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派的人馬就這樣撤走,倒還是出乎郭小四的預料,按照常理講,即便是他們不大打出手,也絕對不應該就這樣抽身離去,而且以宋倩兒這樣的脾氣,已經將法器祭出,竟然還能服氣地收回,也實屬罕見,真不清楚那姓華的上清派門人,究竟在她耳朵邊嘀咕了一句什麼話,竟能讓她如此忍氣吞聲?
郭小四也不去仔細追究上清派衆人的離去原因,其實也不外乎就這樣兩個,一個便是他們實在找不出郭小四行兇的證據,,第二個便是他們不想背上挑起戰端的罪名,因而不得已才吃虧地離開。不過一向到上清派如今只剩下二十四名門人,而長懷中還有二十七人,在人數上上清派就已經落了下風,在材料蒐集上,他們又不見得比長淮宗多,因而這一次長淮宗勝利在望了。
長淮宗的門人們也都是覺得奇怪非常,這可不是上清派的一貫作風,向來只有上清派的門人在禁地裡欺負別的宗門,這樣類似的故事他們在長淮宗的時候就聽前輩們說過,那些經歷過上一次立威大會的前輩們,提到上清派在禁地裡面肆意欺壓他們,到現在仍然是氣憤不已。可沒有想到,這一次與上清派的直接對話,長淮宗竟然接連擊殺對手四人,而讓對手無計可施,連生氣都生氣不了。
至於郭小四這樣的手段卑鄙與否,那已經是不重要的事情,誰都知道,不擊殺剛纔那四個上清派門人,長淮宗便絕對得不到這麼多的材料。他們也會把在第一座山頭上吃虧的方式告誡其他弟子,那麼從他們手中奪取的,也只會是一座山頭而已。
卑鄙與否,本身就是個難以明說地話題,玄門正宗裡面,講究的是正大光明,可是不要說是在禁地之中,即便是在外面,偶爾遇到了,不相互動手的機率也是小得很。至於偷襲下埋伏挖陷阱。更是常用的手段。那時候也沒有人卑鄙不卑鄙,只會看誰最終存活了下來,在異常激烈的修仙界中存活下來。
不過郭小四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讓衆門人埋頭搜尋暖石的同時,自己一個人隱藏到一邊,警戒起來,上清派雖然折損了六個人,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他們也很有可能爲了鞏固第一的位置。而向長淮宗突下殺手。
可老長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見到上清派地人有任何動靜,郭小四見大家蒐集暖石也差不多了,這才讓大家都停下來,準備朝着出口處過去。到了出口處那裡。也等於到了安全區域,而到了安全區域,幾乎就可以肯定----長淮宗在這次立威大會上贏定了。
但以往歷屆立威大會的慣例是,時辰越是到了最後,禁地當中的爭奪越是激烈,因爲勝敗存亡的時刻已經到來。誰都想在最後關頭反敗爲勝,或者確立勝局。
長淮宗大隊人馬剛出東南荒山羣,沒有碰上上清派的人馬,卻遭遇到了太一宗和閣皁山兩家宗門的人馬。截止到目前,太一宗還存有二十四人,閣皁山則剩下二十六人,與長淮宗的二十七人相比,兩個宗門在數量上要少了一點,因而兩個宗門的指揮者見只有長淮宗一家人馬在。相約之後,便先後向長淮宗發動攻擊。
太一宗和閣皁山剛纔在遭遇上清派的時候,不得已而站到一條戰線上來,雙方合力擊退上清派地人馬,並與上清派相約罷手歇戰,此刻見到長淮宗收穫頗豐,而且是從上清派所佔據的山頭方向過來,想必長淮宗與上清派成了一夥,因而他們兩個彼此又重新到了一起,合力去攻打長淮宗。滅不了上清派。滅了他長淮宗也能解氣,更何況。長淮宗門人們一定攜帶有不少材料,這也是他們想要的好東西。
在他們看來,長淮宗遠遠不及上清派,他們兩宗門合力能夠擊退上清派,擊敗長淮宗自然是有可能----而且他們還打定主意,不論長淮宗是否要求罷手歇戰,他們都不同意,一直要將長淮宗打得元氣大傷才行。郭小四早就預測這一路上不會太平,上清派很可能隨時報復,因而一路上一直讓門人們做好結陣準備,而他則負責遊弋在外行進襲擾,讓對手不能肆無忌憚地攻擊金剛陣。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提防的是上清派,此刻卻遭遇到太一宗和閣皁山地合攻。
這兩個宗門的合攻,威力比起上清派來,又要高出許多,儘管金剛陣已經結成,但也是勉強支撐住,有兩個門人已經因爲猝然臨戰而法力拼盡----之前法力消耗得也比較多,此刻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又遭遇到新的對手的強大攻擊,法力低一點的,自然便消耗快一些。
而且戰地也不甚理想,恰在那大沼澤的邊緣地帶,一旦法力不支,不但削弱了金剛陣地威力,而且還會跌落下去,如果飄落到沼澤地中,那便等於折損了一人。
不過郭小四的三件法寶一出手,還是讓那些人驚嚇得差點逃走,後來太一宗的十二名弟子用法器組建成一座防禦大陣,這才堪堪頂住了郭小四青玉劍與風刃旗的攻擊,但他們對於遊離於金剛陣外的郭小四,卻是毫無辦法,幻龜殼的硬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不但沒有被他們的法器擊毀,反而折損了兩件攻擊法器,得不償失地不敢再輕易攻擊。
但倘若這樣支撐下去,情勢還是對長淮宗不利,郭小四此刻也沒有更多的辦法,對手進攻地同時,並沒有忘記防禦,因而使用青玉劍與風刃旗進行偷襲,也已經很難實施----法寶的過早暴露,反而提醒了他們,讓他們一舉一動無不小心翼翼。
支撐下去對長淮宗不利,但能夠留在禁地裡的時間也不多了。按照慣例,大家會在禁地關閉前一個時辰就要趕到出口處,否則很可能因爲突如其來的事情,而無法及時趕到----那等於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沒有幾個人敢於這麼去做。
算起來時間也不多,雙方正鬥得天昏地暗,從北面卻飄來一羣人----誰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分神察看一下來者是誰,但交戰雙方,長淮宗與太一宗、閣皁山地人馬都是心中一驚,不知道即將飛過來的是哪個宗門。倘若是來坐收漁翁之利的宗門,那麼虧大了的將是這三家。
郭小四一直希望自己以及長淮宗做那漁翁,卻不想此刻竟然讓自己成了相爭的鷸蚌!
待那一對人馬飛到戰團附近地時候,郭小四這纔有機會去看了一下究竟----太一宗和閣皁山方面也都放慢了攻擊力度,稍停下來觀察了一下來地宗門究竟是誰。
郭小四神識一掃,便興奮起來----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南宮宗,南宮宗門人地裝束,他郭小四再清楚不過了。這一定是黃之遇到了南宮宗的人馬。然後帶着他們趕了過來!
太一宗和閣皁山並沒有與南宮宗交過手,也不清楚南宮宗與長淮宗之間地瓜葛,但他們還是有人衝南宮宗方向喝道:“南宮宗的朋友,我們兩家與長淮宗有仇,此刻忙於報仇。沒有能夠來得及去迎接南宮宗朋友,還望贖罪!”
南宮宗那邊也傳來的回話:“不打緊,貴宗正忙於與長淮宗交手,無暇過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們又怎麼可能怪罪?”
太一宗和閣皁山的人馬一聽南宮宗回答得如此禮貌。心中也都是狂喜,而長淮宗那邊毫無反應,似乎與南宮宗關係一般,這樣一來,南宮宗的人馬即便是保持中立,對於太一宗和閣皁山來說,都是極爲有利的事情,而他們所要做的,也只是穩住南宮宗。如果能夠順利解決長淮宗,至於會不會順手解決掉南宮宗,也還是可以再琢磨琢磨。
“既然南宮宗的朋友不怪罪,那麼我們便心安了,南宮宗地朋友如果有興趣,我們不妨三家合一,做掉長淮宗,不知道南宮宗的朋友們意下如何?據我們所知,長淮宗中可有不少暖石材料,一旦我們做掉了他們。他們的材料我們三家平分。哦不,我們情願給出一半送於你們南宮宗。剩下的一半我們兩個宗門分了,如何?”
郭小四聽了,氣得七竅生煙,太一宗和閣皁山的人不但以多打少,竟然還想拉攏南宮宗地人馬加入到他們那邊,以三對一,這玄門正宗的正大光明,可還真不是掛在嘴巴上的,跟他們一比較,郭小四頓時覺得自己的確是個正大光明的人物。好在他知道南宮宗的人地意圖,絕對不至於跟太一宗和閣皁山的人一樣。
“竟然有這樣的好事?”南宮宗那邊傳來答話聲,“一半的歸我南宮宗?”
長淮宗內南宗的門人們並不知道南宮宗的人與北宗的情況,一聽南宮宗內有人這麼說,頓時叫起苦來,也有人破口大罵起南宮宗來----這些叫罵聲更是讓太一宗和閣皁山的人欣喜若狂---長淮宗的人罵得越是厲害,南宮宗地人就越可能加入到己方來。以三對一,即便是上清派,恐怕也是必輸無疑。
郭小四哈哈笑道:“你們就算是全都放馬過來,我們長淮宗又有何懼!”
大話一出,太一宗和閣皁山的人更是信心十足,便趁熱打鐵地叫道:“南宮宗的朋友,你們可聽見了,長淮宗的人可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裡,咱們也不用跟他們客氣,直接將他們全數殲滅得了!”
“好說好說,來,我們上!”南宮宗那邊傳來一聲命令,令聲一下,南宮宗那邊的人馬開始向着這邊移動過來,飄飛向太一宗和閣皁山一方,顯然要和太一宗和閣皁山結成同盟,共同對付長淮宗。
長淮宗剛纔以一敵二,已經露出疲態,此刻如果是以一敵三,落敗只在彈指間。太一宗和閣皁山的人馬無不摩拳擦掌,一等南宮宗的人馬到齊,便可以大開殺戒,到時候長淮宗的材料,就全都歸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