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蒼!怎麼辦?……躍千熬看着逼來的官兵呲了呲牙道,他對這黑冥大軍幾乎一無所知,不知道這鳥地方是不是動不動就抓人的,只能先問問蒼雲信的意思。如果是抓回去問話倒無所謂,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假如很容易出冤案和錯案,那自然是要反抗的,須知冤死的人千古一大串數都數不清,自己跑到那死人行列裡湊數沒任何意義。
“還從來沒人對我蒼雲信用過刑具!”,蒼雲信右手摸上了左手腕上的儲物鐲,冷眼盯向屋頂上站立的將領沉聲道:“如果是要帶我們去問話,我們願意配合,可若是事情還沒搞清楚前就對我們上刑具,我蒼雲信是不會答應的。”,他畢竟是來過冥界的,知道黑冥大軍這些手鐐和腳鐐的厲害,一但上了手腳就很難強行破開。如若是對方要故意搞鬼,自己等於被廢了九成功力,跟找死沒什麼區別,焉能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先受制於人。
聽他這麼說了,躍千愁立馬用胳膊肘撞了撞陷入恐慌中的蜃尤,示意他準備動手了。蜃尤現在深深的鬱悶了,當初悔不該佈下那座蜃霧大陣,結果現在麻煩一個接一個。
屋頂上的鹿將軍一臉漠然道:“你們想反抗?”,“談不上反抗!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只是問話,我們配合。””蒼雲信眯眼道:“但凡事都擡不過一個理字,若是無理取鬧,我絕情宮的拔劍式也不是吃素的。””
“敢威脅我黑冥大軍?”,鹿將軍目光閃爍道:“你信不信本將軍一聲令下,立刻將你絕情宮在冥界的人殺個片甲不留!”
蒼雲信聞言緩緩點頭道:“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不過我觀你才冥皇初期的修爲,你信不信我一劍拔出,你連下令的機會都沒有?”,這話說出來的確有高手風範”讓躍千愁也爲之刮目相看,竟然敢對威懾冥界的黑冥大軍的將領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看了看空中後,立馬明白老傢伙之所以腰桿這麼硬,是騎虎難下了。
此時空中已經浮空站了一大片人看熱鬧,都是被這裡的動靜惹出來的,人是稀奇古怪,服飾也是千奇百怪。絕情宮的人也在其中”一名坐鎮此地的絕情宮長老發現起熱鬧的主角竟然是本派首席大長老時,登時大吃一驚,慌忙閃了下來,先對着蒼雲信行禮道:“見過大供奉!”,隨後又對屋頂上的鹿姓將軍拱手道:“鹿將軍,我想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他是本派的大供奉蒼雲信。””
鹿姓將軍的目光落在了蒼雲信撫摸儲物鐲的手上,淡淡說道:“既是有絕情宮爲你作證,刑具就免了。不過審問是免不了的”事情若和你們無關自然會放了你們,若是和你們有關,就算是絕情宮掌門法駕親臨也救不了你們。帶走!””
對方做了讓步,蒼雲信也沒辦法了,畢竟還要爲絕情宮考慮。而躍千愁則是充分相信蒼雲信暫時不會害自己,也就跟着湊合了,至於蜃尤自然是隨躍千愁的流。就這樣,衆目睽睽之下三人被數百名黑冥大軍的軍士包圍着帶走了……
暮光之城乃是仙冥兩界的地下交易場所”自然需要有人維持秩序,黑冥大軍的一支軍隊當仁不讓的鎮守在這裡。也可以說幕光之城就是他們說的算,所駐紮的位置也自然是城郭內地理位置最好的,就在中央廣場邊緣的最大石頭建築內,建築大氣磅礴,弧形拱門大開大闔。
蒼雲信三人在軍士的喝斥下進了城衛府內,其他閒雜人等被隔離在了外面。三人被帶到屋後的牢獄門口立馬驚疑不定的停了下來”看着粗壯的金屬柵欄,顯然是關押犯人的牢房,蒼雲信沉聲道:“這是什麼意思?”,帶路的軍士面無表情道:“沒什麼意思,爲了避免有人逃跑,審問前不管是誰都要先羈押在此,等候詢問。”,“嘎吱”黑色的金屬牢門已經被打開了,蒼雲信一陣猶豫,不過想想只要沒有束縛到自己的手腳”萬一有什麼意外,這牢獄應該擋不住自己的三劍合一拔劍式”當即帶頭走了進去。
順着牢門的臺階步步而下,深入到了規模不小的地下牢房,行走在熒石照明的牢獄走廊內,一邊是厚厚的石頭牆壁,另一邊則是一間間四面用兒臂粗的金屬柵欄製成的單間。金屬柵條間的縫隙較密,還有一道道橫條,頂多只能伸出一隻拳頭,整個就是一鐵籠子,想必金屬柵欄也不是一般的東西,否則也關不住修士。
三人越走越心疑,監牢裡都是空空的,就沒有看到關押其他人。再走過幾間空監牢,躍千愁正要發問,幾名壓着他們的軍士卻率先停了下來,前面一人利索的打開了牢門喝道:“進去!”
三h卻是看到隔壁一間關押的人愣住了,不是別人正是穆兵等人,只見盤坐的東來順站了起來,拖着嘩啦啦的手拷和腳鐐,朝着幾人拱手笑道:“我還當就我們幾個最倒黴,沒想到蒼供奉你們也被押來了,呵呵!還真是同命相連”“咦!不對啊!”
東來順的目光朝幾人的手腳看了看,頓時朝外面的軍士吼道:“爲什麼他們可以不戴刑具?”其他人也是霍然站了起來憤怒斥責不公,監牢內頓時迴音不斷。
幾名軍士面無表情,根本就懶得理他們。蒼雲信哼了一聲沒說什麼,由於看到這幾人也被關了起來,而且待遇更差,三人疑心頓消,反倒有些神情坦然的主動走進了牢籠內。人總是這樣,比上會發現不足,比下又會發現挺好的,所以說,人與人之間最可怕的就是互相攀比。
“咣”軍士關好門後,又到隔壁打開了牢門,指着一人道:“按順序來,一個一個受審,你先出來!”被指的人一臉憤憤不平的拖着嘩啦啦的腳鐐走了出來,門一關,軍士把他給押走了。
隨着遠處地牢大門“咣啷”聲消失,兩間隔着鐵柵欄的牢房內,一邊三人,一邊五人在大眼瞪小眼,人少的那邊手腳自如遊手好閒,人多的那邊則是刑具加身顯得要慘上不少。躍千愁環顧四周不禁有些感慨萬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坐牢有緣還是怎麼的,上輩子究竟是幾進宮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這輩子算上這次已經是第三回了。第一次在青光宗的靈石礦勞改,第二次被關在東極聖土黃土城的監獄裡,第三次也就是這一次更誇張,竟然跑到冥界來坐牢來了,還真是活見鬼了,難道是天生的坐牢命?
“謝特!”躍千愁忍不住冒出一句鳥語來,引得衆人紛紛看來,皆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
一回頭髮現大家都一臉疑惑的盯着自己,躍千愁哂笑笑背個手走到和隔壁相隔的柵欄前,盯着那邊戴着手拷和腳鐐的穆兵呵呵笑起道:“我說穆兵,不好好在仙界做烏大統領的岳丈,卻跑到這裡來坐牢,還真是雅興不淺吶!”
哼!”穆兵一聲冷哼道:“休要牙尖嘴利,有你哭的時候!”一旁的東來順當即插到再人中間做和事佬道:“大家都少說兩句,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要鬧了,有什麼事出去了再說。”說着還偏頭暗中瞪子穆兵一眼。
穆兵又是一聲冷哼,就地盤膝坐了下來閉眼不語,頗有些兩耳不聞身外事的味道。躍千愁切笑兩聲,遊手好閒的在不大的空間內瞎晃着……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兩名軍士,再次打開隔壁的牢籠,一人指着盤膝而坐的穆兵喝斥道:“你!出來!”穆兵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走出了牢門,隨着兩名軍士離開了。就這樣,每過上一段時間,隔壁牢籠內就會被押走一人,直到東來順朝隔壁的獄友拱手笑着被押走了,隔壁纔算是徹底清空了。
三人面面相覷,不用說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下面應該就輪到他們了。果不其然,沒多久,來了兩名軍士打開了這間牢門,一名軍士指着蜃尤道:“你出來!”
蜃尤頓時有些膽顫心驚起來,躍千愁拍着他肩膀笑道:“別緊張,這事我有經驗,多習慣幾次就好了,呃……沒關係,你是冥河水族,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蜃尤想想也是,遂老老實實的出去了。
出了地牢,立馬被押到了前院的正堂大廳內,只見寬敝的大廳簡潔肅穆,兩邊各有四名扶刀軍士站立,那名鹿姓將領坐在居上的石頭桌案後。蜃尤戰戰兢兢的站在堂下,正想着對方會問什麼,自己又該如何回答,卻見鹿姓將領冷眼上下打量他一頓道:“你是冥河水族,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可以走了!”
蜃尤一愣,沒想到連一句話都沒問自己,就放自己走了。他還沒回過神來,堂下已經有軍士喝道:“還不快走!莫非想留下受刑不成?”蜃尤哪敢多留,當即行了一禮慌不及待的快步出了城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