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培誠那話雖講得保守,落在別人耳裡最多也就當李培誠講的是瘋言瘋語,但落在無極魔君的耳朵裡那簡直就是炸雷一般,震得他兩耳欲聾,內心深信不疑,因爲他現在生死已經掌控在李培誠手中,根本沒必要誑他。
雖明知生死掌控在李培誠手中,不忠心也得忠心,無極魔君還是立馬單膝跪地大大表了一番忠心,李培誠揮了揮手示意他起來,然後雙目掃了大陣一眼,自語道:“你那五個手下倒是比較有骨氣的,深陷離火之中竟還能熬得住,也罷本宗就再給他們吃點苦頭。”
說完,朝天一指,輕輕吐了兩個字:“震雷!”
頓時碧色震卦鎖天旗上隱隱有金光閃動,而本是火紅的天空中有無數雷電閃爍,就猶如有天劫要降臨一般。
轟地一聲,一道粗近百丈,長不知道多少丈的金光雷霆轟地劈在了震卦鎖天旗之上。
頓時大陣似乎如突然接通了雷電的源頭,轟隆隆,雷鳴聲陣陣,八道粗大的雷霆從八面旗幟上齊發,威力震天動地。
饒是無極魔君一生不知道經歷多少險境,此時也是看得心旌搖曳,後背都隱隱有冷汗滲出。
這雷霆剛開始發作不久,大陣中的無冥魔君五人終於絕望了,知道若再不臣服,恐怕要立馬化爲灰燼了,無奈大喊道:“我等願意歸服!”
這喊聲雖然傳不出大陣,但李培誠乃控陣之人自然聽得到,脣角逸出一抹微笑,法訣一捏,八道光沖天而起化爲八杆巴掌大的令旗落在他的手中。
無極魔君看着李培誠手中的八杆鎖天旗,不禁暗暗嚥了一口口水,真是又怕又眼饞。
無冥魔君五人此時早已經衣衫襤褸,披頭散髮,渾身沒有一處肌膚是完好的,隱隱還有焦味散發出來。五人就如五個可憐的乞丐單膝跪在地上,靜靜等待李培誠的處置。
大殿中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自是驚動了天煞門門人,漫天光華浮影朝魔煞宮而來,好在跟隨無極魔君趕赴閣老會的八位貼身鐵衛把守着宮門,這纔沒有人闖進來。
無極魔君此時也發現了宮外有無數股不安的氣息,不消李培誠吩咐早已揚聲道:“爾等都退了去。”
衆人聽到無極魔君的聲音,這才滿臉疑惑地退了下去。
五人既已臣服,李培誠自是毫不客氣地給五人下了生死符。下完生死符之後,李培誠暗自鬆了口氣,目光淡淡一掃道:“從今日起無極要跟隨本宗回炎黃宗,這天煞門便由你們五人打理。你們要安分守己地領着門衆在青遠山脈修煉,不可再做兇殘之事,否則殺無赦。當然若有人無故來欺負天煞門,也不可丟了本宗的臉面,一切自有本宗替你們做主。
”
五人本以爲被李培誠下了生死符,接下來不是幹衝鋒陷陣的危險之事,就是幹鞍前馬後的苦差事,沒想到李培誠卻是把無極魔君給帶走,留下整個天煞門給他們五人打理。
無極魔君修爲高他們不少,又是兇殘無情之輩,有他坐着門主之位,他們五人向來只有聽命的份。如今可好,反倒因禍得福成了天煞門真正的實權者。
五人低落的心情立刻高漲起來,當即恭恭敬敬地領命。
李培誠又命他們挑選些擅於開礦的修士,與黑崖宗門人一起開採紫氳石礦脈,留十分之一充實天煞門,其餘則全都上繳炎黃宗。
一切交代完畢之後,李培誠又讓無極魔君帶他去看了天煞門的藏寶庫。李培誠如今手頭有大型紫氳石礦脈的六成股份,不久前還收穫了近百名合體期高手的貼身隨帶之物。以炎黃宗那麼點門人說起來,人均財富已經算是比較高了。況且炎黃宗的商業宏圖纔剛剛開展,只要不出意外,今後財源滾滾幾乎是成定局之事。故李培誠匆匆掃過藏寶庫,見沒有什麼特別的珍寶,也就沒動裡面的“一針一線”。至於天煞門其他的產業,李培誠也懶得過問,到時讓青羽真人來處理便是。
在天煞門稍微逗留了一番,李培誠便帶着無極魔君回炎黃宗了。
………………………
凌天山脈,葉家。
陰冷的殺氣瀰漫在整個大殿,凍得整個大殿如同萬年冰窯。
葉瑾瑟瑟發抖地跪在大殿中央,一臉悲慼。
葉天南一張馬臉拉得老長老長,兩眼寒光電閃。他萬萬沒想到雲斷山脈竟然還深藏着一位可怕高手,更沒想到此人竟敢殺他葉天南貼身護衛葉天,羞辱他長孫。
“爺爺,那人還說我們
葉家敢插手雲斷山脈,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葉瑾偷偷看了一臉陰沉的葉天南一眼,戰戰兢兢地說道,雙目閃爍着刻骨仇恨的光芒。
啪!葉天南拍案而起,長髮無風自舞,無邊的殺氣從他的身上迸涌而出。
葉瑾滿頭冷汗地苦苦抵擋這股無邊的殺氣,目中卻閃過一抹喜色。
雲湖,這回你死定了!葉瑾心裡恨恨道。
只是葉瑾等了半天卻沒聽到葉天南下任何命令,相反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葉天南又坐回了位置。
“爺爺,莫非連你也怕了那雲湖不成?”葉瑾見狀一急,竟口無遮攔地說出了此等激將之言。
“放肆!”葉天南厲聲道,手一揮,葉瑾整個人立刻被一股力量捲起數十米,然後狠狠地摔到了數百米開外。
哇!一口鮮血無法控制地噴口而出。
葉天南一揮手之後,目光陰冷地掃了站與家主寶座右邊首位的一位英俊中年男子一眼,冷聲道:“你教的好兒子!”
那中年男子正是葉天南長子葉濤志,葉瑾的父親,一身修爲已臻渡劫中期,乃是葉家第二高手。
葉濤志面露慚愧之色,狠狠地掃了滿嘴是血的大兒子一眼,心裡暗恨他母親平時太嬌慣着他。
“大哥也無需太責怪侄孫,那雲湖確實可惡,竟絲毫不把我們葉家放在眼裡,此人當誅!”一位同樣長着一張馬臉的老者冷聲道。
這老者修爲也有渡劫中期,乃是葉天南的弟弟葉天華。
葉天南臉上閃過一抹隱晦的苦笑,沉吟道:“若真如葉瑾所言,此人修爲恐怕還要勝過你一籌,就算我出馬,要想擊殺他恐怕也得付出點代價。”
正戰戰兢兢爬起來的葉瑾聞言,差點驚得立馬又要趴了下去,這小子現在才知道李培誠竟然已經厲害到可以與自家爺爺一戰的程度。
葉天華等人聞言都沉默了下去,他們也沒想到李培誠在葉天南心目中竟然會厲害到這等程度。若真要以葉天南負傷爲代價,就算葉天南肯不顧身份出戰,葉天華等人也必是不肯,因爲葉天南離渡第三次天劫的日子不遠了,此時是萬萬不可受傷的。
“如此說來,暫時只能忍了這口氣,等大哥渡了第三次天劫再與他算賬。”葉天華陰沉着臉道。
葉天南搖了搖頭,道:“若我猜得沒錯,此人應該就是濤辛所言的李培誠!”
說到濤辛這兩個字時,葉天南雙目殺機頓盛,目光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
“不可能!聽大哥上次提過李培誠在葉家與林雲逸、濤辛還有林四三人鬥得個旗鼓相當。若這雲湖就是李培誠,豈不是說上次他就隱藏了實力?”葉天華吃驚道。
葉天南點了點頭,手一揚,一塊玉簡落入葉天華手中,略帶傷感道:“這是濤辛在林朝劍渡劫前送回來的密信。”
葉天華雙目一掃,臉色微變,自語道:“長槍,相貌年青,身俱合體期的第二元神……”
大殿中的人越聽臉色越是陰寒。
“濤辛說此人與林雲羽關係極鐵,稱兄道弟。林家自從林朝劍渡劫成功後隱隱已成了計都星的第一大勢力,若再得此人相助,恐怕真要完全凌駕我們之上了。”葉天南冷聲道。
在場的估計除了葉瑾恃寵驕縱,腦子簡單,其餘之人哪個不是人老成精,聞言立刻明白過來爲何葉天南如此舉棋不定。
“此人確實留不得,否則一旦他真的與林家的關係達到如膠似漆,我葉家恐怕就永無出頭之日了。”葉濤志冷聲道。
“只是你父親需好生準備渡劫之事,卻是萬萬不能傷了元氣,奈何啊!”葉天華無奈嘆道。
“我們一家自然奈何他不得,若是數家聯合呢?”葉志濤冷聲道,目中閃爍着陰險的光芒。
“數家聯合?”葉天南等人雙目頓時一亮。
“正是。整個計都星真正知道炎黃宗,以及炎黃宗與林家關係的恐怕除了他們自己就只有我們葉家了。若是我們放出風聲說雲斷山脈發現一座大型紫氳石礦脈,恐怕沒幾家會不動心,至少聶老頭必然會動心。”葉濤志說道。
“哈哈,妙計,妙計。他們必以爲在雲斷山脈佔一座大型紫氳石礦脈還不是輕鬆得很,卻沒想到雲斷山脈還藏着個炎黃宗,等他們衝突一起,結了樑子。到時我們再煽風點火,順便把利害關係一說,由不得他們不齊心對付炎黃宗。嘿嘿,到時我倒要看看,林家會不會爲了區區炎黃宗同時得罪我們數家。”葉天華幸災樂禍地撫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