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在萱草的河東獅吼之下,四人罷戰。
衆人對望一眼,更是馬不停蹄的走進玄微洞。
嵩嶽山脈某處,蕭勉等人從玄微洞秘境傳送了出來。
歸海、殷劍生、荊楚、孔元仁、拓跋嵐……
蕭勉的目光逐一掃視過這些或是兄弟或是至交的面孔,淡淡一笑,便取出了五個儲物袋。
儲物袋中別無他物,唯有——千萬中靈!
“先不用急着拒絕!這千萬中靈,可不是白給你們的。我有一事,欲求諸位相助!”言辭間,蕭勉取出了日月雙劍,將之在五人手上過了一遍之後,他才解釋道:“此雙劍,事關重大,然則尋常煉器手法,根本無法提升它們的品階。”
“你要我們怎麼做?”
“只望你們五人在遊歷途中,散盡靈石,做些好事。尤其是那些修士絕少踏足的凡人國度,若是能讓‘日月雙劍’之名傳遍天下五州,你們便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拜託了!”
蕭勉這話,聽在其他四人耳中,雖有些故弄玄虛,但也聽過就算,他們按照蕭勉所言去做也就是了。
或許會有些麻煩,但既然是蕭勉說的,去做就是了……
唯有孔元仁,若有所思的看着日月雙劍。
卻在這時,拓跋嵐揮一揮手,一馬當先,一路北上。
過了湟天河,便是稷周境。
相比起其他人的長途跋涉,拓跋嵐的路途算是最近的了。
緊接着,歸海拍了拍蕭勉的肩膀,朝着其他三人點頭致意,便一路東行而去,他將順着湟天河東歸入海。
如此一來,現場便只剩下了出身於南越州的四人。
不等荊楚三人開口,蕭勉又遞給孔元仁一串儲物袋。
是一串,而不是一個!
等到孔元仁好奇的打開其中一個,臉色立馬變得多彩起來,緊接着,孔元仁一個一個的將那些儲物袋盡數打開。
到了最後,孔元仁一臉麻木的看着蕭勉。
“元仁!這些東西,都是我已經用不上的,還望你帶回南越州——其間歸屬,元仁你一言可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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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這裡邊的東西,也太多了……”
“無需多言!”
蕭勉才這麼說着,卻見荊楚和殷劍生相視一笑,同時拋給孔元仁幾個儲物袋。
“我和荊楚的東西可比不上蕭兄的,不過好歹也是一點心意,老孔,你不會厚此薄彼吧?”
“怎麼會?元仁,代南越同道,謝三位之情!”
言罷,孔元仁大禮參拜。
四人同行,孔元仁對於蕭勉的身家沒什麼概念,但對於荊楚和殷劍生兩人的財富,卻是有所瞭解的——荊楚和殷劍生送上來的這幾個儲物袋中,幾乎佔據了兩人一半的身家。
至於蕭勉的那串儲物袋——是一串,不是一個——蘊含的財富自然更加驚人,便是如今的孔元仁,也被嚇得不輕。
這些東西若是如數運回南越州,足以讓南越州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們,改頭換面,實力倍增……
更難得的是,蕭勉將這些物資的處置權,全權委託給了孔元仁,這不光是一種信任,更是一種責任。
蕭勉,卻不願在此事上多做糾纏。
“荊楚!你的有無形劍氣,強則強矣,在以劍念操控之下,便是我對上了也不敢小覷。但是你的修爲,到底是低了一籌。在不斷凝聚劍唸的情況下,還必須儘量增加真元總量,這樣才能儘可能多的凝聚有無形劍氣。總之——儘快突破至金丹頂階吧!若能凝聚神識,以神識配合劍念,則無往不利!”
“是!荊楚受教!”
“劍生!你已經凝聚了神識,修爲也已經達到了金丹巔峰,再想在這上邊做文章,怕是有些吃力不討好了……”
“蕭兄以爲:我該如何?”
“莫忘了:你也是半妖之體!”
“你是要我……”殷劍生臉色一變,蕭勉卻不管不顧,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的半妖血脈,或許有些難言之隱。但是前有天都武會,後有靈戰浩劫,我們若是不盡量提升自己的實力,恐怕就要被這個修行界淘汰出局了!屆時,別說什麼中興南越州,便是我們自己身死何處,也不可知了……”
“……”
“當然我也只是這麼一說,你若真能徹底放開心懷,覺醒劍猿一脈的無上劍道,方是長久之計!”
言盡於此,蕭勉再不多言。
荊楚和殷劍生,就這麼一西一北,分道揚鑣。
蕭勉還自感慨着衆人的各奔東西,孔元仁卻語出驚人。
“敢問蕭兄:方纔那對日月雙劍,可是傳說中的功德法寶?”
“你知道?”
“蕭兄可還記得:古井中那篇——《九丘》?”
《九丘》,上古時期的九州之志!
蕭勉聞言,恍然大悟。
顯然,孔元仁就是從《九丘》上,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功德法寶的蛛絲馬跡。
如此一來,蕭勉反倒是計上心頭。
“不錯!那對日月雙劍,便是功德法寶。此前我那般安排,也是想聚集衆生香火之力,使之提升品階。”
“我明白了!”深吸口氣,孔元仁自告奮勇:“元仁迴轉南越州後,必將‘日月雙劍’之名,傳遍南越!”
“元仁兄!”
“這是我能做的微薄之力,和蕭兄爲南越州所做之事相比,不過是螢火之光比之皓月之輝罷了!”
“元仁兄過謙了!火色上騰雖有數,急流勇退豈無人?我期待着!期待着來日迴轉南越,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元仁,必不負蕭兄所託!”
“此其一也!元仁兄就算迴轉南越,還請不要忘記修道一途——唯有修爲到了,纔能有相應的權柄!唯有掌握了相對的權柄,才能推行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並將之成爲現實!”
“是!元仁受教!”
“我這裡還有些東西,煩請元仁兄帶回南越。”
當下,蕭勉又取出兩個瓷瓶,一架飛舟。
先說那飛舟,正是冰璃飛舟——在有中品巖精飛舟的前提下,冰璃飛舟之於蕭勉,頗有幾分雞肋。
“煩請元仁兄,將此冰璃飛舟,送到五行門碧波潭一脈首座——吾師碧落仙子手中!”
“元仁,必不辱命!”
“這兩個瓷瓶,一瓶是給道家太上長老青丘老祖的!”言辭間,蕭勉將兩個瓷瓶都交給了孔元仁,不等孔元仁詫異一二,他便緊接着說道:“另一瓶,則是給那位南天一聖的!”
這一下,強自鎮定的孔元仁,可是真的鎮定不了了……
送給青丘老祖的,是一枚無漏子。
想那青丘老祖,乃是青狐出身,異類但凡要渡天劫,往往比人類修士更加兇險。
無漏子,恰恰是異類渡劫的保命符。
縱觀南越州諸位元嬰老祖,拋開正在閉死關的書生不論,真正有實力和潛力進軍元嬰高階的,唯有青丘老祖!
來日若青丘老祖真的因爲這枚無漏子僥倖成就了元嬰高階大修士,他蕭勉在南越州,便又多了一重保障……
至於送給萬宗聖的,則是一瓶長生水!
從當年大槐樹下萬宗聖對自己的態度來看,若他老人家能夠多活個百八十年,對蕭勉而言,有益無害!
“走吧!天下城中一應事物,我都已經安排妥當。”
“是!”
畢恭畢敬的,孔元仁又行一大禮,這才灑然南下。
眼看着這仁人君子也離自己而去,蕭勉不免有些落寞。
雖然各奔東西是他先提出來的,但是事到如今,他倒還真有些後悔了——可是沒辦法!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必須堅持的使命!
至於五人的安危,蕭勉並不太擔心。
一方面,五人的實力本就不俗,便是相對較弱的孔元仁和拓跋嵐,只要不去惹是生非,也擁有着足夠自保的實力。
另一方面,蕭勉也在五人身上做足了功課。
每人一張馬紮,用於逃命;每人一點星斗,用於傳訊。
馬紮既可以用於逃命,也可以用於趕路——譬如歸海,若是深處東海修行界,無法及時趕回來參加天都武會,那麼只要他激活馬紮,便可以出現在距離天都城較近的玄微洞。
至於那些星斗,則是蕭勉拜託祥福商會採購來的一面北斗思南盤。
如此一來,除了迴轉南越州的孔元仁無法及時取得聯繫之外,其他四人只要距離不是太遠,都可以和蕭勉聯繫上。
其他諸如假面、符籙、雷珠、丹藥之類的防身利器,也沒少準備。
想來只要運氣不是太差,衆人的安危應該是有保證的……
蕭勉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他畢竟不可能面面俱到,不然的話,還不如讓衆人跟着他廝混呢!
等蕭勉回到玄微洞秘境時,不等多回味一下和衆人別離之情,就遇上了一件讓他焦頭爛額之事。
“你……你說什麼!?跳井?自殺?”
“是啊!就是那丫頭!非說你言而無信,誆騙了她的寶物,卻又不帶她進入雷鵬妖府,吵着要跳井自殺呢!”
“嘿!反了她了!我倒要看看:她怎麼跳!”
言辭間,蕭勉已經化成流光,衝出了玄微洞。
早在當日發現了那口古井的神妙之後,處於審慎的態度,蕭勉早就佈置下了一個六階困陣——倒不是怕衆人如何,而是怕那些放養的妖獸不小心破壞了此處古井的結構。
這不是一口古井,而是一個寶庫啊!
等蕭勉趕到古井邊時,果然就見到木青鳳正在困陣裡兜兜轉轉,困陣外側,則是胡馨兒和謝靈鳳等人。
“人家要尋死,你們攔着她幹嗎?”一到現場,蕭勉就示意胡馨兒解開困陣。胡馨兒本就精通陣法,隨手一陣撥弄,便將保護着古井的困陣解開了。如此一來,那木青鳳便看到了蕭勉等人,也看到了那口近在咫尺的古井。就在木青鳳不知所措時,蕭勉沒好氣的慫恿道:“跳啊!你倒是跳啊!”
“你!你!你這個壞人……”
“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以爲雷鵬妖府是你家後花園啊?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其中?就你這樣的,進去了也不過就是墊背的!你要死,便趁早,省的浪費我的精力!”
“你!”
木青鳳,被蕭勉一番言辭擠兌的粉臉通紅。
想她木青鳳,本也是盤龍城修行界的千金大小姐,飯來張口不說,平日裡還多有護衛相隨,幾時受過這等氣?
又羞又惱,又是不甘之下,木青鳳把心一橫,還真就合身撲進了古井中……
這一下,蕭勉可傻眼了!
我叫你跳你就跳,不用這麼聽話吧?
“大哥!我是叫你來勸她的,你怎麼把她逼下去了?”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蕭施主大哥,你這樣也太壞了……”
“就是!就是!不帶你這麼勸人的!我還以爲你有什麼辦法,才讓我撤掉陣法的呢!”
萱草、妙善和胡馨兒,紛紛指摘起蕭勉的不是。
便是沉默不言的謝靈鳳,也一臉埋怨的瞪着蕭勉。
“我……我逼她了嗎?”眼見四名女修都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蕭勉錯開衆人的目光,看着那口古井,自言自語:“這丫頭好歹也是金丹強者,不會這麼輕易被淹死吧?”
“若是換個地方,肯定不會被淹死!”卻是檀道濟,不知何時出現在古井邊,一邊探着身子朝井裡觀望,一邊喃喃自語:“可是這口古井——不一般啊!就算這小丫頭沒被淹死,但若是修改了這古井的結構,導致月華無法照耀……”
“還不閃開!?”
大吼一聲,蕭勉一個縱身,便撲向了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