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掌門自然知道鬱風在對付天心之時,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以及那詭異的功法和邪兵,他只是不相信鬱風與邪教有染罷了。
風之族的凌傕長老聽到章虢的話語之後,也同樣萌生了質問的想法,故此也站將出來,不過也剛好看到了鬱風左手腕處的五彩納鐲,心頭頓時明白了什麼,便開口問道:“小子,你師父是不是劍神凌風?”
話落,十位掌門都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着鬱風,聞言,鬱風眼神一變,急忙將左手背到身後,但這個動作,讓凌傕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事實上,鬱風對凌風還是有些不太瞭解,目前也只知道凌風是三百年前的一代劍神,以及風之族的身份,其他的事凌風絲毫沒有提過,直到如今,凌風的那句話依然迴響在耳邊‘不要告訴別人關於我的身份,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之前凌風並不相信,但現在,已經相信了,因爲讓從凌傕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殺意。
見狀,章虢長老問道:“莫非他的師父,就是三百年前,那個曾經血洗拜月神教的一代劍神——凌風?”
凌傕點頭道:“不錯,就是他!而且凌風被封印在一個納鐲之內,那個五彩納鐲,此刻就在他身上,你也不要掩飾了,有些事,註定逃不過。”
鬱風聽得雲裡霧裡,看樣子,就像凌風做了一件錯誤的事一樣,孰料,一道聲音從虛空中響起:“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風之族的人,還是沒有忘記那個人的命令……”
隨後,衆人便看到一道虛無的影子鬼魅般的出現在鬱風的身旁,出了凌風還會是誰。
看到凌風出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驚呼一聲,在場的十位掌門,年輕時候都曾聽說過劍神凌風的事蹟,只不過,凌風的光環並不是高尚正義而完美的。
除了章虢之外,恐怕其他人都得尊稱他爲長輩,凌傕開門見山的道:“果然是你!”
凌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問道:“怎麼,想要回伏羲琴?”
衆人再度驚呼了一聲,‘伏羲琴’三個字代表着何等龐大的意義,傳聞伏羲琴乃上古神器之一,名列前茅,即便是封神令比之也過猶不及,只有三大邪兵,才能和那樣的遠古神器做鬥爭,足以撼動山河。
伏羲琴能夠發出滌盪人心的美妙琴聲,其本身就具有無比威力,能夠誅妖滅鬼,自上古時期流傳下來,成爲遠古神族風之族的寶物。
鬱風有些疑惑,問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似乎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凌風高深莫測的點頭道:“有些事,你還是少知道爲好,還記得我經常跟你說的那句話嗎,因爲我在三百年前就被人誤會了,至此就落下了身敗名裂的下場,風之族一直有着一個死命令,必須將我剷除,並召回伏羲琴!”
“放屁!被人誤會?你親手將自己的妻子殺死,難道也是誤會——”
凌傕忽然厲喝了一聲,衆人臉色一變,不明所以的看着凌風,都認爲這件事越來越眼中了,竟然牽扯到伏羲琴,看來內幕也十分離奇吧。
凌風冷笑一聲,答道:“你知道什麼,從一開始,我就被人陷害,三百年前的那場滅族慘案,你們始終認爲是我做的,可知道,我後來爲什麼又會學習拜月神教?”
鬱風更是不解,這件事越扯越遠,凌傕臉色一沉,怒哼道:“鬼才知道你的理由,總之,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擒下你,這是風之族百年來的祖訓命令!”
凌風不以爲然的道:“你認爲能擒得住我,有些事我也不想過多解釋,已經成爲歷史了,再追究下去,反而會造成無邊的殺孽和仇恨,你懂嗎?”
凌傕執拗的道:“我什麼都不懂,行了吧!對了,納鐲就在這小子身上,即便擒不住你,我也會將你的弟子給擒住,將他的手砍下!”
語畢,鬱風四人臉色同時一變,嫣然也吃了一驚,白絕則默然看着衆人,凌風臉色極爲陰沉,怒視着凌傕,說道:“幸好我沒有深度閉關修煉,否則還不知道你在。”
鬱風心頭的疑惑也解開了一些,之前凌風突然出現,他也有些奇怪,凌風不是說他要閉關修煉嗎,爲何此刻又忽然出現,原來並沒有閉關修煉,而是恢復着傷勢。
凌風也轉身看着他,解釋道:“當時知道你進來的是輪迴大道,我就不敢深度閉關,萬一你再遇到什麼不測,這麼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的?”
鬱風會意的點了點頭,原來師父是爲了他的安全着想,纔沒有進行閉關。
這邊,章虢也說道:“如此說來,徒弟也不是什麼好料,難怪會修煉如此邪惡的魔功,凌長老,我支持你將他徒弟捉住,再嚴刑拷問。”
聞言,凌風冷哼一聲,道:“神界的人真不要臉,自己不動手,居然想借刀殺人,更難怪神界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恐怕在場的人,對神界已經是另外一番看法了!”
章虢臉色登時變得極爲難看,被凌風當面道破自己的想法,讓他這樣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神界長老,感到有些羞辱和惱怒。
事實上,章虢本來就是這個意思,所有人都聽着呢。
章虢長老怒哼一聲,說道:“這小子一身邪氣,修煉了魔功,又有着邪兵,定與你脫不了干係吧,神界最痛恨的就是那一類披着羊皮的狼,正道之內有了雜質,自然要想辦法清楚,小子,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鬱風臉色也陰沉下來,看樣子,這矛盾只會越來越深。
凌風斥罵道:“莫要出口傷人,胡說八道!(吼)什麼叫與我脫不了干係,你神界的思想永遠都是陳腐頑固不堪,一旦正道里面有了邪教之人,就要剷除?你有那個資格判決別人的生死?”
章虢冷哼一聲,答道:“不錯!我就有那個資格,自古正邪兩立,只要不是十惡之人,正道自然不會清楚,但現在,你、還有你徒弟,一個滅了上百族人,一個是不倫不類的邪教之人,難道都沒有罪?”
鬱風卻低呼一聲,不可置信的看着凌風,實在有些不太相信師父會是一個邪教之人,尤其是說自己,他哪裡又變成了邪教之人了?
這時,莫言掌門也開口說道:“章虢長老,鬱風從小就在天玄門長大,一直都呆在門派之內,怎麼會成爲邪教弟子,你們也看到了,他身邊,不過是有着一位劍神而已。”
莫言掌門顯然將墨羽當成了凌風。
章虢長老冷哼一聲,道:“那凌風就是罪上加罪,難辭其咎,徒弟同樣有錯,明知凌風是罪惡之徒,卻還要拜其爲師,正道是不容許這樣的人存在,要麼逐出正道,要麼擒住他們,終身監禁!”
凌風怒喝一聲:“你敢——”
章虢不屑一顧的道:“我敢不敢,不是我說了算,還請各位說句公道話,難道正道能輕易容忍一個心懷鬼胎的邪教之人存在!莫言掌門,你接收這個弟子,我也不追究了,難道你能保證他沒有接觸過邪教之人?”
莫言無以言對,無奈的看着鬱風,他才猛然響起,鬱風有十年是離開了天玄門的,的確,他不能保證,鬱風在那十年接觸過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看着語塞的莫言,鬱風開口道:“莫言掌門,我本來就不是天玄門的弟子,不必自責,至於說什麼我接觸過邪教弟子,完全是他在胡編亂造,歪曲事實!”
章虢有些嘲弄的道:“哦,這麼說來,你終於肯承認你是邪教之人了?”
鬱風臉色再次一變,心頭的怒火不知不覺的升騰而起,那個邪惡的元神,也慢慢的覺醒了,鬱風有些怒氣的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是邪教弟子,我與正道也毫無瓜葛,我只是在做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凌風也應聲道:“你神界就只會無事找事嗎,真正的邪魔外道不去剷除,來追究陳年舊賬幹什麼,況且,鬱風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了嗎?”
章虢長老態度依然強硬的說道:“我說過,正道是不允許邪惡之人的存在,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人,會給正道形象產生很大的影響,必須要將之擒住,才能維持正道的威信!”
聞言,十位掌門都有些恍然的對視了一眼,方纔知道章虢口中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鬱風畢竟參加過十派大會,在年輕一代之中已經有了很大的聲望,說白了,就是正道的一個形象代表,代表着正義之士,但現在,鬱風卻和邪教有染,不但對天玄門有着很大的印象,對整個正道同樣如此。
就算鬱風本人不用承擔什麼後果,但人們終究會質疑正道的處決能力,如果不將鬱風抓住的話,反而會引起人們的流言蜚語,從而對正道的威信產生了動搖。
這就是正道和邪道最大的區別,只能獨立存在,一旦沾染到其中一方,都會是難以化解的矛盾,就像現在的鬱風,已經泥足深陷、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