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求得韓林和慕容清的諒解,洪寶森自然是下了大力氣的。
除了珍貴的血頭顱之外,還有其他價值不菲的寶物。
韓林的黑色雙眸閃過一絲凝重。略一沉吟之後,他便搖了搖頭。
“若要使用血頭顱,一樣需要不少吳家人的精血。手段還是一樣的。哪來什麼溫和?最後也是殊途同歸。罷了,何必多此一舉。我還不如把它用在其他地方。”
至少白骨玉幡能增強不少。
韓林的想法,永遠是這麼瘋狂。
縱然是他這等野心家,想到洪寶森爲了這個計劃,汲取全族親人精血那一幕,也是不由地爲之感到深深的恐懼。
他轉過頭,看出慕容清似乎很少遇到這種陰謀詭計,內心充滿了彷徨,淡淡地說道:“師妹,根據我剛剛搜魂得來的消息,這只是他洪寶森一個人的主意。其他洪家人都不知道。畢竟讓第二個人知道這消息的話,他們就算是賭約失敗了。”
怪不得,他們一路走來,都是洪寶森主動接待。
甚至這次的援助事件,都沒有透露給其他的洪家人。
他將所有東西倒出,自己先把裝着血頭顱秘盒取走,然後微笑着說道:“這儲物袋裡,寶物不少。是他代替洪家算計我倆,給咱們的賠償。”
韓林心機深沉,手腕高超,一身修爲更是深不可測。
他對洪寶森給出的補償可不大滿意。
但是臉上卻不會顯露半分。
畢竟韓林知道,願意跟他一起出去的女人,只有兩種。
一種是喜歡他的。
另外一種是暫時需要他的。
韓林不是李瀟,沒那麼異想天開,會覺得自己是個萬人迷,能夠吸引到別人。
所以無非都是暫時需要他的。
慕容清也不例外。
他從小就懂得,有錢纔是男子漢,沒錢,比天高的漢子也難過。
“慕容家族不就是破敗沒錢了嗎?”
不過,讓韓林沒想到的是,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慕容清,竟然如此果斷的捨棄了自己靈獸的生命。
不然這一仗,韓林必死無疑。
韓林心裡這樣想過之後,總算平靜了一些。
慕容清見得韓林如此解釋,神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其他洪家人都不會知道我兩人身份。他洪寶森一死,族中自有安排。按照玉簡所言,懇求我們相處。這洪炳文和洪家,倒真是算個能屈能伸的人物!”
兩人商量半天之後,決定取走賠償,放過洪家。
韓林不是沒想過把洪家滅族。
“只可惜,自己現在修爲不足。一個築基期修士,還是差了點。若是自己是金丹期,哼!膽敢謀算自己,一個洪家人都跑不掉。”
雖說換位思考,他也能理解對方的做法。
可惜,以他的鐵石心腸,不把整個洪家人抽魂煉魄,鑄成魂塔,生生世世受盡折磨,難消他心頭之恨!
當然,相應的,韓林也從儲物袋中得到了洪家信物。
自此,晉升的任務也算是成功。
他韓林,經歷了四十載歲月,終於成爲了清虛門的內門記名弟子。
時間過得飛快。剛剛在大陣中也耽擱了半天。見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韓林都說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他從儲物袋裡,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寶貝,主要選的是一些能用靈石購來的東西,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遞給了師妹。
“拿着吧。是你應得的。”
自己則留下了大量鐵精、銀精、金精等金丹期材料,以及一件紫色的貂毛短斗篷,一個裝着少量洪家人精血的黃鉢。
他自然樂得拿一些恩惠施捨於人。
雪中送炭更勝過錦上添花。
人是會變的。人心也會變。
同時,韓林拿出地圖上,照着標註的地方一點:“而且,你之前說的去你家族盤點祖產那些事情,既然師妹助我,我也應該義不容辭。”
慕容清聽到韓林一口包攬下了此事,心裡略微有些開心。
等到價值不菲的儲物袋入手,她更是臉帶感激之色的連聲道謝。
裡面靈石丹藥不少,特別是一些符寶,正適合自己。
還有一件太阿劍的法寶胚子。
這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和對方交情不淺。但是,自從父母失蹤之後,自己被人欺負的次數可不少。對方依舊念着舊情,已經勝過了她身邊不少人。
想到激動處,慕容清竟然給韓林行了一個大禮,但被對方笑着拒絕了。
“哼。既然人已經死了,也得了他準備好的寶物,那就暫且放過這洪家吧!”
韓林怒氣衝衝地說道。
慕容清乖巧地點了點頭。並且衝着韓林微微一笑。
她突然記起來,自己因爲強行施展水靈擬形耗盡了靈力,現在臉上的胎記也藏不住了,下意識地一愣。
“自己的醜陋面目就赤裸裸地暴露在韓師兄的面前!”
那種緊張與恐懼,猛然間佔據了她整個腦海,直讓她腦中一片空白。
畏畏縮縮往後躲,不敢再看韓林的臉。
韓林看到慕容清不自然的表情動作,也是知道對方的小心思,於是張嘴說道:
“好了。師妹。我們也不要再在這地方逗留了。”
於是兩人便啓程繼續趕路。
韓林專門選了一條清淨人少的小路。因爲人少,纔不容易惹麻煩出亂子。
他也是被這些陰謀詭計搞怕了。
慕容清施展了易容術法,將自己臉上的胎記隱去。見得韓林臉色沉重,也是寬慰道:“師兄,你要不要學我這易容術法呀。可有效了。一般不施展靈目,瞧不出來的。”
韓林倒是來了興趣,扭過頭,細細聽對方講解。
以韓林的修爲,學這種小把戲一般的術法,簡直是信手拈來。
輕輕一拂面,水到渠成,韓林的齙牙竟然隱去了。
“師兄!你好厲害呀!”
面對對方的稱讚,韓林也覺得滿意。學會了這易容術法,雖然頂不上大用處,但是事先可以做一些準備。
到了最後,慕容清嘆了口氣說道:“哎。師兄呀。你會不會嫌棄我臉上的胎記呀。我也不想呀,誰叫我是陰紀陰年陰時出生的呢。體內寒氣太重,才形成了臉上這道胎記。”
她的罡氣和韓林交纏在一起。感受着身邊男人的溫熱,讓她有些昏昏入睡。
“不嫌棄呀。我等修行之人,和凡人不同,何須太過在意外貌形容。不過,我現在也已經築基,早就不用避諱男女之防,可以談婚論嫁了。所以,才討了師妹這法門學習呢。”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又意有所指。
他韓林搖了搖頭,神情肅然,嘴角勾起一絲迷人的詭異笑容,周身圍繞着一股橫貫全身的龐大法力。
這一段話一出口,就讓偷偷打量他的慕容清,心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