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昔一揮手召出了萬物鼎,把那些昏迷的離炎宗弟子強行收了進去,而她本人則是正面承受了這可怕而又強大的威壓,全身的骨頭差點都被壓碎,整個人狼狽不堪的跪在了地上,皮膚上滲出了道道的血絲。
陽明尊者表情平靜,似乎渾然不懼這人的強勢,手握神秘小鏡縱身撲向了周經義。
周經義身體暫時無法動彈,就被陽明尊者抱了個正着。陽明尊者眼眸中透出一絲堅決,把小鏡扔給了蘇錦昔大聲喝道:“爆!”
意識到陽明尊者是要自爆,周經義的瞳孔驟然收縮,連忙劇烈的掙扎着,運轉身體裡的能量護住自己,但爲時已晚,一名合體期的修真者自爆的威力太強大,只聽“砰”的一聲,一道耀眼刺目的光芒閃過,整個離炎宗便天搖地動,煙塵肆虐,飛沙走石撞擊在巨大的石塊上,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片刻後,那漫天的煙塵才緩緩散去。
看那被毀的只剩斷壁殘垣的離炎宗就知道,周經義承受了怎樣令人心神震顫的攻擊。
跪在地上的蘇錦昔用盡全身的力氣收起了那小鏡,但她也被這強大爆炸所衝擊,差點也就隨着陽明尊者去了,所幸在這危機的關頭,墨炎劍主動護住了她的身體,雖然墨炎劍被炸的光芒慘淡,搖搖欲墜,但蘇錦昔沒有被炸傷。
口中斷斷續續的咳出血液,蘇錦昔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圍像是被風暴席捲過的悽慘景象眸中**裸的寫滿了痛苦,一股恨意和憤怒涌上了她的心頭。
這究竟是爲什麼?
她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容身之地,爲什麼一次次的摧毀了她這個小小的願望,天道無情,但是衆生有情,如果她能知道離炎宗會因爲她而被毀,她就算是死也不會邁入離炎宗一步,她愧對那些對她期望頗深的離炎宗弟子,她不配成爲離炎宗的弟子,她是離炎宗最大的罪人。
蘇錦昔慘然一笑,那笑容淒涼而悲切,就像是臨死之人最後的掙扎和哀嚎。
站在廢墟之中的周經義渾身的衣物焦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黑色交織着暗沉的紅色,燒焦的味道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一張黑黑的臉上只能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就像是擺在蘇錦昔眼前的兩條路一樣分明。
生,或者死!
緩慢的走到蘇錦昔的眼前,周經義擡起手,說道:“能夠讓我受傷,他的死也算是值得了!”說完,便一掌打在了蘇錦昔的頭上。
蘇錦昔慘叫一聲,雙目怒瞪,七竅流出鮮紅色的血液,頭一沉便趴在了地上。
看着氣息全無的蘇錦昔,劇烈咳嗽的周經義暢快的大笑了出來;
陽明尊者的自爆讓那些正打得激烈的修士們全都震驚了,他們眼睜睜的看着離炎宗在他們的眼前盡毀,修真者那一方是激動的不能自已,修魔者這一方心中雖然根本就不把離炎宗看成是自己人,但他們已經決定要護住離炎宗了,如今卻讓離炎宗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毀了,這讓他們如何不惱火,於是兩方人馬打的越發的激烈。
在蘇錦昔死亡的那一瞬間,君凜炎的心臟就驟然停止了跳動,一股強烈的不安和驚恐蔓延在他的心間,君凜炎那******冷若冰霜的臉上第一次閃過一絲驚懼的表情。
死死的握着手中的淵罪劍,君凜炎目眥盡裂的瞪着即墨燁然,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你!”
即墨燁然也感受到離炎宗被毀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語氣溫和的說道:“沒錯就是我,你要保下離炎宗,我就偏要毀掉離炎宗。”
“是你害了錦昔!”君凜炎那宛如漩渦一樣的雙眸中凝聚的黑色越發深沉,濃重的就像是要滴出來一樣,面無表情的他,此時卻讓人覺得非常的危險可怕,似乎隨時都會爆炸。
即墨燁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說道:“我沒有想過要傷害錦昔。”他很欣賞蘇錦昔,對她也有些好感,怎麼會傷害她。
“事實上就是你害死了她!”說完,這句話,君凜炎那張精緻的面容突然變得異常猙獰。
“啊——”仰天長吼的君凜炎,眼中流出紅色的血液,這聲令天地都震動的吼聲裡夾在着無盡的傷痛和悲鳴,就像是失去摯愛啼血而死的鸞知鳥的鳴叫聲,那聲音悽然的令人心肝俱痛,忍不住也想落淚。
那瘋狂而血腥的氣勢鋪天蓋地的涌向了即墨燁然,面對這股氣勢,即墨燁然渺小的就像是螻蟻一樣,就算是已經猜出了君凜炎真正實力很強的即墨燁然也心中也是一驚。
雙目赤紅,君凜炎額頭上神秘美麗的血蓮印記浮現出來,目光冰冷無情的看着即墨燁然,君凜炎似乎已經喪失了所有的理智,那雙赤眸根本就不像是人所能擁有的,他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兇獸一樣,沒有意識,也沒有情感。
他似乎喚醒了一頭惡龍,即墨燁然皺着眉頭看着那氣息異常的君凜炎,心中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寒瑛歸來!”這時,君凜炎突然冷冷的開口了,語調沒有起伏,沒有情緒。
一劍捅死了弈天的寒瑛突然便感受到了來自君凜炎身上那股令他肝膽俱裂的哀痛,心臟似乎都痛的要碎了,捂着抽痛不止的胸口,寒瑛眉頭緊蹙,“凜炎他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他還是第一次感受這麼強力的情緒變化。
還沒等他想明白,寒瑛便聽到了君凜炎的召喚,額頭上血蓮印記突然浮現。
“這是強制召喚!”留下這句驚呼聲,寒瑛的身影便消失了。
同一時刻,君凜炎手中緊握的淵罪劍上一道道紅色的光芒交叉着飛入了其中,隨着那些光芒的閃現,淵罪劍的力量不斷的向上迸發,那種可怕強大的力量就像是沒有極限一樣,瘋狂的涌入了淵罪劍中,似乎要把它撐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即墨燁然驚異的看着那一人一劍,心中那股預感越發的清晰強烈;
“該死的,這傢伙一定是隱藏了實力!”這纔是淵罪劍真正的秘密,雖然不明白淵罪劍這突然爆發出的強大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的淵罪劍在威力上絕對能夠和十大仙器鎖媲美。
“君凜炎,你若是繼續提升淵罪劍的威力,就會毀了這片修真界!”即墨燁然氣急敗壞的喊道。
君凜炎就像是充耳不聞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即墨燁然打出了飛劍,襲向巋然不動的君凜炎,卻被君凜炎身上閃過的一道金光給擋了回來。
“乾極鍾竟然也在你那裡!”即墨燁然心裡明白,自己這次的計策算是失敗了,君凜炎手握淵罪劍就已經夠難對付的了,更別說他手裡還有一件十大仙器的乾極鍾了。
雖然想要同時操縱兩件仙器憑藉君凜炎現在的仙元力做不到,但君凜炎現在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了,他不在乎修真界了,他要衝破封印,盡情的發泄心中的恨意,不然他是是不會罷休的。
苦笑一聲,即墨燁然首先殺向了君凜炎,他不能等君凜炎衝破封印後在動手,那個時候的君凜炎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抗衡的,除非他也衝破封印,但那樣做了之後,他們兩個的戰鬥波及到的範圍太廣泛,這個修真界就算是真的被毀掉了。
就算是毫無意識,只是根據本能而戰鬥的君凜炎也不是好對付的,更別說淵罪劍的威力越來越可怕,即墨燁然現在終於嚐到了棘手的滋味。
離炎宗被毀,雲旭上人變得更加瘋狂,他和陽明尊者之間有些感應,他的死亡,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想起之前陽明尊者對他說的那幾句話,雲旭上人的眸中流出一行清淚,狠狠的瞪着古玄尊者說道:“我會讓你給我師兄陪葬的!”
古玄尊者冷冷一笑,嘲諷般的說道:“就你,不過是陽明身後的小跟班而已,憑藉你的實力想殺我,下輩子吧!”
“他不行,如果算上我呢?”飛翼五指成爪抓向了古玄尊者的身後。
古玄尊者內甲上冒出一層淡藍色的薄膜擋住了飛翼的利爪,飛翼眉頭一皺,大喝了一聲,利爪便穿透了那層薄膜,一把扯斷了古玄尊者的一隻手臂。
丟掉鮮血淋淋的斷臂,飛翼嘴角微微勾起,目光中森然的殺意射向了古玄尊者。
目光怨毒的看着飛翼,古玄尊者狠狠的說道:“你們都該死!”
“你錯了,死的那個人是你,鳳傾尊者已經在下面等你了,你也別走慢了一步!”說完,飛翼再次殺向了古玄尊者。
雲旭上人趁此時機也偷襲了古玄尊者,兩位合體期的修士對一位合體期的修士,古玄尊者的敗局已定現在只看他能撐多久。
阮正清那邊正在和歲澤纏鬥,妖修者都算是半個體修,歲澤的身體異常的結實,在近身戰鬥上一般的合體期修士遠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阮正清也不敢和他正面作戰,只是用他引以爲傲的速度戲耍着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