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德榮雙目赤紅的仇恨模樣,張慶元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臉色不由陰冷了下來,而蔣寒功生怕趙德榮做出什麼對張慶元不敬的舉動,趕緊走到張慶元前面,沉聲道:
“趙廳長,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趙德榮森寒的目光盯着張慶元,冷聲道:“你這個師叔害死了我的兒子,你說我幹什麼!”
說着,趙德榮就要朝張慶元撲去!
這一刻,趙德榮因爲對張慶元噬骨的恨,讓他極度激動,甚至連楊曉光還在這裡都不管不顧!
看到趙德榮的舉動,蔣寒功一把就攔住了他,蔣寒功雖然連武道一層都沒有到,但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趙德榮如何是蔣寒功的對手,頓時被蔣寒功捉住雙手,動彈不得!
“混蛋,放開我!還我兒子命來!”被抓住雙手的趙德榮大急,狀若瘋癲的咆哮着,臉色一片猙獰的怒視着張慶元!
“趙德榮!你幹什麼!”
剛剛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快到楊曉光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時,趙德榮已經撲了過去,楊曉光不由怒聲喊道.
與此同時,馬子久也面色陰沉的衝過去,怒聲道:“趙德榮,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撒什麼潑!”
被楊曉光和馬子久接連訓斥,趙德榮剛剛衝涌上來的怒火頓時被壓下去不少,這纔想起楊曉光和馬子久也在這裡,心裡不由一驚,一旦因爲自己的吵鬧讓病房裡的老爺子怎麼樣了,楊曉光絕對饒不了他。
想到這裡,趙德榮臉色一沉的放棄了掙扎,看向蔣寒功,怒聲道:“放手!”
蔣寒功看了看張慶元,見他點頭,再才放開了手。
蔣寒功當然不怕趙德榮把張慶元怎麼了,再多一百個趙德榮也不是張慶元的對手,但蔣寒功卻害怕趙德榮把張慶元惹火了,在省委書記面前把趙德榮怎麼樣了,到時候張慶元就麻煩了。
趙德榮雙手手腕被蔣寒功捏得生疼,被鬆開後一邊**,一邊沉重的來到馬子久面前,低頭道:“馬主任,對不起,我剛剛看到害死我兒子的仇人,所以有點激動。”又朝楊曉光低頭道:“對不起,楊書記。”
楊曉光面色凝重的來到趙德榮面前,沉聲道:“這跟對得起我有關係嗎,你作爲一個黨(空格)員幹部,在醫院大吵大鬧像什麼話?”
“是,是,楊書記說的是,我剛剛做的不對。”趙德榮心裡緊張的趕緊認錯,猶豫了一下,擡起頭看向楊曉光,面色悽苦道:“楊書記,我……我兒子實在死的冤啊!”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楊曉光看了一旁面色平靜的張慶元一眼,把目光轉向趙德榮,沉聲道。
“是,是……楊書記。我兒子一個多月前跟杭城市公安局副局長李剛的兒子去四明山上攀巖,結果李剛的兒子體質不好摔了下來,當時就是他,他說他要給李剛的兒子李威治,我兒子不相信,就說了兩句,結果他就把我兒子打成了重傷!”
趙德榮仇恨的回頭看了張慶元一眼,澀聲道:“過後我兒子想到當時是他的不對,所以也沒有找他的麻煩,結果……結果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又碰上了,這一次他……他竟然找黑(空格)社會的人又把我兒子打了一頓……”
說到這裡,趙德榮已經淚流滿面,看起來像是有天大的委屈和沉怒得不到釋放一樣,聽到這裡,楊曉光臉上已經佈滿寒霜,如果趙德榮說的都是真的話,在他管轄的省會城市,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他無論如何也都要嚴查到底,只不過張慶元的平靜讓他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趙德榮,沉聲道:
“你兒子被黑(空格)社會的人打死了?”
聽到楊曉光的話,趙德榮趕緊搖頭,“不……不,沒有,不過,我敢肯定,我兒子的死跟這前兩次捱打有關,我兒子以前一直在學校上學,後來進了醫院,從來都不惹是生非,鍛鍊也不多,身體並不怎麼樣,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罪啊。”
說着,趙德榮猙獰的目光緊緊盯向張慶元,顫聲道:
“連我們都沒打過他,卻被這個混蛋連打了兩次,我兒子心裡怎麼能舒服得了,所以,我兒子一時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就找人去陷害他,結果沒想到,這人黑白兩道通吃,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隨即就指使警察去抓我兒子!”
趙德榮哭道:“我兒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驚嚇,當場就被嚇得休克了,送到醫院就不行了,讓這蔣寒功救,他就看了一眼就說沒救了,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後來又說他什麼師叔醫術高,我當時根本不知道是他,就打電話哀求,結果他根本毫不理睬,還說我兒子是咎由自取……而且……而且……”
趙德榮說到這裡,想到李剛的母親李道秀,又想到當初偶然聽到的相關傳言,猶豫了一下,看向臉色陰沉如水的楊曉光,咬了咬牙,心一橫,道:
“而且沒想到這傢伙手眼通天,連李道秀書記都替他說話,李書記把我罵了一頓,還……還說……說我如果再敢**的話,就……就有我後悔的時候……”
說到這裡,趙德榮已經泣不成聲,而楊曉光已經臉色鐵青,馬子久眼神一直在趙德榮和張慶元之間徘徊,在爲趙德榮的話震驚萬分的同時,又爲張慶元的淡定感到極不可思議。
不論這件事是不是如趙德榮所說,張慶元的表現都足夠詭異。
馬子久能想到,楊曉光自然也能想到,不過,如果趙德榮說的屬實的話,這中間牽扯的事情就大了,李道秀當初可是省裡排名第三的領導,連她都被牽扯進來,顯然以趙德榮的膽子不敢亂說,那麼這件事的真實姓就顯而易見。
此刻,楊曉光腦海中急速運轉起來,一個個想法不斷蹦出,讓他心中猛然一動,眼前不由一亮!
而趙德榮卻沒有察覺到楊曉光的變化,繼續帶着哭腔道:“楊書記……我兒子,他……他就這麼死了啊,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您,您可一要爲我做主啊。”
這個時候,楊曉光腦中已經有了一個膽大的想法,聞言點了點頭,沉聲道:“你放心,如果事情屬實,不管他身居何位,有多麼大的權勢,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就在趙德榮心裡驚喜交加的時候,卻聽到楊曉光語氣一轉,極爲嚴肅道:“但是,趙德榮,如果你說的話不實,有隱瞞污衊的地方,甚至提到省委領導,你可要知道後果!”
聽到這話,趙德榮心中頓時一陣心驚肉跳,但想到當初聽到的消息,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楊書記,我說的句句屬實!”
楊曉光深深的看了趙德榮一眼,只這一眼,就讓趙德榮心裡猛地一跳,心中瞬間浮起一道讓他狂喜的念頭,但隨後楊曉光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寒芒,讓趙德榮頓時不敢表露在臉上,趕緊低下了頭。
兩人眼神的對視極爲隱蔽,蔣寒功和馬子久根本沒有注意到,但怎麼可能瞞得過張慶元,讓他心中升起一股狐疑。
隨後,楊曉光不再理會趙德榮,而是走向張慶元,盯着那張年輕的臉龐,臉色微沉道:“張先生,剛剛趙德榮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剛剛張慶元還有些不太明白楊曉光的眼神中蘊含的意思,而這下,他雖然還不知道什麼原因,但通過這句簡單的話,立刻讓他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