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巋然聞言一愕。
見她如此見識淵博,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上官凡洞穿他心思,微微一笑。
“道友,我這小妹,修道天份雖然一般,但卻冰雪聰明,博聞強記,最擅長抽絲剝繭,處理各類複雜消息,從中找出有用的來,在家族中,是我最好的幫手,你可不要太小瞧了她。”
嶽巋然哦然。
“往常你可沒有這麼誇過我。”
上官秋潮哂道。
上官凡又是哈哈一笑。
“不過話雖如此,在那之後,我還是沒有從任何消息裡,察覺任何他的蛛絲馬跡,彷彿真的逃到其他域去了一般。”
上官秋潮再道。
“若是如此,那就不好辦了。”
上官凡頭疼道。
“那也未必!”
上官秋潮一笑,說道:“能否把他找出來,恐怕還要看大哥你的本事了。”
“我如何找?”
“大哥,你忘了黑市嗎?和你們交易的那些傢伙,個個藏頭露尾,多是兇魔,我一直懷疑,這血手老怪,說不定就在其中。”
二人聞言,眼中一起亮起。
“黑石域那麼大,他不會遠離去其他黑市嗎?”
嶽巋然忍不住疑道。
“我查過此人的生平經歷,這老怪物性格極偏執邪狂,報復心極重,從哪裡丟掉的顏面,就一定要從哪裡找回來,此人在我們這一片修真界吃了大虧,一定是想瘋狂報復的,應該不會遠離。”
上官秋潮道。
嶽巋然點了點頭。
......
而上官家新近破了紅家,得了一大批修奴,在黑市上放些出去,再正常不過,正是找出這血手老怪的好時候,不過如何找,仍舊要仔細盤算。
三人凝目,各自思索方法。
只片刻之後,上官凡眼中,便先有光亮起,目光也陰冷了幾分。
“上官兄,我知道你想到什麼主意了,但那法子,太傷天和了,想別的招吧。”
嶽巋然聲音,馬上就來。
上官凡聞言,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二人打啞謎一般,聽的上官秋潮莫名其妙,但此女也是很快醒轉過來,看着自己哥哥,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神色來。
“大哥,你不會打算是把孕婦......”
話到一半,說不下去。
“嶽道兄既然不同意,我自無意見,小妹你又何必再說。”
上官凡淡淡說道,不怒自威。
若非是嶽巋然就在旁邊,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多半已經拋了出去。
上官秋潮聞言,縮了縮腦袋,不敢再多言,自從自己這個哥哥,經歷了那場情劫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極多。
再想其他主意,已經沒有那麼容易,好在並不急於一時。
“上官兄,對紅風暴的控制,你有何高見?”
嶽巋然挑明此事。
“此事我已經說過,道友儘可自己做主!”
上官凡爽快道:“就算有一天,道友可憐他,真的還了那個傢伙自由,他又找上我上官凡尋仇,我也一併接着,絕不會怨道友。紅風暴雖然厲害,但還沒有被我放在眼裡。”
豪情!
梟霸!
你又在釋放王霸之氣,又被你逮到機會了!
嶽巋然聽的微微一笑,心中無語。
而對方既然這麼說了,他也不矯情,點了點頭。
“差了忘了此物。”
上官凡陡然想起什麼,摸出一個儲物袋子來。
“道友,那紅風暴既然做了你的戰奴,他的這儲物袋子,便還給他吧,不貪他這點身家。”
人都送了,何況區區一個儲物袋子。
嶽巋然又是收下。
兄妹二人也不多留,再聊了幾句後,告辭而去。
......
第二天,嶽巋然送出儲物袋子,紅風暴自是感激,又在對方身上,手指飛了幾下,解除了法力的封鎖。
“你的神智,我給你保留了,但你應該察覺的到,我在你的身上,種下了手段,若你起逃跑之心,我可瞬間觸動這門手段,令你生不如死。”
“是。”
紅風暴沉聲回答,但一雙眼睛裡,卻又半信半疑之過,一閃而過。
沒喂藥物!
沒施秘術!
在我身上點了幾下,就種下了,有這麼厲害?
“看來你並不相信,那你就親身感受一下,我這門手段的厲害,撕經——”
嶽巋然話道最後,大喝出口。
轟——
紅風暴心神上,彷彿響起一個炸雷一樣,身軀不由自主的就哆嗦了一下,隨後,是更古怪的感覺傳來,彷彿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猛的一疼,緊接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在經脈裡瘋狂蔓延,又撕扯般起來,疼痛之感,瘋狂蔓延!
這痛感,不類皮肉傷,反而彷彿針對每一條經脈,附着在其上,要把每一條經脈狠扯,直到扯斷一般。
其中痛苦,非是親手感受,無法體會。
“啊——”
紅風暴這個鐵錚錚的漢子,竟然在第一下里,就慘叫出聲來。
下一刻,紅風暴下意識一般,催動自己的法力,去鎮壓這股說不出來的力量,但卻沒有一點效果。
疼痛之感,越來越強烈,彷彿恐怖的酷刑。
承受着這樣痛苦的修士,不要說逃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紅風暴額頭上,汗水飛快如雨下,整個人都顫抖到痙攣起來,渾身青筋跳脫着,強撐着纔沒有倒地。
他的對面,嶽巋然只冷冷看着。
“道兄......是我錯了......求你......收手!”
紅風暴出聲乞求。
嶽巋然再漠然了片刻之後,才伸出手去,在對方手上,點了幾指。
“呼——”
那疼痛,頓時如潮水般退去,紅風暴重重喘出一口氣來,短短時間裡,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溼了大半。
“道兄手段,聞所未聞,難怪能得到上官凡邀請,我紅風暴——真的服了!”
站直身子後,紅風暴說道。
嶽巋然冷道:“你最好口心合一,也最好不要以爲,只要我死了,這門手段就將沉睡在你體內,永不發作。若我真的死了,它將徹底引爆,直到把你撕裂你的所有經脈纔算結束!”
紅風暴默然。
這門手段,實際上是禁制中一個分支,本是酷刑手段,被嶽巋然活用到了控制對方。
“走吧,陪我出去轉轉這遼遠山城。”
嶽巋然大步而去。
紅風暴悶聲應是跟上。
......
一路過來,自然不少上官家的族人和僕人,只看上他們一眼,無人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