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戰事(二十四)

“心魔幻境?”晴朗收回真氣, 捋鋝袖子朝門口走去, 調侃道,“連幻境和真實都分不清楚,你這智商也是挺感人的。”

走到門口時略略轉頭, 眼風瞥過夜初心,“竟能生出如此‘機智’的女兒, 不科學啊。”

夜初心神色自若, 仿若未聞。

看着晴朗消失的背影, 簡小樓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其實,我還在幻境裡沒出來吧?”

夜遊忙不迭抓住她的手。

素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解釋:“你聽我說,你被困在十四階的天人心魔裡, 劍心有折損的先兆,禪靈子說天山劍閣可以救你,我們便匆匆忙忙將你送來天山劍閣,借用葬劍池內的正道劍氣爲你斬心魔。葬劍池下,有扇通往深淵、也就是幽冥世界的大門, 畫樂蓉在爲你斬心魔時, 兩界大門突然開啓,你的魂魄被吸了進去……”

夜初心點頭:“娘, 事情過於巧合,但你千真萬確神魂出竅去了一趟幽冥世界, 並非困於心魔。”

七嘴八舌一通說,簡小樓腦子裡嗡嗡嗡,從疑心到迷茫, 隨後震驚。

原來她不是在夢境裡斬心魔,而是真的捅了幽冥太子好幾劍?!

銀龍也並非心魔幻化,而是……本本本本尊?!

得知真相的簡小樓每一根頭髮絲都在顫抖,自己懵懵懂懂間,竟然出國旅遊了一圈,哦不,是在鬼門關轉悠了一個來回!

夜遊將她抱緊一些:“沒事了小樓,你已經回來了。”

簡小樓並非畏懼,更多的是難以置信,虧得自以爲經驗豐富,拿來當遊戲通關。難怪有句話說,淹死的多半是會游泳的:“那、我的神魂是如何回來的?”

素和嘆道:“我們本想去救你,但我和渣龍無法通過葬劍池下的兩界大門。”

夜初心指了指門外:“唯有讓晴朗使用招魂術。咱們星域和深淵雖是鄰居,但跨世界招魂難度極大,晴朗從清晨開始至今,一連召了十六次纔將孃的神魂召回身體裡來……”

作爲將厲劍昭交給他的條件,施展一次折損百年壽元,一眨眼一千六百年的命沒了。

“你在幽冥獸的地盤上待了幾十日,都做什麼了?”素和拉了個凳子過來,饒有興趣的問。

“我?我一睜眼瞧見一個美男子,還以爲是色戒心魔,一劍給捅了。”簡小樓後怕之後,扼腕嘆息,“哎!就是眼睛裡會飛出白蛾子的那位幽冥族太子,早知一切不是做夢,我該多捅幾劍,捅死他纔對!”

素和問:“你見着幽冥太子的真身了?”

簡小樓點頭:“也是一條白狗,和阿賢一模一樣,既然不是幻覺,那麼阿賢肯定出自幽冥王族。太可惜了,我沒有趁機打探一下阿賢的身世。”

素和摸着下巴:“然後呢,你又做了什麼?”

簡小樓道:“接着那條幽冥銀龍來了,我被他帶回行宮。我以爲是心魔在考驗我,非常配合,沒有想過逃走。”

察覺夜遊圈住她的手臂逐漸縮緊,她連忙解釋,“那條龍啊,也是條勤學好問的龍,一直孜孜不倦向我請教人族語言……”

說到這裡,她想起自己看到的神兵排名榜,“對了,我這一趟‘夢遊’倒是收穫頗豐,知道了幽冥獸的來歷。”

她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詳細的講訴了一遍。

“孤劫刀?”夜初心隱約聽過這個名字,卻又想不起來,“孃的意思是,有位大能以孤劫刀在深淵斬殺了一頭神獸,神獸的血統導致幽冥獸變異的強悍無匹,卻又因爲那柄刀,它們的種族生不出純血雌性獸,陰陽失衡,不得不向外侵略?”

“銀龍說,這是獸王的猜測。”

簡小樓說着說着,直想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蒼天啊,銀龍儲物戒裡那上百本書冊,很可能是神族留下來的大造化!

銀龍那傻逼居然拿來當字帖!

而自己居然以爲是在做夢,翻兩下就給扔了!

這感覺好似做夢時夢到了彩票號碼,卻當成一錢不值的狗屁,醒來之後,才發現和億萬大獎失之交臂!

簡小樓心痛的直翻白眼,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娘?”夜初心坐到牀邊,拉住她另一隻手,目色關切,“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簡小樓無語凝噎,將那些“身外物”拋諸腦後,能從幽冥獸手底下活着回來,已是中了頭等大獎。

注意力迴歸到夜初心身上,簡小樓的眼睛又開始慢慢溼潤。

她極力忍住,先將夜遊與素和給轟了出去,纔開始抱着女兒淚水潸潸:“娘真是對不起你,生你的時候,護不住你,害你被活生生剖出來。養你的時候,又將詛咒過渡給你……”

“娘……”夜初心輕輕撫着她的背,安慰道,“命運如此,沒有誰對誰錯,此生能做爹孃的女兒,已然是上蒼給予我最大的福分。”

女兒這般懂事,更令得簡小樓一顆心碎的一塌糊塗:“彎彎,你醒來之後,是如何從藍星海心裡出來的?你還那麼小,又是如何生存的?”

“輪迴之子喚醒我以後,使用法術,在海心內部開闢了一道傳送門。”夜初心去倒了杯水,拿來給她喝,“我從傳送門出去,掉落在南宿望仙山,外公面前。”

簡小樓握住茶杯的手一頓:“金羽?”

“恩,所以我身體雖有些痛苦,日子過得卻並不辛苦。”夜初心摘下手套,五根手指套了六枚金光閃閃的儲物戒,證明自己背後站着一位大金主。

金羽自然是值得信賴的,簡小樓心中稍有安慰。

說起來,她並不是很理解彎彎在海心裡做的那個未來夢。

在她看來,彎彎分明是活了一輩子之後,因緣際會,重生回到小時候,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改變未來。

自己是個穿越女,女兒是個重生女,她們真是神奇的一家人。

母女倆從正午聊到夜間。

坐得累了,夜初心脫靴上牀,與還有些虛弱的簡小樓躺在一處,繼續聊着。

聊天的過程中,簡小樓沒少流淚,旁人道女子本弱,爲母則強,到了她這裡反了過來。

最後不可避免的聊到了晴朗,簡小樓再遲鈍也可以發現,女兒說起晴朗時,漆黑的眼底隱隱有一簇光芒跳動。

晴朗算是什麼,女兒重生之前的丈夫。

簡小樓無論怎麼聽,都覺着晴朗此人渾身缺點,用“卑鄙無恥”來形容絲毫不爲過。然而從女兒的評價來看,她對自己前世這位丈夫是十分滿意的。

女兒喜歡,她無所謂,畢竟拿夜遊來與晴朗相比,說不準誰比誰更卑鄙無恥。

女兒這奇特的審美,一定是遺傳了自己。

皎皎月光透過紗窗鋪就滿地銀灰,天山萬籟俱寂,只聽房門“咯吱”一聲,有人推門而入。

知是夜遊,紗幔裡的母女倆自顧自說話,誰也不加理會。

夜遊朝牀鋪探了一眼,走到案臺邊,點燃案臺上的燭火:“彎彎,你去看看晴朗。”

夜初心疑惑道:“看他做什麼?”

夜遊輕聲道:“我認爲你最好去看看他。”

“我……”夜初心眨了眨眼,明白自己是惹人嫌了,訕訕從牀上爬起來,“爹說的有理,丟了千年壽元,他又得偷偷哭了,我去看看他。”

“替我向他道謝。”簡小樓捨不得女兒,拉着她的手囑咐。

“恩。”夜初心慢吞吞穿好靴子,取過斗篷披上,戴上面具。

走到夜遊面前時,她伸出手,貼心的拂去他肩膀上的冰渣,“爹,屋外很冷吧。”

夜遊點了下頭:“是很冷。”

夜初心轉身又要回牀上:“那算了,我還是等天亮了再去吧。”

這丫頭,夜遊揪住她的領子,臉上難得露出些許窘態:“你一條水生龍,怕什麼冷?”

夜初心微彎脣角,促狹一笑,出門去了。

*

他們一行人,被天山劍閣安排在南山聯排的木樓裡。

夜初心自爹孃的房間裡出來之後,也沒真想去看望晴朗。從她舉報晴朗,將晴朗逼來星域開始,便朝着坑他的路上一去不回頭。

姻緣已斷,不必傾注太多感情進去。

伸了個懶腰,夜初心踩着厚實的積雪向山頂走去,閒來無事,準備欣賞一下天山的日出。

豈料抵達山頂時,觀景石上已有人在盤膝打坐。

夜初心當即提步轉彎,準備去另一處。

觀景石上打坐的男修察覺她的氣息,轉過頭:“夜姑娘?”

夜初心駐足拱手:“華公子。”

天山劍閣弟子衆多,夜初心認識的很少,但華真名頭響亮,想不記着都難。畢竟是太真第一正道女修畫樂蓉的兒子,又有個身爲邪修的爹,父母那一段往事,被太真人津津樂道了幾千年。

“姑娘是來欣賞日出的麼,位置讓給你。”

“不必。”夜初心搖搖頭,“我去別處就好,不耽誤華公子清修。”

“我哪裡是清修,心情煩悶來看風景罷了。天山日出,在此地觀看是最絕佳的,姑娘上來吧,我去別處,反正我在天山住了幾千年,早就看膩了。”

華真微微笑着,正準備躍下觀景石,夜初心足下一點,飛了上去:“既然如此,一起便是,此石寬闊,又不是容不下你我二人。”

華真愣了愣,不太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夜初心的心思極爲細膩,明白華真爲何會發愣,因爲不光彩的出身,天山劍閣的弟子十分排斥他,視之爲毒瘤,避之不及。

略一思量,她伸手將面具摘下,露出可怖容顏,笑着道:“前提是,華公子不覺着我煞風景。”

華真乍一見她真容,倒抽一口冷氣。驚覺自己表現的過分,連忙坐下:“不不不,姑、姑娘一點、一點也不嚇人!”

他結結巴巴的小模樣,在夜初心看來甚是有趣,莞爾笑道:“是嗎?”

笑的華真愈發緊張,手足無措:“是是,夜姑娘心靈美……”

夜初心更是忍俊不禁:“華公子剝開過我的心?怎就知道我心靈美?”

華真鎮定下來,坐的端端正正,背書一樣:“夜姑娘推測出天機,幽冥獸即將入侵,立刻來我天山劍閣預警,心繫蒼生,自然心靈美。”

而且華真已然明白她將面具摘下來的原因,小小一個細節,令他心生感動。

夜初心反掌一撐,身體微微後仰,擡頭看着漫天星辰,似在感慨:“可惜男人只喜歡美人兒,心靈再美也沒什麼用處。”

“夜姑娘指的是世間膚淺男子。”

“在美色上,男人皆膚淺,不膚淺的一定有問題。”夜初心說出口之後,依稀想起這是晴朗曾經說過的話,微微有些失神。

“姑娘以偏概全了,外在的美麗固然爲人喜愛,但內在的美好纔是經久不衰。”

“說的出這番話,可見華公子尚未遇過令你動心的美色。”夜初心收斂情緒,淡淡笑着轉頭看她,“不然便會知道,美貌對於男子的殺傷力。”

“我……”華真再次被她的臉給噁心着了,不斷告誡自己皮囊乃虛妄。

爲克服障礙,證明自己與衆不同,華真舉目直勾勾盯着她的臉瞧。

漸漸地,他發現夜初心雖貌醜,卻生了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

杏子圓眼,蝶翼長睫,黑亮黑亮的眼瞳,透着不諳世事的天真。然而微笑之時,眼睛微微眯起,又散發着勾人的嫵媚明豔……

華真的心臟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動,忙不迭低頭。

*

夜初心離開房間以後,簡小樓還在撩着紗帳依依不捨的往門口看。

一直到夜遊走近面前,遮擋住她的視線,她纔將注意力轉到夜遊身上一些。

“彎彎身上的詛咒怎麼辦?”簡小樓以手掩面,“提前醒來,苦熬五百年,她的身體已是垮了,如今詛咒加深,我師父不一定斬的斷,即使斬的斷,她這身體……”

“總會有辦法的。”夜遊坐在牀邊,即使心境再怎樣複雜,淺金的眼瞳依然清明澄澈,難辨情緒,“禪靈子十七階斬不斷,那就十九階再斬,我會想辦法延長彎彎的壽命。”

簡小樓向他望過去:“有主意了麼?”

夜遊頷首:“已經有些初步的想法。”

他將她散在臉頰邊的長髮撥去耳後,“連番折騰,你先休息一下,明早畫樂蓉必定會來擾你。”

“恩?”簡小樓微訥,慢慢想明白了。本身她對幽冥獸就有特殊反應,如今更像個細作,前往神秘的深淵世界刺探軍情,帶回了第一手資料。

她滿腹心事的在牀裡側躺下,將外側讓給夜遊。

之前夜遊神魂面臨崩碎時,兩人同塌而眠,通常是他睡裡側,她睡外側。彷彿裡側這個位置,寫着“弱者專用”。

簡小樓不會在意這些,現如今她在他面前,的確是個弱的不能再弱的弱者。

待她躺好之後,夜遊脫去外袍躺下,從背後抱住她。

簡小樓睜着眼睛,以爲他會同自己說點什麼,她沒有忘記,之前他們正在爭執。但夜遊一言不發,呼吸均勻輕淺,只將溼熱的氣息薰在她耳朵上。

簡小樓嗅着熟悉的體息,翻了個身,與他面對面,腦袋埋進他胸膛裡:“關於你說要去異世界……”

夜遊打斷她:“忘記此事吧,我與素和已經達成了共識,決定順其自然。”

簡小樓仰起頭,燭光柔和,將他神色映襯的格外溫柔。

“我始終不理解你爲何會舍我不顧衝進城去,不理解你爲何會替不想幹的人拼命,更不理解你們所謂的道德底線。”

夜遊硬邦邦的說完,旋即無奈的長長一嘆,低頭吻住她缺失血色的小嘴,懲罰似的啃咬了幾口,咬到臨近起火才鬆開她,否則就變爲懲罰他自己。

他和她,不是他受傷,就是她受傷,總歸是沒有好時候。

平復渾濁的呼吸,夜遊微笑着道:“但我必須承認我做錯了,不該自以閱歷豐富,就將你視作孩童,霸道的插手你的成長……小樓,之前是我不對,往後我會陪着你,不會過多幹涉你。”

一波糖衣炮彈炸的簡小樓快要失去思考能力,卻對他態度的轉變毫不意外,夫妻之間不怕存在差異,只怕無人妥協。

她的個性並不強勢,反觀夜遊骨子裡極度強勢,兩萬多年久居高位,這份強勢只增不減。

但不管怎麼倔,倔的再過分,最終還是得他妥協。

“其實,是你想的過於複雜。”簡小樓又往他懷裡鑽了鑽,似顆寶石嵌入劍鞘裡,“我是覺得自己可以出一份力,但以我這麼怕死的個性,哪裡能做一個英雄。你不知道,我從前看話本子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滿口仁義道德卻又拋妻棄女的大俠豪傑們……”

這艱辛人世,再也沒有比在夜遊懷抱裡更安心舒適的地方,疲憊感逐漸上頭,細弱的聲音斷斷續續,漸漸沒了聲響。

夜遊將錦被向上拽了拽,側身躺着,靜靜看着她的睡臉。

小半個時辰過去,沒有闔眼的打算。

小樓的睫毛輕輕顫了顫,被子下的手試圖伸進夜遊的中衣裡。

夜遊握住她的手腕,沒叫她得逞。

小樓微微蹙眉,換了個睡姿,隔了一會兒,又想偷偷將手伸進他胸口,再被夜遊抓住:“老實一點。”

小樓本也沒睡太沉,聽見他無奈的聲音,漸漸轉醒。

感受到手腕傳來的力道,簡小樓心道:你抓着我的手,想要往你衣服裡伸,還讓我老實一點?

她正欲說話,赫然一驚。

她另一隻空閒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伸進夜遊褲子裡?!

簡小樓恍然明白了原因,震驚的猛坐起身,雙腿一曲一伸,將夜遊從牀上踹了下去!

夜遊不設防備,卷着紗帳滾去地上,整個紗帳都被扯了下來,害的他想起身卻被糾纏住,再一次絆倒在地。

簡小樓在意識裡暴怒:“阿賢,你在搞什麼!”

——“哎呀!我差一點就摸到了!”

簡小樓直咬牙。

她已從彎彎口中聽說了阿賢的事情,自己神魂出竅,阿賢被葬劍池下鎮守裂隙大門的神劍給斬了出來,霸佔她的法寶肉身。

但隨着意識力逐漸減弱,只霸佔了十日就陷入沉睡。

——“夜遊真奇怪,他都可以摸你的胸,卻不許你摸他的胸,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你夠了啊!我還在,你如今竟可以控制我的身體了?”

——“我趁你睡着的時候,似乎可以稍稍控制一下……不過,從前我只能待在你的意識海深處,聽得到外界,卻看不見。現在,我可以通過你的眼睛,模糊的瞧見外界啦!”

簡小樓後背發涼,心頭瘮的慌:“你可以看到我看到的一切?”

——“是啊。”

“小樓?你怎麼了?”夜遊將紗帳捲起扔去一邊,站在牀邊疑惑的看着她。

——“哎呦,真瞧不出來,夜遊瞧着清瘦,身材挺不錯啊。”

簡小樓慌忙擡頭,瞧見夜遊的中衣領口頗爲凌亂,胸口露出一大片,抓起被子朝他頭上蒙了過去:“大半夜裡,你衣衫不整的想幹什麼!”

她不好說阿賢可以看到,不然夜遊八成得彆扭死。

——“太壞了,摸不讓摸,連看都不讓看。”阿賢抱怨了一句,央着她,“小樓小樓,咱們商量一下,你將身體借給我玩玩吧。”

借去玩玩??

簡小樓直接駁回:“不行!”

從前兩個意識一個靈魂,自己醒着時阿賢都是昏着的。

看來被葬劍池下那柄神劍斬過以後,阿賢與自己的融合程度沒有從前那麼緊密了。

她得去向畫樂蓉求借一下神劍,嘗試看看,能否將阿賢完全從自己意識裡斬出去,扔回它自己的獸身裡。

不然這日子根本沒法兒過了。

——“小樓,你我一起輪迴十世,你我纔是最親的人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屁!”

——“哎呀,別那麼小氣啊,只需你休息的時候,借給我幾個時辰就好。要不然,哼!你永遠都不要休息了,我搶了身體就去做壞事,哼!除了天行,我要去把天山劍閣所有男人全給摸一遍,哼!”

“你這條臭狗,瞧不出來,還是條色狗!”

簡小樓嘴裡罵着,卻有些哭笑不得,這難道是她經常操控別人身體幹壞事的報應嗎?

作者有話要說:  更的早吧今天~

……

想說現在的劇情到底哪裡看不懂呢。

1,如果以彎彎爲女主,相當於她重生回小時候,改變親人團滅的悲劇。

2,晴朗的地球,小樓的星域,幽冥獸的深淵,是三個呈“品”字排列的鄰居。

三者的關係相當於魏、蜀、吳三國鼎立,幽冥獸幹不過咱們古老的地球,就去侵略年輕的星域。

3,天山劍閣的葬劍池下面,有一扇兩界大門,名叫裂隙,連接着深淵和星域。這一扇門,是天然形成的,和之前那口井不一樣,那口井是幽冥獸自己開鑿的傳送陣,已經被破除了。

小樓被困在心魔裡的時候,神魂去深淵旅遊了一趟,她卻還以爲身在心魔裡,面前的都是虛擬人。

4,幽冥獸和星域處於同一個時間平面上,現在就是兩個世界即將開戰,沒有任何時間支線。

5,看不懂那柄孤劫刀是誰的,被定住的神獸是誰,幽冥獸爲什麼沒有雌性,這是正常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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