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蟲氣息不顯,也不知道是何修爲。”
吳昊在心底咒罵一聲,卻是不敢有絲毫異動。整個身體都貼在地面,爲了保險起見,更是打出一張隱匿身形的符紙貼在身上,使得吳昊發出的氣息十分微弱。
忽的,吳昊耳朵一動,後面傳來了腳步聲,知道是蘇寒兩人趕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竟沒有藏身的地方,也只能把靈劍拿了出來,懸在頭頂上,劍光吞吐。
很快,蘇寒和墨子木的身形就落進吳昊的視線之內。吳昊對着兩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向着洞穴盡頭處指了指。
蘇寒兩人也是機警之人,順着吳昊的手指,赫然發現了那頭怪蟲。
但這怪蟲在兩人只是眼中一晃而過,隨即兩人的目光都是陡然一凝,看向那株鳳凰形狀的靈草,目光中露出驚駭的神色。
“鳳血草”
“這裡竟然有鳳血草”
蘇寒和墨子木都是失聲驚呼,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都是馬上住口。
吳昊聽後心頭微動,雖不知道這鳳血草是何種靈草,但只是見兩人的模樣就知道此草不同凡響。
兩人相視一眼後,都是朝着吳昊走去,吳昊比兩人先來一步,卻是沒有去採,其中若是沒有蹊蹺,實在是難以叫人信服。
“吳兄,這怪蟲是何物,竟是讓你這麼忌憚。”
蘇寒臉色依舊冷峻,只是語氣還算溫和,看着吳昊問道。
吳昊比兩人先來此地,要說他不知道鳳血草,蘇寒是絕對不信的,但他卻沒有去採摘,其中的意味就讓人深思了。
只是蘇寒不知道,吳昊是真的不知道這鳳血草。吳昊之所以不敢貿然行動,不過是對於此地的怪異有所顧忌而已。
墨子木並不說話,只是臉上同樣帶着詢問的神色,顯然他也想知道吳昊的回答。
吳昊沉吟了一番,看向兩人。
“此蟲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說到這裡吳昊頓了頓,才接着說道,“只是我有一種秘術對於蟲類頗爲奇妙,可以讓我感受到一種潛在的危險,所以我纔在此等候二位。”
兩人聽後,臉上閃過思慮的神色,也不知道心中對於吳昊的話信了多少。
只不過兩人也不多問,畢竟三人也沒有多大的交情,能夠站在這裡沒有打起來,也是因爲鳳血草的原因。
“你們打算怎麼做?”吳昊看了一眼二人,見二人似乎並沒有其他打算,不由得問了一句。
而兩人似乎也是在等待吳昊的問話一樣,所以聽見吳昊的問話之後,墨子木眼神陰翳的說了一句,“當然是各憑手段,誰搶到就歸誰的。”
蘇寒聽了墨子木的話後,沒有出言反對,顯然是默認了此舉。吳昊心中暗笑一聲,面上也不多說,算是同意。
既然三人都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那就一試便知。
三人當下就統一了意見,先滅殺掉怪蟲,再定鳳血草的歸屬。
那怪蟲似乎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對於三人的到來竟是沒有半分的察覺,依舊沉睡。
這樣的情形自然是最好不過,三人便各自展開手段,準備給怪蟲來上致命一擊。
雖說這怪蟲就在鳳血草的根部,但以三人的控制力,自是有信心不會波及到靈草。
吳昊並沒有動用法器,而是右手掐訣,手中鱗片若隱若現,一股陰冷的妖力傳了出來。
待到全身的氣勢凝聚到了巔峰,吳昊一指點出,虛空中驀然出現一根手指,由靈氣凝聚,帶着驚人的妖力,對着怪蟲呼嘯而去。
其他兩人也不慢,蘇寒看了一眼吳昊身上的氣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畢竟吳昊的這股妖力可是極爲精純,絲毫不比真正的妖獸弱。
這疑惑只是一閃而過,蘇寒就臉色凝重起來。一指指天,口中默唸生澀拗口的法決。
隨即那上揚的手指靈光閃動,以此爲中心,虛空中盪漾開一圈圈的波紋,卻是大片的天地靈氣涌了過來。
藉着這些蜂擁而至的靈氣,蘇寒舉起的手指,倏地動了。
速度極快,看不清手指的軌跡。
卻是隱約可以發現,是在書寫着什麼。
“以天爲紙,以氣爲墨,太上一氣符,凝。”
手指一停,一張靈光閃動的符紙,耀耀生輝,出現在蘇寒頭頂上方。散發出的波動,使得吳昊也是不自禁的扭頭望了過去。
“疾”
蘇寒對着怪蟲一指,符紙就輕飄飄的對着怪蟲落了過去。看似不快,實際上比吳昊的一指還要快上幾分。
幾乎在兩人出手的同時,墨子木也是拿出一個木偶,由不知名靈草編制。
但在墨子木打出一道法決之後,卻是詭異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嘴巴。
一道黑色光柱,從其嘴裡一閃而逝,緊隨兩人的攻擊而至。
最先到達的是蘇寒的符紙,勾動天地間的靈力,落在怪蟲的身上。
在接觸的一瞬間,符紙上閃爍的符文,就一躍而出,印在怪蟲的身上。
好似磨盤,符文光芒一閃,怪蟲就被狠狠的撕扯起來。
“噗噗”
好似裂帛的聲音,怪蟲的身體被絞的四分五裂,猩紅的液體四濺,撒的到處都是。
“這就完了?”雖是想過這怪蟲可能會在三人的偷襲之下,受重傷甚至是死,但這麼簡單就得手,還是給吳昊一種錯愕的感覺。
但這種想法只是在三人心中一劃而過,臉色就變得鐵青起來。
卻是插在鳳血草之內的半截蟲軀,好似斷裂的蚯蚓一樣,劇烈的擺動起來。
那些灑落的液體,竟是倒流而回,片刻後怪蟲的身軀就重組了,和一開始沒有區別。
“這是什麼能力,居然可以復原?”
不給幾人多想的時間,那怪蟲好似甦醒過來,沒有嘴巴,卻是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鳴,在這個空間之中迴盪開來。
“不好,這怪物醒了。”蘇寒見一擊沒有得手,大聲喝道。
不用他說,吳昊兩人也知道,當下體內的法力一催,那妖力凝聚的手指,就落到了怪蟲的身前。
只是就在落下的一瞬間,怪蟲尖銳的一端,突然出現無數血色的觸手,密密麻麻的揮舞着。
一道道風刃如暴風雪般肆掠而出,連綿成一片,眨眼間,數以萬計的風刃,就破空而去。
尖銳的摩擦,帶着鋒利的顏色,佔滿了三人的瞳孔。
這麼多數量的風刃,吳昊不要說見,就是連聽都不曾聽過。
那妖力凝聚的手指,瞬間被打成篩子,消失在空中。緊跟在後面的光柱,也是如泡沫般,一觸即破,沒有半分抵擋之力。
“築基期”
三人見狀,心中都是浮現出這三個字,一個個臉色大變。
只是來不及多想,便被鋪天蓋地的風刃驚醒過來。
吳昊猛地打出一面小盾,上面白光大起,一個猙獰的骷髏浮現而出。
另外兩人,蘇寒還算鎮靜,猛地打出數道符紙,金色大鐘,銀色巨磚,紅色小鏡的虛影,浮現而出籠罩全身。
墨子木卻是一咬牙,把那木偶一扔,當作盾牌使用,抵擋起來。
三人只是剛做完防禦,就傳來了雨打芭蕉的聲音,不可計數的風刃落在了幾人的防禦之上。
吳昊爲了維持盾牌的威能,體內的法力快速流逝,很快臉色就白了一分。
好在盾牌有着接近極品防禦法器的威能,在分散了大多數的風刃之後,吳昊硬是擋住了這霸道的一擊。
蘇寒在金色大鐘和銀色巨磚碎裂之後,依靠着紅色小鏡,頑強的抵住了這波攻擊。
唯有墨子木,在木偶發出數道黑光之後,就被風刃淹沒撕裂,倉促之下,身體上的機關戰甲彩光流動,把餘下的風刃擋住。
因爲是三人之中唯一一個接觸風刃的,所以墨子木臉色一白之後,嘴角溢出一縷血跡,顯然硬接下這麼多風刃,並不好受。
一波風刃過去,三人背後的巖壁,都是坑坑窪窪,被風刃切出一道道的裂口。
“該死的”墨子木低吼一聲,卻是並沒有因爲這怪蟲是築基期的修爲而退去。
吳昊和蘇寒眼中也是精光一閃,看出了其中的破綻。
這怪蟲的修爲是築基期不假,只是其實力似乎有些低了。
不錯,怪蟲的法力很是雄厚,在一瞬間就發出這麼的風刃,實在是築基無疑。
只是這風刃雖是多,但單一的風刃卻是隻有煉氣期後期的實力,所以三人在想明白這些之後,都是飛快的散開,向着怪蟲圍攻而去。
那怪蟲不知爲何,竟是任由三人從不同的方向圍了過來,另一頭依然和鳳血草連在一起。
吳昊三人顯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心中更是大定,這怪蟲現在只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其實力不知什麼原因,竟是不足築基。
轉瞬三人都是靈光閃動,各種術法對着怪蟲招呼過去,一時間竟是和這怪蟲鬥得不亦可乎。
激烈的打鬥聲,在這空曠的空間中,顯得格外的震耳,使得巖壁上的碎石,碩碩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