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難道,要這樣離開?
這時,蘇杭感覺衣服稍微緊了緊。微微低頭,只見鄺初雨緊緊抓着他的衣服,似乎因爲這個比較陌生的環境有些不適應,又或者,她已經下意識全身心的依賴着身邊的男人。
看着鄺初雨那美麗的臉龐,蘇杭忽然想到一句話:“衝冠一怒爲紅顏。”
想到這,他忽然笑了起來。
鄺初雨聽見笑聲,不禁擡頭問:“你在笑什麼?”
蘇杭笑着回答說:“想到一個匹夫。”
“匹夫?”鄺初雨有些不能理解。
有時候,要做某件事,是不需要理由的。也沒有什麼值不值得。變強是爲了什麼?不是爲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走吧,去拿回屬於你的東西。”蘇杭柔聲說。
鄺初雨輕輕點頭,不想去思考怎麼拿,找誰拿,拿了有什麼後果。她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說了,就必然能做到。他可以爲了自己一句話,斬殺數萬人,對別人來說是殘忍,但對鄺初雨這種未經人事的少女來說,卻是心靈上巨大的衝擊。
世上,竟有一人,爲我如此……
元神體一直浮於副城主府上空,與祁景天對視着。蘇杭沒有讓元神體回來,因爲他很清楚,顯魂期雖然能看破虛無,卻無法輕易攻擊。只有突破顯魂期,達到化虛爲實的地步。才能將元神體真正擊殺。當然了,如果對元神十分了解,顯魂期也可以利用某些特殊方法攻擊虛空。
但在這個時代,蘇杭相信沒什麼人懂這些方法,這是他敢堂而皇之用元神體探查東來城的底氣所在。
見那虛空中的“補丁怪人”,竟然跑到祁景天的府前,似乎打算做些什麼,老城主下意識皺起眉頭。放在以前,也許他會選擇幫助祁景天退敵。但現在……遠遠瞥了眼施良朋的住所,老城主沉吟一番後,選擇了觀望。
這個擁有類似金丹氣息,卻大不相同的怪東西。讓他本能的感覺到,可以給自己帶來莫大好處。貿然出手,只會適得其反。在施良朋從國都帶來了壓力後,老城主的思想變得比以前複雜許多。
同時,施良朋也發覺那氣息來到祁景天的府前,他走到窗邊看過去,愣了會神,又皺着眉頭。這麼個怪東西出現在東來城,意味着什麼?施良朋下意識看了眼五層樓,思索着是否與老城主有關?
一具元神體,同時引來三位顯魂期大修行者的關注,蘇杭要說沒有半點壓力是不可能的。
但他面色始終平靜,甚至還帶着一絲笑意。唯有眼睛,逐漸變冷。感受着身邊人身上的氣息變化,鄺初雨明白可能要有一場戰鬥到來。她下意識抓緊蘇杭的衣服,好似永遠都不願意撒手。
不久後,蘇杭站在四層樓前。
兩名手持長劍的守衛,修爲都是開府境巔峰,他們神情倨傲,衝蘇杭訓斥說:“這裡不是你們有資格呆的地方,速速離開!”
類似的話語,他們每年不知道說多少次。聽過的人,基本都是神色倉惶,匆匆離開。誰也不敢在顯魂期高手的府邸前撒野。
然而,蘇杭敢來這裡,已經想過後果。他冷冷的掃了那兩眼一人,冰冷的眼神,以及身上不由自主散出的煞氣,讓兩名開府境劍修渾身僵硬。若非體內的劍氣支撐着。他們怕是早被嚇的跌倒在地。
剛剛殺了兩萬多人,蘇杭身上凝聚的煞氣重到堪比低等法器的地步,哪是開府境所能承受的。
震懾住兩人,蘇杭沒有停頓,邁開步子朝四層樓裡走去。雙環法器,就是樓內的一處房屋裡。
這時。祁景天的一名弟子剛好走出來,蘇杭的煞氣太重,早已驚動了不少人。那名弟子,已是金丹期,鄺初雨一看到他,立刻認了出來。不禁叫喊着:“是他!殺死爹的人裡,就有他!”
蘇杭眼神更冷,而那名劍修看到鄺初雨,微微一怔後,也認出了這個元明鎮“餘孽”。他掃了鄺初雨一眼,然後又望向蘇杭,見對方一步步緊逼而來,下意識抽出腰間長劍。
由精鐵爲基礎,摻雜了不少異類精金打造的長劍,在品質上已經有了中等級別。唯一欠缺的,就是器紋。但劍修向來以劍殺敵,並不愛用什麼法術。
對方拔劍的同時,蘇杭也動了。衣衫輕抖,震開鄺初雨的手掌後,蘇杭手掌一拍,從儲物袋裡摸出黑火香爐,直接掄起來向對方砸去。
劍修一生只修一把劍,毀掉劍,他們的戰鬥力要降五成!
面對蘇杭的攻擊,那名劍修面色微變,沒想到對方如此大膽,竟然真的敢動手。但此時此刻,他無法後退,心中的劍意也不允許後退,當即壓下心裡的驚悸感,舉劍衝過去。
蘇杭沒打算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在對方打算正面對抗的時候,體內經脈瞬間開啓了七成。五倍的靈氣量涌入香爐之中,那法器立刻變得如房屋一般大小,重若千鈞。直直砸向敵人。
樓房內的祁景天看到這一幕,心裡一驚,他忽然想到苗弘毅被一刀劈開劍光的畫面,也認出蘇杭就是那個在密境中害他吃虧的年輕人。
直接從地上跳起來,祁景天如幻影一般向外面閃去,同時大喝出聲:“彭薄速退,你不是對手!”
那名劍修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腳尖輕點,身子後仰,似乎打算後撤。但蘇杭攻擊的瞬間纔開啓經脈,爲的就是不給對方反應機會。
“想逃?”他眼中冷意更甚,去勢也快了幾分,香爐穿過空間,狂躁的呼嘯聲,幾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那劍修瞳孔微微收縮,立刻明白自己恐怕沒時間逃走了,唯有硬抗這一擊。師尊已經趕來,只要堅持一秒,不,哪怕半秒就能活下去!
他咬咬牙,將體內所有的靈氣全部度入長劍中,劍體內光芒大盛。彭薄手持長劍,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朝着黑火香爐刺去。
劍與爐體碰撞。只見火花四濺中,劍尖直接刺穿了香爐。彭薄一怔,似乎沒想到會這麼容易攻破對方的法器,然而這個時候,他卻看到蘇杭鬆開香爐,快速後退。那手裡捏着法訣,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爆!”
巨大的黑火香爐,瞬間爆炸,無法想象的靈氣風暴,將整棟四層小樓都捲了進去。更有無盡的黑火升騰,隨着風暴四處肆虐。
彭薄哪裡想的到,對方看起來像全力一擊。實際上卻還有餘力,能夠迅速抽身後撤。而且,如此強大的中等法器,說爆就給爆了,一點也不心疼。
靈氣風暴雖然可怕,但他本身就是金丹期巔峰。又是劍修,僅僅法器自爆,未必能夠殺得掉他。但是,香爐裡裝的是黑火,靈氣風暴在彭薄身上撕開了不少傷口,黑火則順着傷口鑽了進去。
這些據說用不熄滅的火焰,迅速點燃了靈氣,彭薄頓時發出了淒厲的慘叫。體內凡是有靈氣的地方,都有黑火灼燒,連他的七竅,都有火焰冒出。
祁景天到來的時候,香爐剛剛爆開。他正準備衝進去救人,卻被黑火燒到。那如跗骨之蛆的火焰,十分難纏,以他顯魂期的修爲,都只能壓制,難以立刻熄滅。而這只是邊緣部分。如果真的衝到裡面,被黑火包裹,就算顯魂期也要脫層皮!
失去了一條手臂,新的法劍也還沒到手,這個時候受重傷,恐怕會被人趁虛而入。
就在祁景天猶豫的幾秒。彭薄無力的倒在地上。他手掌伸向祁景天,嘴巴張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無數的黑火,將他覆蓋,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沒過幾秒,他徹底沒了聲息。被燒成了黑灰,只留下一顆金丹在火焰中沉浮。
望着那不斷融化的金丹,以及瞬間消散的魂魄,祁景天臉色沉的嚇人。
隔着黑火,他看向蘇杭,臉上浮現出了殺意。
蘇杭面不改色,與其對視。祁景天沒有劍,還失去了一條手臂,除了不滅金身外,他沒有任何優勢可言。蘇杭只覺得可惜,他看到祁景天下來救援,所以纔想爆掉黑火香爐。將這師徒倆一起捲進去。以黑火的威力,祁景天應該也會受創,到時候想再做什麼,就容易很多了。
可惜祁景天太愛惜自己的性命,竟然眼珠子看着徒弟被燒死無動於衷。這樣的人,也能算劍修?
原本他還想着。說不定祁景天就是第一個劍宗的門人之一,但現在看來,他不可能是。如果是,那蘇杭對劍宗就很失望了。
和後世蘇杭見過的劍宗之人相比,祁景天撐死只能算個用劍的修行者罷了。
五層樓上,老城主看到香爐爆裂,黑火肆虐的畫面,不禁皺起眉頭:“這小輩,也太心狠手辣了。”
如果讓黑火四處濺射,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傷亡。但是,位於四層樓上空的元神體,在這一刻重新回到蘇杭命宮之中。
看到這一幕,老城主遲疑了下,最後決定再等一等。
他並不喜歡祁景天,倘若對方能殺掉這個副城主,對自己來說,未必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