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家!
有小修彙報着消息。
敖江赤着上身,坐在一張虎皮椅子上,靠着椅背,一身的傷痕累累,那野獸般的面龐,此刻更是虯結扭曲如獸,令的旁邊的那彙報小修,戰戰兢兢。
自從從黑石深野回來後,敖江就變的更加可怕起來。
更沉默,更冷酷,更翻臉無情!
傻子都猜的出,他在黑石深處裡,遭遇重大挫折了。
一番聽完,敖江揮了揮手。
那小修立刻是連滾帶爬一般,出殿而去。
敖江獨自一人,看着殿外方向,目光更深冷起來。
“上官雄,你倒是打的好算盤,但不要以爲,我敖江會就這麼算了,你兒子搶走了我的寶貝,又把我打成重傷,這筆賬,我是一定會討回來的!”
自言自語聲,陰惻惻傳蕩!
......
荒原家!
荒原瀚也很鬱悶!
這一次裡,他同樣是毛也沒撈到,連見都過見到那銀灰珠子,但外面卻傳言,他得到了兩顆珠子,這不是污人清白嘛!
老傢伙得到消息後,也是陰着一張老臉,尋常族人,不敢靠近。
這老狐狸,也在思索。
消息是誰放出來的?
果真存在這二十四顆神秘珠子嗎?
那一天,浮生夢陡然轉向而去,會否就是因爲發現了一顆?
思索到最後,竟是嶽巋然的面龐,浮上了他的腦海來!
這一趟去黑石荒野的深處,還屬嶽巋然,給他的印象最深刻,手段之厲害,心思之機敏,面對他這樣的前輩,也敢硬碰硬板手腕的膽色,都令他深深記住。
“這個小子,又到底得了幾顆?”
......
封家!
封無極也是獨自一人,陷入沉思中。
“我得到那顆珠子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看到,但現在消息卻傳了出來,可見真的不只一顆,而傳言卻是......我得到了三顆,肯定是哪個混蛋,在胡編亂造,攪風攪雨!”
也是喃喃。
而想到最後,目光也是極寒起來。
......
拔山家!
拔山無悔這個老傢伙,一直在等待着消息,這數年來,均是老眉大皺,整個人又老了幾分,消瘦了幾分。
自從拔山飛雲獨自離開的事情,傳回來之後,老傢伙便再高興不起來,對於這個孫子,他心中極看重,但這麼久沒有消息,也不得不往最懷裡去想。
這一刻,一道身影走進來,是拔山無恨。
“大哥,最近的消息——”
拔山無恨說了七個字後,就要一條條道來。
“其中有飛雲的消息嗎?”
拔山無悔直接打斷。
拔山無恨搖了搖頭。
拔山無悔聞言黯然,片刻之後,便是決絕道:“通知家族中的其他重要族人議事,我要重新決定下任家主的人選。另外不必再派人去找飛雲了,他若未死,我這個當祖父的,就放他自由了!”
拔山無恨應是無去。
而這兩個老傢伙,都並不知道,此時此刻,有人在遙遠的天邊,深深凝視了幾眼拔山家所在的山城方向。
隨後,是毅然決然,奔赴遠方里,背影彷彿一頭獨行的孤狼一般。
那是——天海域的方向。
......
天台宮!
有長長的石階,綿延向高處裡,每一道石階上,都盤坐着弟子,個個神色肅穆虔誠,嘴裡唸叨着莫名的東西,嗡嗡之聲一片。
那嗡嗡之聲傳盪開,令人昏昏欲睡。
而在最高處裡,盤坐的是那身材胖大的苦海。
一雙空明目光,彷彿如常,但細看去,似乎又有幾分心不在焉,想着其他事情一般。
沒錯!
不久之前,苦海也得到各路謠言的消息。
“這些傳言裡,沒有一條牽扯到我,便說明不是厲飛白傳的,也說明——真的還有其他珠子在。”
心念轉動。
轉動這裡,就是想起自己得手的那一顆,那種說不出的悸動感覺,彷彿令他上癮一樣,說不出的想一次一次體會,更深的體會!
這位素來心如止水的修士,心中卻是說不出的煩躁起來,那是正在滋長中的野心渴望,苦海太清楚了。
他一直以爲,自己早已經無慾無求。
“戒貪!”
“戒貪!”
苦海心中怒吼着,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死死壓制。
下方的弟子們,沒有一點察覺,全然不知,自己的宗主,陷入到了巨大的掙扎之中,這掙扎,或許也將決定他的命運。
......
一窩窩的,散落在各處坊市裡的散修,也在打探到各路消息後,聚集起來,議論紛紛。
“若這些消息,都是真的,那麼唯一搶到那所謂的神秘珠子的築基期修士,就只有上官凡一人了,不過——他的身後,畢竟有着上官家族做後盾,一般的築基修士,沒有大量修士幫忙,很難得到,築基修士的時代,真的過去了!”
某個坊市酒樓裡,有人唏噓道。
話音落下,一片點頭同意聲。
“那也不盡然。”
有人唱起反調來,聲音裡透着幾分陰陽怪氣。
衆人聞言看去,是個斯文青年。
“諸位忘了我們那位老朋友,前第一散修龍泰了嗎?他進去之後,就再沒有消息傳來,依我之見,說不定也得到了不少顆,此刻正隱在某個深山中祭練呢,哈哈——”
“是極,是極!”
衆人一起,大笑起來,聲音裡分明帶着嘲諷。
自古槍打出頭鳥,越是出類拔萃之人,越遭嫉恨!
而龍泰此刻,到底是隱在某個深山中,祭練他得到的那顆珠子,還是已經開始趕往天海域,無人知道。
......
謠言還在傳,越傳越廣,越傳越至偏僻之地裡。
有人從偏僻之地裡走出,得到消息後,心神也震動,粗獷的面孔上,一雙眼睛裡的神光,漸漸犀利起來!
“傳言裡既然也有嶽巋然那個混蛋一份,就多半不是他和另外一個傢伙傳的,原來果真不只一顆。”
自言自語聲起。
這修士,正是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