡劫回艦,不但讓我體會的心動的感覺,還會讓我們紅鐮更強大。”埃裡克說。
“老大,我們不是在那天就商量好了,要跟着雪夜號一起走嗎?說真的,我也想站在更高的地方看風景呢。”飛馬說。
陶振空說:“老大,你會不甘心嗎?”
埃裡克露出一個紳士的優雅微笑,說:“我是一個貴族,有身爲貴族的驕傲和高貴。就算被月凡拒絕,可是,我還是能夠用他朋友或是屬下的身份留在他的身邊啊。只怪我沒有早一點遇上他,所以才被冷夜君搶先了。要是我早點遇上月凡就好了,真的不想放棄啊!月凡,是一個讓人能愛卻難恨的人。況且,我又不是一個女人,不會爲失戀而黯然神傷的。”
“冷少爺好像比冷夜君還神秘。”飛馬說。
埃裡克微微心虛了一下,說:“其實,你們也別怪我,那天我把我們紅鐮傭兵團以後都會服從告訴月凡後,月凡他跟我說過,要把你們都叫到一起,有話對我們說的,也許就是要解釋他的神秘也不一定。但是,我忘了。”
陶振空嘴角抽抽,道:“這好像就是昨天下午的事吧。”
“老大,就算我們整艦人奉冷少爺爲主了,但是紅鐮號還是你管着啊,你怎麼能夠就丟棄身爲紅鐮號老大的職責呢?”飛馬“悲憤”地說。
埃裡克乾笑兩聲打馬虎眼,說:“回到家族後,我可能就沒有時間跟他們聯繫了,你們也別先跟他們說,只是警告他們不要去招惹冷夜君就好。冷夜君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已經可以凝氣攻擊了,剛纔要不是月凡,我的內力差點就暴亂了。”此刻想想,都一陣心有餘悸。
“難怪冷少爺說我們十五個都不是他的對手,看來,並不是冷少爺說大話嘛。”飛馬說。
“不。”陶振空擰着眉毛說:“冷少爺或許纔是最強的。”
飛馬瞭然的笑道:“也是,不然,據說是最冷血無情的冷家前本家主冷夜君怎麼會甘願爲了冷少爺脫離冷家呢。”
陶振空知道飛馬誤解了,也不糾正,其實他說小寶是最強的這話不假,這是他在安妮號上聽到看到小寶與安妮號上的幾個大人物接觸時的感覺;又加上小寶被劫後的反應,從容鎮定,雲淡風輕,那是一個極自信的人才會有的反應,接着,一連串的試探和偷襲,印證了小寶的武功之高,內力之精湛,所以,他們纔會答應小寶的要求,那絕不是因爲小寶溫暖的笑容吸引了他們黑暗腐蝕的心,更是因爲小寶的強大,纔會讓他們一羣殺人不眨眼、只爲活着的人臣服,選擇追隨。
“好了,不管月凡愛的人是誰,但是從昨天答應他開始,他就是我們認定的主人了。”埃裡克說。
“嗯。”陶振空和飛馬一起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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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爸爸,慢點……嗯……”小寶低聲輕吟着,水光瀲灩的藍黑異瞳,迷離的看着上方粗喘不已的冷夜君,身下感受着被冷夜君強有力的貫穿的激盪,一波又一波的愉悅浪潮向他打來,很快……
——
真懷疑冷夜君的前世是什麼東西,不,不應該懷疑他的前世,只要看現在就知道,冷夜君的身體中絕對有着超強的野獸因子。居然在飛車一起飛就設定成自動飛行,把車窗換成內視化(可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進來),將他壓在寬敞的車座上就吻了下來。
身體軟在車座上,脖子上灼熱的呼吸在噴灑着,點點的刺痛中帶着讓身體更加酥|軟的感受;因爲短裙而總是感覺身下涼涼的小寶此刻真的涼個透亮了,隨即又覆上一隻溫潤的大手,涼,即刻被炙熱替代……
當身後的秘處被填滿時,小寶摸到冷夜君的身上,還是穿着衣服,睜開溼潤的眼睛看着,“唔……爸爸,你沒脫衣服。”
“我等不及了,而且寶寶也只脫了一件。”冷夜君抓起那條純白的內褲在鼻翼處聞了聞,“吼,有寶寶的味道。”聲音低沉暗啞,充滿着情|欲,看着小寶的眼睛,似乎能把小寶吸進他黑淵一般深邃的眸子裡。
小寶的臉瞬間赤紅,這個悶騷黑心的男人!但很快又被黑線替代了:“那爸爸也該顧忌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吧?嗯啊……”不過,短短的幾秒之後,就再不能完整的說出話來了。
“是寶寶誘惑我的。”
……
然後,有些發抖的飛車安全的飛到了它的目的地,雅各酒店的頂樓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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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人接通光腦,斜靠着椅子而坐,右手撐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光腦投射出來的影像:“倫卡,吹什麼風了,居然會打電話給我?”
影像中的倫卡更加的沒有坐相,一副懶骨頭般的陷在寬大的沙發裡,說:“聽說你還沒有回紅土星,想約若人出去喝一杯。怎麼樣?賞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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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人走到花房前,推開花房門,看着盤腿而坐,吸收着靈氣的冷明健。
只站了幾秒鐘,冷明健就睜開了眼睛,擡頭看到站在花房門口一副外出打扮的冷若人,問:“若人伯父,你要出去嗎?”
“不,我已經回來了。”冷若人說。
冷明健站了起來,這時,才發覺冷若人的臉上沒有了招牌的狐狸笑容,奇怪了:“若人伯父,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嚴肅的表情。”
“軍部懷疑小凡了,然後,小凡被不知明的人劫走……”
“什麼?小寶出事了?是軍部在背後做的嗎?”冷明健打斷了冷若人的話,焦急的問:“那夜君有沒有事?爲什麼我們都沒有收到他們的信息?”
“明健,你別急,夜君沒有事,小凡也不是被軍部在背後所劫持。不過,軍部讓武家出一艘戰艦和十架機甲去贖回小凡,交換日期就在半個月後的中立星雅各星球。”
冷明健緊了緊身側的拳頭,聽到冷若人的話後,心裡的緊張悄悄地鬆了下去,說:“那若人伯父來叫醒我,是要做什麼事嗎?”
“嗯,我想明健去紅土星……”冷若人冷靜的交待着冷明健。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同時從花房走出來,站在花房前一起結印把花房周圍的陣法封閉了;回到房子裡又過了半個小時,兩輛飛車從房子裡飛出。
然後,當那兩輛飛車消失在天空後,掩映在小樹林中的房子周圍,出現了幾個穿着奇怪的人,只是,他們一直都在原地繞着圈子,怎麼也接近不了那幢近在咫尺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