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的東西!”
嶽巋然喝罵了一聲,一把將怨憎劍令收起。
原本打算讓這件寶貝,再帶一次路,現在看來,根本別指望。
旁觀的海亞,看的忍不住嘴角勾動,心裡的怨憤鬱結之氣,頓時去了極多。
......
收了怨憎劍令,再次看向那片黑色霧氣籠罩之地,以嶽巋然的性子,既然來了,不探一探,是絕不可能的。
“道兄,不可去,你若是出了事,我可沒法向你夫人交代,我們雙方若是真的是長久大戰起來,對誰也沒有好處。”
海亞一看嶽巋然眼神,便知他心思,連忙再喊。
嶽巋然斜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就是飛去。
海亞頓時是滿目鬱悶。
這一次,她是真沒有耍什麼心機,故意說什麼反話,來激嶽巋然。
很快,便到了那幾座山的近前。
更加原始,荒蠻,憤怒,又兇暴的氣息,從其中傳來,彷彿裡面,關着一頭無法想象的史前怪物一般。
生靈!
那絕對是生靈的感覺!
裡面真的有一個怪物,甚至更多!
這一刻,嶽巋然陡然想起一件事情。
當年他和天缺子,爲了尋找滋養母胎的靈物,在黑石山脈中,幾乎尋找了一個遍,最後在一個妖獸種族的指引下,也曾來到海水之下,一處被複雜禁制封鎖的地方外。
那裡面——似乎也有被封鎖的恐怖怪物。
他們會有牽連嗎?
又是誰困住了他們?打傷了他們?
除了他們外,裡面有機緣嗎?
若他們出來,將來又會否醞釀出,巨大的浩劫來?
......
嶽巋然思緒飛揚,心中忍不住便有殺意起來,殺意一起,眼神也不知覺的變化起來。
這一變化,如何瞞的過海亞!
此女目光一閃,立刻警覺。
“若道兄打算傷害,甚至是殺了我們一族的祖先,我將立刻舉全族之力殺你,哪怕與整個人族從此爲敵,哪怕被亡種滅族!”
海亞怒目如虎,神色堅決!
嶽巋然冷冷道:“看來道友已經看出,我心中的擔心了,你們的這位遠古祖先,若是真的復活出來,不知道將引發怎樣的劫難。”
“這都是你的猜測,因爲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要提前將我族的遠古祖先擊殺了,恕我不敢苟同。”
嶽巋然默然皺眉。
道理上來說,的確是這個理。
但只怕將來,等到對方真的出來,造下大劫的時候,已經後悔莫及。
不過——現在進都沒進的去,就想其他事情,顯然是多餘。
呼——
張口一吐,那件神秘玉牒,又一次從口中飛出,這件法寶,顯然纔是嶽巋然真正的底氣所在。
海亞見狀,心中又是提起,但沒有阻攔。
......
手持神秘玉牒,踏着虛空,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百息之後,便是到了那黑色霧氣的最邊緣,若前方算是陣法,便是到了陣法的最邊緣外了。
仔細凝視了好一會,看不出什麼破綻來,嶽巋然的陣法水準,比起尋常修士,自然高的多,但那是因爲後世而來,有藏經閣做底,見識廣闊的緣故,他本身並非是什麼陣道上的奇才。
再一沉吟之後,嶽巋然終於一咬牙,頂着防禦神通,走進了霧氣中。
嗖嗖——
才一進去,就彷彿觸動了什麼,犀利的破空之聲大作!
剎那之後,就是一頭頭霧氣凝結而成的,黑色蛇頭樣的東西,從深處裡掠出,朝着嶽巋然,吞噬而來,個個速度奇快,氣勢更如千軍萬馬一般!
個個眼睛裡,浮現出奇詭的怪異神采,霸氣冷漠,彷彿是某個高高在上的神靈的眼神一般!
看似尋常的攻擊手段,但這一瞬間裡,竟令岳巋然生出,心神被奪走,無法動彈的恐怖感覺來!
嶽巋然呆立在那裡,竟沒有一點反應!
吼——
黑色蛇影,張口怪吼,狠狠咬來,近在咫尺!
呼——
這一瞬間,白芒大作起來!
嶽巋然手中,那件神秘玉牒,不必他操控,竟然自己猛的光芒大作,在他的身前,凝聚成了一片光牆樣的存在來。
砰砰砰——
一片爆炸之聲,轟隆而起。
那恐怖的攻擊,落在光牆,盡數被擋了下來,炸成了粉碎。
而那神秘玉牒,則是首次被轟的倒飛出去,連同嶽巋然。
......
嘩啦——
破空聲裡,嶽巋然和神秘玉牒,一起倒飛出來。
嶽巋然是終於回過神來,口中鮮血噴出!
好厲害!
看着霧氣的目光,終於是猛凝起來。
若非剛纔神秘玉牒救主,他保管已經死在那一擊裡了,看來恨世水妖一族的前輩,死在這裡,並非虛言。
海亞見他失敗,自然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嶽巋然定住身影后,目光更加複雜。
“道兄,還要再試嗎?”
海亞靠近過來,沉聲問道。
嶽巋然默然無聲,轉頭掃了她一眼,目光深邃。
剛纔那一擊,若是從死麪八方里打來,神秘玉牒同樣未必護的住他,而若是進的深了,他必然面臨這樣的攻擊!
顯然,不用再試了!
這處地方,遠不是現在的他,可以進的去的,甚至金丹之上的那個境界的修士,都未必有資格。
“道友祖先,確實高明,我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將來若有機會,再來向他請教!”
片刻之後,嶽巋然大方承認。
海亞聞言,也是徹底放下心來。
靈識掃了掃,再沒有什麼可見的,二人朝回飛去,這樁事情,結束的盡是如此之快。
......
“道友一族,未曾盡殺路過修士,我已知之,若道友祖先將來,真的活着出來,也請你勸着一把,莫要令他大開殺戒。”
一邊飛去,嶽巋然又是說道。
海亞聞言,卻是露出一個罕見的苦澀自嘲笑意來。
“怕只怕,以我的壽元,見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