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捏了捏手指,婉寧聲音乾澀的說道:“就算如此,我也不會背叛錦昔,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心中想着念着的只有寥寥數人。”婉寧早已經不是期盼着父母疼愛的孩子了,她生命中的二分之一給了左桓修,另外的二分之一給了顏袖和蘇錦昔,可以說,生命對她來說是最不重要的,她一直在爲別人活着。
在遇到左桓修之前她是爲了顏袖活着,到現在她活着的理由又增加了一個,她想和蘇錦昔成爲一輩子的朋友,就算是她的父母想要殺錦昔,她也不會允許,第一個出手阻攔的就是她。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阿炎不鹹不淡的說道,心中對婉寧倒是更滿意了幾分,錦昔是真心待婉寧,阿炎自然也希望婉寧能同樣的對待錦昔,如今看來,錦昔的眼光倒是不錯。
飛白一聽此言,立刻就豎起了耳朵,他很好奇阿炎究竟想要婉寧做什麼,竟然還要問那麼多的問題,而且從那幾言中不難推測出他一定有大動作。
可惜這件事情阿炎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用了傳音。
聽完阿炎說的話,婉寧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我不認識那人,就算是見了,也不清楚他是真假。”
“沒關係,到了那裡你自然就會知道那人是誰,記住,在沒有做到之前千萬不要回來。”說完,阿炎便不再理會她。
見他這樣說,婉寧便知一定有些事情是她不清楚的,微微頷首,婉寧說道:“放心,既然事關錦昔,我一定不會馬虎,你的要求我一定做到!”
飛白連忙給婉寧傳音,問道:“他讓你做什麼?”他總覺得阿炎對婉寧不懷好意。
“抱歉,飛白我真的不能說。”婉寧對飛白歉意的笑了笑,她明白飛白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真的難以言喻。
“算了,我不問了。”飛白嘆了口氣,心中算是徹底放棄了盤問婉寧的想法。
別看婉寧性子溫潤如水好說話,似乎還不太明白人情世故,和子楚有那麼幾分相似,但婉寧從小到大見識過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願意去想,也沒有人值得她去想,她骨子了同蘇錦昔倒是更爲相似,一旦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放棄,不然也不會追了左桓修這麼多年,換做是他人早就放棄了。
無人說話,一時間四周突然就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直沒有說話的子楚突然開口,說道:“錦昔姐姐醒了。”
衆人看過去,果然,蘇錦昔的眼皮動了動,雖然不明顯,但衆人還是看的分明;
阿炎摸了摸蘇錦昔的臉頰,發現溫度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冷了,頓時鬆了口氣,剛纔蘇錦昔身體的溫度一片冰冷,就像是毫無生氣一樣,如今那懸着的心可算是能放下了。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蘇錦昔就看到了阿炎那張英俊的難以描述的臉,似乎還有些沒緩過來,蘇錦昔費力的擡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說道:“凜炎!”
阿炎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中雖然覺得不舒服,但他什麼都沒有說。
還是蘇錦昔自己反應過來了,她放下了手,冷冷的說道:“放開我!”
阿炎用力的抱住了蘇錦昔,說道:“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想要活動再等一會兒。”
聞言,蘇錦昔連忙檢查自己的身體,不檢查還好,這一檢查她就愣住了,她竟然已經突破到了大羅金仙,這怎麼可能,雖然她確實已經到了突破的瓶頸,但還不是現在就能突破的,她的進境太快,反而不容易突破,能什麼時候突破,蘇錦昔自己心裡都沒有一個底,自己雖然遭了一場罪,但一醒過來就突破了,她心中自然也是有些高興的,不過細想這事的緣由,只有一個說法能解釋。
“你做了什麼?”蘇錦昔低垂着眼眸,語意不明的問道。
“我只是借用了‘天運禁仙陣’和‘星逆陣’來提升你的修爲而已,你放心,那些仙元力都是來自於那些外面的仙人,和君凜炎他們沒有什麼關係。”阿炎解釋道。
那些仙元力都來自於死去的仙人,再通過輪迴鏡的轉化,就能幫助蘇錦昔突破修爲,那些仙元力很龐大,但蘇錦昔不過是一個天仙,所能承受的有限,也只能突破到大羅金仙,如果貪多了,傷害的反而就是她自己。
不過這可就苦了阿炎,輪迴鏡現在根本就不能承受那麼多的仙元力,阿炎強行吸收那些混亂無主的仙元力差點就讓他連這個實體都沒有辦法維持,但一想到蘇錦昔的境況,更是比他還要難熬,他就咬牙堅持了下來,但他卻忘了考慮這個後果,蘇錦昔能提升修爲,可他就……這就是飛白指的阿炎做出的犧牲。
聞言,蘇錦昔是一臉迷惑的看着阿炎,詫異的問道:“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就是爲了幫我提升修爲?”
“不全是如此,不過也差不多。”阿炎微微一笑,眼神溫柔的看着蘇錦昔,他一直覺得能爲蘇錦昔做事,是他最高興的事情。
蘇錦昔頓時覺得心中的抑鬱似乎全都消失了,就在這一瞬間。
“你還是不能把君凜炎他們放出來嗎?”蘇錦昔低聲問道,此時她的語氣已經不像是之前那麼強硬了。
阿炎堅定的搖了搖頭,“我說過,他們不能就這麼出來,想要出來必須破陣。”
蘇錦昔還想說些什麼,倒是飛白有些看不過去了,聲音低沉的說道:“蘇錦昔,你的眼睛裡不能只看到君凜炎,輪……他爲你做的事情甚至比君凜炎還多,你就不要逼他了,他們必須留在陣中,至於原因暫且不能告知與你。”
蘇錦昔不明白飛白的意思,難道阿炎還做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嗎?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之前說的話豈不是傷阿炎很深?看向面色不變的阿炎,蘇錦昔的目光裡滿是愧疚;
她現在是真的沒有怪阿炎,他做的這些事情全都是爲了自己好,蘇錦昔都明白,但有些時候她並不希望這樣選擇,就像她無法拿着輪迴鏡離開這裡,丟下君凜炎,能有一分機會,她就不會捨棄。
“我不知道飛白你爲什麼這麼說,但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道理,他不願意告訴我原因,相比你也不會說,我不會問了,我相信你們,我就在這裡等着君凜炎他們破陣。”蘇錦昔嘆息了一聲說道。
“你能想明白就好,君凜炎他的修爲高深,手中還有淵罪劍,想讓他死在陣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該對他有些信心。”飛白勸慰道。
蘇錦昔勉強的笑了笑,對阿炎說道:“我的手臂沒有力氣,你扶我起來。”
阿炎老實的把蘇錦昔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你以後還會騙我嗎?”蘇錦昔輕笑了一聲問道。
阿炎默不作聲的看着蘇錦昔,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一點也不想欺騙錦昔,那種揪心的痛苦一直纏繞在他的身體裡。
“算了,我不該問這個問題。”
蘇錦昔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矯情,阿炎全心全意的對自己好,自己還偏要揪着他的一個“錯誤”不放,當時君凜炎差點殺了她,最後她也是原諒了她,與其相比,阿炎不僅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甚至無數次救過她的命。
縱使阿炎有錯誤,她也不該那樣說他,阿炎跟她可是生死相依,他不說肯定是有他的苦衷,在這樣繼續逼迫他,明顯是太不近人情了。
阿炎能夠感受到蘇錦昔的情緒,發覺蘇錦昔心中已經不是那麼排斥他了,阿炎不自覺的就笑了出來,這人的恨對他來說就是最強大的攻擊。
婉寧和子楚都沒有見過君凜炎笑,所以乍一見到一張和君凜炎一模一樣的臉在笑,兩個人都看呆了,不是受到了驚嚇,而是因爲君凜炎那張臉實在是太好看了,完美的無可挑剔,那笑容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美的讓人窒息。
所有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都會黯然失色吧!兩人同時在心裡想着。
另一邊,蒼卿掃了一眼還剩下的壁柱,說道:“如今還剩下一半的壁柱沒有毀掉,按照壁柱毀掉的越來越快的速度看來,這些壁柱全部毀掉的時間也不會太遠了。”
“這些壁柱全都毀掉之後也難免會發生其他的事情,大人我們不如早作打算。”蒼卿身旁的一名屬於朱羽的仙人恭敬的說道。
蒼卿眯着眼睛看了看即墨燁然的下屬,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都留在這裡,下一次再有人死了,我就補上,你們在這裡看好了那些人,別讓他們鑽了空子,另外,你們也做好接應的準備。”
“是!屬下明白!”那人低聲應道。
就在此時,有一個壁柱上面滲出了紅色的血液,蒼卿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立刻走了過去,手掌一拍壁柱上的雕刻,白光晃動,人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