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男子見此,面上露出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吳昊可不會理會分毫,手上法決一掐,一排地刺向着醜陋男子打去。
醜陋男子卻是惱羞成怒,似乎吳昊此舉激怒了他。
只見他右手舉到口前,嘴裡飛快念動不知名咒語。
原本快要到達近前的地刺,忽的一下塌陷,卻是地面化作了流沙。
醜陋男子衝着吳昊怪笑一聲,口前的兩指向着吳昊一指,嘴像蛤蟆一樣鼓開,接着嘴一吹,手指前方一縷縷細沙彌漫,轉瞬就化作一張丈許大的沙霧人臉。
人臉絲毫表情也無,瞳孔和嘴哪裡更是三個黑黑的大洞,看起來古怪無比。
吳昊一驚,哪裡敢硬接,看着那怪臉張大了嘴,以極快的速度飄過來的怪臉,腳下神行術連踩,化作一縷紅芒向着旁邊閃去。
醜陋男子也不讓那怪臉去追,手上卻是法決一變,那怪臉嘴一張,吐出一股狂風,帶着漫天沙霧,向周圍瀰漫開去。
醜陋男子見此一喜,手中法決一換,那張怪臉嘭的一下消失。
吳昊見沙霧瀰漫就是一驚,感覺到身後一陣波動,來不及掐訣應對,手往懷中一摸,三張符紙迎風便化作灰飛。
三顆火球呼嘯着,向着身後飄去。
身後一陣響動傳來,吳昊趁此機會,腳步連點,化作一道殘影,落在不遠處。
看着自己剛纔站立的地方,那消失的怪臉正突兀的出現在哪裡,要是剛剛反應慢上一分,吳昊的下場怕是好不到哪去。
醜陋男子見自己這一擊撲空,面上寒色一現,怪臉又呼嘯着飛向吳昊。
吳昊雙手併攏,捏出一個圈,體內九天星辰訣波濤起伏,一道精純的法力透體而出。
一顆雞蛋大小的血紅色火焰,從兩手中央,帶着一絲霸道,搖曳出一抹紅色,就轟的一下撞在了怪臉上。
怪臉卻是大嘴一張,一口把火焰吞了進去。
醜陋男子心中暗笑,“區區火球術,也想對付自己的秘法。”
此間想法在心中一晃而過,嘴角還未散去的笑容,突兀的一僵,一絲鮮血悄然從嘴角滑落下來。
另一邊,那吞下血紅火球的怪臉,在一陣扭曲後,竟是呈現出不穩之色。
醜陋男子眼中露出一絲凝重,手朝着怪臉一指,一道法決向着怪臉打了過去。
原本扭曲的怪臉,一下就停止了波動。
吳昊見此眼中閃過一縷寒芒,沒有絲毫猶豫,嘴裡吐出一口鮮血,鮮血卻是在吳昊一陣唸唸有詞下,飛快凝結,化作一滴猩紅之極的血滴飄進怪臉裡。
怪臉剎那間就發出“咔咔”的破碎聲,醜陋男子大喝一聲,頭上青筋暴起,一滴滴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原本指向怪臉的手指,在大喝出聲時,變成烏紅之色,接着手指就被生生爆碎,化作流光被怪臉吸收。
怪臉一陣咀嚼,陡然黃芒大作,竟是剎那來到吳昊近前,一口吞下吳昊。
醜陋男子卻是並不罷休,一道道法決打了過去。
怪臉一陣模糊後,竟是化作一顆丈許大的圓球,圓球表面貼有一張黃色符紙,一股封印之力散開。
醜陋男子這才鬆手,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兩指,眼中的暴虐之色,怎麼也隱不下去。
“小子,竟然讓我耗費如此代價,倒是小覷你了,待會兒一定把你抽魂煉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醜陋男子也是無奈之舉,本以爲手到擒來,卻是被吳昊迎硬接了一道風刃全身而退。
大怒下,施展出了秘法,想以雷霆之勢滅殺吳昊,那知吳昊不僅靈敏過人,而且全力施展的火球術,威力居然比自己苦心修煉的秘法還大上那麼一絲。
這如何不叫醜陋男子心驚,猜想吳昊一定是修煉了了不得的功法。
其實他哪裡知道,九天星辰訣雖是霸道,但也不能讓吳昊可以匹敵煉氣期四層的修士,最重要的還是法力經過丹田中的血色符文一番吸納後纔有如此神威。
醜陋男子的見識自然不會如此之廣,但也是窺視吳昊的修煉功法,想着等會對吳昊抽魂煉魄,吳昊一定不能堅持,必定有什麼秘密都全招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張黃色符紙也是無風自燃,化作飛灰。
醜陋男子一笑,一手捏出解除秘術的決印,一手對着圓球一招,圓球頓時朝着醜陋男子飛了過來。
醜陋男子手中法決捏到一半,圓球卻是發出一聲雞蛋殼破裂的聲音,醜陋男子猛然擡頭,卻見一道紅芒對着自己的喉嚨飛來,措不及防下,竟是來不及發出任何術法。
不過這醜陋男子也不虧是煉氣期中期的修士,在危急關頭,嘴裡吐出一道匹練,讓紅芒微微一頓,一道白色光芒瞬間擋在身前。
不過白芒只是醜陋男子倉促下祭出,並無多大威力,被紅芒一擊而落,卻是顯出了原型,正是醜陋男子使用的網狀低階法器。
雖是被擊飛,不過醜陋大漢卻是有了足夠的反應時間,身子一側,避開了要害,肩膀處出現一道三寸大小的血洞,卻是不致命,在傷口處用手指點了幾下,就止住了傷勢。
不過卻是眉頭一皺,被紅芒刺出的傷口,居然還有一股殘留的波動,而且頗爲古怪的樣子。
紅芒一個扭轉就落到吳昊頭頂上方,劍尖一縷紅芒吞吐不定。
醜陋男子顧不得思量吳昊爲什麼沒有被符紙封印住,驚訝的看着吳昊頭頂上的法器小劍。
不過就算他去想,也不可能猜出吳昊體內有一個血符漩渦,竟能吞噬那股封印之力。
“法器,你怎麼可以使用法器。”
醜陋男子顧不得傷口處的詭異,一個煉氣期二層的修士居然可以使用法器,這在修真界是聞所未聞。
說是聞所未聞,那是因爲醜陋男子也不過只是區區一個煉氣期的低階修士,哪裡見識過修真界的詭異,以前也並不是沒有和吳昊類似之人,不過每一個都是身懷秘密之人。
醜陋男子思前想後,忽的露出一絲瞭然“你肯定隱匿了修爲,不然一個二層的修士怎會如此厲害。”
吳昊面無表情,陰沉着一張臉,但落在醜陋男子眼裡便化爲了默許。
醜陋男子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面子這些倒是算不得什麼。
因此醜陋男子倒是十分無恥的說道“這位道友,我看此事是個誤會,不如我們就此罷休。”
吳昊冷笑一聲“誤會,道友說的真是輕巧。”
“那你意欲如何,難道真要不死不休,你雖是隱匿修爲,但想必也比我高不到哪去,真是生死決鬥,誰輸誰贏可不一定。”醜陋男子面做兇橫的說道,頗有幾分狠辣的味道。
不過卻又是話語一轉,放輕了語氣“當然,要是道友願意握手言和,我對道友做一番補償也未嘗不可。”
吳昊聽了醜陋男子的話,心裡也是拿捏不定,雖是知道這醜陋男子多是裝腔作勢,但吳昊也不敢打賭。
吳昊猶豫一番,心裡有了一番思量,面色一鬆“補償,不知你要怎樣補償。”
醜陋男子聽見這,神色一輕,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給道友五十塊靈石怎樣。”
男子一咬牙,有些心疼的說道。
要知道一個煉氣期中期的修士,一般也就百多塊靈石,這醜陋男子就相當於拿出了三分之一左右的家當。
其實每一個修士也不是這麼窮,但想要在修行路上更進一步,就不得不想辦法增強實力,畢竟修仙之路步步荊棘,一不留神就是形神俱滅。
實力有很多方面,可以增加本身修爲,這也是最直接的,所以就少不了丹藥,自然就免不了花一筆靈石購買丹藥。
其次是符紙、法器、等一系列外物,這些外物要是厲害,就算是像吳昊這樣越層挑戰也不爲奇,但都少不了靈石。
所以說,每一個階段的修士的家當都是大同小異,除非是那些豪門大派的的弟子。
吳昊一聽,五十塊靈石,那就相當於五粒洗氣丹,又差不多可以修煉兩個月了。
一粒丹藥被吸收,花費的時間可不少,而且不能不間斷的吞食丹藥,這樣會有較大的抗藥性,使丹藥的效果大大折扣。
吳昊也不客氣,直言不諱的向那醜陋男子討要靈石。
男子神識一動,五十塊靈石就飛向吳昊,神識捲起白網就要退走。
然而吳昊頭上的飛劍,卻是劍光大亮,化作一道驚虹斬向醜陋男子。
醜陋男子感受的身後的寒意,勃然大怒,就要施展手段和吳昊拼命,卻發現肩膀處一股奇異力量傳來,竟然讓提起的法力一滯,原本白芒大作的絲網也跌落下來。
紅芒順勢一斬而過,帶起一捧熱血,醜陋男子沒了生氣。
吳昊雖是奇怪醜陋男子爲何突兀的沒了抵抗之力,不過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萬一醜陋男子的另兩個同伴趕來,自己也是又要陷入一番危機。
吳昊神識一動,捲起醜陋男子的儲物袋和掉在地上的絲網,隱匿生息離開了此地。
半日後,此地兩道遁光一滯,顯出兩道身影來,怎是那醜陋男子的同伴。
這兩人見醜陋男子遇害,倒也沒有什麼難過。
手持綠色小劍的修士檢查了一番,見醜陋男子身上已是空空如也,眉頭一皺。
“不知此行的目的是否被泄露出去”
持有小錘的修士,也是面帶憂色。
“算了,此行我們先回去,看是否泄露在做打算。”
綠劍修士也是贊同,兩人再嘀咕幾句就離開了這裡。
此地還只剩下醜陋男子的屍體,他的同伴也不替其掩埋屍體,可見修真之人心性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