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身寒氣的看着眼前狼狽的奴才,雖然是狼狽不堪,但是不得不說阿德的老實的相貌佔了第一印象,不光胤禛覺得不妥,連跟在後面的蘇培盛都起了憐憫之心,當然這種場合,蘇培盛是不會亂說話的,尤其是在疑似未來主的小妾的莊。
胤禛沒有說話,後面錢老爹卻趕上前來,推搡着要把阿德趕回原來雜物間,錢老爹給人的印象和阿德差不多,但是老爹的囂張(這是在胤禛,蘇培盛眼裡)和阿德的可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阿德的痛哭流涕,讓胤禛出手阻止。
“慢着,這位老爹,你這樣做不是欺壓嗎?”。胤禛冷聲說道,蘇培盛在一邊猛點頭。
“你這個人,不瞭解事情,卻來指手劃腳,有你這樣多管閒事的”錢老爹兩眼一瞪,脖一梗,粗聲道。
“大膽奴才,敢在四阿哥面前如此放肆”蘇培盛看眼前一副老實的人居然敢衝自己的主,也忍不住了,上前維護。
“什麼四阿哥?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阿德不能放出去”錢老爹踢了阿德一腳,“好你個阿德,想找靠山?也不看看你犯的什麼事?把你送官府去,讓官老爺把你給斬首了,吃裡扒外的東西,現在主綁着你,對你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你還在這裡誣陷主,我們虐待你,我這就虐待你看看。”說完錢老爹還猛地踢了幾腳,不解氣還捶了幾下。
“老爹,對這種人你還這麼輕手輕腳的,依我看,把他打折了都算好的”後面趕來的吳嬤嬤顯然看到了這場鬧劇,淡淡的插嘴到。
在胤禛和蘇培盛後面關上門的常嬤嬤也附和道:“打死他”
蘇培盛傻眼了,其他府邸打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打,再不濟也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反正不會在客人面前都如此明目張膽的鞭笞奴才,他也沒有看到過有哪家的奴才如此維護主,聽這些奴才們說,主還不在莊內,離開了,離開了主,莊內的奴才居然還這麼齊心,蘇培盛有點不解了,一邊說這個被打的這個奴才死有餘辜,被打的奴才則說自己是冤枉的,到底誰是對的呢?蘇培盛看了看自己的主,只見四爺一臉寒霜,唔,和平時的臉色差不多啊,辨不出來,只得出聲到:“主,您看——”
“既然貴府教訓奴才,而這奴才還跑到爺面前求救,似乎爺不管說不過去吧”胤禛緩慢的開口,說實話,有一瞬間,對這個莊的主人,未來的小妾,疑似琳琅的欣然,胤禛是有些失望的,他知道一般的主家對待奴才不是既打就罵的,但是那是別人,他不予評價,但是這個是未來的枕邊人也如此的狠辣,而且還一點不避諱在客人面前,就如此驕縱,他自己狠辣,那是別人應該的,但是他還是希望未來的小妾,這個在他眼中有點不一樣的女人善良一些,如果今天不是他來,而是別人,那麼這一幕也會被別人看見,到時京城就會傳言四阿哥的格格是多麼的陰狠毒辣,在做姑娘的時候就毒打冤枉奴才,而他卻不知情,那他的面往哪裡擱,所以這件事無論無何要要弄明白,這個欣然是善良還是狠毒,是公正還是偏頗,進而考慮到以後如何對待她。
“要你管——”錢老爹還繼續嚷嚷。
不過被吳嬤嬤打斷了,“老爹,在客人面前不可無禮”轉而烏嬤嬤對着行了一下禮,“這位公,您是客人,老爹對您不敬請不要掛在心上,他也是護主心切,這個奴才叫阿德,他可是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故而姑娘才吩咐把她綁起來,關進雜物間,不過姑娘並沒有讓我們毒打他,純粹是奴才們見不慣他的這種行徑,才這樣對他的“
胤禛見吳嬤嬤行爲,舉止對客人是疏離而不失禮,也不因爲他人的失禮而自亂陣腳,反而吐詞清晰,條理清晰的說明情況,最重要的是被放在如此偏僻的莊,也並不抱怨,反而盡心的維護自己的主,反倒是那位被稱作老爹的人雖然一樣的維護主,但是遣詞造句反而會讓其他人對莊主人有所誤解,可見眼前的這位嬤嬤來歷不凡,爲何甘願窩在這個荒郊野嶺。轉而胤禛又想到之前小烏龜的話,說這裡有兩個嬤嬤和那三具屍體中的一個明顯是認識的,宮裡出來的,那麼就值的玩味了,也說明這個欣然的本事的確大,區區幾年,就收攏了見慣人心險惡的嬤嬤的心,胤禛這樣一想,反而覺得他之前看欣然的眼光有些錯誤,眼前這個阿德說的一面之詞也有些誤差。
胤禛顎首:“做了什麼不可饒恕之事?”
一旁的蘇培盛顯然沒有自己主爺想的清楚,反而有些同情被打的阿德,他輕聲的說道:“阿德,別怕,你面前的是四阿哥,最是鐵面無私,你把你的冤屈跟我們主爺說明白,讓四阿哥給你做主,知道不?”
蘇培盛的話音一落,衆人的反映不一
吳嬤嬤和常嬤嬤是一驚,雖然已經離開京城,但是四阿哥“冷麪阿哥”名聲對於消息靈通的兩位嬤嬤來說,還是如雷貫耳的,況且娟兒也在那個卷卷中提到一件事關於這位貝勒爺的嗣問題,最重要的是,自家的主,鈕鈷祿的二姑娘在六月初三不是要嫁給這位冷麪爺了嗎?兩位嬤嬤都有些着急,這位爺怎麼今天到了主的莊,他是幹嘛來的,轉而想到姑娘臨走前留下的話中模糊的意圖,再加上眼前這位爺對阿德如此和善,莫不是這位四皇不滿意這樁婚事,想提前毀了姑娘,要不然怎麼如此巧的,昨夜剛出現流民搶劫,今天四阿哥就來了,還如此準確的知道主莊的位置,兩位嬤嬤也是人精,對眼一看,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都沉默不語了,冷笑着看這位四阿哥如何演戲,至於但不擔心姑娘,哼,姑娘如此大本事的人都不在乎,她們這些奴才是跟着姑娘的,兩人均想到早上姑娘意有所指的話,莫不是姑娘早就知道了,要不然怎麼算的如此準。
錢老爹則是大驚失色:“四阿哥,也好,我來說,讓皇爺仔細聽聽這個奴才是如何的吃裡扒外?看他該不該打,奴才打的還是輕的呢?依照以前的習慣,奴才非掄起棍抽死他不可,不過,姑娘不許打,鬱悶死老爹我了”其他人聽到錢老爹這一不倫不類的話,也都有些好笑,看樣錢老爹並沒有做奴才的經驗,一番話也說的顛三倒四,不過話語中豪爽也讓常嬤嬤透過他看到自己的徒弟的影,不愧是父女。
而阿德則是想的不一樣,他興奮了,感覺機會來了眼前這個事自家主將要嫁的人,而主則發生的這樣的事情,儘管沒有達成,但是終歸是名譽受損,這位尊貴的皇肯定不會要她了,他阿德是不在乎性命了,因爲失敗了嗎,但是能拖一個主下水,看她還敢如此對待他阿德,說不定,爲了澄清,還要拼命保存他阿德的性命,還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因爲二姑娘的命運掌握在他阿德的嘴中啊這樣幻想着的阿德,不明白此時他的面容看起來是多麼的猥瑣,難看。
胤禛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了,他畢竟不是受表面印象左右的人,在第一眼看到此人讓人受信任的面孔是有一瞬間的懷疑,但是現在看到此人如此不堪的一面,反而有些愧疚自己是那樣想欣然,而蘇培盛則是瞪大了一雙小眼,這——這——這人怎麼如此形態,讓剛纔有些偏向阿德的蘇培盛甚是羞愧,同時心中也暗自冒冷汗,提醒自己以後還是要跟自己主學學,沒看到主一副淡定,一副早就知道如此的模樣,天知道蘇培盛是怎麼看到胤禛臉上有這麼多的表情的。
阿德巴拉巴拉說了起來,還配着動作,眼中yin邪,那一副醜陋的樣讓旁邊的人是如此的噁心,吳嬤嬤和常嬤嬤是慶幸主的莊是處於荒郊野嶺,而且面前聽的人也是不多,不過兩位嬤嬤有些擔心,這樣說對主殼不好雖然阿德並不是對主幻想,而是對主身邊的丫鬟幻想,但終歸不好,不是嗎,而她們也明白了,這個阿德並不是這位爺的人,只是陰差陽錯,主誤會了,不過兩位嬤嬤有些幸災樂禍主那麼大本事的人居然屈就爲一個小小的格格,她們都替主感到憋屈,不知道主怎麼想的,不過既然主誤會了,她們也要把話給這位爺帶到,不是嗎?
“把他的嘴塞起來,爺不想再聽到他胡說“胤禛下令,明顯是知道這類的人嘴中肯定是滿口穢言。
“嗻”蘇培盛手腳麻利的把阿德的嘴堵上然後任由罵罵咧咧的錢老爹把阿德重新綁回雜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