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杜文宇招呼起兩人。
兩人戰戰兢兢,哪裡敢坐,李青峰道:“大人,我們站着說話就好!”
“不要這麼拘束,以後在一起共事的時間還長,坐!”
兩人猶豫半響,還是坐了下來,不過只有半邊屁股坐在沙發上,這正襟危坐的樣子要是讓他們以前的那些手下看見會驚訝得掉下巴。
坐下後,龐如海首先開口道:“大人,您能想起我們,找我們回來,我和李青峰都倍感榮幸,我和他都決定了,以後唯您馬首是善,誓死效忠大人。”說着兩人就要下跪表忠心,卻發現怎麼都跪不下去。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的忠心,這些禮節以後不要隨便用。”杜文宇擺了擺手,道:“找你們回來也是萬般無奈,而且你們以後肯定不會輕鬆,你們可要有心理準備。”
兩人沒有感到壓力,反而有一種備受重用的欣喜,李青峰道:“大人,您放心,只要是您吩咐下來的事,赴湯蹈火我們也給您完成。”
杜文宇道:“接下來,我要你們盡你們所能,去接觸那些地下組織分崩離析後羣龍無首的小頭領,只要不是罪大惡極又有管理能力的,都拉攏過來,聯絡他們。”
李青峰聞言有些震驚,“大人,您需要多少這樣的人?”
杜文宇道:“整個京城,所有被打掉和沒有被端掉的地下產業組織頭目,全都要,以後我要接管所有地下產業,這些人原來在哪裡依舊可以分配到哪裡,只是管理模式和營業模式變了。”
“地下產業本就是強者爲尊,不管那些明面上多麼合法的產業,只要涉及到黃和賭,哪怕是擦邊球,我們都要入股。”
李青峰和龐如海震驚得無以復加,他們不敢多問,李青峰道:“大人,很多娛樂產業表面上都是正規合法的,我們如果全部入股,需要的資金量會大到無法想像。”
“哼!”杜文宇冷哼一聲,“你就把我們當純粹意義上的黑社會就行了,保護費會收嗎?”
兩人相顧無言,他們是第一次看見杜文宇如此給自己貼標籤,但他們算是理解到了杜文宇的意思,黑吃黑,就看誰的拳頭大後臺硬,可他們依然有所顧忌,欲言又止。
一直沉默的趙化極開口了,他看向李青峰和龐如海,“你們不用擔心拼不過,我跟你們一起去,一家一家走。”
兩人一臉震驚的看向趙化極,如果有趙化極在,他們根本不擔心任何事,一個強大至極的紅眼毛僵帶路,幾乎是所向披靡的。
兩人同時道:“我們願追隨大人,肝腦塗地,再所不惜!”
杜文宇道:“以後除了你們兩個,再也不要用殭屍了,所有人員全都從世俗中選拔,你們兩個就是檯面上的掌控人。他會配合你們!”杜文宇說着看了看趙化極。
李青峰和龐如海把杜文宇吩咐的所有事情都記在了心裡,兩人懷揣着滿滿的欣喜和對未來不確定的茫然離去了。
在他們離開後,趙化極道:“你的計劃能否成功,他們兩人所做的事起碼佔了7成比重,你就這麼確定他們兩個能成事?”
杜文宇道:“不要小看他們,混跡世俗江湖幾十年,在處理這種事和駕馭人方面比你都要擅長,我相信他們,除非遇到強敵,需要你出面,其他時候你就做個旁觀者,讓他們盡情發揮。”
趙化極已經從任勇被杜文宇所殺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他沒有去追問細節,殺死任勇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現在的杜文宇深不可測,只是這一切來得太快,在趙化極的預想中,這應該是二十年後的光景。
“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更應該全程參與了,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熟悉他們的運作方式,還能借着你的命令擺脫被老大使喚着做那店小二的憋屈,一舉兩得,哈哈!”
杜文宇有些不信,道:“安貝貝會讓你走?”
趙化極道:“當然,你是不知道啊,只要說是你讓我去做事了,她肯定不會再使喚我了,她是我老大,可你是她老大啊。”
“什麼話!”杜文宇瞪眼。
趙化極嘿嘿笑了起來,笑罷他嘆息一聲,道:“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活着有多麼無聊嗎,我們根本沒有追求,也沒有什麼奮鬥目標,要什麼有什麼,活得又比誰都久,除了沒有做過那讓人煩不勝煩的明星,什麼樣的生活沒有體驗過?”
“我跟你相遇實在是緣分,我覺得跟你做事有意思,也有挑戰性,我願意聽你指揮,這樣我就不會只剩下無盡的空虛了。跟我一樣空虛的大有人在,強大的修行者都如此,有天賦的修行者還好,可以無限去追求天道,那些到了瓶頸再也無法上升一步的修行者,餘下幾十年都是在無盡的空虛和失落絕望中度過的。”
趙化極道:“安貝貝比我更空虛,她那個層次已經無慾無求了,或許只有遇到感興趣的人之後才能在世俗生活中找到色彩,而你正是讓她無法釋懷的那個人。她很掛念你,常常無緣無故的發呆,每次我跟她說起你的故事,那熠熠生輝的眼神,璀璨奪目,美得令人止住呼吸,我以前從來沒見過。”
杜文宇默然,他感覺壓力好大,他不知道以後怎麼去面對安貝貝,他已經有了美若天仙的金小諾,心裡還對別的女人念念不忘,那就是非分之想。許舒如此,安貝貝也是如此,杜文宇發現他根本做不到真正的絕情,越想他越覺得對不起金小諾,但如果真的不再去見許舒和安貝貝,杜文宇心裡可能會內疚一輩子,現在他只希望時間能夠沖淡一切,希望安貝貝和許舒忘了他,找到比他更好的伴侶。
如此一想,杜文宇男人心裡那點自私的佔有慾又冒出來作祟了,一想起安貝貝和許舒如果真的忘了他,喜歡上了別的男人,他心裡那股酸味,打翻十罈陳年老醋也不過如此。
男人,真是賤啊!杜文宇心裡自嘲着,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