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急忙拿出手機,撥通了趙彩萍的號碼,很快,電話便接通了。
“嫂子,我是葉風,你不在家去哪兒了呢?怎麼玉石店關門了呢?”
“啊,小葉啊,我等了你一上午,你沒來,估摸着你要來的話也得到下午了,所以也沒給你打電話,我現在就在珠峰大街東頭街口的聚源飯店呢,跟幾個剛剛認識的朋友吃頓飯,我這幾個朋友你可能也聽過或認識,他們都是你那幾個已經不在的工友的家屬和親人,這些日子,正陽集團的人給他們陸續辦好了賠補手續後,一部分人回老家處理後事去了,還有小部分人留在了明珠,正陽集團的那位顧總幫他們安排了工作,他們打算繼續打工賺錢,今天跟我吃飯的這幾個,就是那些打算留在明珠不走的,小葉啊,你既然過來了,就跟我們一起吃頓飯吧,好不?”
聽到趙彩萍此時正和那些工友兄弟的遺屬吃飯,而不是出了其它什麼事情,葉風也就放心了,當下道:“嫂子,我倒是很想去,不過今天不是我一個人來的,那位想要買下你那兩枚古玉的朋友也在,我要去了,她怎麼辦?總不能將人家晾在這裡吧,我看我們還是等你吃飯回來好了。”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趕緊帶你那位朋友一起過來吧,我們吃的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的大餐,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頓便飯和聚餐,大家都是實誠人。肯定不會介意的,藉此機會你也跟你那些兄弟的家人熟悉一下,以後互相幫扶着,快來吧,我們就在聚源酒店三樓302房間,我們等你過來再點菜。”
趙彩萍把話說到了這份上,葉風也不好再拒絕,當下便應承了下來。
他知道林清音不喜人多,所以擔心林清音可能不會陪他一起去吃這頓飯,可沒想到他將情況一說。林清音居然很快地就點頭同意了。
於是兩個人也就不開車了。珠峰大街東街口的哪家聚源飯店裡這裡也不遠,步行過去的話,也就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到了聚源酒店門口時,卻發現這家酒店門口聚了很多人。吹鑼打鼓。鞭炮齊鳴。很是熱鬧。
看到酒店門口的條幅和紅色拱圈之後,葉風才知道,原來是有人正在這裡舉辦結婚喜宴。
到了餐廳入口處時。發現趙彩萍就在入口處等着他,看到他後向他揮了揮手,迎了上來。
葉風將林清音介紹給趙彩萍認識,對林清音的身份杜撰爲了自己的一個愛好古玉收藏的朋友。
看到半遮面的林清音,趙彩萍也有些奇怪,不過她也沒多問多說什麼,很客氣的跟林清音握了握手,便領着二人上了三樓。
進了包間後,又是一番介紹。
這次與趙彩萍聚餐的這幾個人,都是葉風已經死去的那幾個工友的家屬或親戚,一共是七個人,五男兩女,皆爲三十來歲的青壯,也只有他們七個人打算不回老家,而是留在明珠打工。
一番客氣之後,所有人落座,趙彩萍今天是請客的東家,主動將服務員招呼了過來,開始點菜。
葉風則是與那七個工友的家屬互換了手機號。
而林清音,只是默默的坐在葉風旁邊,並不說話。
酒菜點齊之後,一桌人除了林清音之外,都很是熱情的相互攀談着,多是圍繞着目前他們的生活境況及工作安排和去向,對顧念所做的這一系列賠補和安排,也都表示滿意,畢竟逝者已去,他們還要生活,還要繼續向前走。
除了葉風之外,一桌人也會時不時的用詫異的眼光看看林清音,有幾個人主動跟林清音說話,但林清音卻只是點頭示意,仍舊是不說一句話,對此葉風也很是無奈,林師叔的脾性他現在也已經有些摸不透了,跟自己在一起時,絲毫不顯冷淡,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就跟朋友間聊天一樣,很是隨意輕鬆,但是跟其他陌生的人面對的時候,她就恢復了那種冰山般的姿態,幾乎不怎麼說話。
等了約莫十幾分鐘的時間,卻一直不見服務員上菜,趙彩萍有些急了,拉開包間的門,大聲吆喝着服務員過來。
可吆喝了半天,卻沒人搭理她,三樓包間外人羣哄哄,差不多都是參加婚宴的一些賓客,趙彩萍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了哄亂聲中。
又等了幾分鐘之後,纔有兩個人來到了他們的包間,但這兩個人不是酒店服務員,而是兩個穿着黑色小背心,胳膊上紋着狼頭紋身的寸頭青年,一看就像是社會上的混子。
這倆人一進包間,直接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翹起腿,點燃一支菸,使勁吸了兩口,其中一個大聲說道:“幾位老姐老哥,不好意思哈,這包間你們得騰出來了,今天我們大哥結婚設宴,來的人實在太多了,包間已經不夠用了,所以得委屈幾位離開了,做爲補償,我們會給你們五百塊錢,幾位另找一家飯店吃飯,怎麼樣?”
趙彩萍一聽這話,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但她依舊用很很平和的聲調說道:“兩位兄弟,你看這包間其實在你們開婚宴之前我們就已經訂好了,酒店也沒跟我們說這包間另有他用,現在我們的菜也點了,就這麼讓我們走,不大合適吧。”
之前說話的寸頭青年見趙彩萍開口拒絕,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將自己手裡的菸頭彈到了桌子上。
而另一個寸頭青年卻梗着脖子罵道:“少**廢話了,今天是我們超哥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動手鬧事兒,你們也別**找不自在,現在走我們還可以補償給你們五百塊,否則的話,就別怪我們動手把你們一個個扔出去了。”
趙彩萍跟着杜立軍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也見過不少,見到這倆人一個彈菸頭,一個直接開口威脅,知道今天這頓飯恐怕吃不成了,再看到除了葉風和林清音鎮定的坐在那裡之外,其它七個人的表情明顯有些擔憂害怕,爲了避免跟隨老公打工多年的這些工人兄弟的家屬親人受到恐嚇傷害,當下只能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打算同意對方的要求。
可這個時候,葉風卻突然站了起來,將趙彩萍摁坐在了椅子上。
葉風將桌子上的菸頭撿了起來,轉到那個彈菸頭的寸頭青年身前,笑道:“本來你們那個什麼超哥結婚請客是大喜事,可你們兩個卻非要給他找不自在,想讓我們離開這包間,可以,讓你們那位超哥和這家酒店的經理親自過來找我說,現在,你們兩個是打算自己滾出去,還是讓我把你們扔出去?”
葉風這話一出,趙彩萍急地直拽他的胳膊,道:“小葉,算了,咱們再找家飯店也沒什麼的。”
而那兩個寸頭青年在稍稍發愣之後也反應了過來,雙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其中一個二話不說,直接就擡腿朝葉風踹了過來,口中還罵着:“我草了,你**找死啊。”
葉風的火氣也上來了,手心一握,正打算髮力時,卻感覺自己的胳膊突然被人向後拽了一下,身體登時向後退了一步,同時也避開了那寸頭青年踹過來的一腳。
整個包間中能夠將葉風輕輕一拉就拽開的人,除了林清音林師叔之外,還能有誰?
此時林清音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顧葉風疑惑的眼神,慢慢走到了那兩個寸頭青年的身前,也不說話,而是慢慢的伸出雙手,分頭抓向了那兩個寸頭青年的脖子。
這個過程並不快,包間裡的每個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林清音的雙手以很慢的速度伸向那兩個青年,很隨意很淡定,正如她的性子一樣。
可不知道爲什麼,那兩個寸頭青年明明看到了林清音向他們脖子處伸過來的手,也明明想起身躲開,可他們的身體卻偏偏不聽使喚,彷彿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石頭一樣,一股巨大的壓力壓的他們絲毫都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面這個蒙着半邊臉的女郎用她那兩隻白皙如玉般的手捏住了他們的脖子,將他們生生地提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走到了包間門口,用腳尖一勾,打開了包間的門,將他們扔出了包間之外。
落地之後,這兩個寸頭青年也不感覺有多疼,只是重重地摔了一下而已,可到了這個時候,那個將他們扔出來的蒙面女郎已經關上了包間的門了,他們兩個卻依舊渾身無力,依舊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只能就這樣躺在地上,任憑周圍的人用詫異的目光打量着他們。
慢慢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林清音很隨意的拍了拍手,向着趙彩萍等人點了點頭,輕聲道:“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希望剛纔那兩個人不要打擾了大家吃飯的心情。”
說完這句話,她又轉向葉風道:“葉風,你出去把事情解決一下,不要再讓他們進來,打攪大家吃飯的興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