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結束後,張慶元抱着一摞厚厚的速寫紙回到了辦公室,辦公室僅剩葛建飛一個人,正一邊喝着茶,一邊勾着腰,帶着耳機看着電腦,還一邊猥瑣的笑着。
不用問,茶葉肯定是張慶元的,至於看的什麼,就不足爲外人道來了。
當看到張慶元進來了,葛建飛趕緊直起了腰,摘下耳機,一本正色起來。
“你在看什麼呢,笑成這個樣子?”張慶元將速寫作業放到自己的桌子上,扭頭疑惑道。
“呃……沒,沒什麼。”葛建飛微微結巴道,繼而伸了個攔腰,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間,道:“下班了,該閃人了!”
說完,葛建飛關掉電腦,跟張慶元道了聲拜拜,就急匆匆的走了,看的張慶元盯着他的背影疑惑不已。
就在此時,張慶元感覺兜裡一陣顫動,知道是設置成震動的手機來電話了,掏出來一看,卻是黃老打來了,張慶元心中一喜,難道是那些煉丹的材料都蒐集齊了?不由趕緊接起電話,笑道:
“黃老,是不是那些藥材蒐集齊了啊?”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老微微尷尬道:“呃……張老師,還沒。”
說完,黃老聲音焦急中帶着惶恐道:“張老師,那個……扶桑那邊出了些事情,小朱和……和齊眉失蹤了……”
黃老的話裡充滿了不安和驚懼,沒辦法,齊眉是張慶元的朋友,現在剛剛交給他,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他覺得對不住張慶元的同時,更害怕張慶元發怒。
神仙一怒,誰能抵擋?
剛剛給張慶元打這個電話前,黃老猶豫了好一陣子才鼓起勇氣,現在說出來,聲音都是顫抖的,他實在是怕啊。
聽到黃老的話,張慶元心中一驚,面色一變道:“究竟怎麼回事?不是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嗎,再說小朱還有功夫在身,等閒人絕對近不了他的身,兩個大活人怎麼能失蹤了呢?”
聽到張慶元話語裡只是焦急,卻沒有對自己發火,黃老心裡不由更絕對對不住張慶元,不由苦澀道:
“張老師,我也是剛剛接到那邊分公司那邊的消息,說今天一早起來,就發現兩人的房間裡都沒了人,開始他們還以爲是出去了,但今天是籤合同的日子,隨着時間越來越近,那邊的人才急了,但電話始終打不通,他們這才發覺不對勁,趕緊報警,警察來了之後勘察了半天,但房間裡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這才趕緊給志國打電話彙報。”
聽到黃老的話,張慶元心中一沉,既然上午要籤合同,以小朱沉穩的性子,肯定不會亂跑,齊眉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兩人被劫持了!
小朱好歹是武道高手,分公司的人根本不知道兩人失蹤,顯然昨天夜晚沒有發出一點動靜,能在絲毫未察覺的情況下將小朱弄走,這人要麼修爲至少在後天期以上,要麼就是使用了類似上次吉泰用的那種迷香之類的東西。
“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張慶元沉聲道。
“張老師,我在公司,我現在派人去接你!”黃老說道。
“不用了,事情緊急,我打車過去。”
張慶元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剛準備現在就過去,想了想,還是出了辦公室,來到於長水辦公室外敲了敲門。
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張慶元腦袋裡剛剛一瞬間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看來需要去一趟扶桑了,齊眉是自己介紹過去的,現在在那邊出了事情,張慶元不可能袖手旁觀。
至於黃家,也就王刀子一個後天初期的武者,而那邊如果是後天期的高手,甚至更厲害的人綁架了他們,王刀子去了還真不一定能擺平。
更何況,通過現在的情況來看,兩人被綁架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沒有張慶元的手段,以警察的能力,還真不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搜尋到他們的蹤跡。
萬一是因爲這次生意的事情得罪了人,那這綁架就很危險了,所以,能儘快找到兩人當然最好,所以,張慶元必須得去!
既然要去扶桑,雖然張慶元的課不多,但明天還是有課,上次缺席就讓於長水很是不滿了,這次如果再不告而別,只怕於長水真會開除自己,所以張慶元需要去請個假。
雖然已經下班好一會兒了,但是於長水還沒走,剛敲了兩聲,就聽到裡面他的聲音:“請進!”
張慶元推門進去,於長水擡起頭,看到是張慶元,不由疑惑道:“小張老師,有事嗎?”
張慶元看着於長水,硬着頭皮道:“不好意思,於院長,我想再次請個假。”
“什麼???”於長水面色一沉,站了起來,盯着張慶元道:“小張老師,你知不知道,你纔剛剛請過假,今天才剛上了半天班,你又請假?”
“呃……是,於院長。”張慶元尷尬道,隨即解釋道:“是這樣的,於院長,我一個朋友在扶桑國出了些事情,我得現在趕過去一趟,事情緊急,所以……”
“小張老師,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於長水重重一哼,神色間非常不高興,昨天對他的差印象剛剛改觀,今天他就又來了,難道說我昨天對他的態度太好了?還是我給他的感覺太隨意了?
總之,於長水再次對張慶元失望起來,看向他的眼神也帶着審視的態度,似乎想看清楚,這傢伙剛剛說的理由究竟是真的,還是因爲別的不可訴說的原因而找出這麼個荒唐的理由來搪塞自己?
只不過,看張慶元的神色,似乎非常着急的樣子,於長水搖了搖頭,聲音冷冷道:
“小張老師,這是你的工作,不是你家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這樣讓我很爲難,對你也很失望!”
聽到於長水的話,張慶元只好苦笑道:“於院長,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確實有些過分,但……我是真的沒辦法。”
於長水搖了搖頭,神色沉鬱道:
“這次的假我可以批給你,但你記住,我這個人向來持結果論,到學期末我看結果,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哪怕你年紀輕輕的就成爲了副教授,但我一定會向學校建議辭退你,你別把我的話當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聽到於長水如此生氣,張慶元又有什麼辦法?只好點頭道:“好的,於院長。”
雖然知道如果換個位置,自己也會生氣,張慶元能理解,但不代表他接受,誰被這麼訓斥一頓,還抱着懷疑的態度審視一番,心裡也會不爽,也懶得再解釋,就這麼說了一句。
於長水再次搖了搖頭,沉着臉掃了張慶元一眼,不耐煩擺了擺手道:“行了,你走吧,回來後補張請假條。”
見張慶元要轉身,於長水沉聲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張慶元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對於長水道了聲謝,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出了藝術大樓,張慶元急匆匆的朝學校外走去,而於長水站在窗戶上,看着張慶元行色匆匆的樣子,再次搖了搖頭。
出校門打了個的士,在張慶元的催促下,又扔了幾張毛爺爺,司機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一路風馳電掣朝蕭山趕去。
每個城市的的士司機都是城市最瞭解道路的人,自然知道很多近路,而且開車也大膽,所以,哪怕是中午下班高峰期,依然比之前短了將近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到了大器集團蕭山總部。
到了黃老辦公室,張慶元也顧不得寒暄,直接道:“黃老,志國在嗎,如果他在的話,就讓他跟我一塊兒過去,順便路上跟我講具體的情況。”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老大吃一驚,愕然道:“什麼,張老師您要親自過去?”
張慶元擺了擺手,沒好氣道:“我不去,誰能在最短的時間找到他們,再說了,爲什麼之前沒動靜,偏偏今天要籤合同的時候,前一天夜晚就失蹤了,這其中難道不能說明問題?我懷疑,這絕對是綁架,而且他們很危險!”
張慶元說的話黃老自然想到了,但是這次畢竟是因爲他們公司的事情,卻讓張慶元親自跑一趟,這讓黃老心中非常不安,同時,心裡對齊眉在張慶元心中的位置再次有了新的高度,不由顫聲道:“張老師,對不起,沒能照顧好齊眉……”
張慶元卻直接打斷道:“好了,事情緊急,這些先不說,我問你,如果最快的航班,大概什麼時間能到扶桑?”
雖然張慶元取過米國,但扶桑卻從沒去過,自然不清楚所需時間,而有了昨天的事情後,張慶元也不敢隨便亂飛了,畢竟他現在神識能覆蓋的區域還是太小,在天空中飛行不可能過低,而一旦高了,神識根本延伸不到地面,雖然飛行起來肯定比飛機快,但不辨方位下,卻更耽誤時間。
黃老雖然被張慶元打斷,卻根本沒有任何不虞之色,反而心中更加羞愧,聞言趕緊道:“張老師,不用,我就有私人飛機,在公司後面的倉庫裡,現在隨時都可以起飛。”
張慶元點頭道:“這樣最好,那黃老你趕緊安排一下吧,我現在就過去。”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老趕緊跑到桌邊開始打出一個個電話,不一會兒的功夫,飛機已經檢查完畢,飛行員也已經趕到,至於黃志國,一直在他的辦公室,隨時同扶桑那邊聯繫,瞭解最新動態,但卻一直沒有好消息。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張慶元在黃老不安的道歉中,同黃志國登上了飛機。
在飛機上,黃志國神色尷尬道:“張老師,我跟您說說具體情況吧。”
張慶元點了點頭,就聽黃志國道:“我們這次在扶桑國的京城——京都市是一個關於房地產的項目,之前競標的時候被我們拿到了,就等簽約,結果簽約前,那邊的分公司總經理在宴會上多喝了點酒,結果回來的那天晚上竟猝死在分公司的公寓中,當時警方的鑑定是飲酒過量引起的痙攣。
當時我們也沒有懷疑,所以後來就小朱帶着齊眉小姐過去了,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麼回事,這其中肯定有問題,甚至我們現在懷疑,分公司總經理的死亡絕對跟這次的事情有關係!”
聽到黃志國的話,張慶元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一股殺意悄然升騰而起,不斷上揚!
感受到張慶元散發的強烈氣勢,頓時讓黃志國心中一顫,一股寒氣順着後背直衝上來,驚恐不已的看着張慶元,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