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大教認爲勝券在握萬無一失之時,陰陽門中爆發出幾道沖天光柱,每一道都衝破天際,威勢翻山倒海,尋常修士在這威勢碾壓過去後,只是兩眼一凸,就齊齊爆碎身亡。
幾大教的數萬之修一時大亂手腳,轉眼就兵敗如山倒,潰不成軍!
千鈞一髮之際,幾大教這邊,也是猛地升騰起幾道遁光,抵住那氣勢。在幾位巔峰修士的震懾下,才勉強止住潰勢。
不過陰陽門一邊倒的局面,也是搬了過來,還隱隱佔據上風的樣子。
修真界的戰鬥從來都不是人數定輸贏,強者定輸贏,這纔是強者的世界。
兩方的衆人都是停住戰鬥,看着上方的頂階修士,都知道他們的輸贏直接關乎這一戰的輸贏。
陰陽門這邊一共七人,每一道後面都是流轉有陰陽黑白二氣,滔天的氣勢不加掩飾。連成一片,護住陰陽門。
而幾大教這邊,卻只有五人。而這五人一看見對面的七人,無一不是驚駭交加,都是下意識的念出了陰陽再生決。
那七人他們並不陌生,無一不是陰陽門渡劫失敗,葬身在天雷之下的該派頂尖修士。
這七人竟是在陰陽再生決的逆亂生死之下,被強行召喚出來一戰。
此戰的經過玉簡記述的並不清楚,總之陰陽門不僅沒輸,反而是一路高歌,殺得那幾大教退出數十萬裡。
看完玉簡這樣的記述,吳昊不由得擔心起來,若是現在這裡還殘留有一兩尊上古的大能,這一遭豈不是有死無生。
一陣沉默後,彭靜言反倒是出了聲,沒有看向吳昊,反而是看向一望無際的宮殿羣。
“再厲害的門派也不過是歷史河流中的滄海一粟,能泛起個浪花就是頗爲罕見,要想真的逆流而上,逆亂陰陽,窺探生死,唯有成仙。現在這裡既然殘破成這個樣子,想必所有的一切都葬送在時間長河之中了吧。”
吳昊點點頭,細細想也是這個理。若真的有什麼妖異,想必上次那古屍就是修煉的什麼陰陽再生決,想要逆天改命,可惜如山雨說的那樣,並不能真的長存於世。
何況現在兩人已經沒有了退路,前路如何,走上一遭自見分曉。
沿着第一枚玉簡上的記載,吳昊知道陰陽門的這個懸浮島嶼,大致分爲三層。第一層是外門弟子和掌管弟子事物的長老的居所,基本上沒有什麼好東西,也不會是傳承的所在之地。
第二層則是一些執事和內門弟子的居所,該派的中堅力量所在。
至於第三層,玉簡只是模糊的提到,吳昊隱約知道是該派的核心所在。
而吳昊一番劃分之後,在第三層有三個地點極有可能是傳承的所在,至於那裡是真的,唯有一一試過纔有分曉。
兩人的身影不再對第一層有絲毫停留,徑直穿過一棟棟樓閣,飛快的向着第二層前去。
而到了第二層吳昊卻沒有急着前往第三層,反而是按着玉簡上提到過的一個地方趕去。
“靈藥園”
這是陰陽門的一處重地,沒有結丹以上的修爲,根本就不知道其所在。其內栽種的靈草,不僅數目極多,更是有外界極爲罕見的靈草,維繫着整個陰陽門的修煉資源。
站在一處倒塌的廢墟上,極目遠望,是滿地的瘡痍。不像第一層,哪裡依舊有大片大片的完好建築,沒有遭到毀壞。
第二層卻是發生過極爲激烈的戰鬥,橫七豎八的房屋,述說着那一戰的悲涼。
第一層只發現過一具屍體,穿着那金屬戰衣,逃到一處角落傷重而死。僅憑那百萬年不滅的戰衣,也能看出那修士的強大,但依舊死了!
若是聯繫到這裡,就不難解釋那麼強悍的一人,爲何也逃不出去。
在建築物的映襯下,密密麻麻的骸骨呈不規則的形狀躺着,死狀不一。
吳昊只是掃出一掌,帶起一股不強的風,掀開那灑落在上面的塵埃,便可以看見一具具屍骨,或心口肋骨斷裂,或頭顱直接破碎,亦或是凌亂的散着一些碎骨,千里話淒涼也不爲過。
看着這些骨骸,兩人不由得聯想出一副畫面。陰陽門遭遇大敵,在第二層決死一戰,但敵人的強大根本不是一般修士可以阻攔的。大多的修士只是被敵人放出氣息一掃,便心臟爆碎而亡。更弱的直接就全身爆碎。
而那些頭顱碎裂的,若是吳昊想的沒錯那應該是被人一抓捏碎的,肩骨上殘留的痕跡,比之吳昊的劍氣更加鋒利。
有的人,甚至可以通過那猙獰的骷髏,看見他生前的驚駭欲絕,那是一種深深地絕望。
但吳昊看得出來,整個陰陽門都是負死一戰,沒有一個人退縮,那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
此地似乎有成千上萬的靈魂在嘶吼,在咆哮,在吶喊,悲壯的情緒竟是讓吳昊都生出恍然之色,似乎又看見了最初在外界山坳的那種黑色的寂寥。
“這樣的一個道統不知道是被什麼樣的勢力給覆滅的,簡直不敢想象。”
兩人也不是那種悲天感人的修士,尋了一個方向,便沿着破碎的道路疾馳。
期間吳昊看見過一個手影,囊括方圓上百丈,其內數十名修士被打的四分五裂,現如今只剩下一些斷骨,和一個深深地掌印。
看着那掌印,吳昊知道那絕不是結丹期可以發出來的,其上的意境,超出了吳昊領悟的太多。
吳昊更是見過一道撕裂出數百丈的劍痕,周圍的一切都被撕碎,只有那道森然還隱隱散發出來。
吳昊看着這劍意,默默領悟一個多時辰,心生感懷,劍道大道耳!
這一個多時辰吳昊的劍意竟是有了些許漲動,足可見那一劍的驚世駭俗,數百萬年都不曾散去。
而吳昊更是看見有一處的虛空,都有了碎裂的跡象,當下遠遠地離開那裡,若是被這不穩的空間擦中,絕不是吳昊這小小的煉氣期修士可以生存下來的。
戰鬥的層面遠超過吳昊這個修爲可以接觸的,當真是心眩神迷,對於那般實力多了一份嚮往。
一路疾馳,或走或停,在第二天的時候,吳昊和彭靜言終於來到了玉簡上提到的拿出靈藥園。
只是原本玉簡上提到的守護大陣,看不見分毫,想來是在那一戰中毀掉了。
這裡是一座高山,本來的門戶已經倒在地上,爬滿了藤蔓,隱約可見三個大字——靈藥園。
看着這裡的殘敗,吳昊也對裡面不抱有多大的期許,帶着彭靜言徑直上山。
只是還在山腰,吳昊和彭靜言兩人都是面色一變,下意識的停住。
“吼”
一道妖獸的咆哮,從山巔之上傳了出來,野性的兇悍氣息一覽無餘。
“看來有人捷足先登了,倒是沒想到這裡會有守護靈獸。”吳昊對着彭靜言說道,卻是在心中猜測會是誰在上面。從哪妖獸發出的氣息來看,顯然並不弱,此人能打的妖獸怒吼連連,絕不會是弱者。
只是此次進入這秘境核心之地的人修爲都不弱,一時間吳昊倒真猜不出來。
“呵呵,我們不如來個螳螂撲蟬如何,坐山觀虎鬥可是遠比自己戰鬥來的有趣得多。”
彭靜言倒是也不在乎上面有誰,自身的實力她自己清楚,就算不敵吳昊,也若不了多少,那百萬年的毒珠可不是白融合的。
看着彭靜言的笑容,吳昊點點頭,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可是不多。
沿着山腰,吳昊也是發現許多靈藥雜亂的生長着,其中有不少採動的痕跡,顯然就是山上之人所爲。
不過剩下的一些靈藥,要麼是很常見的那種,要麼就是藥齡太短,實用性不高,兩人也難得花時間去採。
吳昊摸了摸脖子上掛着的儲物戒,其內裝有的靈藥可並不在少數,要說此行最大的收穫是什麼,絕對是靈藥。
小心翼翼的摸上山,兩人掩護在一個草叢中,隱匿氣息,視線穿過葉子的縫隙,看着稍遠處的兩人一獸,相視一眼後都是會心一笑。
那兩人是浩然書院的道侶,青年少婦,都是儒衣打扮,一身正氣的儒家氣息。
少婦手持一隻硃紅大筆,凌空書寫,一個個字符對着對面的妖獸打去。每一個字符都有煉氣期後期的一擊,當真是不弱。
至於青年則更是飄逸,腳踏玄奧步伐,遊走在妖獸之間,手持一本古書,默默唸出聲。每一次嘴巴閉合間,都會有各種五行法術憑空凝聚,威勢比之少婦發出的字符還要厲害幾分的樣子。
兩人的攻擊十分默契,配合之間,攻防有序,打的對面的那妖獸怒吼連連,卻因爲兩人如泥鰍般滑順,空有一股大力而無處施展,只能氣急敗壞的低吼。
這是一隻妖猿,渾身是火紅的毛髮,一根根鋼針般的倒立。兩隻眼睛怒目圓睜,一張猴子臉顯得凶神惡煞,立身對着自己的胸脯拍打幾下,對着那青年追逐而去。
這妖猿雖然修爲直逼築基期,卻是不能以一敵二,潰敗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