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浪左手按在腹部,臉上的肌肉也痙攣起來,右手擎着的玄火輪,也差點熄滅掉,只有如意盾,還在那裡如意地遮擋着巨劍的攻擊和青蛇的騷擾。對面的青衫少女,臉上已然是露出驚喜的笑容。
“哈哈,原來這如意盾,也會有破綻!”青衫少女笑吟吟地說道。
衆人心裡都是一急,想讓她說出這如意盾的破綻何在,免得以後遇到吳浪,或者遇到擁有如意盾的人,就該知道如何應對了,但那青衫少女還是很有素養,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笑道:“真是對不住,小妹也是無奈纔出此下策!”
這兩人之間的對決,恐怕也算一整天下來的一對異數,不但相搏時一方謙讓,而且一方得手時還跟對手打招呼,簡直就是太過於彬彬有禮了。擂臺之上,只有一個人能夠勝出,大家都是你死我活地以命相搏,這兩個傢伙倒像是在互相切磋。
“二哥,你在幹什麼?”臺下吳嬌卻是忍不住高聲叫了起來,她也搞不清楚,今天吳浪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點到爲止,沒有下得狠手。即便不想要這個姑娘的性命,輕輕傷她一下,讓她知難而退,也就行了,何必只守不攻,讓人家全力進攻呢?
吳浪聽得這一聲猛喝,這才如夢方醒,手中玄火輪拋出,變化成一個碩大的火圈,籠罩到青衫少女的頭頂。青衫少女大吃一驚,知道不妙,但玄火輪如此之大,她也不可能一縱之下就擺脫掉,只得飛速地向一邊奔去。
但是玄火輪卻也緊跟了過去,並且不斷地在縮小,卻始終將青衫少女蓋在火輪的中心。
“落!”吳浪一聲高呼,玄火輪頓時墜落下去。
不好!這個姑娘性命危險。不少人驚呼起來,爲這樣清秀可人的青衫少女擔憂不已。
郭小四倒不擔憂這個姑娘會香消玉殞。而是想看看這個玄火輪究竟是如何克敵,一個碩大的火輪。即便是落下來,也只能是將對手圈在輪中。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要了對手的性命?而且那火輪還在不斷地縮小,倘若那姑娘趁機一縱,便可輕易地跳出火輪的包圍,這樣的一個法術,也不過如此----不過。倒是很能嚇唬人,早知道就跟吳嬌多套點她們吳家的法術來。
那玄火輪當墜落到青衫少女腰部上下地時候,便停頓了下來,上下稍微晃動着,卻散發出灼人的熱量,這一點從青衫少女地臉蛋中可以看出,素淨的面龐變得微微紅潤起來。
“緊!”吳浪卻依舊指揮着玄火輪,腹部地疼痛感幾乎讓他快要坐到地面上去。
玄火輪不斷地縮小,向青衫少女逼近,青衫少女一急。縱身跳起,想從這火輪中跳出去,但不想火輪竟然隨之而跳動,始終將她圍在中間。無論你是跳起還是趴下,都無法擺脫掉玄火輪的包圍----這個包圍圈越縮越小,一等到逼近青衫少女的身子,結局大家都能夠想到,這個少女只怕是凶多吉少。
古越州吳家最擅長的火系法術,向來毒辣無比,熾熱的高溫,能夠將人輕而易舉地熔化。甚至一些高階地法術。還能夠熔金化石,能夠在水面上燃燒。
“停!”吳浪卻發出了讓人驚奇的指令。玄火輪也聽話地停止了縮小,原地微微晃動地懸掛在那裡。
“二哥,你幹什麼?”吳嬌又忍不住叫出聲來,引來衆人注視。
郭小四也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爲自己的二哥着急,剛纔吳浪就是在能夠穩操勝券的情況下,有點賣弄地祭出如意盾,只守不攻,結果着了人家的道兒,如今玄火輪已經將青衫少女困住,就等將她燒成灰燼,可這時候吳浪又一次停止了進攻。
吳浪沒有搭理吳嬌,而是強忍住痛,叫道:“你還不認輸?”
原來直到這個時候,他也起不了殺心,不忍心殺掉這樣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姑娘。
郭小四哭笑不得,原來這個吳浪還是個情種,而且對女孩子比較心慈手軟,這樣的性格可真不適合混在修仙界中,你對別人心軟,可別人未必對你客氣,兩下一對比,只怕是活命的機會都不多。
倘若自己對陣吳浪,郭小四又胡思亂想起來,真是可惜了,自己不是個女兒身,模樣連有模有樣都談不上,何談如花似玉?恐怕自己的這幅容貌,也不會讓帥氣俊朗的吳浪,產生憐惜而下不了手地心思。\
青衫少女臉色越發地紅潤了,不清楚是被烈火所烤的,還是被這樣的結局所羞的。
臺下地衆人也都看出了吳浪的心思,有幾個好事之徒甚至高聲笑着起鬨道:“我看姑娘,你就嫁給這位吳家少爺吧,哈哈。”
郭小四心裡沒有來地一酸,也不清楚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他還是在心裡點點頭,別的不說,就這兩人的模樣,那還真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
青衫少女終於轉向主持老道,低頭道:“我認輸了!”
“好,”老道無動於衷地依舊是那副聲音,“吳浪勝出!”
吳浪卻沒有像一般獲勝者那樣欣喜若狂,而是堅持不住地跌坐到地面上去,如意盾和玄火輪也都收了回來,青衫少女也收回巨劍和兩條青蛇----短劍,卻沒有立即下臺,而是走到吳浪跟前,右手伸出,只聽呼的一聲輕響,從吳浪腹部收回一件細微得讓人看不見的東西,加上她收回的動作較快,誰也沒有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東西一收回,吳浪地痛苦感倒減輕了不少,但他見青衫少女失落地下了臺去,忙掙扎着起來,向她追去,卻吃不住痛,跌倒在地。
“你地針裡有毒?”吳嬌卻追了過去,質問着青衫少女。
“哦”大家哄地一聲,原來那青衫少女使用的是一種毒針,原來那如意盾地破綻就是抵擋不了極其細微的東西!
吳嬌的注意力比較集中,當大家見到這青衫少女走向吳浪的時候,大家心底都盼望着能夠發生一點曖昧的事情,因而都把注意力放到兩人之間。但只有吳嬌仔細地看見青衫少女的手伸向自己二哥的腹部,從腹部收回一枚極其細小的褐色的針----褐色的針,一般來說,要麼是原色如此,要麼就是淬了毒液。因而她才忍不住追了過去,想問個究竟,不想這一問倒將自家法器上的破綻透露給了大家。
不過她也不怕,因爲使用毒針作爲法器的人和家族,本身就是寥寥無幾,大家即便知道,也拿如意盾沒有什麼辦法。
青衫少女卻紅着臉,扭頭答道:“我的褐蜂針,從來都不淬毒!”
“他的傷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青衫少女款款地說道,“只需要稍稍療養一下就可以,你們應該有一些療傷的丹藥,我就不獻醜了。”
“姑娘!”吳浪下了擂臺,傷口處疼痛無比,卻依然掙扎着追了過來,也足夠癡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