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這是小格格!”武氏看着奶嬤嬤抱着的已經張開了小臉的新出生的白嫩嫩的娃娃問着坐在主位上的福晉,有些遲疑,這小格格才這麼幾天,就把她抱到這裡來了,這孩子不是應該待在屋裡嗎,還是說福晉是想把二格格抱養在身邊,如果是這樣,這個小娃娃可真是有福了,武氏想着,她也想有個娃娃,可是就是肚子不爭氣,耿氏那個賤人就這麼好命,不過那麼囂張,最後不還是生了個格格,現在居然被抱走了,於是武氏的心又幸災樂禍了。
“是啊,耿妹妹的身子不好,以後格格就養在本福晉身邊了!”那拉氏一臉慈愛的看着二格格,還伸手用裝了長長指套的手指摸了摸,“瞧這可憐的小樣!”
一席話說的衆人寒毛直豎,都各自在心裡撇了撇嘴,欣然也是一樣,看着那拉氏的那尖尖的指套在二格格的臉上滑來滑去,小孩子的臉是嬌嫩的,眼神很好的欣然已經看到了二格格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小小的紅痕,心中唾棄的同時,也暗自疑惑,這福晉唱的是哪一齣戲,她以爲那拉氏不會把這個孩子放在身邊的時候,這那拉氏出乎意料的把孩子接到了身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透漏,不過耿氏不好到是真的,如今都一個多月了還躺在牀上時不時的要喊大夫,聽常嬤嬤講,這耿氏還鬧着想要請太醫,當時欣然就不以爲然,她以爲她是誰啊,這麼金貴,還想要叫太醫,她有這麼資格嗎?要知道,這個府邸有資格請太醫的也就福晉和胤禛兩人
。一個小小的貝勒爺的格格居然如此妄想,也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一點規矩都沒有。欣然已經注意到胤禛已經不耐煩了,就算是胤禛在牢裡的時候,她去伺候。但是也不能如此恃寵而驕啊,再大的感激也會被她的嬌蠻給磨滅。欣然估計,就是因爲這樣,那拉氏把二格格抱到身邊的胤禛纔沒有阻止,相反還是很樂見其成的,再怎麼說二格格也是胤禛的孩子,不能因爲額孃的不好而毀了格格不是。
欣然猜想的沒錯,那拉氏現在是心中一片得意。不容易啊,這麼長時間終於把耿氏那個小賤人捧的不知所謂了,她越驕縱,爺就越不喜歡,如此循環下來,她只是提了一下爲了耿氏的身體,和爲了二格格好,爺就默認了她把二格格抱在了身邊,想到耿氏灰敗的臉龐,那拉氏心中就是非常的高興。她的計劃實施的很順利,她的眼睛掃過她面前的幾個爺的女人,其中少了兩位,是汪氏和海氏。被爺禁足了,現在都沒出來,她那拉氏也有消息渠道的,明顯是那天在耿氏的院子裡這兩人得罪了鈕鈷祿,這是爺給她出氣呢,肯定是鈕鈷祿氏在爺耳邊上眼藥了。
想到了這裡,那拉氏把目光投向了攥着手帕淡淡的看着二格格的鈕鈷祿,又是這麼樣子,素色的旗袍,配套的簪子,還有腕間套着的名貴的翡翠手鐲,還有那裸露出來的跟剛出生的嬰兒有的一拼的白嫩肌膚,小臉雖不明豔,但是絕對精緻,讓人看了還想看,還有那身難言的氣質都是那麼的惹人注目,而且還不傷人,看着就是舒服,她身邊的嬌豔的武氏一比,如果她是爺,雖然一眼可能看到的是武氏,但是武氏是沒有內涵的,一看就通到底,但是鈕鈷祿氏不同,爺會在第二眼,第三眼,甚至是一直看着她,因爲鈕鈷祿讓人看不透,那身氣度,那份神秘非常能引起男人探究的慾望,而且這鈕鈷祿氏也非常有手段,也非常從容不迫,無論她和李氏如何的刁難她,她總是風輕雲淡的反擊回來,這在座的女人們又有誰能知道,她,這個府邸福晉和這個小格格鬥從來都不是佔上風的,恐怕也只有坐在旁邊的李氏和她的感受是一樣的,說鈕鈷祿氏沒爺在背後撐腰誰相信呢,如果遇到能讓鈕鈷祿吃虧的事,她是不遺餘力的,而且還能找到盟友呢,想到這裡,那拉氏再看了一下李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這次是真的話,那麼就能順利的讓鈕鈷祿氏和耿氏互掐了
。
欣然自然不知道她在福晉的眼中的評價這麼高,說明那拉氏還真的是把欣然當做對手,也不怕降低身份,但是很顯然她作爲一個格格能讓一個做福晉的如此看重,不知道她是好還是壞,不過依照欣然看來,作爲同伺候一個男人的女人而言,這是件壞事,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被賊,咳咳,不是被福晉和側福晉一直惦記着的欣然雖然眼神放在二格格的身上,但是作爲鬥爭了這麼多年的對手,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還是被欣然注意到了,眉頭一皺,又有什麼事了,兩人聯手了,又想對付誰了,看着這兩人的眼光隱晦的轉悠在武氏和她之間,欣然注意到,那拉氏的眼光在她的身上,李氏的眼睛在武氏身上,自然兩人不是對她們這兩個格格有好感,那纔是滑天下之大稽,那麼真相只有一個,有陰謀。
於是欣然正襟危坐了,也不盯着二格格看了,摩挲着手上的翡翠玉鐲,感受着鐲子的溫潤手感,這手鐲欣然已經帶了很多年了,因爲一直用靈氣蘊養,原本還是有些雜質的手鐲,現在已經是深沉碧綠,如果是不知情的人一看還以爲是多名貴的,誰又能想到這支手鐲不過只值百兩銀子呢,現在拿出去,說是千兩也有人買,遇到識貨的,如是修真者一類的,恐怕會毫不猶豫的一擲千金,因着這支手鐲已經稱的上是靈鐲了,就衝着能把劣質手鐲變成頂級手鐲的手藝,就算欣然現在身無分文的出府,她也是有本事養活自己了,欣然自然也想不到,福晉就是看她這支手鐲才確定了她身後有胤禛撐腰,要不然那拉氏認爲她一個小小的四品典儀的女兒怎麼能用得上如此奢華的手鐲,而且之前也沒見她帶過,不是爺賞賜的還是誰,如果被欣然知道了肯定會說,冤枉啊,她一直帶的這支手鐲好不好,以前看的不名貴,因爲以前沒那麼高的功力,現在功力高了自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這支手鐲就是最好的佐證,不過讓那拉氏認爲如此也好,這樣她下手的時候也掂量掂量,看值不值得,畢竟她欣然可不惹事!
防備着着福晉和側福晉兩人的欣然正思索着,這兩人又會出什麼招式,沒想到,坐在主位上的福晉在準備站起來的時候,一個不穩,搖了搖身子,往旁邊文嬤嬤身上倒了過去,急的文嬤嬤直喊:“主子,您怎麼了?”
暈了,欣然眨眨眼,這是演的哪一齣戲,好巧不巧,胤禛下朝回來了,正好走進來,看見福晉暈倒了,頓時變了臉色,連忙叫着:“蘇培盛,進宮把太醫請過來!”那一臉焦急的樣子,讓其他女人看的很不是滋味,小眼神刷刷的看向暈倒着的福晉,欣然似乎都已經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一陣手忙腳亂,把福晉搬到了牀上,因爲由胤禛在,不管如何的嫉妒,女人們一個個臉上都很焦急擔心的樣子,不過也不能喧譁,欣然看着這些女人一個個想說話又不想說話的,真替她們憋的難受
。
把福晉搬到了牀上,胤禛才沉着臉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福晉怎麼會暈倒?文嬤嬤你說!”
“貝勒爺,福晉把二格格抱了過來之後——”文嬤嬤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把今天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連武氏說了什麼話都說了出來,幸好,今天她們並沒有在語言中與那拉氏交鋒,要不然,一個治罪也跑不掉的。
胤禛聽了文嬤嬤的話,也聽出福晉的暈倒是突然的,不能算再某個人身上,也只好等太醫過來了。
那白眉毛,白鬍子的老太醫被蘇培盛急急忙忙的請回來後,透着絲綢沉吟了半響,才搖頭晃腦的說:“滑脈之相,恭喜貝勒爺,福晉這是喜脈,已經一個多月了!”
一番話,衆人是有喜有怒,喜的是胤禛和那拉氏的人,怒的是其他的女人,而欣然則蛋定了,連耿氏都只生了個格格,福晉再懷孕又有啥的!
“那福晉怎麼暈倒了?”胤禛喜笑顏開的問道,當然這是欣然感覺的,雖然在別人眼中的貝勒爺聽到福晉懷孕的消息都如此蛋定,不慌不忙,不愧是貝勒爺,於是女人們星星眼看着爺了。
“福晉是累着了,休息一陣就好了!”老太醫摸着鬍子笑咪咪道。
然後接下來,欣然知道了什麼是不由分說,什麼是強塞,什麼是順水推舟了。
在那拉氏醒來後,聽爺因懷孕不能勞累,然後她一臉喜色的一點都看不出疲憊的樣子問:“那二格格怎麼辦?妾身怕是照顧不到了,爺要不,把二格格放在鈕鈷祿妹妹身邊養好不好?”
“是啊,要不是婢妾身邊有三阿哥要照顧,二格格讓婢妾養也是可以的?”李氏在一旁也接口道。
胤禛掃了一眼欣然,不知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
於是,在武氏嫉妒,李氏莫測,那拉氏得意的目光中,二格格的撫養權從那拉氏那裡落到了欣然手上,不由的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