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衣神色複雜,灼灼地盯着唐錚,彷彿想把他臉上每一個毛孔都看清楚似的。
“先前,我握住你的手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副畫面。”
唐錚心中一動,驚訝道:“你是說預言術又起作用了?”
燕青衣點頭:“似乎我接觸你手時,預言術就起了作用,我又看到了一副新的畫面。”
“什麼畫面?”唐錚好奇地問道。
“那座山巔之上的石梯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那石梯彷彿通向天際,石梯的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十分模糊,我看不清楚,但氣勢十分駭人,即便我看到的只是一副畫面,卻依舊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燕青衣憂心忡忡地說。
“天梯盡頭有東西,而且還令她如此恐懼?”唐錚匪夷所思,眼珠瞪的渾圓。
天梯另一端就是天外天,自己建造天梯不就是爲了接引正道修者回歸嗎?正道修者有什麼可怕的?
“你再回憶一下,看能否看清楚石梯盡頭究竟是什麼?”唐錚追問道。
燕青衣遺憾地搖頭:“我已經嘗試過了,看不清楚,十分模糊,但那股氣勢卻十分駭人。”
“莫非是天外天中某個強大的修者,所以纔給她造成了這種錯覺。”唐錚暗自嘀咕。
“不如我們再握一次手,看你能否看清楚一點。”唐錚提議道。
燕青衣蠢蠢欲動,道:“可以一試。”
唐錚想起她先前虛弱的樣子,忙問:“你施展預言術的時候是不是都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是的,施展預言術對人的精神消耗很大,結束後就會精疲力竭,幾近昏迷。但休息片刻就沒事了。”
“那真是辛苦你了。”
兩人的手又握在了一起,燕青衣的手修長小巧,有些冰冷,完全被唐錚溫暖的大手掌包裹住了。
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彼此,等待着預言術發揮作用那一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彷彿凝固了,萬籟俱寂,燕青衣沒有絲毫反應。
“怎麼樣了?”唐錚好奇地問道。
燕青衣沮喪地搖頭:“沒起作用。”
“爲什麼呢,方纔不就起作用了嗎?”唐錚也很失望。
“我也不知道,預言術都是偶然觸發的,並不完全受我的控制,不過,以前預言術都是在我獨自沉思冥想的時候發揮作用,從未在人前,更別說與人接觸的時候起作用。”
言外之意就是方纔那一幕乃是意外,或者說與唐錚有關。
可兩人消耗了不少腦細胞,也沒有揣摩透其中的緣由。
兩人都覺得有些可惜,若是能夠多看到幾幅畫面,那或許關於末日和天梯盡頭的情況就更清楚了。
兩人的手不知不覺一直握在一起,當唐錚察覺到時,心頭不禁一蕩,這樣握住一個女人的手,着實不禮貌,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道姑。
他故作鎮定,不着痕跡地鬆開了手,道:“天色已晚,那我就先告辭了。”
“你知道生命之樹的近況嗎?”燕青衣忽然問道。
“不清楚,怎麼了?”
“以前我在生命之樹下時,預言術所起的作用更大,所以我想再去一趟生命之樹,看能否有新的發現。”
“哦。”唐錚眼睛一亮,“果真如此?”
“是的,不過生命之樹被你用陣法保護起來了,我沒辦法靠近。”
“這不是大問題。”唐錚當初爲了防止龍組對生命之樹的研究,他特地利用天地玄石的能量,再輔以六合八荒陣,保護了起來,叫人難以靠近。
“我告訴你一個安全通過六合八荒陣法的辦法,你就可以到達生命之樹下了,希望你的預言術可以有新的發現。”
燕青衣眼睛一亮,道:“如此甚好。”
唐錚便把六合八荒陣的竅門告訴了她,她一一牢記於心。最終,唐錚告辭離去。
當他回到家後,發現方詩詩還在客廳等着他,見他回來,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就像是一個小妻子一樣問道:“這麼晚回來,你吃飯了嗎?”
唐錚笑盈盈地牽着她的手,說:“吃了,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他們都睡了吧?”
“他們都回房休息了,我反正睡不着,索性就等你回來。”方詩詩一臉溫柔地說。
唐錚心中一暖,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在外面辛苦了一天的丈夫回到家看到了美麗的妻子一樣。
他情不自禁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方詩詩俏臉緋紅,連忙躲開道:“小心叫別人看見。”
“沒人看的見。”
方詩詩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道:“坐下,我找你說正事兒。”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唐錚順手就摟住了她的腰,她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也就遂了他的心願。
“老實點,不準亂摸。”拍了一下他不老實的爪子,方詩詩低呵道。
“你不是有事嗎?”
“當然有事,我這樣回國了,還沒來得急告訴爸媽,萬一他們知道了,肯定會很傷心。”方詩詩神色黯然,擔憂地說。
出國留學對於以前的方詩詩而言是一個從小到大的夢想,同樣,這也是她父母的夢想,可如今還不到一年,她就被迫回來了,如何向父母說明這件事,傷透了她的腦筋。
唐錚這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着實忘記了這件事,沉吟道:“就說你不喜歡國外的生活了,想回來。”
“可回來我去哪裡?難道重新去復讀,然後參加高考?”方詩詩失落地說。
唐錚毫不猶豫地否決:“當然不行。”
“那我去哪裡上學?難道不上學了?不上學,我能做什麼?”她的思維並沒有唐錚那麼開放,依然是以學業爲重,即便是修者,那也不能讓她立刻放棄學生的身份。
唐錚撓了撓頭,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他思索了一會兒,靈機一動,道:“我有辦法了,你和我一起去燕京大學上學吧?”
“這行嗎?”
“我說行就行,不行也行。”唐錚認識了這麼多大人物,甚至連首長都見過了,若是這點事都辦不好,那也混的太差了。
見他信誓旦旦,方詩詩轉憂爲喜,道:“那這樣太好了。”說着,情不自禁地在唐錚臉上吧唧一下親了一口。
然後,像是做賊一樣四處張望,似
乎深怕其他人瞧見一樣。
唐錚見狀,不由促狹地笑了起來:“光明正大的事怎麼被你搞的偷偷摸摸,像是做賊一樣。”
方詩詩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若是讓其他美女瞧見了,你認爲你會有好果子吃嗎?我這是爲你着想,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呃?
唐錚啞口無言,忙點頭道:“我家詩詩最好了,來,再親一口。”
“不要,流氓!”方詩詩連忙躲開,卻哪裡躲得過唐錚的魔爪,又被狠狠地親了一口,而且是法式溼吻,令方詩詩雙頰緋紅,幾乎能滴出水來了。
“快點辦正事,不準耍流氓,否則我不理你了。”方詩詩狠狠地扭了一下唐錚的腰部,催促道。
“好,我馬上打電話。”唐錚投降。
想要進入燕京大學,唯有走官方渠道,他就唯有請求徐應天幫忙了,徐應天接到電話聽說了這個消息後,便滿口答應下來。
對於普通人而言難於登天的事,對他們這些位高權重的人,也僅僅是一句話的事兒。
“唐錚,這兩天趁着有空把所有事情都辦完,我估計再過兩天我們就要出發了。”徐應天叮囑道。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反正差不多了,如今是集中舉國之力,效率當然快了。”
“我們去東海攔截嗎?”
“是的。”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唐錚的臉色也不禁變得嚴肅起來,這次與魔族正面交鋒,他心中也着實沒有底,必須讓自己的實力達到絕對的巔峰狀態。
見唐錚神色凝重,方詩詩擔憂地問:“怎麼了?”
“過兩天我要離開一趟,去一下東邊,或許你師父天禪子也在那邊,魔族有可能迴歸了,我與官方合作,要去阻止他們。”
“那太危險了。”方詩詩心絃一顫說道。
唐錚摸着她的秀髮,自信地笑了笑,道:“你男朋友我這麼厲害,怎麼會有危險呢,放心吧。”
“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在燕京,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呆在伏瑤身邊,她會保護你們所有人。”唐錚不由分說地叮囑道。
“乖,我去不了多久,很快就回答。”
方詩詩眼睛不由紅了,道:“你在外出生入死,我怎麼能不擔心,可我什麼也幫不了你,我好沒用。”
“傻丫頭,男人的責任不就是爲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嗎?若是有我在,還要你去衝鋒陷陣,那我也做的太失敗了吧。”
“答應我,一定要回來。”
“當然。”
“拉鉤!”方詩詩紅着眼,嘟着嘴說。
“天色晚了,咱們去睡覺吧。”拉完鉤,方詩詩忽然粉面含羞地說道。
唐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低聲歡呼道:“哦,好,我的詩詩太善解人意了。”
“哼,是看你要走了,我才大發慈悲,否則,我纔不便宜你呢,告訴你,一會兒輕點,別讓他們聽到了。”
“嘿嘿,放心,房間隔音效果好的很。”唐錚一下就把她攔腰抱了起來,直奔臥室,可當他踢開門後,立刻就傻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