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羽大概做夢都不會想到,他這一趟青雲帝國之旅,尚未展開,便已身死命消。都說造化弄人,此言誠不欺人!
“羅大哥,老的真的說過,鐵戰王朝的人,見一個殺一個?”虎躍一臉驚奇的望向羅霄問道。
羅霄咳嗽了一聲,道“當然說過,不過說的沒我說的那麼透徹明白。畢竟咱們老大現在是堂堂少年侯,有些話不宜說的太直白,你們懂得。”
虎躍與宗央對視了一眼,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羅霄一指柯羽的屍體,轉頭對虎躍道“小虎,你將這廝找個地方埋了。”
虎躍眉頭一皺,很是不爽的嚷了起來“爲什麼是我?”
“就因爲你問題多,行不行?”羅霄雙手一掐腰,統帥的威勢,立時顯露無疑。
虎躍剛纔還是一臉的不爽,此時立馬蔫兒了下來,嘟囔着道“行行行,當然行了,你是統帥嘛!不過德哥,你用不用這麼變tai啊?人家那些個劍道高手,從來都是殺人不見血,可你倒好,一刀兩斷,血呼啦的,髒不髒啊……”
虎躍嘀嘀咕咕,沒完沒了,羅霄,王陽德,宗央早已是習以爲常,全然不理會,轉身扛起昏死在地的上官德,便回到了營中。
唐心怡修煉歸一氣後,體內也有了一絲道氣。這一絲道氣,看上去微不足道,可對唐心怡傷勢的復原,起到了極大的積極作用。再加上孫道白的妙手和靈藥,唐心怡的傷,時時刻刻都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
今日,孫道白前來,又爲唐心怡檢查了一番,確認唐心怡的傷勢已經好了九成九,再無大礙,笑着道“憋了這許多日子,一定悶壞了吧?”
唐心怡回頭望向巴玲兒和宗清荷,烏月,笑靨如花的道“哪裡會悶?這幾日有三位妹妹陪着,不知道有多開心。說起來,我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唐心怡之前所揹負的責任之重,孫道白最是清楚。點了點頭,很是欣慰的道“這就好,這就好……”
“孫前輩,您快看看吧!”一撩帳門,羅霄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身後,宗央和王陽德合力,將上官德架了進來。
唐心怡問道“羅霄,剛纔外面吵吵嚷嚷的,出什麼事了嗎?”
羅霄搖搖頭,道“沒什麼事,鐵戰王朝的一個不知道什麼人,一路追殺這位老者,竟然追殺到我們這兒來了。”羅霄約略說了幾句,轉頭看向孫道白,道“前輩,您剛好在這裡,給他看看吧。”
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本分,更何況孫道白向來是醫者仁心。不用羅霄說,便已主動的走到了上官德的面前。只粗看了幾眼,便立即對宗央和王陽德道“快將此人放下,他傷的不輕。”
宗央和王陽德依言而行,將上官德放在了唐心怡的牀上。
待孫道白小心翼翼的爲上官德除去了上衣,衆人無不心中一沉。只見上官德的胸口向內凹陷,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正中間,一個烏黑髮紫的掌印,最是觸目驚心。
內傷
,骨折,再加上上官德腿上的那個兀自向外冒血的窟窿,這傷何止是不輕?
“前輩,您……”羅霄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孫道白。
孫道白緊鎖着眉頭,並不答話,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排金針。
眼見孫道白要動用金針,衆人立即知道,上官德的傷情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就連孫道白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羅霄急忙用眼色招呼了一番,帶着衆人退出了營帳,免得打擾到孫道白。
“是什麼人如此狠心,竟將老人家傷成了這個樣子?”一走出營帳,唐心怡便滿臉氣惱的張口問道。
羅霄道“不知道是什麼人,只知道是來自鐵戰王朝的,被陽德一劍給殺了。”
“一劍給殺了?爲什麼不留活口?或許能從他的嘴中,問出許多情報。”唐心怡不無遺憾的問道。
羅霄與王陽德相視而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萬東的影響,他們對鐵戰王朝的人,沒有一絲好感。一劍兩段,那多痛快,哪兒還想的起要留活口,探情報?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孫道白撩起帳門走了出來,額頭上微微散佈着幾滴汗珠。
“孫前輩,那老者怎麼樣了?”羅霄滿是關切的問道。
孫道白輕輕點了點頭,眉宇間藏滿了愉悅與滿足,道“救回來了,不過他傷的太重,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過來,還不得而知。你們要好好照顧他,我也會經常抽空過來爲他檢查。”
作爲醫者,每救回一條性命,都會有一種極大的愉悅和滿足感。這一點,不是醫者,是很難體會的到的。
……
“姑姑,我們安全了吧?”一走進雲中城的城門,上官雲珠幾乎要虛脫了,根本無暇去理會雲中城的繁華與熱鬧。
萬悠琪娥眉緊蹙,轉頭望向身旁不遠處的那一隊全副武裝,扼守城門的青雲帝國士兵,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些,暗自思忖,魏春秋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應該也不敢在雲中城內肆無忌憚的殺人。
輕輕點了點頭,道“差不多應該是安全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些,魏春秋不敢明刀明槍的來,可難保他不會在暗地裡動手。”
上官雲珠嗯了一聲,口中驀然發出一聲輕嘆,一邊擡頭向城門外的遠處張望,一邊喃喃自語的道“也不知道兩位皇叔爺爺怎麼樣了,能不能擺脫掉魏春秋……”
這也正是萬悠琪此時最擔心的。上官德和上官慶,那是天都國碩果僅存的兩位皇叔,威望極高,猶如整個天都國的精神支柱。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萬悠琪簡直不敢想下去。
用力搖了搖頭,將心中不好的念頭儘量甩出去,萬悠琪凝聲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青雲帝國皇宮!”
早一日見到青雲帝國的皇帝,早一日求得援助,那天都國的百姓就可以少遭一天的磨難。就連年紀尚輕的上官雲珠,都深知這一點,儘管已是十分疲憊,對萬悠琪的話卻是毫無質疑。
雲中城內禁止騎馬,萬悠琪一行人,只得選擇步行。
剛走了沒多遠,便聽到在他們的身後傳來一聲怒斥“什麼人,給我滾下馬來!”
萬悠琪下意識的回頭望去,這一望,一張俏面登時凝滿了冰霜。
“怎麼了姑姑?”見萬悠琪走着走着,突然不走了,上官雲珠愣了一愣,問道。
“雲珠,你看,那是誰?”萬悠琪的嗓音不大,可任誰都能聽的出來,其嗓音中所蘊含着的無窮憤恨與殺機。
“誰?”上官雲珠循着萬悠琪的目光回頭望了過去,第一眼見到的是魏春秋,這讓她的心猛的往下一沉,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上官慶與上官德可能已經遭到了毒手,這讓她悲痛不已,一雙大大的眼睛裡立時便蓄滿了眼淚。
可是當上官雲珠的目光瞥到魏春秋身旁的段暄時,臉上的悲痛,立時便化作了徹頭徹尾的悲憤,與萬悠琪一樣,渾身上下都迸發出森冷的殺機。
大多數時候,這叛徒比敵人更加可惡可恨!對敵人,或許會網開一面,甚至還可以惺惺相惜,可是對叛徒,相信所有人的心中都只會有一個念頭——殺!
段暄和魏春秋,不是不知道雲中城內禁止騎馬的規矩,可是和之前的傅傳京等人一樣,他們壓根就沒將這條規矩當做一回事。正要策馬進城,立即便被駐守城門的士兵給擋了下來。
“你們的眼睛都瞎了嗎,我們是來自鐵戰王朝的貴客,還不給我快快滾開!”魏春秋手中的馬鞭,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厲聲狂罵,單單只是‘囂張’,已經不足以來形容了。
面對魏春秋的瘋狂謾罵,那守城官兵們的表現,卻可以用‘天塌不驚’來形容,沒有一個人因爲魏春秋的怒罵而後退,那城門管更是面不改色的揚聲喝道“騎馬進城者,殺無赦!”
“殺無赦?哈哈哈……好哇,你們給老子殺一個看看!”魏春秋本就憤怒不已,一聽這話,更是暴跳如雷。
這一次,那城門管更是連話都懶得說了,猛然將手舉了起來,立時間,城牆之上便多了數百弓箭手,一枝枝利箭,隨即便對準了魏春秋和段暄等人。
從城門管那堅毅冷酷的表情不難看出,若是魏春秋再敢囉嗦,他的手便會毫不猶豫的落下來,將魏春秋一夥人,全部射成刺蝟。
如此威勢,哪怕是囂張如魏春秋,也是不禁心中一涼,張着嘴,可是到了嘴邊兒的話,卻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段暄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苦笑,道“魏先生,入鄉隨俗吧。”
“可惡!有朝一日,老子一定帶兵血洗雲中城!”魏春秋囂張,可不傻,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見段暄給搭了個臺階兒,便罵罵咧咧的躍下馬來。
“現在我們可以進城了吧?”魏春秋惡狠狠的盯着那城門官問道。
那城門官卻是發出了一聲冷笑,高聲喝道“給我搜!”
城門官的話音剛落,一隊官兵,立即便衝上前去,將魏春秋等人給圍了起來。如此舉動,立時便讓魏春秋,段暄傻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