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詹凌青說的很清楚,這件法器,還欠缺一種材料。誰能說出材料是什麼,就可以無償拿走這件法器。
按理說,這樣的要求,簡直就是在故意爲難人。法器需要用什麼材料,根據不同的煉器師,也會有所不同。雖說這個時代的煉器水平還不夠高,但已經被髮掘出來的材料,也有了上千種。在這麼多材料中,找到指定的類型,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如果只是聽人說,那麼霍良工一定認爲,這是某人在譁衆取寵。因爲,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今天他親自來到這裡,並仔細查探了這件未完成的法器,想法立刻有了很大不同。眼前這法器的煉器手法以及水平,比他還要超出,很多細節方面,霍良工從未見過。如果有人拿這樣的東西,來故意爲難人,霍良工第一個不相信。
這就好像某位博士列了一個世界級的方程式,跑去小學讓他們解出答案一樣,完全沒必要。
所以,既然要求存在,那麼就一定有獲取答案的方式。
想到這,霍良工不禁將法器拿起來,以更加細緻的方式觀察着。每一種材料,每一個部位,每一點細節,他全部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着。
如此慎重的模樣,引得周圍人議論紛紛。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現在,沒有人再懷疑這件法器的珍貴程度。世上能讓霍良工如此的東西,並不多!
尤其是嚴光濟,施良朋這樣的弟子級人物,更是驚訝不已。他們並不懷疑法器的等級,但是霍良工的表情,明顯是把這法器當作更高等的東西在看。難道說,這不是高等,而是絕頂法器?
這個念頭,把幾人都嚇了一跳,隨後紛紛搖頭,覺得不可能。
世上的絕頂法器,寥寥可數,除了鴻宇國土外,其他國土只有國主級才能擁有一件。五片國土加起來,也只有六級而已,這幾乎代表了當世最高的煉器水平!假如這鬧市之中,也能無緣無故冒出一件絕頂法器,那麼衆人是絕對不信的。
當然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們這種見解,實屬井底之蛙。因爲周宏浚就很清楚,蘇杭手裡有一件絕頂法器,非常厲害。
霍良工的手指,在寶塔上不斷滑動。一絲一縷的天地之力,隨之遊走個不停。
看的越多,他心裡也隱約有了答案。
用來構建寶塔本身的材料,多達十數種,其中包含各種屬性。而這麼多屬性,卻全部融洽共存,那麼,這件法器的作用是什麼?
經過一番探查,除了底座的寶光磁石外,霍良工沒有找到其它的能量外泄。所有屬性的力量,都收斂的非常完美,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明明互相沖突,能夠共存已經很難,還要束縛這些力量不外泄,更是難如登天。
等一等……霍良工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材料本身的力量既然沒有外泄,那它們去了哪?
就算收斂,也要有一個儲存的地方。畢竟材料可以共存,可力量卻絕不可能與衝突屬性“住”在同一片區域!
內部!
霍良工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正確的方向。
一定是內部有古怪,才讓這些能量被吸納進去,不但不外泄,還可以互不衝突!
他連忙把寶塔放低,透過那缺口往裡面看。然而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如果用天地之力探查,又會遭到磁力的反彈。
以霍良工的修爲,倘若全力以赴,必然可以毀掉寶塔,弄清楚裡面究竟有什麼。但是,他不捨得這樣做。
如此完美的一件法器,哪怕是殘缺的,也值得長期探究。如果就這樣毀掉,他上哪找第二件一樣的東西去?
眉頭緊緊皺起,霍良工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好法子。良久後,他嘆口氣,看向詹凌青,說:“小丫頭,不知道可否爲老夫引見你家主人?就說霍良工,謀求賜教。”
這話一出,滿場譁然。
身爲國都煉器第一人,竟然求別人賜教?這怎麼可能!
嚴光濟瞪大了眼睛,他承認那造型古怪的法器,確實很不一般,卻沒想到,竟然能不一般到讓霍良工主動求人賜教的地步!
“這,這難道是絕頂法器嗎?”
“我看比絕頂法器還厲害吧,霍師又不是沒煉製過絕頂法器。”
“太不可思議了,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我倒覺得,霍師可能只是覺得東西有意思,想找那名煉器師出來共同探討。什麼賜教,只是老人家謙遜的說法。”
“沒錯,一定是這樣,以霍師的境界,能與他平等對話就不錯了,誰還能教他?”
衆人議論紛紛,聲音連綿不絕。詹凌青也是滿臉驚詫,她同樣沒想到,霍良工會說出這句話來,一時間,竟有些愣了神。
“小丫頭,莫非不行?”見她不回答,霍良工又問了一遍。
詹凌青回過神來,連忙說:“不,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麼?”霍良工問。
詹凌青猶豫了下,然後說:“我家大人來時吩咐過,要滿足要求,才能拿走法器。至於去見他,他沒說行不行,我不敢擅自做主。”
“原來如此。”霍良工哦了一聲,很是無所謂的說:“那老夫便隨你去一趟,待你通報後,他同意了,老夫再進去總行了吧。”
周圍聽到這句話的人,一個個下巴都快掉下來。霍良工哪怕去國主宮殿,都無需通報,現在見一名名不見經傳的煉器師,竟然還要等通報?
詹凌青想了想,點點頭,說:“既然這樣,那好吧,不過我家大人吩咐過,要在這裡多呆一會。所以得等時間到了,我才能帶你去。”
“沒有問題,正好老夫也想再看看這法器。”霍良工一口答應下來,態度好到過分。
他完全沒有天人境和煉器第一人的架子,更像是一名只專注於煉器的普通人。這態度,令人心生敬意,連詹凌青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老人,實在令人生不起拒絕的念頭。
之後,詹凌青又在城南繼續呆了一段時間。在此期間,霍良工則抱着那寶塔,反反覆覆的看,時不時低聲唸叨幾句,都是一些關於煉器和材料的話語。周圍圍觀的煉器師很多,可是沒有一個人上前。連煉器第一人都在“學習”,誰還敢上來獻醜。
待時間到了,詹凌青招呼一聲,領着霍良工往劍修方向去。
嚴光濟臉色有些難看,霍良工態度越好,說明好處離他越遠。可是,他找不到理由去勸說霍良工,只能眼珠子看着他們離去。
“嚴師兄不去看一看那位奇人嗎?”施良朋笑着問。
嚴光濟臉色更沉,冷哼一聲,甩袖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施良朋輕笑一聲,轉身跟着霍良工離開。而現場的煉器師,有不少也都跟在後面。
烏泱泱一堆人,突然跑到劍修的地盤,立刻引得許多人注意。很多劍修都跑出來,對這些人虎視眈眈。只是他們看到霍良工後,詫異多過於警惕。
煉器師在國都有很高的地位,但戰鬥力並不算強,就算真打起來,霍良工也不可能親自到來。畢竟他只是個天人境初期,就連劍修大師兄柳建義的修爲,都比他高。
那麼,這位國都煉器第一人,跑來這做什麼?
“會不會是關於法器的?我聽說,閻師找他幫忙煉製新的法劍。”
“有可能,但怎麼會來那麼多人?”
“這誰知道,可能是捧場的?”
劍修們議論個不停,如此大的動靜,很快就傳到閻鍾離等人耳中。
周宏浚已經把蘇杭婉拒招攬的事情,告知閻鍾離,對此,閻鍾離並不意外,或者說,不是很在意。他看重的,是蘇杭的煉器水平,但並不覺得蘇杭就一定很厲害。想要組建專屬於劍修的煉器師隊伍,也可以從其他人身上着手。只要利益足夠,相信一定能吸引煉器師加入!
所以,在周宏浚彙報後,閻鍾離便直接把這事拋之腦後。既然那小子不識好歹,還理他作甚?
而今日,霍良工親自到來,閻鍾離很是不解。法劍的煉製,霍良工一直說還要些日子,不可能那麼快就完成了。如果他今天是來送法劍的,那閻鍾離不得不懷疑,他是否弄虛作假,或者拿一件次品來糊弄人。
然而,霍良工沒有來找他,而是停在了周宏浚的院子外。
詹凌青抱着寶塔推門進去,院落裡,蘇杭已經站在那了。外面如此大的動靜,他早已察覺到。
“大人,霍良工想見您。”詹凌青很直接的說道。
“霍良工來了?”蘇杭心頭一動,沒想到這麼快就把正主引來,原本以爲還要過些日子。想了想,他點頭說:“請他進來吧,不過只能他自己來。”
詹凌青嗯了一聲,轉身出去,把蘇杭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混賬,我等是何身份,哪怕劍修之主閻鍾離,也不敢如此輕易怠慢!”幾名地位頗高的煉器師,當即表達了不滿。
“行了,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方,你們在外面等着吧。”霍良工高聲說道。
那幾名煉器師臉色難看,他們跟來,就是想見識一番厲害的煉器手段。可如今卻被拒之門外,對方只讓霍良工進去,那麼無論是否賜教,好處都只有霍良工有機會獲得。
沒有人不想往上爬,霍良工雖然是名義上的國都煉器第一人,但誰不想超越他,成爲第二個第一?
霍良工當然明白這些人的想法,沒有多說,跟着詹凌青進入院落。
在他進入後,詹凌青立刻反手關上院門,將衆人視線阻隔。不過,緊跟而來的施良朋,隱約瞥見蘇杭的身影,覺得很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但因爲沒看清面貌,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院中,蘇杭站在那,見霍良工來了,便拱手道:“見過霍大人。”
霍良工嗯了一聲,左右看了看,問:“你家大人呢?老夫人都來了,他還不出來?”
詹凌青抱着寶塔站在蘇杭旁邊,提醒說:“老人家,這位就是我家大人,法器就是他煉製的。”
聽到這話,霍良工一陣詫異,忍不住說:“怎麼可能?你這纔多大歲數?”
“煉器雖然複雜,卻也有捷徑可以走,我只是抄了條小路。”蘇杭說。
實際上,他何止抄了小路,簡直就是作了個跨越數千年的弊!
霍良工很是有些不信的上下打量蘇杭,以他的修爲,自然可以輕易看出,眼前這年輕人並不大。年紀輕輕,卻能煉製出連自己都看不太明白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