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和華夏帝國不同風格,不同唱腔的曲調,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好聽,和現行的那種曲高和寡的曲子截然不同,樸素婉轉卻動人心扉。哪怕是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聽入耳中也能當即明白其中的意思,漸漸,衆人腦海中勾畫出一隻爲情所困的修行千年的白狐來。
白狐!石小天亦是滿臉的震驚,這在修真界流行的曲子,怎麼會流傳到了俗世的萬花樓來?而且作此曲子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倆人相視一眼,全然沒有了之前看美女的心情。再看向那花魁,雖不能確定,但總覺得對方有意或無意的在打量着自己二人。這花魁只怕不簡單!
周邊的王公貴族先前是垂涎於花魁的美色,現在則全沉淪進了花魁的吟唱中,待此曲唱罷仍難以自拔,良久才由驚歎轉爲鬨然叫好,皆覺得不虛此行,於是一坨坨的金錠和銀錠嘩嘩賞了出去。而那花魁似乎對衆人的讚揚和打賞無動於衷。
躍千愁和石小天是再沒心情呆下去了,轉身就要悄然離去。忽然躍千愁耳中傳來一陣嬌媚的傳音道:“想不到整個修真聯盟四處緝拿的扶仙島棄徒居然和柱國將軍府摻和到了一塊。”
躍千愁頓住腳步,猛然回頭看向樓下的花魁,能唱出白狐的,傳音的不是她還能是誰?對方居然能傳音,分明已經具有了渡劫期以上的修爲,怪不得自己沒看出來,這人到底是誰?
可惜他的修爲還沒到那能傳音的地步,總不能當衆質問吧!只能露出詢問的肅殺眼神。石小天見到他的反應,也停了下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喲!這柱國將軍的三公子居然也有築基初期的修爲,咯咯!大隱隱於市,躍千愁,你還真是尋了個好的藏身之處。”躍千愁耳邊再次傳來那花魁的笑語。
“不用這樣看着我,想知道我是誰?那就京城西郊的那座最高山頭上見,快來喲!否則我不敢保證柱國將軍府同你的關係會不會被修真聯盟知道,咯咯!”那花魁傳音笑完,抱起琴來,在衆人的痛呼挽留聲中靜靜走了回去,只留給衆人一道婀娜多姿,無比誘人的背影。
不少人捶胸頓足,到處詢問,這花魁怎麼才唱了一首曲子就走了?沒人能解答,那些想用強的人也被人給拉住了,萬花樓能在華夏帝國立足,自然有強大的背景或實力做靠山,不是想惹就能惹得起的。
躍千愁眯着雙眼目送花魁離去,嘴附在石小天的耳邊低聲道:“我有點事先出去一趟,你自己玩!”說完,獨自悄悄離去。石小天看看離去的花魁,再看看離去的躍千愁,若有所思的坐了下來。
出了萬花樓,躍千愁找了個沒人的小巷,憑空放出一把飛劍,踏劍急速向西郊掠去。夜色中的京城百姓們自然是看不見,就算恍然看見一道流光也以爲是燈火晃了眼。
西郊的第一高山山勢險峻,應該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山上,蟲鳴自得,銀色的月光佈滿山巔。山頂岩石裸露,還算平坦,山風吹蕩,幾棵老鬆月影婆娑。躍千愁御劍落地,長劍翻落在手中,小心戒備四周,哪怕對方是渡劫末期的高手,相信自己也有把握逃脫。
不大的地方,月色下一目瞭然,對方還沒來。山下地勢險要,林木深處,顯得有幾份陰森突兀。躍千愁望着燈火朦朧的京城,站在山巔迎着山風,雙手持長劍拄地,靜候萬花樓的花魁到來。
“叮叮咚咚……”琴聲在身後突起。躍千愁吃了一驚,猛然回身一看,目光落在那幾棵老松樹上。一個紅紗素裹的女人盤坐在樹頂撫琴,不是那花魁還能是誰。
媽的!裝酷嚇老子,穿那麼少坐上面也不怕扎屁股。躍千愁沉聲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約我來這裡,又怎麼會認識我?”
花魁沒有答話,反而撫琴幽幽唱道:“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
“難道你叫我來就是聽你彈彈唱唱的麼?”躍千愁揮劍指道。
花魁心無旁騖,彷彿自己也深陷在自己的歌聲中一般,直到一曲唱完,她才張開五指按住琴絃,止住了餘音,幽幽嘆道:“躍千愁,聽說我今日彈唱的曲子是你作出來的?”
神經病!躍千愁沉聲道:“是我作的又怎麼樣?不是我作的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樹梢上的花魁身形一閃,在月光下帶着數道幻影突然出現在躍千愁身旁,後者一驚猛得後彈,“唰”近百把飛劍突然出現,四面八方護住自己。
抱着琴的花魁怔了怔,沒看清躍千愁怎麼會一下弄出如此多的飛劍來,也沒見他身上帶有儲物袋。咯咯笑道:“你緊張什麼?不過倒是有幾分手段,怪不得能將青光宗的掌門給殺了。我倒是有些奇怪了,就憑郝無畏那半桶子水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對了,興許是在扶仙島學的。可郝無畏也不會彈琴唱歌啊!”
“什麼好無謂壞無謂的,我不認識,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約我來此?”躍千愁沉聲道。
“你不認識郝無畏?哦!咯咯,我明白了,青光宗的郝三思你總認識吧!他不是你師傅麼?”花魁笑道。
“是不是我師傅關你什麼事情?”
花魁笑道:“聽說你當年正是因爲你師傅被殺的事情而得罪了青光宗掌門,爾後才投入了扶仙島。嗯!百花谷打了青光宗掌門嫡孫,帽兒島又打了大羅宗掌門嫡子,後來又將劉長青爺孫倆給殺了,看來你對你師傅郝三思被殺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啊!哎!想不到郝三思倒是收了個好徒弟,一直念念不忘要給師傅報仇。”
“徒弟給師傅報仇天經地義,用不着你來拍馬屁。咦!我就覺得奇怪了,你把我約來不會是和我談心的吧?”躍千愁冷笑道。
“天經地義?咯咯!郝三思這輩子總算是做了件對事,死得也不算冤枉!”花魁又是咯咯一笑,笑得花枝亂顫。懷抱的素琴立在了地上,擡起一隻胳膊將繫於髮簪蓋於臉上的輕紗卸了下來,一張俏臉對着躍千愁媚笑不止。
好熟悉!躍千愁一愣,搜遍腦海,猛然想起一人來,不由驚叫道:“你是‘幻魔宮’的百媚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