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條黑線根本就不是毒藥,它是木恆秋身體的一部分,他的本體是紫金花,紫金花的本身就有劇毒,花的根莖可以吸收任何力量來保證它的生長,木恆秋把自己的根莖打入華池的身體中,這樣他身體裡的妖力就會被吸收盡,同時那根莖可以紮根入他的元嬰中,繼續用華池的力量來涵養他的根莖,所以木恆秋說這“毒”根本就是無藥可解是真的,想要除掉那根莖,就必須先殺死木恆秋,而木恆秋又豈是那麼好殺的!
華池表情扭曲的看着木恆秋,目眥盡裂的吼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他自己對於毒也有些瞭解,那種感覺並不像是中了毒。
木恆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我說過你中了我的毒。”
“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我妥協,做夢!”說着,華池手中出現一把巨斧,那把巨斧和他的身體差不多高,如果蘇錦昔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出來這把巨斧就是她曾經遇到過的那把巨斧。
“沒想到歲澤連天闕都給你了,看來他真的很信任你,不過真因爲這樣……”木恆秋嘴角彎起,那副表情看起來很亢奮。
木恆雲瞥了華池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動手吧!”說着,寬大的袖中飛出一把飛劍,那把飛劍閃着金燦燦的光芒,驟然變大,而與此同時木恆秋手中的鞭子像是一條冷血的蟒蛇一樣,纏上了華池。
華池現在相當於被兩名分神期的高手追殺,他根本就不期望自己能夠打敗這兩人,今天能活着逃離這裡,他就謝天謝地了。
木恆秋看出了華池的想法,對於他的且戰且退並沒有任何反應,全力的攻擊着他,木恆雲在一邊輔助着木恆秋,防止他抓到縫隙逃跑,華池身體裡的妖力被紫金花的根莖吸收着,這源源不斷的妖力通過根莖傳入了木恆秋的身體裡,所以他現在是越戰越勇,根本就感覺不到妖力的消耗,與之相反的是華池越來越無力反抗,只是單純的防禦着,如果沒有巨斧護着他,他肯定已經被殺了。
就在華池的神志有些迷糊的時候,木恆雲突然出手,飛劍插入了華池的肩膀,強大的力量硬生生的逼着他墜落在地,就在華池的身體狠狠的砸在地上的一瞬間,地面上突然冒出一道金色的光環,那奪目耀眼的金環箍住了華池的身體,地面上陣法的痕跡一閃而過。
紅着眼睛,華池的目光像是狂暴的野獸一樣,兇狠的瞪着木恆秋和木恆雲,說道:“原來這個鎖魂陣的陣法纔是你們最終的目的。”
木恆秋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從一開始就乖乖的跟我們走,我們也不會費盡心機佈下這個陣法;
。”
原來木恆雲消失的這幾天就是爲了佈置這個陣法,鎖魂陣是一種很陰損的陣法,所有陷入鎖魂陣的人都會被佈陣的人操縱,換句話來說就是華池從今天開始就成爲了木恆雲的木偶,木恆雲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但是在平時他的意志還是存在,只是他自己無法操縱這具身體而已。
鎖魂陣的佈置可是耗費了木恆雲兩人大半的收藏,如果不能成功,木恆秋一定會宰了華池,幸好最開始的那一步成功了,不然想要讓警惕的華池進入陣法可是一個難題。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的計謀得逞。”說着,華池就要自爆。
木恆雲一直都在注意着華池的表情,在他想要自爆的一瞬間,木恆雲兩指並立指向華池,大聲說道:“收!”
只見困着華池的光圈嗖的一下就飛入了華池的身體中,很快華池就倒在了地上,瞪大着雙眼,但是那雙狠戾的眸子此刻卻變得空洞無神。
木恆秋鬆了一口氣,說道:“對他還真是不能放鬆一絲警惕。”
“還不是你的話那麼多。”木恆雲白了木恆秋一眼,拔出了插在華池肩膀上的飛劍。
“被他欺負了那麼久,怎麼也要讓我高興一下。”說着,木恆秋一腳踢在了華池的身上,臉上掛着得意洋洋的表情。
“任務完成了,我們也該離開這裡回去覆命了。”木恆雲也明白木恆秋的感受,華池這人確實有些令人厭惡,仗着自己的修爲高,就欺負其他的妖修者,他們那一批的妖修者就沒有不討厭他的。
木恆秋用腳踩着巨斧,眸子閃了閃,說道:“你真的支持忘邪大人嗎?”
木恆雲一愣,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妖王,我們是他手下的妖將,他的命令我們必須聽從何來的支持這一說法。”
“你別裝傻,我們本是同根而生,我的想法你還不清楚。”木恆秋手上拿着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一截木枝戳着華池那張英挺的臉,嘴角揚起一抹邪氣的笑容,木恆秋把木枝戳進了華池的鼻孔裡。
看着突然變得這麼幼稚的木恆秋,木恆雲真不想承認這人是他的兄弟。
閉了一下眼睛,木恆雲吐了口氣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會干涉任何忘邪大人的決定,不論他支持的是誰。”
木恆秋低垂着眸子,說道:“就算那人是前任妖皇的血脈又能怎麼樣?妖皇的血脈我們又不是沒殺過,妖皇本來就沒有繼承這一說法,每一任妖皇都是憑藉自己的實力殺上皇位的,那人現在的實力還沒有我們強,想要依靠忘邪大人的實力登上皇位面對的阻力一定不會小,當然更重要的是,我覺得他沒有那個資格。”
“有沒有資格並不是你能決定的,大人他的想法你又怎麼能明白。”木恆雲倒不是很在意究竟是誰成爲新任的妖皇,他的主人只有妖王忘邪,從他們被大人救出來的那一天開始他們的命就是大人的了,此生都不會改變。
木恆雲的思緒被木恆秋捕捉到了,他眯着眼睛拔着華池硬硬的睫毛,說道:“正因爲如此,我才覺得大人更適合登上那個位子,現在還活着的妖王中兩位妖王重傷正在恢復之中,只有白虎妖王歲澤有和大人一爭的實力,如今華池也到了我們這邊,我們的勝算又多了一成,就算不打着那人的旗號,大人也可以成爲妖皇,那些阻礙我們也會親手爲大人掃除;
。”
輕笑了一聲,木恆雲說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還記得大人說過的話嗎?”
木恆秋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張了張嘴說道:“如果那件事情是真的,那麼我們豈不是……一絲勝算都沒有!”
搖搖頭,木恆雲擡起手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歲澤能得到的支持,我們也可以得到,只是對象不同而已。”
“你是說……”看着華池呆呆的站起來,木恆秋蹙了一下眉頭說道:“如果被那些妖修者知道了,我們會被歸爲背叛者。”
木恆雲神秘的笑了笑,說道:“怎麼會有其他的妖修者知道。”
木恆秋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說道:“沒錯,這件事情,兩方人都會盡力去遮掩,不會有人知道。”
另一邊,蘇錦昔直追着石恆軒的元嬰而去,雖然石恆軒的元嬰似乎消失了,但是蘇錦昔手中敏銳的墨炎劍卻察覺到了元嬰的存在。
石恆軒似乎使用了某種秘法,用他血肉之軀爲代價,讓元嬰達到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速度逃走了,並且隱匿了元嬰的存在。
既然是秘法,那麼威力一定驚人,蘇錦昔好幾次都因爲距離太遠差點失去了元嬰的蹤跡,不過也只是差點,蘇錦昔最後還是憑藉直覺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石恆軒使用的秘法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漸漸的蘇錦昔就感覺到了元嬰的存在,心中一喜,蘇錦昔連忙喝下一大杯靈水,加快速度追了過去。
這樣追到第二天早上,蘇錦昔纔看到石恆軒的元嬰,他的元嬰在看到蘇錦昔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驚聲叫道:“怎麼是你!”
蘇錦昔氣勢洶洶的看着元嬰,一手提着的墨炎劍殺氣十足,強大的劍氣似乎隨時都可以射向元嬰。
“你已經殺了我們石家那麼多的弟子了,爲什麼還不放過我?”石恆軒的元嬰自知難以逃脫,一臉怨恨的看着蘇錦昔。
“我要的是所有石家人的命,所以你也在其中,殺了我們蘇家的人,不付出些代價怎麼行,殺人者恆殺之,你手下那麼多的冤魂,你就該明白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說完,蘇錦昔手中的墨炎揮出,強大的天策劍招殺向了元嬰。
鋪天蓋地的劍氣落在元嬰的身上,只聽那元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就被劍氣生生毀掉了,同時也毀掉了他最後的一絲生機。
大仇已報,蘇錦昔心中卻沒有任何輕鬆的感覺,也沒有喜悅的感情,蘇家的人已經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或許她本是天煞孤星的命,不然對她來說重要的人爲什麼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她。
她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卻無法改變別人的命運,眸子微微溼潤,蘇錦昔站在空蕩蕩的山谷中,感受着天地靈氣,漸漸陷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