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則在說着門派裡的趣事。
“哥哥,聽說再過幾年,我們孫師姐就要舉行釣鯊宴了呢。你加油哦……”
黃月英玩得不亦樂乎,聽到慕容清的話,也插嘴道:“就憑他?哼……不過真羨慕師姐呀。我以後也要辦!”
風吹竹葉如輕濤拍岸。
竹排上有個蜘蛛正開始結網。
韓林安靜地坐在位子上。他拿手託着下巴,欣賞着河道兩岸的風景。
剛剛那兩人吵來吵去,不知道爭的是什麼東西。這時候倒因爲一條烤魚又湊到了一起。
只聽“喀嗟,喀嗟”幾聲折斷聲,慕容榆鬼叫道:“你……你幹嘛……你到底會不會……你這個蠢蛋,你是豬嗎……”
“找死啊你!不就是把竹籤撇斷了嗎?”兩人又因爲誰來串魚吵了起來。
韓林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伸展四肢,舒舒服服地倚着,從溪水裡看着慕容清的側影。水中倒映,沒有胎記的半邊臉,帶着淡淡笑容,着實好看。
不管是慕容清、還是黃月英,甚至林婉兒,不管在其他人眼中是任性、是刁蠻,還是溫婉,在他韓林眼中,她們卻只不過是個女人。
他韓林最怕最煩的便是女人,委實見了女人就頭疼。
因爲她們往往毫無理智,不好下手。
他從那些書中讀到。若要對她們使計,便要鑽進她們的心裡,變成天底下最愚昧的笨蛋傻子纔好得手。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覺坐下竹排有點動靜,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水下拽動。
“怎麼了……怎麼了?”黃月英剛剛開脈,修爲最低,剛剛練氣一層,感覺到竹排晃動,心裡有些害怕,擔心掉入水中。
韓林第一時間便用法力控制住了竹排。
四人沿着聲音,朝岸邊看去。卻見幾輛豪華的馬車正在顛簸狂奔。
他們後面有一隊官兵模樣的人。正騎着馬疾馳追着。
前方馬車跑着跑着便體力不支,被人追上。追逐的騎兵便分出三個人來。他們揚起弓弩就朝着馬車內一陣亂射。
馬伕想要反抗,卻被小兵一戟把頭顱都砍飛。
車內慘叫聲傳出,馬車也漸漸停了下來。
竹排恰好經過,四人便親眼目睹。這三名士兵從馬車內扯出幾具屍體來。有男有女,和刺蝟一樣,身上插滿了弩箭。
其中領頭的士兵從懷裡掏出畫像,然後挨個檢查,仔細對比。發現死的這些人都不是追殺的主要之人,留着屍身也沒用,便拽着把屍體往河裡一丟。
河水進了東西,撲騰一下,自然搖晃得厲害。
“天啦!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兇!”黃月英雖說出生在世俗界,可父親乃是修仙者。自小便錦衣玉食,哪見過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覺得太過分了。
這番見聞更是讓慕容榆青筋暴起。他功夫好。自是是不會忍的。便從儲物袋提了長槍,直接運氣從河裡衝到了岸上。
“賊子。休走!”三名士兵早就注意到了竹排上的四人。本來不以爲意。結果看到慕容榆竟然虛空取物,淩水飛度,自然知道不是凡人。又聽得話語,嚇得立刻想要逃跑,根本沒起反抗的心思。
便縱馬往大隊伍奔去。
可凡人哪可能跑得過修士。哪怕騎馬也不行。
紛紛被慕容榆斬殺。
他眼瞅着前方還有不少士兵正在追殺剩下的馬車,便立刻趕去救援。
剩下韓林、慕容清、黃月英三人自然不會看着。
一路都是倒塌的馬車和死人的屍體。
四人很快追了上去。
不過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官兵們正圍住了最後一輛馬車。
這車乃是所有馬車裡最好的一輛。趕車的馬伕功夫也不錯,可還是撐不過這麼多人圍毆。身中數支弓弩,全憑一口氣還撐着沒有倒下。
慕容榆看着面前騎馬全副武裝的三十多人,大吼道:“你們所有人已經被我包圍。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小爺這槍不是吃素的。”
便有頭領回過頭,直勾勾盯着慕容榆,不信邪,仗着人多衝了上來。
黃月英熱血一下了全都衝上了頭頂,大叫一聲。她雖然修爲低,但是身手不錯。手裡揮動着鞭子,如雨點般落下,霎眼間便將衝上來的幾人抽下馬來。疼得倒在地上打滾。那鞭子就像毒蛇一樣,靈活極了,纏着人便拉入腹中。
“好鞭法!打得好。就你這一手,完全足夠了,根本用不着本小爺出手。”慕容榆也是接着槍挑一人,讚歎道。
黃月英嘴角飛揚,道:“你這槍法也不賴。就是比不上我,我一次能打好幾個,你卻只能戳一人。”
“哦?你再瞧我這招!”慕容榆便炫耀般地用了一記殺招。只見銀光一閃,竟是將一列好幾人的盔甲打透,串在了一起。
他回過頭來,收回長槍,露出一口白牙,說道:“其實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只要笑一笑,已是勾人魂魄了。還練了這般好功夫……哈哈哈,確實不錯!”
黃月英也收回了鞭子。唸到慕容榆這番救人心切,不言不語第一個就往前衝。想起慕容清誇讚哥哥所說,發現的確如此,慕容榆另一面還挺可愛的。
這“混蛋”除了嘴臭,倒是挺正義的,並不如自己以前想像中那麼可憎可厭,神情便溫和了許多,甚至連眼波都溫柔起來。
只可憐這三十餘人領了任務,可是卻遇到了四名修仙者。知道今日要遭,幾名帶頭之人卻不敢逃,又招架不了。只能一批批衝上來送死。
韓林看着慕容榆和黃月英兩人大殺四方,搖了搖頭。他們動手都不知道輕重,把人都殺死了。便也動手,用刀背敲暈了兩人。
等到把草菅人命的官兵們都殺死了。慕容榆這纔對馬車裡喊道:“賊子已死。車裡的人,出來吧。”
馬伕赤手空拳對陣多人,精神緊繃。見有俠士援救,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高喊了一句“少爺安全了”,便精疲力竭,倒在了地上。
慕容清反而乃是四人中修爲最高的,已經到了練氣中期。見到這一幕,對着馬伕使了“水療術”術法,把他的命先保住。
這時候,馬車裡鑽出一個怒眼少年。那少年年齡只有十三四歲。他擡頭看去,四周的官兵都死完了。
黃月英氣喘吁吁得喊道:“少年郎,車裡還有人嗎?”
那少年郎聽到這話,眼睛一紅,卻沒有落淚,只是搖了搖頭:“沒了。現在就剩我一個了。爺爺死了。爹爹死了。孃親也死了!這些狗官兵們追殺我們。馬車跑得慢,他們爲了讓我能夠逃命,從車子跳了出去,被那些狗官兵們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