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譚永謙成了貨真價實的市委秘長,跟她兩人應該更不可能往那方面發展,但聽到譚永謙這句話,李麗的心臟還是不禁劇烈地跳動了起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微紅着臉道:“那我就叫你楚大哥,你也別叫我李老師了,就直接叫我名字。
“這樣好,這樣好。”楚朝輝心情終於有些轉好地連連點了點頭。
接下來,譚永謙又向楚朝輝介紹了李麗的母親陶善敏和其他親朋好。不過那些人聽說眼前這位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是市公安局局長時,個個都很是拘謹。
楚朝輝見狀也就沒跟他們深談下去,衝衆人一一打了招呼後,便重新轉向譚永謙道:“你已經給師叔打過電話了?”
“來時就給他打過電話了,不過他人在南州,估計還要再過一會兒才能趕到。”譚永謙回道。
“師叔能趕來那就好。”楚朝輝點點頭道。
“你們說的師叔,是不是就是秘……永謙說的那位醫術很高明的長輩?”李麗聞言面帶疑惑問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以前認爲譚永謙不是秘長時,這秘長叫得很是溜嘴,如今知道他是貨真價實的秘長了,反倒不願意用秘長來稱呼他了。
楚朝輝聞言不禁有些疑惑地看向譚永謙,譚永謙很無奈地聳聳肩,然後對李麗道:“是的,我這位叔叔說起來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是誰呀?”李麗聞言很是驚訝地道。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譚永謙本想說出張衛東的名字,想想這消息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一時也很難說清楚,最終還是賣了個關子。
李麗聞言心裡不禁越發驚訝好奇,但卻沒再問下去。
“你先在這裡陪叔叔,我和朝輝出去談些事情。”譚永謙見李麗沒再問下去。輕輕握了下她的手道。
李麗知道他們兩人出去要談重要的事情,先是點了點頭,接着又拉着他的手面露憂sè道:“永謙、楚大哥,我剛纔聽我爸他們說,這次開發商好像來頭很大,是省裡的公子哥,如果……”
“你放心,不管是誰。只要違反了法律,哪怕我這個秘長不當,也一定要追究到底!”譚永謙一臉堅定地拍了拍李麗的手道-
李麗看着譚永謙錚錚鐵骨,一副男子漢正直的氣概。心裡既喜歡得不得了卻也越發擔心。
她擔心的不就是這個嗎?
“李麗你放心,沒事的。你家秘長頭還有省委段威副記罩着呢!只要他不犯法,就算省長和記也不能輕易動他!”楚朝輝是旁觀者清,見李麗看譚永謙的目光既是說不出的愛慕喜歡又是擔心得不得了,急忙寬慰道。
李麗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當這話說出口時,李麗才突然想起剛纔楚朝輝在提到譚永謙時用了“你家秘長”的說辭,一張臉不由得紅了。
譚永謙真切地感受到李麗對自己的關心。心中感到一絲甜蜜和幸福,暗暗用力握了下她的手。然後纔跟着楚朝輝並肩出了病房。
看着譚永謙那頎長筆挺的背影走出病房,李麗眼裡流露出非常複雜的目光。
譚永謙身份的突然轉變。讓李麗發現心愛的男人就像放飛的氣球離自己越來越遠……
“我在來的路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這件事在飛雲縣搞得民憤很大,但因爲開發商是明揚建築,涉及到副省長的兒子秦鬆遠,所以飛雲縣的領導一直都壓着,就算有個別領導有不同意見,但也保持了緘默。”出了病房後,楚朝輝神sè嚴峻地對譚永謙說道。
“秦鬆遠,又是這個秦鬆遠!”譚永謙咬着牙,神sè冰冷地說道。
“是啊,秦天副省長的兒子,有風聲說秦天最近在京城找到了條線,很有可能會活動常務副省長的位置,這也就難怪吳自安等人要大力討好秦鬆遠了。我看這件事有點棘手,最好還是先向李逸風記報告一下,如果有必要還得先跟段威記通個氣。”楚朝輝冷靜道。
“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正有這個意思。這樣,我先打電話給李逸風記做個簡單報告。”譚永謙當機立斷地拿出手機,然後給李逸風記撥了過去。
李逸風記聽過譚永謙的報告後非常的震怒,但同時也不無擔心。向副省長的兒子開火,肯定會無法避免地要面對副省長。
一個省的副省長,其能量又豈容小視?況且李逸風目前正處於爭取在退休前謀一屆副省長位置的關鍵時刻,這一動搞不好就惹火身,提前去政協或人大養老去了。當然若能借這件事把秦天給搞下去,副省長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李逸風身爲市委記機會自然也就來了。
不過一個市委記跟副省長鬥,惹火身那肯定是免不了的,但如果副省長的位置能空出來輪得到輪不到他那卻很難說。
“這件事你有沒有向段威記彙報過?”好一會兒李逸風記才沉聲問道。
“沒有。”譚永謙很乾脆地回道。
譚永謙的回答讓李逸風記很滿意,這也是他欣賞譚永謙這個秘長的地方,身爲一位秘長,他很懂規矩也很穩重細心,做事情一直都按程序來,幾乎沒做過什麼逾越規矩的動作。本來像今天這種事情,涉及到他女朋的丈人和副省長,以他跟段威記的關係,就算先向段威記通個氣也是正常的。但他還是按着程序來,沒有越級向段委記彙報。
“這件事一定要嚴查到底,但一定要注意方法方式,不容有半點差錯。段威記那邊,我會親自向他彙報的!現在你讓朝輝同志接下電話。”李逸風又沉默了片刻,終於咬了咬他,果斷地道。
譚永謙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之sè,李逸風記是吳州市真正的一把手,就算在整個天南省,市委記也算得是一方諸侯。有他支持,這件案子將會順利很多。如果連他也不支持,就算報段威記,這件案子查起來也將困難重重。
楚朝輝接過手機,聽着電話那頭李逸風記一句句鏗鏘有力的指示,兩眼閃爍着點點寒光。
他這個新紮政法委記兼公安局局長,終於要真正亮劍!
只要這一個案件辦下來,他這個政法委記兼公安局局長的威信必將真正樹立起來,那時他纔算是名符其實的政法委記兼公安局局長。
這便如軍人的威風不是嘴蚌來的,是打仗打出來的!
楚朝輝跟李逸風記通過話後,不一會兒便走了,走時他還帶走了李凱旋,希望他能給那些被毆打或被砸的受害人打氣壯膽,讓他們放心說出被害被強迫的證詞。
“你說譚永謙的女朋竟然是你們飛雲縣的人,而且還住在新雲街?”飛雲縣最高檔豪華的海城大酒店一間豪華房間裡,頭髮依舊梳得油光發亮的秦天遠有些吃驚地道。
“是啊,這件事我看棘手了啊,秦公子你看好不好請秦省長出面說個話,我這邊壓力很大啊!”吳自安苦笑道。
“吳記你也別急,城市要發展就要拆遷,這是大cháo流,他譚永謙是秘長沒錯,但他也不能違背大cháo流對不?我看這樣,他女朋家人那邊特事特辦多賠一點。”秦天遠擺擺手道,雖說次吳州市江濱路改造時,兩人鬧過矛盾,但譚永謙畢竟是市委秘長,秦天遠還是不敢在這種事情得罪他的。
見秦天遠這個公子哥說得這般容易,心裡不禁直罵娘,心想要真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自己堂堂一個縣委記需要求門來嗎?
不過秦天遠可是秦省長的兒子,吳自安還想借着這條線爬得更高一些,當然不敢當着他的面罵娘,而是越發一臉苦笑道:“秦公子,現在不是賠錢不賠錢的問題,而是你們公司找來的那幫人把譚永謙女朋的父親給打進了醫院,而且傷勢很重。”
“什麼!”秦天遠聞言終於大驚失sè,猛地站了起來:“你說有人把譚永謙女朋的父親給打進醫院了?”
“是的。”吳自安重重嘆了口氣道。
秦天遠得到肯定的回覆後,臉的吃驚表情不禁轉爲着急。
市委秘長這個官職說起來確實還沒辦法跟他老爸相比,所以次濱江路沒拿到標,秦天遠也敢拐彎抹角說點狠話,但人家好歹也是副廳級幹部,手中還是有不小能量的,況且飛雲縣就屬於吳州市地區,這市委秘長還是不能輕易得罪的,更別說把人家女朋的父親給打進醫院了。
“打人的混蛋給抓起來了沒有?”秦天遠着急了一陣之後,突然目露狠sè地問道。
“抓起來了。”吳自安說道。
“那就好,譚永謙那邊我會來解決的,不過打人的混蛋你得叫人想辦法控制,不該說的……”秦天遠聽說打人的混混已經被抓起來,不禁鬆了口氣。
“秦公子,人雖然抓起來了,但卻是楚朝輝抓的。”吳自安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