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福順的話,張慶元冷冷一笑,道:“殺你小菜一碟,而且我殺的人也不少了,關鍵是你確定要我殺了你?這樣一來,我相信你老婆看到你死了,嚇得肯定會立刻把錢給我,這樣你不僅白死了,錢也沒了,你確定?”
林福順眼珠子一僵,張慶元這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他感覺卻像是有一股寒氣從後背往上冒,不過林福順本來就是個無賴,讓他拿錢比拿命還難,自然不相信張慶元的話,梗着脖子道:
“有……有種你就殺……殺了我,就……就算你跑……跑了,警……警察也會把……把你抓回來……”
林福順的聲音有些顫抖和哆嗦,不知道是臨到關頭了感到有些怕了,還是之前的身體痙攣還沒緩過來。
聽到林福順的聲音,周美柔有些惡意的掃了張慶元兩人一眼,心道就算你們耍橫又能怎麼樣,還是沒錢,過後我們再報警,說你們過來行兇搶劫,到時候判你們個十年八年!
掃向齊眉的時候,看到她玲瓏凸翹的嬌軀,心裡更閃過惡意的嫉妒,想到齊眉到時候在牢裡被那些女囚毆打的樣子,心裡一陣快意。
就在這時,周美柔突然看到張慶元掃過來的一眼,那一眼如箭般刺入心扉,讓周美柔如墜冰窟,那種刺骨的寒意讓她下意識的一個哆嗦,眼中閃過驚恐之色,頓時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痛苦不堪。
而張慶元威懾了周美柔一番後。又冷冷的掃了林福順一眼,此時林福順剛好偷偷把目光瞄向張慶元,突然看到了張慶元的眼神,嚇得他心肝急劇跳動,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懼從心底升起,像是有一個惡魔在心裡,正蠶食着他所剩不多的勇氣。
“我……我拿,你……你別殺……殺我……”
突然間,林福順淒厲的大叫道,更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力氣。一骨碌爬了起來。朝後跑去,隨後就聽到‘咚咚咚’的上樓聲,跑得非常急促,就像他剛剛叫的那樣。似乎生怕慢一點張慶元就把他給殺了!
所有人都瞬間呆滯了。包括齊眉在內。她對林福順的無賴也是深有體會的,可是沒想到這樣一個無賴,剛剛還肆無忌憚的同張慶元叫囂。但轉眼間就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慌得跟孫子似的去拿錢,這轉變也太大了吧?
張慶元剛剛只不過對林福順使了點手段,以他的修爲,別說林福順是個無賴,就算他是個滾刀肉,張慶元也有辦法制他。
而且,剛剛進來的時候張慶元神識就看到他家有不少現金,五六十萬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就在這時,林福順連滾帶爬的跑進來,懷裡抱着一個大的黑袋子,裡面鼓囊囊的,看方塊整齊的樣子,顯然就是包紮的一捆捆的錢。
林福順累得氣喘吁吁,極爲畏懼的將手裡的黑袋子緩緩遞給張慶元,顫聲道:
“五……五十七萬,都……都在這裡……”
張慶元接過袋子,連看都不看,轉身對目瞪口呆的齊眉道:“小眉,把筆和執行書拿出來,給他簽字。”
“啊?”齊眉一愣,回過神來,但顯然沒聽到張慶元剛剛的話,張慶元只好又重複了一遍,齊眉有些詫異的望了望眼神感覺有些怪異的林福順一眼,從自己的小包中掏出三份幾頁紙合訂在一起的文件。
這個執行書當初法院在連續幾次討要未果的情況下,只好給齊眉了,說她如果有能力要就自己要,所以就一直在齊眉這裡,包括法院那份也在一起。
張慶元接過執行書和筆,遞給林福順,林福順畏畏縮縮的接過,環顧四周,走到另一張桌子前,準備簽字。
就在此時,周美柔終於從呆滯中緩過神來,雖然渾身難受的要命,但想到錢馬上就要到張慶元手裡,眼睛瞪得滾圓,聲嘶力竭的尖聲大叫道:
“林福順,你個龜孫子發什麼神經,你他孃的趕緊把那東西撕了,撕了!把錢給老孃拿回來,那是老孃攢下來的錢,老孃告訴你,要是少了一個子,老孃扒了你的皮!”
但林福順此刻卻充耳不聞,埋着頭,刷刷刷的在張慶元的指示下,把三份文件都牽上了自己的名字。
見到如此情景,無論是之前跟周美柔打牌的三個女人,還是那三個跟林福順喝酒的三個男人,都感到一股寒氣往上冒。
因爲這一切都顯得太過詭異了,林福順小氣的要命,就算他們親戚都非常摳,而且他們還知道,之前林福順要不是怕不給錢就坐牢,那三萬塊錢也不會給齊眉,就算那樣,還讓他咬牙切齒了好長一段時間,到現在還經常拿出來說事。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此刻不僅乖乖的自己拿出五十七萬,還屁都不放一個的把字給簽了,要是不簽字,後面還可以當成敲詐、搶劫和勒索報案,這一簽了字,他們就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除非他們再搶回來。
想到之前林福順的桀驁和耍賴,再對比現在的‘溫順’,所有人心頭都有些發毛,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也都充滿了驚懼。
周美柔看到林福順竟然不理會自己,不由放聲大嚎,一邊嚎一邊在地上艱難的挪動着肥胖的身軀,哭喊不停,但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在林福順簽完字後,張慶元又讓齊眉簽了字。
直到齊眉簽完字後,她自己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腦袋裡一直亂濛濛的,但既然張慶元沒告訴她,那自然有他的道理,齊眉不會去多問,一切以張慶元爲主。
張慶元將一份執行書遞給林福順後,淡淡道:“既然你這麼識趣,我也就不爲難你了。”
說完,張慶元將手裡的執行書對衆人揚了揚,淡淡道:“你們可看清楚了,這是他自己簽署的,誰也沒強迫他,別說錯了,小心以後遭報應。”
聽到‘遭報應’幾個字,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想到剛剛的這些詭異的事情,還有到現在依然目光呆滯的林福順,看向張慶元的眼神都一片驚恐。
張慶元卻毫不理會,轉過頭,對齊眉笑道:“咱們走吧。”
“哦,好。”齊眉有些詫異的忘了眼神有些呆滯的林福順一眼,跟着張慶元離開了,屋裡還有周美柔撕心裂肺的哭聲,那麼多錢,對她來說就像剜掉了心頭肉一樣,但她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張慶元離開,毫無辦法。
出門後,張慶元隨手掐了個訣法,將符籙的禁制去掉,然後走到車旁,把那袋子錢隨手丟到車後座上,幫齊眉打開車門後,張慶元坐上了車就開走了。
看到齊眉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張慶元笑道:“想知道爲什麼?”
齊眉連忙點頭,一副期待的神色。
張慶元笑了笑,道:“我說我會道術,你信嗎?”
齊眉一呆,愣愣的忘了張慶元一會兒,忽然點了點頭,一臉崇拜道:“信,從你身上發生什麼我都信,哪怕你說你是神仙我都信。”
張慶元詫異的看向齊眉,忽然有一種想把她抱起來飛上天的衝動,隨後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這個想法,怕把齊眉嚇着,讓她一步步的接受纔好。
就在這時,齊眉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忽然弱弱的道:“你……你不會是道士吧?”
張慶元手一歪,再次差點栽進路旁的綠化帶去,心裡一陣哀嘆,都說剛剛墜進愛河的女人智商都急劇下降,原來果然如此。
張慶元摸了摸腦門,一臉無語的道:“我的大小姐,你看我哪點像個道士?”
“可是……可是……”齊眉弱弱的道,臉色突然升起一朵紅霞,期期艾艾起來。
張慶元笑着摸了摸齊眉的秀髮,道:“放心吧,即使我是道士我也娶你。”
齊眉頓時羞紅了臉,扭過了頭,哼道:“誰說要嫁給你啦?”但眼裡卻一片喜色。
張慶元好笑道:“你不嫁給我,那你要嫁給誰?”
“我……我……我不跟你說了,你個壞蛋,就知道欺負我!”齊眉有些不依的跺了跺腳,臉卻根本不敢轉回來,再次紅到脖子根!
屋裡的人聽到外面的車開動的聲音後,就知道張慶元離開了,不過還沒敢異動,等到過一會兒後,三個女人才小心翼翼的跑到門外,偷偷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正常,除了一些行人外,門口沒有一輛車,顯然早已經走了。
這個時候,三個女人才鬆了口氣,此刻她們渾身早已經被冷汗溼透,渾身像虛脫了一樣,如果不是周美柔還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叫着,她們真要癱軟在地,隨後他們又跑回去,將精神有些呆滯失常的周美柔從地上抱起來。
“美柔,你怎麼樣了,別嚇我啊?”跟周美柔長得有些相似的女人帶着哭腔,驚惶道,其他兩個女人緊張的站在一邊,看着像失心瘋一樣的齊美柔,心裡像是被揪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