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張凡早有留意,身形一閃,就飛了過去,抓住了黑影。
黑影是一隻蟲子。
花生大小,通體烏黑,覆有甲殼。
“果真沒錯,是噬魂蟲。”看着手中掙扎不已的蟲子,張凡沉吟道。
瞥了眼地上仙師的屍體,額頭正中央的地方,有一個小洞,蟲子就是從那爬出來的。
先前一直寄居在仙師的腦袋中。
噬魂蟲在仙界並非稀罕物,很多人都飼養過,用來控制人,上面只要留有一絲神識,噬魂蟲進入人腦袋中後,寄主的意識就會受到影響,成爲一具傀儡。
不過,張凡看了眼手中的噬魂蟲,眉頭擰了下。
一般的噬魂蟲,個頭不大,只有蒼蠅大小,身體顏色也偏灰,可手中的這隻,卻足有花生大小。
不只如此,手上的這隻顏色烏黑,甲殼光亮,以張凡萬萬年的修仙經歷來看,也從未見過這種噬魂蟲。
是個變種!
噬魂蟲還在掙扎,想要掙脫出去。
張凡瞥了一眼,手中升起一團火球,直接將這隻噬魂蟲籠罩住。
“小子,等着,我遲早要將你的神魂剝離出來,讓你受盡折磨。”有一道聲音從火焰中傳了出來。
直入張凡大腦。
噬魂蟲內,有一縷神識。
“想來就是秘境中的那位,仙尊了。”張凡掃了眼地上噬魂蟲的屍體,喃喃道。
離火焚燒下,這隻噬魂蟲居然只是稍微焦黑了些,沒直接成爲殘渣。
“可惜了。”張凡嘆息了聲。
可不,這隻噬魂蟲很珍貴啊,燒了的確可惜。
悄然的,張凡又回了小旅館,這次沒從窗戶走,走的正門。
可門已經關了。
張凡頓了一會,敲門。
沒動靜。
張凡又敲了幾下,力道重了些,便是人睡着了,也應該能聽的見。
“誰啊?”上面果真傳來回音,有點惱,還有些不耐煩,“這都什麼時候了,不住宿了,你去另外找一家吧。”
扎西的聲音。
“是我。”張凡淡淡應了聲。
“你誰啊?”扎心的聲音已經帶着怒了,“誰知道你是誰,別惹事,趕緊滾,惹火了我,我讓你出不去。”
樓上房間內,兩人輕聲嘀咕。
“我怎麼感覺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仁央皺着眉頭,說道。
“一聽就是外地來的遊客,這麼晚了纔到,想找旅店住的,別理他。”扎西道,“我們開旅店本就是幌子,還真要伺候這些人啊?”
“他再看多說兩句,待會我直接拿把刀下去,非得讓他見點血。”
仁央還是有點擔心。
“要不,還是下去看一眼吧,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仁央道,“這人的聲音有點像是張凡的。”
“你多慮了,我一直坐在這蹲着,眼睛沒離開過貓眼,張凡就沒出去過,怎麼會是他?”扎西搖頭,“難不成他還能飛?”
砰。
樓下傳來破門的聲音,木板咯吱響。
扎西和仁央對看了一眼,有人將門踹破了。
“這人,找死。”扎西眼中要噴出火來,從邊上拿出一把尺許長的刀,提着刀就要下去。
“你在這,看着張凡,我下去。”仁央道。
“看什麼看,你不是說了,仙師讓我們自己解決,待會一併都宰了,然後都扔到冰窟窿裡去就是。”扎西沒有聽,氣沖沖的下了樓。
仁央在後面也跟着。
兩人到了大廳,藉着星光看見門口的影子,還有地上零碎的木片。
“都下來了?”張凡看了兩人一眼,“挺好的,免得我上去了。”
“你……你是張凡?”光線不是很亮,依稀能辨得模樣,仁央看着張凡,心在顫。
張凡走了幾步,按了下牆上的按鈕,燈亮了。
扎西和仁央兩人瞳孔猛的一下就放大了。
“怎麼可能,你不是在房間裡嗎,怎麼會在這?”扎西看了眼張凡,又回頭看了眼樓梯口。
若非仁央拉着,他說不定就跑上樓,推開張凡的門好好確認一下。
“那些飯菜,你沒吃?”仁央問。
“吃了,你不是看見我吃了好幾口,然後纔下去的嗎?”張凡道。
“你什麼都知道了?”仁央又問。
張凡這一次沒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下腦袋。
“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天一亮,你就帶我去那個地方。”張凡指着仁央道。
“不能帶他去,那處仙地是仙師居住的地方,不能讓外人進去。”扎西道。
張凡瞥了他一眼,伸手彈了一點火星,落在了扎西身上。
掙扎都沒來得及,扎西整個人稱了一團灰。
風一吹,滿屋飄飛。
“你……你是仙人?”仁央瞪圓了眼。
張凡點點頭。
“明天早上,帶我去那個地方。”張凡留下一句話,上了樓。
夜色中,仁央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偶有一兩點灰漬飄飛過來,晃的仁央心驚膽戰。
她看了眼門口,久久注視半分鐘,最終上了樓,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仁央帶着張凡出門。
“那條路線前半段與正常的攀登線路一樣,只是在後面會拐一個彎,橫着向一個雪溝中去。”仁央道。
張凡點點頭,沒所謂。
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到了山腳下,仁央幫着辦了相應的手續,兩人便往山上走。
“裝備,那處地方海拔雖然不高,可也有四五千米,沒有裝備上不去。”仁央對張凡道,“必須得買裝備。”
“不用。”張凡擺擺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丹藥,丟給仁央,“吃了它。”
“這是?”仁央不解。
“驅寒丹。”張凡道,“吃了它,可以讓你一個月抵禦寒冷的天氣。”
仁央半信半疑,吃了驅寒丹。
身體果真變得熱乎了。
“走吧。”張凡當先踏上了登山的路。
“又是你這小子,居然什麼都不帶,就穿了一件薄衣上山,你這是找死。”走了沒多遠,幾百米而已,張凡兩人碰到了朱堂平。
看到張凡和仁央空手,什麼東西都沒帶,朱堂平很吃驚,看着張凡的眼神,恍若看到一個死人般。
張凡瞥了他一眼,沒理會。
“哼,裝吧,別看現在太陽大,天氣好,待會上了山,凍死你,路上遇到,我可不會救你。”朱堂平在後面道。
而後,他招呼一衆人:“兄弟們,抓緊了,不要落下,征服這座山,這山可是第三女神。”
“上了山頂,說不定能碰到昨晚鬥法的仙人。”還有人跟着道。
“最好能是個仙女。”另一人道。
“便真的是仙女,在八千多米高的山上,硬不硬的起來都是問題,如果敢掏出來,說不定碰下就斷了。”一人開着玩笑道。
“仙人?屁的仙人,如今是現代社會,別哪那些東西來糊弄人。”朱堂平道。
一衆人有點鬱悶,昨天晚上,可是你先喊着仙人在鬥法的,酒醒了,就又裝正經了。
張凡走的很快,不過一路還要照顧仁央。
仁央的確就是一個普通凡人罷了,雖是有辟穀丹,減了設備負擔,可走起來仍舊很吃力。
三天後,張凡和仁央站在一處雪溝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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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溝寬十數米,有些地方上面覆蓋着白雪,宛如平地,若不小心踩上去,人可能就直接落下去。
溝深不見底。
普通人落下去就是死,屍體都找不到。
“就是這裡,我來過兩次。”仁央道。
張凡眯着眼,看着毫無動靜的雪溝,沒做聲,臉上不出神色變幻。
仁央有些緊張。
“我來的時候,都是仙師帶着的。”仁央解釋道,“每隔幾年,仙師就會招徒弟,有幸成爲弟子的人會被仙師送入仙地。”
“仙地只有仙師才知曉打開的辦法,我並不知道,仙師……”
“他被我殺了。”張凡淡淡的道,而後瞥了眼仁央,“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