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陳詠諾都忘記他到底唸誦了多少遍的密咒真言。可喜的是,經過他這一番努力,他差不多可以初步御使元磁寶珠了。
兩天前,他在得知元磁寶珠根腳時,他的內心是抗拒失望的;這時候,他已經快要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了。
他原本就知道元磁寶珠極好,卻是沒想到,它竟然好成了這樣,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歷,他還真的不相信有靈器是隻要念咒就能煉化的,這種煉化之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一般的法器,暫且不說靈器,想要達到這種煉化程度,沒有一年半載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算是他自己刻畫禁制的雷印,也得花費一兩個月的時間,才能達成此種成就。而這元磁寶珠竟然只需要兩天,由此可見它的靈性品質,是比雷印要好得多的。
所以,元磁寶珠果真名不虛傳,不愧是靈磯五寶之一。尤其是,它的元磁之力,絕對不同凡響。
這黑白二氣,一陽一陰,妙用無窮。它們在正向流轉時,可吸攝五金之屬,直接將之定住;反向逆行時,能爆發出絕強的粉碎之力,可當場將飛劍或法器等任何東西化爲碎渣。
如果這時候,宋以平再想與陳詠諾鬥劍的話,陳詠諾都不需要使用到牛鬥雙鉤的絕技,只要元磁之力往他飛劍上一拉,在一正一反之間,就能將他的飛劍絞碎了。
不過,想要做到這種程度的話,估計還得大半年的時間。畢竟,陳詠諾得到元磁寶珠的時間還短,只是經過兩天時間而已,暫時只能將它收歸己用,尚且還不能運轉如意。
若是讓他再煉化一兩年,解禁它上面更多的天龍禁制,這件靈器的威力,絕對能躍升爲他手中的最強手段,比雷印還要強悍得多。
但是,想要獲得寶珠中的無上法相傳承,很可能就要十年之功或者以上了。
很顯然,七凰仙禽是知道此事的,所以它看起來一點都不急。
……
今晚,夜涼如水。
陳詠諾完成了每日例行的功課以後,直接將元磁寶珠收到了袖囊中,緩步走了出來。
此時,雲羅山上依舊是燈火通明。特別是山中的製茶坊和釀酒坊那兩處,族人們還在齊心協力地做着事。
如今的雲羅山可不比以前,族人們嚴格按照勞動和貢獻的多寡獲得家族貢獻點。這些家族貢獻點可是比外面的靈石更加有用處,幾乎能夠兌換到他們想要的任何東西。
就算他們自己用不到,也可以留給兒孫們。以第二代的“詠”字輩爲例,每個小家都至少出現了一個修士以上。像是大哥陳詠望,一開始就熄了修行的心思,他的兒孫們越來越多,光是他傳下來的這一支,先後就有七個修士之多。
除了廣歡之外,其餘都還只是靈光期,他們的修行速度其實都不慢了,但是他們都還巴巴地看着庫存中的那一些可以加快修行的五行果。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想要五行果,就得用家族貢獻點來兌換。
所以,族人們爲了更多的家族貢獻點,他們勞作的積極性極高。就算他們自己用不了,也可以留給兒孫們使用。
陳詠諾站在浮雲空間之上,俯視着整個雲羅山,心中甚慰。
對於明天之行,他的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是他以前沒有過的,就好像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他剛纔已經傳話給廣歡,說了差不多明天就要去白茅山一趟。
陳詠諾又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忽然覺得涼意逼人。
修行之人大多寒暑不侵,別說陳詠諾這種虛形後期的高手,就算是靈光境也不會被山風涼氣冷到。
他微微皺眉,眼光一瞥,立馬看到一個小白點進入到他的房中。
陳詠諾盯着看了一眼,心念一動,他隨即發動五行雷遁,來到了自己的房中。
與此同時,在白陽仙城裡的莊家,陳詠晶將一枚南明離火的火種,從丹爐裡收了回來。
看起來,她剛剛好完成今日的煉寶任務。她調息片刻才收功,似乎是體內靈光消耗太多,她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
前一段時間,莊家掌管這一次煉寶的莊福榮長老,讓她加快手中這一件離火精輪的進度,她已經連續好幾天不眠不休,總算提前了兩天將它煉製完成。
過了一會兒,陳詠晶收功之後,又休息了一下,她面前丹爐裡的火光都已經熄滅了,可是外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按理說,只要她這邊一收回火種,守在外面的莊子穆就應該進來取回法器的。往日裡,他早半個時辰就會在外面等候的,怎麼今天竟然還沒出現。
陳詠晶正在遲疑之際,忽然想到了前幾天無意間聽到幾個小廝的對話。
他們說,莊家長輩好像有意撮合莊子穆和文軒山的況連菁。這幾天,況連菁好像就在文軒閣那邊守着。
難不成,那個莊子穆真的去文軒閣了?
想到這裡,陳詠晶心中覺得有點不舒坦,但是她也沒立場說人傢什麼。她撇了撇嘴,直接將丹爐掀開,從裡面拿出了一件紅彤彤的法器。
這件離火精輪,只是一件器坯,但是它看起來極爲精細。她花費了大半個月時間,用南明離火淬鍊了三十六次之多,只要再在上面刻畫禁制,它也就基本上可用了。
這時候,一道傳音符從外面飛了進來,遊蕩在陳詠晶的身邊。
陳詠晶抓起一看,臉上微微有點失望,傳音符是莊福榮長老發過來的。他在符中說,讓陳詠晶將離火精輪拿到景寧殿交給另一位長老。
她以前也不是沒親自送過去,只是後來莊子穆主動過來將此事攬過去,她纔不需要跑這一趟。不過,莊子穆今天沒過來,只能是她自己走這一趟了。
陳詠晶打開丹室大門,外面空空蕩蕩的,連一個可供差遣的小廝都沒有。
於是,陳詠晶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玉盒,小心翼翼地將離火精輪放進去,還順手打入了隔絕禁制。
做好這一些後,她捧着玉盒走了出去。
她這一走,便再也沒人見過她的影蹤。連同她手中的離火精輪,也消失得徹徹底底。
第二天一大早,陳廣歡已經在陣法出口這邊等着了。
他等了有大半個時辰,陳詠諾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