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鬥

一個小時前,秦歌小心的踏上了通往祈樂閣的臺階。這棟閣樓矗立在樂宮正中,師延的神像之上,陳舊的玄關卻被打理的無比細心,顯然能明白這裡對於樂宮的重要性。支撐樂宮修者誕生與修能賦予的仙蹤,就在這閣樓之上

相比於秦歌,潘源遠是一點不客氣咯吱咯吱的踩在臺階上大步往上走

“潘前輩,這是仙蹤所在……”

潘源遠回頭啐了一口,鄙視的看着秦歌罵道

“真正尊重他的人不在乎這種浮於表面的東西,只有道貌岸然的傢伙纔會”

秦歌無言,倒也不生氣,金色的髮絲垂下輕輕搭在兩肩,現代社會還留着這樣髮型的男人着實是少見

祈樂閣上,一陣陣好像琴聲緩緩的傳來。潘源遠登上閣樓,看着一個清瘦的身影正背對着自己靜靜的彈着箜篌。潘源遠沒有像對秦歌那樣上前,只是靜靜往地上一坐。二人無言只有那悠悠的箜篌聲緩緩響起

半晌,潘源遠看着那背影說道

“《白雪》雖好,可是彈的浮躁了些,顯然這雪……下的是別有用意”

左子賢輕輕起身,面向潘源遠鞠了一躬,清瘦的身影加上眼鏡宛若一副大學裡的理工科學生的模樣,若不是身穿漢服差點會認錯

左子賢收起箜篌,與潘源遠迎面而坐

“老爺子您的身子骨還是硬朗”

“哼,快被你們氣沒了,自從接了那個什麼姓賈的傢伙之後,別說他人了,連祈樂閣也不讓我上去了”

潘源遠雖然年老但是眼神裡那一股精悍絲毫不遜色於年輕人。左子賢輕輕咳了咳嘆了口氣

“老爺子您知道我的意思,我自然也明白您的來意”

潘源遠忽然起身,伸手指向左子賢放下的箜篌,那把箜篌,正是祈樂閣的仙蹤。仙蹤往往是自然幻化之物,很難想象會寄宿於樂器之中。但是既然是物便終有人物與天物之差,這把箜篌便是傳說曾經師延的聖物。相傳師延是發明箜篌者,升格爲神明後所經手的箜篌多富有靈性,能吸取日月山海之粹,集天地之靈

“賈先生身爲神使,有保持仙蹤經久不衰之法,老爺子您這也阻礙就有些保守了吧”

“保守?順子,二喜,還有那一堆瘋孩子們你是怎麼忍心看着他們就這麼瘋下去的!左子賢!”

潘源遠爆發出一陣咆哮,左子賢輕輕嘆氣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樣的天賦若是成了修者也不過碌碌無爲之輩,您以爲會爲樂宮傳承做出什麼貢獻嗎”

潘源遠被左子賢的話震驚了,他張大嘴半晌都會不過神來

“左子賢……你這個……冷血的……”

左子賢突然上前一步幽幽的說道

“那照老爺子您的意思,傳承樂宮與保全弟子,哪個更加重要!”

潘源遠臉上一陣衰敗,他失神的往後退了兩步。秦歌和趙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後

“您和您帶來的小朋友們的目的我已經很清楚,您還是太老了,計劃甚至比他們的還要天真,您不會真的以爲……樂宮不敢動他們吧”

“你……你想……”

“山高路遠,歹人橫生,邪魔們接着四方會議的突發情況,殺了他們,樂宮沒有盡到保護措施,至於兇手我想想……何旌,陳鉉,多麼現成的名字”

“潘前輩,您累了,我們帶您去休息吧”

趙禮低聲說道,左子賢瞟了秦歌一眼自言自語道

“潘老爺子受的驚嚇不小,

把他護送到處安生清淨的宅子裡吧,歇幾天再回來。祭祀典禮這麼繁瑣的事情就不勞煩您操心了”

臉色難看的潘源遠不由分說的被兩個後生攙了出去,忽然一陣清脆的鳥鳴在樓頂想起,秦歌下意識看去忽然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趙禮心裡暗叫不妙,剛剛一個閃身一記手刃便劈向他的後腦勺,趙禮咬住牙彎腰摔了個狗啃泥但總算是躲過了潘源遠這一擊

“你教的孩子,還欠練啊”

潘源遠拍拍手臉上那副頹樣一掃而空,伸出手從懷裡掏出一支長笛。笛子雖然聲音範圍與修能遠不及琴瑟箜篌,但是由於易攜帶成了門裡的不二裝備選擇,而以笛子這一門見長的……則非潘源遠不可

“老爺子,您這又是何必,趙禮,試吧試吧你小子”

左子賢不動聲色,趙禮眉間一沉,輕點身上幾個穴位,從身側掏出一把琵琶便迎向潘源遠

潘源遠手指在笛子上輕輕敲擊嘴角修能匯聚

“琴瑟術?亂性”

一陣陣笛聲伴隨着一股瘙癢難耐的感覺,趙禮拿出琵琶用力彈奏兩旋曲調,潘源遠往後一翻,一陣爆炸在他原來的地方炸開

“好小子,真孝順啊”

趙禮臉頰一紅手上動作慢了下來,潘源遠伸出兩隻手一齊拿住弟子,口合髎穴發出詭異的紫光,左子賢突然臉色一變,顧不得那麼多撲向那仙蹤也是一陣紫光浮現,二人的紫光交織在一起直到潘源遠停手才被凝結住。而趙禮片刻之間已然汗流浹背,臉色白的離譜。不需要聲音的媒介,剛纔只是在潘源遠掏出的那一瞬間趙禮便深陷幻境之中,而且這幻境並不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怎麼會有不需要媒介和不受人臆造的致幻能力?前所未聞

“老爺子,忘川解憂心法對後輩用,有些過了吧”

趙禮眉間微微一動,潘源遠指着趙禮

“帶着他滾下去”

“潘前輩可是您……”

“滾!”

看着趙禮扶着昏厥的秦歌下了祈樂閣,潘源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額頭上也微微沁出汗水

“您這又是何苦,無論是資歷還是實力或者聲望我都不如您,當初我上位您也未反對,說我勝在一顆好頭腦,現在呢?您又來和我斡旋”

“嘿,我這輩子要說有什麼後悔的,就是看走了眼,左子賢”

潘源遠的眼神變得無比的可怕,左子賢卻仍然只是淡淡的看着這位氣喘吁吁的老人

“我無論如何也決不允許,仙蹤的沒落,爲了重振仙蹤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貫徹到底。潘老爺子,見諒”

話音結束的瞬間,一道紫光便衝向潘源遠,潘源遠起身乾枯的五指在空中擺動着什麼一樣,緊接着二人之間的地面忽然裂開,汩汩的河水居然從裂縫中流了上來,河水泛着令人詭異的紫色,附近的景物也都長出血紅的曼陀羅花

外面的月亮變得血紅,一滴滴雨水夾雜着血低落在二人身旁

“忘川……沒想到老身有生之年還能用到”

“這沒有意義,您禁錮了我,憑您現在的狀態也只能禁錮住我,自己也無法脫身,您的模樣,就是樂宮的模樣!您束縛不住我,樂宮必須要迎來變革!”

左子賢說着,把手伸進面前忘川河的河水裡,紫色的光芒在他背後化作一個個厲鬼,渡過河流撲向潘源遠。潘源遠張開雙手,一道道暗色的荊棘從身後涌出刺向厲鬼。血液與哀嚎穿插在這片名爲忘川的幻境裡

時間在河流之中一分一秒的流去,左子賢額頭微微出汗,對面的潘源遠卻已經站立不穩

“忘川解憂心法也是有個度的,潘老爺子,解了吧”

潘源遠倔強的站立不動,他咬緊牙,眼眶裡血絲密佈,蒼老的身軀卻始終屹立不倒

“左子賢!作爲你的老師,老夫必須要糾正你的……啊!”

潘源遠忽然渾身一顫,隨後整個人被提了起來,與此同時忘川瞬間崩解。一個漆黑高大的身影站在潘源遠背後掐住他的脖頸

“別傷了潘老爺子”

潘源遠藉着微弱的月光看向那個漆黑高大的身影,那個身影一言不發但潘源遠能感受到他掐着自己的手穴位處蘊含着龐大的修能,這股修能壓迫的自己根本無法施展異能

“我……認得你……賈……呃……”

潘源遠一聲哼聲,暈了過去。男人把潘源遠放在了一旁,徑直走向那箜篌而去,左子賢嘴上說着不行但並沒有阻攔。男人手撫摸着那箜篌眼神忽然動了動

“師延,你想皈依太一……還有其他人嗎……”

“樂宮的復興指日可待,在大典之日軒轅將降下神蹟”

看着左子賢面露喜色的樣子,男人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下了祈樂閣,他站在樓梯口依稀看到遠處樂宮一院落裡還閃着光。這裡不是沒有人,住宿嗎

一道道林枝剮蹭着宋仟的大腿鞭出道道紅色的痕跡。宋仟趕到茶莊時已經是正午,看着茶莊掛着的招牌,宋仟的肚子有些飢餓

“老闆有嗎?吃飯”

“不好意思稍微等下,我先給那位爺做好飯”

宋仟下意識回頭,和一個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對上了視線,一瞬間宋仟如同觸電一樣,她乾笑兩聲撩了撩頭髮,翹起腿看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愣,緊接着目光裡的狡黠便再也藏匿不住

“真沒想到,咱兄妹兩個都提前來了,該說是巧合呢?還是……嗯?宋仟”

“沒辦法,你這師哥師哥這麼一直讓我叫,我還不是怕耽誤你了,何旌”

何旌撩起袍子,露出一頭微微卷發,冰冷的眸子裡難得透出點溫度來,他起身坐在了宋仟身旁,看着正扎着頭髮的宋仟笑道

“爲見我捯飭的這麼細緻?”

“嘖,你這話說的,怕見不了你幾面你就死在流浪人了,特意給你留個好的印象”

何旌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低下頭沉沉的問道

“那麼,你究竟是想和這樂宮一起玩完,還是……”

“我不過是個小女孩,我想怎麼樣,還不得看師哥的意思?”

宋仟撩起劉海,輕輕拉住何旌的胳膊溫柔的說道

鐵幕降臨我來自“諭”大國一致原則我來自“諭”我這輩子沒求過誰秘密委託暗殺與交火粉墨登場我來自“諭”菜鳥訓練營與譚霖的契約暗殺與交火大國一致原則公司與修者(下)她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窺伺與監視者公司與修者(中)與譚霖的契約是怪物還是異類大國一致原則萬事俱備家主鐵幕降臨女僕?怪物?月夜秘聞月夜秘聞窺伺與監視者你好,夏思鐵幕降臨公司與修者(中)我來自“諭”同居女孩李鶯玄關萬象樂府絕唱準備妥當柳家仙人柳家仙人粉墨登場胡來的胡萊活下來吧!秦行!緊急避險家主活下來吧!秦行!玄關萬象她逃,他追,他插翅難飛樂府絕唱女僕?怪物?莫名撿屍玄關萬象你好,夏思序章:年洞窟和二件怪事內鬥鐵幕降臨樂宮內外緊急避險準備妥當鐵衛與刺客公司與修者(上)序章:年洞窟和二件怪事戰時庇護所要人命的葬禮萬事俱備家主戰時庇護所同居女孩李鶯合謀緊急避險她逃,他追,他插翅難飛胡來的胡萊尾隨與埋伏樂宮內外你好,夏思我這輩子沒求過誰柳家仙人我來自“諭”窺伺與監視者月夜秘聞內鬥緊急避險大國一致原則公司與修者(中)叛徒的叛變緊急避險活下來吧!秦行!合謀粉墨登場公司與修者(上)樂府絕唱萬事俱備公司與修者(下)要人命的葬禮她逃,他追,他插翅難飛公司與修者(中)鐵衛與刺客大佬入場序章:年洞窟和二件怪事家主叛徒的叛變柳家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