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山涉水!
披星戴月!
嶽巋然上路之後,朝北方而去。
淪爲凡人的他,也必須在這荒野裡,艱難求生。
根本沒有好路可尋,全是野草荊棘叢生的荒野,猛獸毒蟲,不時來襲,虧的嶽巋然身體強壯,遇事冷靜,沒有死在半道上。
一路過來,不無村莊。
嶽巋然與其中村民,打探過戲小蝶,蕭萬子,天缺子的消息就走,沒有多停留,不過一路下來,也沒有打探到哪個的消息。
......
地勢漸漸高了起來。
彷彿從平原山區,漸漸邁向高原地帶一樣,草木漸漸稀疏起來,氣溫也開始寒冷起來,高大的山樑,一座接着一座,人煙更加稀少。
這一路過來,最大的困難,顯然就是食物。
嶽巋然戰鬥經驗雖豐富,卻是在道法戰鬥上,無論前後世,都不是什麼江湖高手,只能靠着一個健壯身軀,追捕野獸。
轟!
轟!
這一日,山野之中,腳步聲大作。
衣衫破爛,長髮散亂,野人一般的嶽巋然,又在發力狂奔中,追逐着——前方里一頭格外巨大的兔子樣的野獸。
這兔子,足有半人高,機敏無比,靈活的在樹林中穿梭着,根本不給嶽巋然追上的機會,而嶽巋然那橫長如山的雄壯身軀,追逐時發出的轟轟腳步聲,早就出賣了他的位置和距離。
吱吱——
跑遠一段距離後,那兔子一個停身,轉過身來,給了嶽巋然譏誚眼神,眼睛裡竟帶着幾分笑意。
嶽巋然看的一陣火起!
嗖嗖——
弓箭長矛齊射齊扔,那兔子左右亂竄了一下,便是輕鬆閃過。
“氣死人了,虎落平陽被犬欺,看來老子今天,又得吃野菜了!”
嶽巋然氣的大罵,當修士的時候,都沒受過這樣的鬱悶。
砰!
一屁股就是坐在地上,甚至是躺了下來,重重喘着粗氣,連木弓都扔了,似乎累壞了一般。
他這一放棄,那兔子更得意起來,彷彿還要戲弄他一番,竟然沒有跑遠,左竄右跳的靠近過來,鬼鬼祟祟的看着嶽巋然,又是露出譏笑之色來。
嶽巋然半閉着眼睛,彷彿累暈。
那兔子,越靠越近。
嗖——
陡然,銳利的破空聲又起!
嶽巋然閃電一般,從懷中摸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爆砸而去。
這一手,來的極突然,不愧是修真界飛速成長中的小狐狸!
......
唰——
但這一擊,卻是落空而過。
那兔子更是成了精一般,機敏的閃了過去!
“吱吱——”
回過頭來,朝着嶽巋然又是一陣怪叫。
嶽巋然徹底苦笑起來。
再沒轍了!
真要吃野菜了!
嗤——
陡然,極犀利的破空聲起,一片雪白的刀光,劃空而過,精準之極的釘在哪兔子的腦袋上,一看便是有幾分武藝之人射出。
兔子慘叫了一聲,立死當場!
嶽巋然朝着更深處裡的密林裡看去。
一道高胖身影,緩緩走出,也是如野人一般,批頭散發,滿眼笑意的看着嶽巋然,彷彿一頭兇悍的胖豺一般。
“師弟,你既然打算吃野菜,這隻兔子,我就一個人包了!”
“哈哈哈——”
嶽巋然大笑。
來人當然正是蕭萬子!
終於重逢了一個!
......
半個時辰後,兔肉飄香,油脂滴滴而下,發出極誘人的聲音來,師兄弟二人,大塊朵頤。
蕭萬子的經歷,和嶽巋然差不多,也已經聽說了那數千丈神山的事情,此刻也在朝那裡邁進,而他本是山中採藥人出身,早就習慣了山野生活,一兩手防身打獸的基本功夫,完全不在話下。
這一路過來,蕭萬子過得比嶽巋然滋潤多了。
“師弟,依你之見,我們現在,到底是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裡,還是一個虛幻的世界裡,我到現在也無法相信我修煉的法力和元神之力,就這麼突然沒了!”
蕭萬子吃的差不多,停下嘴問道。
“不知道。”
嶽巋然也早分不清。
說完,又凝視着對方道:“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是幻象世界,佈置出這一手的人,實力強到難以想象。”
“那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嶽巋然再搖頭。
第二天一早,師兄弟二人一起上路。
嶽巋然本可當起甩手掌櫃,把一干打獵之事,全交給蕭萬子去,但細想了想,還是問蕭萬子,開始學起了凡人功夫來。
後面將碰上的其他天外來客,還不知有多厲害,能強一點是一點。
他本就身體強壯,悟性又好,學的自然是飛快。
......
又五天之後,二人在山野中,再碰一人。
是個目光陰森森的精壯漢子,不過或許是見嶽巋然兩個壯漢在一起,此人遠遠見到後,就朝着側面方向裡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山林深處。
二人沒有去追,畢竟無冤無仇。
當然,也沒有邀請對方一起。
繼續向北去,地勢更高,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前方天地,已經是廣袤的高原草甸,樹木更少,山頭不時凸起在前方,翻過一座,又是一片,好在都不算太高。
這一天,又翻一座。
一擡頭,二人同時一震,目光投向遙遠的地平線上,那裡——一座冰雪覆蓋了大半的神山,聳入雲天裡,巍峨,高大,都已經不足以來形容,彷彿天降的神山一般,遠遠高過了其他山峰,一覽衆山小!
最古怪的是,此山的形狀,彷彿一個右手朝天託舉的巨人,上半段處,分出一個細一些的小山峰來,朝天刺去,似乎在指引着什麼一般!
就是它!
二人目光,一起深邃起來,彷彿看到了離開這世界的期望一般。
......
嗖嗖——
陡然,破空之聲大嘯!
“師弟,閃開——”
蕭萬子在第一時間,就大喝了一聲,一把推開了嶽巋然,自己也朝後仰退出去。
篤篤——
釘地聲裡,兩隻箭被深深射進了二人剛纔所站之地的位置,而蕭萬子的右肋處,則是釘上了一支箭,鮮血噴濺。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