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虛空崩塌,這一方天地浮動的灰霧也散去很多。山洞的另一邊本來有幾座山峰都被震塌,清晨的曙光難得灑落在雲荒澤深處,讓滿目蒼夷地表更顯得觸目驚心。
魚幼薇站起來喃喃的說:“呆子跟姐姐的傷勢肯定都還沒好,不能等了,先去紫鈺礦那裡吧。”
夏十九爺嘴脣一哆嗦:“紫鈺礦就在這附近?”
“嗯哪,離得不遠了。”魚幼薇話音未落,所有還活着沒昏迷的人都飛掠過來。掃眼一看,算上後來救援的老傢伙們,人數頂多就是四百多人。在山洞裡損失了的人數,比之前那些天合起來死在骷髏大軍下的人都要多。她心頭一片黯然。
收穫玄陰石的人大多是來救援的老傢伙們,他們反而比更聽魚幼薇這小輩的話,沒人把她當成一個金丹小修士。
衆人老老實實跟着魚幼薇從那些斷峰殘石上掠過,來到一個巨大坑洞前,洞口還在向外噴發着岩漿,能看到岩漿中有閃着紫金色光芒的顆粒,大家都激動了,夏十九爺吼聲最大:“丫頭,這裡就是紫鈺礦?”
“假如我沒記錯位置就是這裡,不過,這裡原本是一座很高的山,現在只剩下一個坑了,我也不知道坑裡有什麼?”魚幼薇蹙眉道。
沒有綠毛骷髏的威脅,黃家子弟又有人跳出來了:“魚幼薇,你是想說那邊山洞虛空崩塌,導致這邊的紫鈺礦也消失了嗎?我黃鬆瑜第一個不信!”
望着那個面目蒼白像癆病鬼的黃家子弟,魚幼薇不陰不陽的說:“你不信,你們黃家去別處找紫鈺礦啊,其他人都在這裡挖,趕緊着,興許還能剩一些。”
魚幼薇的面子,別人不給,夏十九爺肯定要給,馬上領着夏家子弟跳進坑裡甩膀子挖上了。百里飛煙也讓袁家人下去挖。雲錚也不落人後趕緊帶着雲家人下去。這三家人動手挖上了,別人哪裡還呆得住,就連黃家也有兩個跳下去了,留在上面的就是黃鬆瑜跟一些重傷不能動彈的人。
坑很大,呈漏斗形,這幾百號人丟進去根本就填不滿。魚幼薇從坑東頭逛到西頭,又繞到北邊,再轉回南邊,嘴裡嘀嘀咕咕:“多少總該剩點吧,整座山的紫鈺啊!不能這麼坑吧?”
黃鬆瑜坐地坑沿上嘲諷道:“裝,魚幼薇,你再裝啊!待會這坑裡該有玄陰真水噴出來了,然後整個坑的人都一塊兒消失了。”
“滾!”
被袁三長老從黑洞裡救出來的金剛男醒來有一段時間了,被同伴放在坑邊離黃鬆瑜不遠的地方。他在昏迷之前也見到了魚幼薇,知道自己能死裡逃生跟她有關,此時聽到黃鬆瑜詆譭她,即便傷重不能動手,也擡腳踹了一記。
倒黴的黃鬆瑜哪裡防備後面重傷的人踹他,被踹下坑去,跌了個倒栽蔥,頭栽進一條裂縫裡直沒到頸根。
“唉唷”一聲慘叫,黃鬆瑜手撐在地上把頭拔出來,沒料到頭上還帶角……一塊月牙形的紫鈺碎插在他頭頂,他拔下來時,紫鈺尖角上滴着血。
“紫鈺!”
旁邊人驚叫一聲,沒等黃鬆瑜反應過來,染血的紫鈺已經被人搶走。他才死命的嚎叫:“那是我的紫鈺!”
沒人理黃鬆瑜,連黃家子弟都沒理,大家都瘋了似的挖。很快,又有人找到拳頭大的一塊紫鈺。緊接着又是好幾塊紫鈺同時被挖出來,直到一塊磨盤大的紫鈺出現,整個坑裡的人都瘋狂了,留在上面那些重傷的人也激動了,好幾個人強撐着跳下坑挖紫鈺。
整個坑被挖得直通地下暗河,實在再找不到紫鈺了,衆人這才作罷。粗步估算了一下,共找到了大約七萬斤紫鈺。
魚幼薇暗中對小白熊說:“沒想到你只剋扣了三萬斤紫鈺,比我想象中的厚道嘛!”
孰料小白熊鬱悶的答:“這幫孫子太瘋狂了,要是慢點挖,熊爺會把那三萬斤也找機會放進去。唉,熊爺的三塊玄陰石心就這麼飛了!”
怔了一下,魚幼薇才啞然失笑:合則小熊崽子惦記她說紫鈺被發現得越多,就會獎勵越多的玄陰玉心,十萬斤紫鈺對應的是十顆玄陰石心,所以它才說三塊玄陰石心飛。
雲家來救援的長老嘆道:“全都是極品的紫鈺礦啊,若是虛空沒有崩塌影響到這邊,能把一整座紫鈺山都挖回去,該有多麼好啊!”
夏十九爺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黃鬆瑜挑撥道:“山洞離得這麼近,魚幼薇完全可以提醒我們先來挖了紫鈺礦,而不是讓我們在那個詭異的山洞裡損兵折將,結果這邊的紫鈺礦也消失了。”
“你們黃家也收了山洞裡的玄陰石吧?要不,我用紫鈺換你們的玄陰石?”袁三長老也醒了,只是傷重一直閉目調息,這時睜眼不冷不熱的問。
黃家另一名老者說:“鬆瑜的意思,是完全既然紫鈺礦在這邊,魚幼薇完全可以帶我們先來挖了紫鈺礦,再進山洞。”
袁三長老冷冷的質問:“到那時候進山洞,正好能穿越虛空的那隻骷髏進化完成,一個指頭把你捻死?”無形的殺機迸射出來,他的眼神冷得讓黃家人心寒,毫不懷疑他下一刻就會施殺手。
雲錚這時也殺氣騰騰的說:“黃松濤跟曲彥明幾個垃圾,偷偷抓走魚若霜,派自己的暗衛冒充薛岷山的暗衛來騙走魚幼薇,讓魚幼薇悄悄拿紫鈺礦的消息換姐姐的消息,現在薛岷山跟他的暗衛下落不明,黃家怎麼跟薛家交待,我不管。黃家想要獨吞紫鈺礦,必須給我們大家一個交待。”
夏十九爺自然是要幫魚幼薇的,也格外痛恨黃家人,怒道:“假如不是黃松濤把魚幼薇騙走耽擱時間,魚幼薇一定能帶我們先挖了整座紫鈺山,我們也有充足的時間去採集玄陰石。黃家必須給我們大家一個交待!”
這三人朝黃家發難,跟黃家不對盤的勢力也紛紛有人幫腔,黃松濤和他那一夥陷害了魚若霜的人背後的家族都成了衆人攻擊對象,尤其是黃家簡直成了過街老鼠。
曲家的長老無力的辯解說:“黃松濤跟曲彥明那幾個人現在生死不知,究竟是誰的陰謀,還說不好吧?”
雲錚強硬的說:“審黃松濤派來騙走魚幼薇的暗衛,是當着所有人的面,不是我雲錚私下審的。我以心魔立誓,的話沒有一句虛言。”